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脸掉了完本——by有毒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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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触及是一片艳红的袍角,红艳如火,张扬热烈。被镣铐锁住的双手被人温柔的抬起,“手腕都被磨破了。”
镣铐在来人手中破碎,恢复自由手腕被人温柔的握住,破皮处被人轻轻的碰了碰。
“肯定很疼……”来人温柔的呢喃,像春风化雨。
“谁敢让你疼,我宰了他。”蕴含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像裹着坚冰。
顾矜看见了飞溅的血,长剑过处,官差身首分离,瞪圆的双目尚且带了惊诧和恐惧,便永远凝固扭曲,而后骨碌碌滚出老远。
温热的掌心覆上眼睑,有带着满足谓叹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脏,别看。”
顾矜骤然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呵,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哥哥,可是认出我来了?”耳尖被人轻轻的含住,柔软的舌尖舔舐过顾矜的耳郭。
顾矜伸手,覆上掩着他眼睑的手掌,唇瓣抖了抖,终是吐出两个字,“卫皎。”
卫皎轻笑,“猜对了。”
随意的挥手,卫皎身后跟随的暗卫领命,将剩下的几名官差解决。风沙弥漫,空气中带了腥气,被官差押解的犯人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卫皎抬手,打算把这些人全部解决掉,却被顾矜按住手指,“别,有的是被无辜牵连。”
卫皎挑眉,看着那些犯人,吩咐一声,让暗卫梳理一下人员,自己则抱着顾矜策马而去。
卫皎抱着顾矜的胳膊勒的死紧,像是守财奴紧紧守护自己的财宝,不让任何人觊觎。
顾矜只觉得背后那个怀抱硌得慌,有温热的吐息低低的喷吐在耳后,一点点激起细密的麻痒,他听见对方带了笑意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眷倦不已。
“顾矜,好久不见。”
卫皎是一个月前才出的蜀地。自从他被他那无良的老爹扔到安广居,这一丢就是五年。卫皎在安广居过的惨不忍睹。被淳于珂公报私仇各种鞭挞,花了三年时间将藏书阁内的典籍看完,后来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来破解安广居附近的奇门遁甲,直在一个多月前才总算找到了出路。
一路心急火燎的往京都赶,谁料刚出了蜀地就听得顾家被抄了家,顾矜流放西北。卫皎只来的及同他爹娘知会一声,带了部分暗卫就直接往西北奔波而来。
看到顾矜被人殴打的那一刻,卫皎只想杀人。幸好,他还是赶到了。
那官差下手很重,怕顾矜难受,卫皎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在边塞找了处简陋的客栈,打算先让顾矜修养一下。
卫皎抱着顾矜下了马,原本打算将顾矜抱进去,却被顾矜挣扎下来。
“不用抱我,我还能走。”
怀中空落落的,卫皎叹气,伸手揽住顾矜的腰,稍微扶了扶,“你受伤了,还是得小心些。”
看着正扣在腰间那只有如羊脂美玉般的手,顾矜抿嘴不语。
卫皎扔了一块银子,要了一间房和一桶热水,让掌柜的拾掇些饭菜送上去,扶着顾矜就上了楼。
八年未见,顾矜看着卫皎,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幼时孩童脸上的婴儿肥随着时间的流逝褪去,露出精致到妖孽的五官,挺鼻薄唇,凤目凌厉,不笑的时候莫名带了点淡漠,或者威严。
身形拔高,扶着他时,方才发现卫皎已经同他一般高了。记忆中的那个总是可怜兮兮,对他黏黏糊糊的小孩子……长大了。
顾矜从京城流放到西北,几十天来没睡过一次好觉,食不果腹,再加上又挨了一顿打,整个人憔悴不已。
热水被小二送上来,卫皎开门,将热水接进来倒进浴桶里。“水满了,洗吧。”
卫皎看着顾矜,笑的异常灿烂。
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别的什么遮挡都没有,卫皎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顾矜脱衣服。
粗麻布做成的囚衣下是顾矜修长柔韧的身体,不像平常书生那样瘦弱的像只白斩鸡,顾矜的身体肌肉流畅,纹理分明,看得出是有经常习武造就出来的完美体型。卫皎盯着顾矜尚且被亵衣包裹的长腿,脑海中浮想联翩。
顾矜骤然转过身来,露出腰腹胸口上被人殴打出的青紫痕迹,“卫皎,你在看什么。”
“看你……”目光触及顾矜紧蹙的眉头,卫皎立马甩掉脑袋里充斥的不和谐思想,托腮,笑的温温柔柔,“顾矜,你身上的伤疼不疼,等会儿我帮你上药。”
顾矜:“……哦。”
然后抬手就将刚刚脱下的衣服扔过去,正巧搭在卫皎头上,只听得哗啦的水流声响,等卫皎把头上的衣服扒拉下来时,顾矜已经坐进了浴桶里。
卫皎看着只露出一个头的顾矜,遗憾的转回目光,叹气,唉,本来还以为可以多占会儿便宜。
顾矜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卫皎,沉默。当初卫皎说半年之内回来,结果……呵,果然是个狐狸,骗人。
第一年卫皎没回来,他觉得可能是淮阳太忙。
第二年卫皎还是不曾回京,但是托人送来一封信件,说是他要过寒蹊江了。他算好了卫皎回来的日期,在城门口等了一天,最后是被郭粲拉回去的。
第三年……
最开始他还带着莫名的期盼,希望卫皎能够某一天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黏黏糊糊的抱住他要糖吃。可是等啊等,最后竟是连一封书信都没了。
顾矜看着正趴在桌子上扣木头的卫皎,垂眸,一点点搓洗自己的手指头。
多年不见,怎么还是这个德行。
卫皎眼巴巴看着顾矜搓洗,犹豫半晌,默默蹭过去,“顾矜,我帮你洗头发吧。”
顾矜:“……”
看着卫皎伸过来的白爪子,半晌,顾矜勾唇,“好。”
第40章 章 三十八表白
卫皎细细的将顾矜打结的头发捋顺,修长的手指穿插进顾矜的发丝中细细揉搓,将发中的细沙揉出来,顾矜的头发漆黑,浸了水以后格外柔顺,掬在手里像匹柔软的绸缎。
卫皎洗的心花怒放,尤其是在看着顾矜被水打湿后显得莹润的后脖颈时,险些忍不住自己邪恶的爪子揉上去。
“媳妇的皮肤看起来好好啊,好想揉一揉……卫皎!现在时候还早,要按耐!”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卫皎搓着顾矜的头发漫不经心道,“顾矜,可想回京?”
顾矜仰头,感受卫皎的手指在头皮上抠弄,应该是因为从来没有这样侍候过人,卫皎的手法有些笨拙力度也掌握的不太好,但是……总归是真的。
听见卫皎的话,顾矜微怔,垂眸,顾家已经败落,京都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而且……手指扣住浴桶的边缘,紧了紧,骨节微微泛白。
“我要去找我娘,带上她,今后有多远走多远。”浴桶的水汽蒸腾,顾矜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被热气熏染的通红。
卫皎伸手覆在顾矜的手背上,头轻轻的靠在卫皎的肩膀上,脑袋凑在顾矜侧脸亲昵的蹭了蹭,“茹姨我已经派人去救了,你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出京城。我们不如先回淮阳,等茹姨来了,再商量怎么办。”
感受到脸颊边那只毛茸茸的大脑袋,顾矜伸手拍了拍,“……多谢了。”
卫皎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顾矜,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啊?”
顾矜闻言,握住卫皎的手指,“从今以后,但凭世子差遣。”
卫皎眼睛蹭得亮了,“顾矜!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矜看着卫皎跟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袖子落在水里洇湿了半截儿都不知道。慢悠悠将卫皎被水浸湿的袖袍捞起来,顾矜叹气,“世子,你的衣服湿了。”
卫皎轻咳一声,径自脱了外袍,穿着白色的中衣围着浴桶转到顾矜面前,双手捧住顾矜的脸,一脸的兴奋,“顾矜,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呐,我救了你,你不如以身相许?”
感受到卫皎温热的手指,顾矜淡定的将卫皎的手指头扒开,“……世子莫要玩笑。”
卫皎可怜吧啦的眨眼,“刚刚还说但凭我差遣,现在就反悔了,顾矜,做人怎么能不实诚到这种地步呢。不行,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我要求赔偿!”
卫皎伸手按住顾矜的肩膀,整个人都往浴桶里伸,,嘟嘴就亲了过来。顾矜:“……”
伸手撑住卫皎的胸口,顾矜一把将人推开,“世子,别栽进水里了。”这人怎么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喜欢开玩笑占便宜?
卫皎忽然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胸口推开,中衣上隐隐有血色漫出来。一点一点,在雪白的面料上浸染开。
“卫皎,你受伤了?”顾矜骤然起身,雪白的胸口被热水熏出淡淡的粉,看的卫皎眼睛都直了。媳妇儿不要这么犯规啊,这样我会忍不住扑上去的啊!
顾矜披上一件衣服,走过来就想看看卫皎身上的伤,却被卫皎躲开,“咳,那个不过是小伤,没事的。”
顾矜蹙眉,“卫皎,你过来。”
卫皎眨眼,却还是站在离顾矜三步远的地方,一双凤目黑漆漆的,直勾勾盯着顾矜,唇角带笑,“顾矜,你这是在关心我?”
顾矜身上还滴着水,袍子仍旧是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玉白的胸口,赤着脚一步一步往卫皎身边走,看着卫皎身上的血渍,蹙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受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卫皎叹气,自己伸手扯开衣袍,“你看,已经包扎好了,只是刚才动作太大,估计伤口裂开了。”
卫皎的肩胛出密密的裹了纱布,一团血色晕开,瞧着分外刺目。顾矜伸手触上卫皎的肩膀,叹气,“带了伤药没有?”
卫皎乖乖点头。
“拿来,伤口要重新上药。”顾矜向卫皎伸手,仍旧是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脸,映在卫皎的眼里却平白多了些温柔。
卫皎笑,自袖中掏出一瓶药,“那就麻烦你了。”
纱布一层层的解开,露出卫皎肩胛处一道极深的伤口,将如玉的皮肤划开,露出血红的肌理,顾矜只觉得那道伤口瞧起来分外刺目。
“……这是刀伤……你不是在安广居求学吗?怎么会被人砍伤?”将药一点点抹上,顾矜看着那伤口,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唔,出师时同师傅切磋,被他砍伤的。”卫皎仰头,安广居一群死变态,想想出安广居的遭遇,卫皎就觉得泪流满面,出师时真的是招招下的是死手,差点被人砍死。说好的师徒情谊呢,都被那老头子吃了吗!
本来就是带了伤,后来又持续赶路,卫皎差点没被折腾死。这伤口应该是将顾矜抱起来时又撕裂的,方才那一推,伤口算是全面崩裂,卫皎伸手摸了摸鼻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装逼把自己弄伤。
因为上药,两人靠的极近,卫皎眼角一垂就可以看见顾矜低垂的眼睫,和紧泯的淡色的嘴唇,顾矜身上尚且带了湿润的水汽,头发*的搭在背上,水珠还在慢悠悠往下低落。
卫皎眼睁睁看着一颗水珠顺着顾矜的脸颊滑下,慢悠悠滴过脖颈,锁骨,而后隐入胸膛。卫皎不由自主的吞咽,媳妇……媳妇这模样瞧着好诱人,嘤……快要把持不住了!
“卫皎,把衣服脱了。”顾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骤响,卫皎猛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脱……脱衣服?”尾音上翘,显得整个人都格外激动。
顾矜伸手把想要站起来的卫皎按回去,“别乱动。”而后抬手就将卫皎另一边的衣襟扯开。卫皎老脸一红,整个人都有点小颤抖,媳妇儿,不要这么主动嘤,人家会不好意思……
冷着脸扒掉卫皎的衣服,顾矜按住卫皎的胳膊,看着卫皎身上其他的伤痕,鞭伤,刀伤……一道道横亘在卫皎的身上,瞧着狰狞无比。伤都是陈年旧伤,留下灰色的疤痕,可以说是遍布全身。顾矜想起以前他们睡在一起时,卫皎身上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全身白嫩嫩,半点伤疤都没有,可如今……
“这些伤……都是在安广居来的?”
卫皎微怔,垂首看着身上的伤疤,继而反应过来,“嗯,习武所得。没什么大碍。”
顾矜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道,“疼吗?”他记得,卫皎当年可是特别怕疼的,这一身的伤,该有多疼。
卫皎无所谓的笑笑,“不疼,一点也不疼。”
默默收回手,顾矜侧头看着卫皎带了明显笑意的眼睛,幼年时就带了狡黠的眼睛如今已经积淀太多,漆黑深沉,像砚里装的一汪墨,莫名让人觉得深邃。顾矜忽然觉得,卫皎可能真的……真的长大了。
“唔……顾矜,你说你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占了我这么多便宜,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啊?”卫皎盯着顾矜,眼睛中满是期待。
顾矜:“……”怎么觉得卫皎这么不要脸呢?
“世子,别开玩笑。”顾矜?2 鲤ǖ囊路希陆舐5难涎鲜凳担钡讲本薄N鲤σ猓拔颐挥锌嫘Π。笋妗蚁不赌悖芟不赌悖浅7浅O不赌恪!?br /> 顾矜看着卫皎漆黑的眼睛,微怔,然后猛地缩回手指,手腕却被卫皎抓住,顾矜蹙眉,“卫皎,我是个男人,怎……”
“可我是个断袖啊。“卫皎笑着抬手,将顾矜搂住,“顾矜,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一口吃掉!”
卫皎看着顾矜修长白皙的脖颈,偏头,张口咬住。顾矜浑身一颤,抬手就想将卫皎推开,念及卫皎受伤的胸口,手上的力道卸了,而后整个人都被卫皎箍进怀里。
感觉到怀中人紧绷的身体,卫皎在心里暗暗叹气,果然现在还是太早了,告白什么的只会把顾矜吓到,顾矜……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顾矜心里一团乱麻,卫皎喜欢他?怎么可能!他们认识的时候才多大?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呐,怎么吃呢……红烧,油炸,清蒸,爆炒,还是……”猛的啃住顾矜的脖子,卫皎眯眼用牙齿细细的碾动,“生吃味道也不错。”
不知为何,顾矜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肚子饿了就叫小二送饭菜上来,别咬我。”
卫皎委委屈屈的收了牙齿,蹭蹭,“顾矜,你身上的伤,我帮你把药擦了把。”
“不用,我自己能上药,你先去让人把饭食送上来,我有些饿了。”
卫皎闻言,点头,披上衣服,跑出去觅食。
顾矜伸手摸了摸被卫皎啃了的脖子,无奈的勾唇,卫皎怎么这么喜欢咬他的脖子,像是在咬吃的。真是……让人觉得无奈。
段诩在批改奏折。约莫前年,乾元帝沉迷炼丹修仙不能自拔,每天跟着国师大人修身养性,在后面打坐参禅,朝中变为太子监国。
将最后一本奏折批改好,段诩揉了把眉心。一侧的侍女立即奉上茶水,段诩接过,呡了口。
“殿下,高将军求见。”
段诩微怔,即刻将茶杯放下,“宣!”
一人身着武将常服,走进房中,见到段诩即刻跪下,“殿下……属下办事不利……”
段诩眉心一跳,挥手就让随侍都退下,“怎么回事?”
高将军闻言,沉声道,“属下去西北救人时……那押解的官差都死了,说是遇到了西北的悍匪,别说是顾大人,就是其他的人……也一个都没有找到。”
段诩闻言,心一惊,手指颤的厉害。
“什么……都没有找到吗?”
“是。”
第41章 章 三十九
卫皎在照镜子,铜镜里面的人影含糊不清,却仍然可以看见其中堆砌的如云乌发,和发髻边斜插的一支银钗,发钗上的流苏细碎,一点点垂下,随着卫皎的动作晃荡。
卫皎慢悠悠给自己涂上娇艳的口脂,唇瓣呡了呡,将嘴唇的颜色弄的更加均匀。对着镜子各方面打量,满意的眯眼。嗯,不错不错,很有女人味儿。再换上粉色的纱衣,卫家慢悠悠转了一圈儿,想了想,在胸前塞了两颗馒头。
顾矜是朝廷罪犯,现在失踪,朝廷肯定会缉拿。当然,关于顾矜的通缉图像这么快就出来很有一部分原因是段诩在找他。卫皎当然不会让段诩如愿。
想当初,上一辈子顾矜就是在流放西北的路上被段诩救了,而后两人在西北呆了很多年,这也是卫皎心里的疙瘩之一。他总觉得,如果不是段诩死的早,他根本就没机会接近顾矜。所幸,顾矜这一辈子被他急赶急的提前救了,段诩再想同顾矜单独培养感情是没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