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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橙完本——by木槿潇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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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自习,照例是戚沐阳先做题,然后肖程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再给他讲解。明天就要期中考了,钱丹说过会再依据成绩排座位,戚沐阳可不想给自己和肖程丢脸,所以这两天也是学习地更认真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戚沐阳原本想拉着肖程去走廊上休息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有阴影罩了下来:“戚沐阳,我有几道题想问你。”
是白若,戚沐阳皱了下眉,但很快舒展开来,他微微后靠,仰头看着白若:“好的,你问。”白若这种人,不能躲,否则对方只会找别的方式继续尝试。
肖程原本是要去上厕所的,闻言一言不发地继续坐着看书,他不会阻止戚沐阳教白若,但是也不会把身边的位置让出来给白若。
坐在戚沐阳前桌的胡宇自然也注意到了后桌的情况,和肖程统一战线的胡宇原本也要离开位置的,回头看了眼肖程淡定看书的模样,默默也转过去假装看书。胡宇作为资深腐女,尽管肖程和戚沐阳没跟她说过什么,但她看白若的一些眼神和行为,也知道这家伙对戚沐阳有意思。
哼,想抢我们橙子家男人,那必须不行。
看没人让位,白若也不在意,把本子摊在戚沐阳面前,然后弯下腰问:“这里,这个要怎么算我不太有头绪。”白若问的是物理题,全班都知道戚沐阳.物理好,所以问他也不容易让别人误会。
“这个啊,很简单。”戚沐阳看了眼,便道,“书本第八十四页,有道例题就差不多,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旁边有人转过头掩着嘴笑了,白若却仿佛看不见,只说:“是吗,那可能是我漏看了,你记性好好,连第几页都记得。”
戚沐阳看了眼一旁的肖程,似笑非笑地说:“给某个笨蛋讲多了,自然就熟悉了。”肖程的短板大概就在物理,虽然成绩也不差,但和其他科目一比,那是妥妥的短板。
肖程头也没转,直接在桌子下轻轻踩了戚沐阳一脚。戚沐阳知道肖程不会用力,所以连躲也没躲,任由肖程踩了他一下。
白若脸色未变:“那这道呢?”
戚沐阳看着他指的另一道,这会不能用书本上的打发他了:“这个稍微有些复杂,待会不是正好陈老师要来坐班吗,建议你问他。”
“我希望你先给我讲一遍,也许我就懂了呢。”白若微微笑了起来,神色里貌似还带着些不好意思,“这样我不懂再去问老师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听不懂。”
戚沐阳神色未变,只是伸出脚踢了踢胡宇的凳子:“胡爷,这道题上午刚给你讲过,你过来给白若讲一下,自己也复习下。”
一直在看戏的胡宇被cue道,秉着助人为乐的心态,她立刻转过身来笑着说:“是吗,我来看一下。”认真看了会,“还真是嘿,来来来,白若我跟你说。”说着直接拿起了戚沐阳桌上的自动铅笔,开始讲解。
胡宇的热情根本没给白若拒绝的机会,在白若愣神的时候,戚沐阳已经拉着肖程出去了。
“白若你听懂了吗?”胡宇笑嘻嘻的问。
白若冷冷地看了她一样:“懂了,谢了。”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嘶,好冷。”胡宇搓了搓手臂,总感觉白若刚刚一眼,都快把她冻住了。
“冷就穿衣服。”身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胡宇转过身搂住同桌的肩膀,“洛妹你真是太贴心啦~我一定要给你找个体贴的小攻!”
“……”汪洛挪了挪身子,脱离胡宇的魔爪,“看你的书。”
这之后,白若也来问过好几次题,戚沐阳要么直接说哪里有,要么就拿胡宇胡宇出来挡着,被他使唤的胡宇也是毫无怨言,毕竟作为一个腐女,帮助这对夫夫是她的职责。
白若到底不是脸皮厚的人,几次过后也就不再来了,戚沐阳那之后还请了胡宇吃了一顿饭,胡宇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拜托,白若大神的冰冻视线杀伤力还是很高的好嘛。
白若不再来打扰之后,日子也就更顺了,期中考试之后,钱丹按照新的成绩安排了新的座位。当然了,戚沐阳还是和肖程坐在一起,其实这也是钱丹的一点私心,她是一点点看着戚沐阳跟着肖程学好的,所以也希望接下去肖程能带着戚沐阳越来越好。
而白若,因为成绩加身高的原因,又坐到了后排。成绩揭晓之后,好多人都不自觉地去注意白若,白若面上冷淡,桌下的手却一直紧握着。
胡宇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哎,何苦呢。”
依旧和她坐同桌的汪洛听到了她的话,转头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胡宇摇摇头,难得一副文静的样子,汪洛看了她一眼,还是扭过了头。
和胡宇一样,肖程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白若,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然后看向了身边的戚沐阳。戚沐阳注意到他的视线,凑过来低声问:“看我干嘛,怎么了?”
肖程摇摇头,他只是突然觉得白若也有些可怜,何必呢,哪怕他是因为不甘心,为什么要因为戚沐阳就放弃了自己的长项,来选了理科呢。
“橙子,你帮我看看这道,你给我讲过,但是我又选错了。”戚沐阳觉得英语这东西简直就是在跟他作对,很多明明做过相似的提醒,偶尔还是选不对。
“这个啊,”肖程惩罚地拍了下戚沐阳的脑袋,“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要……”肖程又按照解题思路给他说了一遍。
“好。”戚沐阳对着肖程比了个OK 的手势。
“这回记住了啊。”肖程叮嘱。
戚沐阳连忙点头:“遵命~”
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各自的错题,没有注意到后面白若一直看着他们。白若盯着戚沐阳的背影发呆的时候,钱丹走到他面前,尽量不让人注意得低声说:“白若,跟我来一下。”
白若回过神,在同桌好奇的目光下跟着钱丹?0 吡顺鋈ァ?br /> 钱丹没有带白若去办公室,而是带他走到了走廊尽头:“白若,这次的成绩你也看到了,别怪老师说话直,你其实不适合理科。”
白若没有说话。
钱丹叹了一口气:“我带高一那个班的时候,跟他们说过很多次,做出选择要三思。老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理科,但是老师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真心想继续学理科吗?”
白若还是不说话。
钱丹也无奈了,只好直说:“我叫你出来,是因为我跟校长那边申请了一个特权,”钱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考虑好,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后悔了,你可以重新回文科去,也在重点班,如果你坚持要留下,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思,我希望这一次,你真的能好好把握。”没有一个老师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在一条错的路上越走越远,所以这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钱丹说完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白若的肩膀就走了,给了白若一点个人时间。白若一个人站在廊前,看着远处的操场,有班级在上体育课,一群人闹哄哄的,站在这里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我有多久没笑了呢?白若这样问自己,他努力想勾起嘴角,努力许久却依然失败了。楼上的教室,依稀传来朗读声,念的似乎是橘子洲头。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
白若抬手捂住脸,有晶莹的什么东西,从他的指缝中滑落。
白若没来的那天早上,大家都以为他生病了,可是又有人说在课间的时候看见了白若,那白若为什么不回教室呢?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钱丹来开班会,她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说:“因为特殊原因,白若回到文科班继续学习,他位置上的那些书,一会课后肖程带人收一收放到我办公室吧。”虽然白若不再学理科了,但是钱丹还是打算把这些书给白若送去。
“好的。”肖程应到。
钱丹又说了本周的一些安排,然后让大家自主活动,可以休息趴着睡会,也可以看书自习,只要不要溜出去玩就行。
钱丹一走,胡宇就立刻转过头跟肖程说:“橙子,你……”她想问白若走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希望了,但一想在他们两人面前提白若也不好,连忙就咽回去了,“期中考试的数学试卷再借我看下。”
肖程不疑有他,找出自己的卷子递给胡宇:“要有看不懂的问我。”
“好。”胡宇拿着卷子转了过去。
戚沐阳盯着胡宇的后背,这家伙还真是懂眼色,不过其实她问了,自己和橙子也不会对她摆什么脸色,毕竟八卦吗,是女人的天性。
白若这种上了半个学期转去文科的真是史上第一例,估计也是因为校长不舍得这么个文科人才糟蹋在了理科,这才开的“后门”吧,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希望,白若这人,这次请好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机会让他浪费。
戚沐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冷意的微笑。
“戚沐阳,帮我看下这题。”
那一瞬间,他嘴角的笑容又带上了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若:我走了
小花:哦
橙子:哦
白若:嘤嘤嘤妈妈这两个人好冷淡
白妈:哦
白若:……
嗯我觉得好多人都在期待我狠狠虐白若,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不会发生你们脑补的那些的,白若很快就要解决了~
☆、平安夜
12月大家最开心的就是平安夜和圣诞节了,虽然都说圣诞节是洋节,但是学校还是让每个班主任在班级里办个晚会,也算给大家放松一下。
“肖程,你是班长,晚会就让你带着几个同学主办一下,”钱丹把肖程叫到了办公室,跟他说晚会的事,“班费是生活委员在管,需要什么支出去找生活委员,另外,需要出去买什么东西,你确定好时间到我这边来请个假。”
“好的,老师。”肖程应下一早就知道这事会落在自己头上,所以也算有了心理准备。
肖程回到教室,直接就找了生活委员和胡宇,三个人开了个小会,晚会这种事,还是要心思细腻点的女孩子来承办。心思细腻是生活委员李楠,女孩子是胡宇,虽然性格不像。
“我们可以去买些丝带,然后买些气球,”李楠一条条说,“再买些零食,准备些小游戏,啊对了,再给大家一人买个苹果吧,好歹是平安夜。”
“嗯。”胡宇点头,在办正事的时候这人还是很靠谱的,“像游戏的话,可以玩抢凳子,参与的人可以多一点。”
“同意。”李楠接着道,“我觉得……”
肖程看着商量地起劲的两个女人,心想看来是没自己什么事了,到时候她们需要什么材料,自己带着人去采买就行了。
“好了,班长,你还有其他意见吗?”李楠和胡宇同时转头看着肖程。
肖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们的意见就挺好。”
晚会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到时候再跟钱丹那边报备一下就行,李楠和胡宇也很快列了一张需要采买的单子给肖程。钱丹看了之后就同意了,鉴于一点小私心,肖程要带着戚沐阳和胡宇出去买东西,钱丹也就同意了。
“太棒了~难得不是周末还能出校门啊。”一出校门,胡宇就高兴地说。
戚沐阳淡定道:“我们每天都出校门啊。”
胡宇转头瞪了戚沐阳一眼,该死的走读生:“哼哼,可是我可以每天六点起床。”比你们多睡了半个小时呢。
两人果然很快就掐了起来,肖程却不管,只看着他们斗嘴,这两个人还真是感情越斗越好啊。
到了学校的小市场,胡宇负责挑选,肖程负责付款,戚沐阳负责拿东西,三个人分工有序,很快就买好了大部分的东西。
“还差彩带,我们去前面那家店看一下。”胡宇对照着单子检查了一遍。
“好。”
于是一行人去了前面那家店,一进门,肖程和戚沐阳都站住了,而里面的人也正好买完东西转过身来,看到了他们。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胡宇则静悄悄地进去找彩带了。
“好巧,你们也来买晚会要用的东西吗?”没想到,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肖程。
白若点点头:“我这边买好了,先走了,”他顿了顿,看向戚沐阳说,“再见。”
戚沐阳朝他点点头:“再见。”
白若走过来,戚沐阳和肖程站到了一边给他让位置,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戚沐阳忽然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我找到啦,”里面传来胡宇的声音,“你们两个过来帮忙选下颜色。”
“来了。”肖程主动牵起戚沐阳的手,带他往里走,在别人眼里就好像的戚沐阳不想进去,肖程拉着他进去一样。
戚沐阳乖乖地跟着肖程往里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颗橙子是在安慰自己呢。傻瓜,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里需要安慰。
平安夜的晚会办的很成功,不管经过哪个教室,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就连一向严肃的教导主任也几次看着玩游戏的同学们露出了笑脸。
年轻真好。
这一次,钱丹难得作为观众,也坐在位置上看这群学生闹。
“班长唱一个,班长唱一个!”
肖程无奈地站在被课桌围起来的中央:“我唱歌跑调。”
“跑调也没关系,”体育委员坐在那里起哄,刚刚那轮抢凳子环节,肖程输了,所以根据规则要表演一个节目,“或者班长你自己说要表演什么。”
肖程真的不知道要表演什么,他唱歌还真的是天生五音不全,他有些无助地看向坐在位置上的戚沐阳。戚沐阳却难得没有心疼这家伙,还朝肖程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加油。
肖程顿时有些气闷。
钱丹也凑热闹说:“肖程,你随便表演个吧,朗诵也行。”肖程一直以来都是乖孩子的形象,钱丹还真有些期待他的表演。
肖程心念一动,他有些无奈地说:“那我给大家背首诗吧。”肖程说完也不等大家反对,直接就开始背诵了,说是背诵也不准确,因为字里行间都带着别人不懂的情感。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说君兮君不知。
饶是戚沐阳对语文造诣不深,也不知道这首诗词的出处,但是那一刻他却忽然跟肖程心灵相通似地听懂了这里面的意思。
肖程念完之后,有些同学都在起哄,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嘘声,也有好事者直接问班长是不是有心上人,肖程只笑笑说:“我表演完了啊。”说完快速地逃走了。
肖程一坐到位置上,戚沐阳就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肖程笑眯眯地回握过去。他会念这首,只是之前暗恋戚沐阳的那段时间,看到了这首越人歌,因为心境一样就难免多看了几眼背下来了,刚刚脑海里闪过了这首也就念了出来,真没怪戚沐阳的意思。
肖程相信戚沐阳懂自己的意思,哪怕不懂,今晚回去自己也可以好好跟他说一次,这一次,不再是心说君兮君不知了。
钱丹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同学给她倒的果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的两个人。钱丹皱了皱眉,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肖程那样的性格,之前一直在班上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现在难得和戚沐阳关系这么好,所以亲密了些。可是,作为语文老师,刚刚那首越人歌同学们不懂其中的意思,她却是懂的……
可是这不过是她的猜测,总不能这样就去找当事人,找家长谈,否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收拾了。钱丹收回视线,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晚会结束,不用再上自习了,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今天是孙怡来接他们,上了车,戚沐阳就把包里自己和肖程买的苹果递给了孙怡:“孙怡,给你,祝你平平安安。”
“妈,这是我和戚沐阳一起买的,挑了最好看的。”
孙怡看着戚沐阳和肖程的笑脸,再看看戚沐阳手中那个红澄澄的苹果,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连忙接过苹果,认真地说:“谢谢橙子和小阳。”以前母子两过平安夜的时候,肖程也会给她送苹果,可是这一次戚沐阳和橙子一起送,好像有什么忽然不一样了。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气氛极好,戚沐阳也给自己爸妈打了个电话祝他们平安夜快乐,还叮嘱他们吃苹果,快年底了,公司忙的很,前两天戚爸戚妈就又当飞人飞去别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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