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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完本——by寒江.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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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懒!
“真不去?”羊肉片得甚薄,虽然一口塞进去了小半盘,元绍倒还能说话,只不过声音未免有些含含糊糊:“好歹也混个脸熟啊,你不是还有商队走这条线么?”
“这是陛下的恩典,臣的人,还是不要去掺合了吧。”凌玉城到底做不出边嚼东西边说话的动作,飞快地咽了两片羊肉下去,然后才一边保护自己盘子里的肉片,一边回答:
“让金吾卫和羽林卫的人忙活就好了,等开了春,臣再派商队过来就是……”
“然后再把朕今天花掉的钱赚回来么?”
“难道臣的商队就不带货物去了?”
明明是毫无意义的口水话,两个人却都讲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嫌厌烦。说着说着,外头一声通报,金吾将军雷勇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忙完了?”元绍头也不抬,手里的羊腿骨点了点,算是招呼。“坐下来吃!”
“谢陛下!”雷勇躬身一礼,在餐桌下首斜签着身子坐了。元绍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盘子干烤羊排,喝掉了两大碗奶酒,才含笑问道:
“外面怎么样?”
“回禀陛下,全都走遍了,挨家挨户都送了肉。那些牧民感动得很,知道是陛下恩典,都跪在雪地里,朝着金帐的方向磕头呢。”
“辛苦你了。”元绍点头赞许,“大半天的工夫要办好这么多事,实在是不容易——对了,今天带回来的那孩子呢?”
“已经给他吃饱了饭,也收拾干净了。”雷勇知道元绍问的是那个蓝眼睛的奚王庶子,老实说,他对孩子也很同情。一样都是王爷的儿女,那十几个绫罗绸缎的在王帐侍疾,这一个只因为长了双蓝眼睛,就被糟蹋到如此地步。
人送到手里,雷勇火速让人把孩子洗刷干净,找了件暖和衣裳给他换了。左右小皇子这次出来带了八个伴读,总有身量合适的衣服穿。“只不过……这会儿,怕是不适合面圣。”
“哦?”
“一直照顾着他的老妇人死了……那小子哭得厉害,闹着要给老人家穿孝。”
“胡闹!”
元绍眉头大皱。不亲不眷的,奚王的儿子,哪怕是个庶子,怎么能给仆妇穿孝?
“这孩子呢?叫他过来!”
如果是一天之前,奚王的某个儿子非要给仆妇穿孝,元绍根本睬都懒得睬。人家有亲爹,有准备承爵的世子大哥,谁来管教都是名正言顺,要他这个皇帝多事作甚。
可现在,孩子是他们带回来的,是金吾将军吩咐人去照顾的。奚王世子的手都伸不到金吾卫来,这孩子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那还不都是皇帝教唆的?
再想深一层,亲爹躺在床上眼看要断气,做儿子的就提前穿上了孝服。这是皇帝看不惯奚王,借小孩子的手,诅咒自己的重臣快点去死哪?
所以,当巴伦尔被带到面前的时候,元绍压根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直截了当地命令:
“你父王快不行了。跟朕去王帐,这几天,你就在你父王面前侍疾吧。”
“臣--”
只听这一个自称,就知道雷勇好歹还教了他些面君的礼数。然而礼数可以学,心性上的倔犟却没那么容易抹去,巴伦尔跪在元绍面前,叩了个头,道:
“求陛下让臣先去换身衣服!”
“怎么?”
“阿嬷死了……求陛下,让臣为阿嬷穿孝……”
少年哽咽着,额头紧紧抵住地面。厚软的地毡深深下陷,很快,凹陷处就湿了小小的一片。
元绍可以理解他的想法,甚至可以说,这样的感情,正是他期望看到,并且想要充分利用的--少年根本不把奚王当成自己的父亲,在他心里,所谓的亲人,只有一直照顾他的阿嬷和那个女子。
但是,理解,不代表可以纵容!
眉头一皱,刚要呵斥,身边却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元绍抬眼望去,就看见凌玉城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开言:
“要为你阿嬷穿孝?可以。”
“谢陛下--”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忙着,一时腾不出人手来做孝服。你也不想为了你要服孝,就让别人晚几个时辰拿到陛下赏赐的粮草,结果饿肚子吧?”
“这--”少年迟疑了。说话的人声音温和而耐心,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其后的话也是有理有据。想到他早一刻穿上孝服,就要有几户和阿嬷一样穷苦的人就跟着饿肚子,巴伦尔就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先跟着陛下去王帐吧。最多三天,肯定让你穿上孝服,如何?”
三天好像也不是很长。少年记得看过阿依朵姐姐做针线,就着油灯捻子上豆大的灯光,一件非常简单的粗麻布衣服,也要缝上好几个晚上。而那些衣服的精致程度,和他此刻穿在身上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程度的衣服,三天能做出来,已经很赶啦。如此想着,巴伦尔再次重重叩头:
“臣谢陛下!”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等到两人独处,元绍才不赞同地对凌玉城摇头:
“你就这么耍他?”
“啊--反正最多两天奚王就要死了,奚王一死他肯定要穿孝……”毫无诚意的语气。
所以晚几天,等奚王一死,就火速把孝服替他裹上?反正也是他自己闹着要穿的?
你这么坑人真的好么!
元绍指着凌玉城,手指颤了颤,又颤了颤,一时竟然找不到词儿。想想都替那孩子喷出一口老血,等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会不会眼泪掉下来哟……
看着主君一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得十分难受的样子,凌玉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了起来。他慢慢低下头,再抬起时,眼底已经蕴满了深深的感慨:
“臣以前,也曾经像他一样。”
“嗯?”
“先母逝世的时候……臣从来,没有机会为她穿一次孝……跪灵守丧,都是为了臣的先父,和,嫡母……”
那时候,他就是一身斩衰重孝跪在灵堂,磕一个头,就在心底默念一声亲娘的名字……
好歹,还有寄托哀思的机会。年长以后才知道,别家的庶子庶女,连为生母服这等重孝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所以,臣想要成全他。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为了阿嬷穿的孝吧……”
诱哄引导,比强压有效得多。这样,未来在灵前哀哭的时候,他也能真心地哭出几滴眼泪罢?
对元绍来说,一个表面上十分孝顺,暗地里却和本族离心的奚王庶子,比一个看起来就桀骜不驯憎恨族人的孩子,要有用得多呢。凌玉城微微慨叹着,这样的决断,看似是为了成全心底一段柔软伤感的回忆,归根到底,还是脱不出背后冰冷的算计……
正想着,手背上就是一暖。隔着桌子,元绍倾身过来,覆住他放在桌沿的手掌。拇指搭在他掌缘,来来回回地轻轻摩挲:
“都过去了。——以后,有朕在。”
第二天中午,奚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当晚开丧受吊,一直不被他待见的庶子巴伦尔夹杂在兄弟们中间,身着重孝,跪在灵前哀哀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那次去兰州,楼主和旅行团十个人一桌,上的手抓羊肉就是这么大一块啊!
整整一扇肋排,十几根肋骨!连在一起!饭店连刀都不给!还是我们去要了才给了刀!
三个汉子从两头稳住肋排啊!另外一个持刀连割带锯啊!肉锯开了,四五个人两边抓住骨头硬掰啊!时不时的还打滑啊!
最可恨的是蘸的盐还是粗盐啊!还是另外要才要来的啊!
身为一个汉族人,楼主表示吃这种食物武力值真心不够啊!
第145章 亲戚余悲他人歌(完)
胡地丧葬之仪,向不与中国同。
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丧仪了。凌玉城曾经从史书上读到过,他们通常把尸体悬在树上,三年之后,收回骨殖火化,将火化后的遗骨埋在黑山——就是每年冬至大典,元绍领着文武百官望北遥拜的那座山。他们不封不树,也不会像中原人那样服丧三年,但是会用刀剺面,血泪交下……
当年虞夏还没有南迁时,送去草原的一位和亲公主,也被迫在丈夫丧仪上以刀剺面,才勉强逃脱了殉葬的下场,被千里迢迢赶去虞夏的使者接回。
虞夏南迁之后,铁勒部占据中原,礼俗渐渐受到了中原的影响。火葬变成了土葬,也不会事先把尸体在树上吊个三年,有了和中原一样的陵墓,而且,也会像中原人一样服孝守制。生活在草原上的奚族,特别是奚族的上层贵胄,风俗也向铁勒族靠拢,所以凌玉城看到的,才是白茫茫一身重孝,跪在那里哭得很像回事的奚王子女们。
四野积雪深厚,王帐之前,却是热得站不住脚。袒露上身,挂着乱七八糟骨环和长牙的大巫手持铃鼓,脸上用颜料画得看不清本来面目,正在王帐之前且舞且唱,一边跳,一边将一把一把的粉末往火堆里撒。每一扬手,就有一蓬或青或白、或蓝或绿的奇异火花高高窜起。
十二名打扮稍微简单点的巫师跟在大巫后面,一样上蹿下跳得不亦乐乎。再往后,是脸上犹带稚气的巫徒们,四个一组扛着长长的木架,将一件又一件东西倒进早已架在帐前,此刻烈焰燃起丈许之高的火堆。
“王上出战用的铠甲一套——”
“王上惯用的马鞍一副——”
“王上心爱的挂毯一卷——”
礼官汗流满面,在火堆边声嘶力竭地唱礼。凌玉城伴着元绍到来时,这样的焚烧仪式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时辰,站在火堆边的礼官换到了第三位,而这一位的嗓音,也是嘶哑得不能再嘶哑。
即使特地从上风口走过去,凌玉城也是强忍着才没有皱眉——塞外衣着器用大半都是毛皮制成,烧到这时候,现场已经完全是焦臭四溢。皑皑白雪上覆满了厚厚的一层黑灰,绕过火堆,片状的黑絮不断随着风飘落下来,纷纷扬扬地往人的衣服上和脸上扑打。
灵前的孝子孝女们,那一身白袍早就给沾得黑一块白一块,甚至脸上都没有幸免。看到元绍进来,哭声顿时又高亢了几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把脑门往地上磕。元绍叹息着,当先扶起了奚王世子,刚抚慰了没几句,就让背后尤为尖利的惨叫声打断了话音。
“啊——”
牛角长号低沉的号音中,礼官的唱礼声再一次拔高:
“王上宠爱的美姬一名——”
凌玉城飞快地转头一瞥。四个巫徒正在此时走上火堆边的高台,将肩上扛着的木架往下方倾倒下去。落入火堆的,是一个毡毯捆成的大卷,一人长,笔直落下的同时,毡卷上方万缕青丝高高扬起,很快就在火舌的舔舐中燃烧了起来……
而后,随着惨呼声的渐渐低落,飞快地化成了灰烬,再不复刚才的明艳光泽。
殉葬么……
只是姬妾还算好的,在过往的史书中,甚至还看到过王后投身火堆的记载……
转头四顾,对于这样的人殉,凌玉城没有看到任何的反应。值守的依旧值守,哀哭的依旧哀哭,又唱又跳的巫师们,也仍然继续着方才的工作。
倒是接下来,奚王心爱的坐骑被当场宰杀,推进火堆时,不止一个人脸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这样的丧仪足足持续了三天。先前奚王病危时消息便传达四方,到此时,不但奚王的直属领地,便是飞熊将军和豹韬将军的属下,都有人不断赶来,而各方带来的礼物,也不断被投入了火堆当中。
三日三夜,烈火不灭,哀哭不歇。
这样的丧礼极为耗人精神。奚王世子是从头到尾被拖在灵前,不停的跪叩还礼,困了也只能在灵堂里匆匆打个盹。他的弟妹子侄们倒是可以轮班休息一下,至于随从的伺候人等,那就更加轻松得多,主子们进去哭灵,他们在外面歇脚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八一八卦。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莫不如此。
从王帐向后,三四个大帐过去,就是连成一排的小帐。奚王世子、诸子诸女,乃至各个王孙和奚王的外孙们,人人都有少则三四个,多则十来个从人时刻等着伺候主子,有的一个帐篷不够待,还要额外多支几个帐篷。
唯一的例外只有巴伦尔,这个刚刚被拔出泥尘的蓝眼睛的少年。
自从生母病逝,跟在他身边的只有阿嬷,以及阿嬷的孙女,那个与他一直相依为命的阿依朵。雷勇是不可能从金吾卫拨人伺候他的,奚王世子被拖在灵前,也根本没想到给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再拨些人。最偏远的那个小帐篷里,就只有阿依朵一个人守着,烧火添炭,端茶倒水,让自己看着长大的巴伦尔回来时可以休息一下。
火又灭了。阿依朵拨了拨火盆里黯淡的灰烬,幽幽叹了口气。奚王世子的帐篷里温暖如春,哪怕世子从没有回来过,也有最好的白炭日以继夜地烧着,一点烟气都冒不起。而轮到巴伦尔的帐篷,却只有少得可怜的黑炭,以及一小堆晒干的马粪……
即使这样,也很快烧了个干净。
起身走到帐篷门口,阿依朵侧耳听了听前面的哭声,决定还是去讨一点炭来。快去快回,应该能赶得?9 鞍吐锥乩础U饷蠢涞奶欤辽伲盟壬弦豢谌人判邪 ?br /> “啊哟!”
抱着好不容易讨来的一小筐黑炭,心事重重的阿依朵低头疾走,冷不防,却和一个人迎面相撞。连人带筐子摔到雪地上,还没看清是谁,对面那人胸口明显的炭黑痕迹就映入了眼帘。
“贱婢大胆!”
和阿依朵撞在一起的,是奚王世子的嫡长子。
论年龄,奚王世子比元绍还要大些。但一来奚王世子没那么龙马精神,十三四岁就让身边的女人生孩子;二来世子妃是个剽悍姑娘,她没儿子之前,世子身边哪个狐狸精都不许生。便是偷摸着生下来,女儿还罢,男孩子那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送去黑山见了天神。
这样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以至于奚王世子这位嫡长子比太子还要小个几岁,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五六岁。或者是之前手段太狠得罪了天神,世子妃后面几胎要么是女儿,要么就干脆没有养住,十来年折腾下来,膝下就只剩了这么一个儿子。
如此一来,小王孙受到的宠爱可想而知,说声要奚王的白胡子,那是绝不会给一根半黑不白的。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被一连三天的跪灵哭丧拘得七窍生烟,路边有块石头都会去踢一脚了,哪里还禁得一个大活人撞到身上?
见少女摔在了雪地里,小王孙斜斜瞥了一眼,一个“打”字已经到了舌尖。这要是哪家不长眼的侍卫,哪怕是不受宠的表亲,打了也就打了,打死算完。堂堂王孙,未来的奚王殿下,打死个把人有什么担当不起的?
然而一瞥之下,雪地里滚倒的却是一个少女,容貌如何暂且不说,只一双惊惶的眸子盈盈水润,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味,满腹怒气顿时就灭掉了七八分,上前一步,竟然想要伸手去拉。
主子如此,跟随的从人自然有眼色,举起的拳头也都放了下来,三三两两地围成一个圈子,把少女围在了中间。阿依朵惊叫一声,却已经无处躲藏,最后只得把炭筐紧紧抱在胸前,尽力蜷成一团。小王孙伸出的手指便碰到了筐沿上,看着指尖蹭到的一点炭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怎么,爷好心拉你,你就这么对爷?”小王孙黑着脸又迈了一步,“把爷的衣服都蹭脏了,你要怎么赔?过来,给爷擦干净!”
“奴婢,奴婢……”
一句话的工夫,炭筐便给人劈手夺了去。阿依朵扎煞着两只染满炭灰的素手,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到底还是跪下磕了个头,就地抓起几把雪,忍着刺骨的冰寒用雪水搓干净手掌。小心翼翼地挨近,指尖还没挨到小王孙前襟,衣领已经被一把揪了个结实。
“这么脏的手也敢碰爷?用你的衣服擦!”
低低的哄闹声四起。虽在丧期,没人胆敢嬉笑,还是有从人凑趣道:“爷,小的看她衣服也脏了--要不,索性让她给您舔干净?”
“这主意好!”
“反正她也该学学了……”
脸颊几乎被按到了那人胸口,阿依朵拼命挣扎着,却怎么挣得过男人的力气?更何况周围还围着至少七八个人,哄闹声此起彼伏地传来,一句比一句地让她无地自容。窘迫到了极点的时候,她终于嘶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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