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脸掉了完本——by有毒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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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皎呵呵一声,耳边清清楚楚听到顾矜手下的磨牙声,特别淡定的扬长而去。
而后京都风言风语,皆言卫皎和顾矜二人断袖分桃,连带着上朝时,朝臣的眼光都存了数分异样。
对比卫皎毫无羞耻之感,因为满朝皆传……顾矜是被压的那一个。
卫皎高兴数日。
直到某一日,夜间黄粱
美梦,梦中却全是某人那双清冷的眼睛,在他身下缓缓被沾染上迷蒙的水汽,夜间惊醒,被褥间微有粘腻,卫皎才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梦里的那个人,是顾矜。
卫皎缓缓睁眼,入目是素色? 穆拚剩闲辶髟疲首拥乃慕腔构伊思钢淮敉反裟缘男±匣ⅰ:苡字桑恰?br /> 偏头,幼年的顾矜趴在床沿睡的昏沉。
这是梦?
伸手握住顾矜的手,温热柔软,是真实。
“顾矜。”
“嗯?你醒了?”顾矜睁开困倦的眼睛,看着卫皎,顿时松了口气。
“嗯,我醒了。”
前尘如梦,如梦。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其实这是初次滚床单啦~(捂脸)
好啦回忆杀告一段落,开始主线剧情,要开始谋反啦~
傻不拉几的卫大公子,真的没有一点小攻邪魅帅酷狂霸叼的气质……忽然好想让顾矜攻……
不行!!!你们一定要阻止我!!
章十七 见家长
那日在猎场还好后来流风及时赶到将那刺客解决,卫皎和顾矜才算得救,不过卫皎的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了条大口子,伤口极深,结果失血过多,卫皎昏了过去。
流风看到脸色苍白半身是血的卫皎时差点被吓了个半死,一手抱着自家陷入昏迷的宝贝疙瘩小主子,一手拎着顾矜就往营地跑。
幸好太医来得及时,止住了卫皎身上的血,只是失血过多,而且卫皎的身体太过稚嫩,当天就发了高烧,昏睡了三天还不见醒。
口中一直呢喃着顾矜的名字。
顾矜衣不解带在卫皎床畔照顾了他三天,等到卫皎身上的烧退了方才趴在卫皎床边小憩一会。
没想到卫皎居然在这时醒了。
顾矜吊着的心在听到卫皎嘶哑的唤他时方才缓缓落下,倒了杯温热的水喂给卫皎喝下,顾矜连忙跑到外间去唤流风来。
流风雪回拉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太医跑进来,围着卫皎团团转。雪回眼眶通红,两只眼睛肿得像是核桃,卫皎只觉得头晕的很,看着流风雪回那激动的模样,却是勾出一丝虚弱的笑,“别哭了,眼睛肿都要看不到了,以后怎么给我做吃的?”
雪回破涕而笑,“奴婢不哭,等世子好起来世子想吃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太医摸着卫皎的脉,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眼,在流风的催促中不紧不慢道,“世子可有什么不适?”
“头晕。”卫皎眨了眨眼,开始在房间里寻找顾矜的身影,看着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的顾矜,卫皎冲顾矜微微一笑。
“世子这是失血过多,失了元气,近期多补补便好,待老夫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
流风闻言连忙到桌边去铺设笔墨,雪回也跑过去问太医卫皎这几日可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
卫皎仍旧偏头看着顾矜,向顾矜招了招手,“顾矜。”
顾矜凑到卫皎身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伸手软软的握住顾矜的手,卫皎看着顾矜眼下的青黑,瞌眼,“顾矜,我想你陪我睡一觉。”
正同太医问话的雪回听闻,即刻回头道,“顾小郎有三日不曾睡个好觉了,现下世子已无大碍,小郎不若好好休息一下。”
顾矜闻言颔首,去内室洗漱。
卫皎看着床帘上被风吹得晃荡的流苏,彻底的闭目,他还活着,顾矜也还活着,这是不是说明,一切都可以改变?
这一世还长,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顾矜带着水汽的气息在身边躺下,卫皎不能转动身体,于是只得伸手拽住顾矜的手,将头偏进顾矜的颈侧,贪婪的吸了口属于顾矜的清冽气息,默默呢喃,“顾矜,我们还活着。”
顾矜伸手摸了摸卫皎的头,“是,我们还活着。”
卫皎在床上躺尸数日,自从他醒后,郭粲来看了数次,每次带来一大堆东西,顺带对着不能下床活动的卫皎各种嘲笑,弄得卫皎几次用东西把郭粲砸出去。不过院子里倒是闹腾腾,欢声一片。
据郭粲带来的可靠消息,这次狩猎,卫皎还算幸运,大皇子段诩被粹了毒的刀刃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且有要断气的征兆。
太医院的太医联合会诊仍旧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毒。前几日来给卫皎看病的太医也被皇帝召回去,继续研究如何给段诩解毒。
卫皎看着活蹦乱跳的郭粲,挑眉,“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儿的事?”
郭粲啊了一声,继而仰头挑衅一笑,“小爷我能有什么事?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是你啊。”
卫皎:“……”算了,这样的人,我提醒个毛线!出了事也是活该!
不过,这未来的走向是变了?
上一世段诩被顾矜背回来,虽然凄惨,但是并不想如今这般凶险。而且那时顾矜被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两人开始近距离接触。
上一世也是从这时开始,段诩对顾矜多有维护,两人关系十分密切,甚至到了暧昧的阶段,暗地里有人流传顾矜以男色魅惑段诩,以爬高位。
不过,这一辈子嘛。
卫皎想了想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段诩,暗笑,一号情敌快要嗝屁了,可惜他现在年纪小,不能喝酒,不然肯定要痛饮三大杯来庆祝倒霉催的段诩啊。
还有两月便是年关,此次秋猎发生这样的事,皇上大怒,猎场那日值守的侍卫都被赐死,国子监也停止授课,卫皎被转移到淮阳王府。
顾矜回了顾家。
卫皎受伤的消息传到淮阳,他娘心急火燎的就要往京都赶,不过路程实在太远,他爹又不准他娘加急赶路,估计等他娘到了京都,年关也快要到了。
卫皎听到他老爹的消息倒也没觉得委屈什么的,他娘亲早年征战沙场,身体一堆暗伤,必须得好好养护,尤其是腿,受不得颠簸,平日里他娘偶尔喜欢爬爬闹闹也就罢了,从淮阳往京都赶,那还是算了。
要是旧伤复发,他爹得心疼死。当然,他也心疼。
不过,人不能快点到,东西但是加急送来了。卫皎看着面前的轮椅,叹气,他又不是腿骨折了,为什么全部都要弄得像是他双腿瘫痪的样子?每天他一往床下走流风就飞奔过来抱住他,问世子要去哪里。
搞得卫皎烦闷不已。
他已经有五日没有见到过顾矜了。自从顾矜回了顾府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顾矜。
顾家的情况卫皎不是很了解,但看国子监开学后顾矜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顾矜受重视的样子。而且他那两个哥哥也一点都不像是好相与的模样。
卫皎蹙眉,对顾矜在顾府的待遇相当担忧。
事实证明,顾矜在顾府过的也确实不如何。回家那日便被他老爹训斥愚笨,不同皇子交好偏同目前式微的异姓王结交,要是皇帝某一日对异姓王动手,他这样不被御史弹劾才怪!当今皇帝多疑,搞不好就会因为这个来猜忌他们顾家,那时他们顾家一百二十五口的性命由谁来保?
顾矜被抽了数藤条,然后仍旧是禁足罚跪,大冷天的,祠堂连个火炉子都没有,顾矜在祠堂跪得头昏脑胀,脑海里却仍旧是猎场那日刺客一刀袭来时卫皎将他推开的身影。一遍遍重复,在脑海中堆叠。
如果同卫皎交好会将顾家拖入水火之中,那他还真不怕。顾家又如何,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亲人只有娘一个,他不曾有过爹,也不稀罕。
他同卫皎分开时,卫皎曾拽着他的袖子问他什么时候再来看他,他当时回答的是什么?待回家后就来找他。结果这都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卫皎有没有担心他。
思罢,顾矜看着空旷的祠堂,缓缓起身。
看守他的奴仆守在门口,并未进来,顾矜揉了揉跪得酸麻的膝盖,伸手到灵位前供奉的供品中一样拿了样糕点,然后把糕饼摆好,冲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起糕饼就慢悠悠啃了起来。
他如今被关在祠堂面壁思过……哦不,是面祖宗思过,每日的饭食都是水煮青菜,吃得人舌苔发苦。
所以他干脆就摸了顾家祖宗的供品,他家的爷爷太爷爷总不可能跟他这个小孩子置气吧?
刚把糕饼啃完,门口就传来他老爹的声音,“顾矜在这里面壁思过,三弟你找他做什么?”
顾赪冰冷的声音自门缝里传来,“他娘想见他,我带他去庄子看看。”
门外他爹的声音似乎哽了一下,继而顾矜听见他爹低下的声音,“三弟,茹儿她肯见你?”
“不肯。”顾赪的声音仍旧是那么冷硬,“她给我递了份帖子。”顾赪一手推开祠堂的大门,只见顾矜跪在团蒲上端端正正。听见开门的声音,微微回头,朝顾赪颔首,“三叔好。”
完全忽视了他爹的存在。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京郊。”
“嗯。”
京郊,彻然居。
卫皎蹲在石灶前对着灶口猛吹气,被倒反的黑烟呛得咳嗽不已。
素衣的清秀女子见状连忙将卫皎推开,拧了张帕子将卫皎脸上的灰渍擦干净,“阿皎,你到一边坐着,别碰这些,当心熏着。”
卫皎眨了眨眼,“茹姨,我不怕熏的,只是不会,你教教我吧。”
温亦茹浅笑,摸了摸卫皎的脸蛋,“这些年你娘在淮阳过的好不好?”
卫皎侧头,“娘亲天天打麻将打爹爹,看样子还是很开心的,只是对我念叨过好多次茹姨呢。茹姨几时同我们去淮阳玩呀?”
茹姨,温亦茹,秦素衣当年的闺中好友,当然,也是顾矜的娘,亲娘。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关于逆cp的想法被窝自己塞回去哒。
嗯,窝果然是亲妈~
章十八 见家长二
温亦茹闻言,却是柔柔得垂了眉眼,“素衣这些年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卫皎拽了拽温亦茹的衣角,“茹姨,娘亲甚是想你,不若茹姨随我们去淮阳?感觉……茹姨在这里过的并不好。”
温亦茹闻言却只是摸了摸卫皎的脸,转换话题,“你的腿是怎么了?伤得如此厉害?”
卫皎看着温亦茹柔柔的眼神,嘟嘴,“从山坡上滚下来,不小心划伤了。”
温亦茹推着轮椅将卫皎送出厨房,“真调皮,和你娘小时候一样喜欢东跑西跑,摔一身伤。”
卫皎仰头看着温亦茹,默默撇嘴,“我才没有乱跑……还有茹姨我想给你帮忙……”
温亦茹闻言浅笑,“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帮忙?里面烟大,你在外面坐坐,别进去了。阿矜约莫快要回来了,你先在屋外看看书。”
卫皎扒着门执意要帮忙,温亦茹无奈,只得给了卫皎一篮小白菜,让他在门口择菜。
看着在屋里炒菜的温亦茹,卫皎眯眼,他也是上辈子无意中才发现温亦茹是他娘亲的故人。
他娘亲每年进京都会去一座孤坟那里去看看,那坟头甚是简陋,甚至连石碑上所葬之人的名姓都被风化的看不清楚。他曾陪他娘去过很多次,他那一向嚣张的娘每次看到这座墓碑就会伤心好久。
卫皎曾经问过他娘亲墓里葬的是谁,秦素衣摸着碑石轻叹,“娘早年交好的朋友……一个放不下过去的性情中人。”
他娘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对方的名字,也是后来某一次他替他娘来上香时意外见到上坟的顾矜时方才知道,他娘口中的朋友原来是顾矜的娘亲。
顾矜的娘据说是京城某坊的艺妓,被顾矜老爹看中买回去,封了妾,但是没几年就带着顾矜被发落到庄子,而他娘早年镇守边疆,也不知是如何同顾矜的娘亲相识的。
前些日子卫皎去顾府拜访,却被告知顾矜生病,不便见客,卫皎只得离去,幸而他想起此时卫皎的娘尚在人世,他如今没有办法见到顾矜,但顾矜的娘必然有办法啊!
于是派人查了顾矜的娘亲,方才得知温亦茹早就被发配到京郊的庄子,闭门不见任何人。
卫皎当即让流风带他去京郊,一大早和温亦茹来了个偶遇。然后分外惊讶的来了个深情相认。
卫皎嘴甜,而且长得特别有杀伤力,只聊了了一会儿就全然俘获温亦茹的心。再若有若无的透露出自己去拜访顾矜,但是被人拦在外面的事情,温亦茹自然会想办法把自己家儿子从顾府弄出来的。没想到温亦茹和顾赪的关系会不错,只是一张拜帖就让顾赪心甘情愿的跑去帮忙。
顾矜坐在马车上,呆呆的看着一路流逝的景色,“小叔,娘亲最近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你娘没事。”顾赪自怀里掏出一包吃食递给顾矜,“你倒是……有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饿得你连供品都偷。”
顾矜微怔,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快卤好的牛肉。“约莫有一日没有进食。”
“把嘴边的糕饼渣子擦擦。”顾赪是一脸冷漠的说道。顾矜伸手将嘴边的食物残渣擦掉,然后撕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细嚼。
“小叔可知母亲叫我回去有什么事?”顾矜擦掉唇畔的油腻问道。
“有人想见你。”顾赪淡淡的望向前方。
顾矜端坐在马车上,微微蹙眉,有谁会想见他?还找到他娘那里去。
顾赪将他送到彻然居附近便停下,“你自己过去吧。”
顾矜下车,回首看着顾赪,“小叔,娘亲还是不愿意见你吗?”
“是我……对不住她。”难得的,顾矜看着顾赪眼中翻涌出无尽的哀伤,继而又被强压下去。“年关将至,你不喜欢顾府,今年就不必回去了。”
顾矜闻言,朝顾赪行了一礼,“麻烦小叔了。”
“嗯。”顾赪闻言点了点头,离去。
待的顾赪离去后,顾矜方才往彻然居走去。但见山水之间,炊烟袅袅,以往孤寂不已的房屋却传来了说笑的声音,难得的有人气,难得的……温暖。
顾矜伸手,轻轻扣了扣门,“娘,我回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便被拉开,顾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一个熊抱扑得踉跄,“顾矜,顾矜,你总算回来了。”软软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皎?”顾矜稳住身形,看着泪汪汪的卫皎,顾矜偏头,看着院子里正在端菜的流风,怔住,“要见我的人是你?”
顾矜仰头,“我去顾府找你,。但他们不让我进去,还说你生病了,不便见客。我和流风到京郊散步,没想到碰到了茹姨。才知道我娘亲居然认识茹姨呢。”
卫皎单腿跳啊跳,顾矜看着卫皎单腿蹦哒,失笑,“腿伤好了些?”拦腰把正在蹦哒的卫皎抱起,径直往桌边的椅子走去。
卫皎:“……”虽然他是故意单腿蹦哒到顾矜身边打算装个可怜,顺带卖个萌占占便宜神马的,但是……他没想到顾矜会这样抱他啊啊啊啊……
这不应该是以后他做的事吗?被自己的媳妇儿抱着走,想想都觉得好羞耻。不过,顾矜身上好软啊……
温亦茹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着抱着卫皎的顾矜,浅笑,“阿矜,回来了。”
顾矜颔首,“儿子回来了。”
一顿饭,卫皎吃得分外香甜。饭后卫皎让流风回王府,自己默默呆在彻然居同顾矜腻歪。
晚间卫皎同顾矜睡在一起,卫皎窝在床上,头上顶着被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顾矜,“小哥哥,来睡觉啊~”
顾矜看着趴在床上的卫皎,挑眉,“怎么叫我小哥哥?”
“我娘和茹姨是姐妹,我们就是兄弟啊,我为什么不能见你小哥哥?”卫皎在床褥里钻了钻,给顾矜腾出一片空来,“顾矜你不喜欢我叫你小哥哥,那我叫你……媳妇儿?”
卫皎紧紧盯着顾矜,笑嘻嘻的说道。
顾矜轻笑,“什么媳妇儿哥哥的,我都担不起,世子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顾矜上床,卫皎默默凑过来死不要脸的蹭蹭,“小哥哥~”
顾矜微怔,偏头看他。卫皎仰头,对着顾矜眨巴眨巴眼睛,吧唧一声在顾矜脸上亲了口,“媳妇儿~”
顾矜:“……”
“睡吧。”顾矜微微不自在的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卫皎盖住,却听得卫皎在被窝里不安分的继续叫唤,“小哥哥,媳妇儿,媳妇儿,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