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情深完本——by拉面要加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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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湛也高兴,“那可得好好奖励一下……想要什么奖励?”
洛珉迟疑下问:“要什么都行吗?”
沈时湛笑道:“当然。”
“……”其实洛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特别想要的,支支吾吾道:“想要……想你亲我一下……”
沈时湛二话不说,在那边响亮的亲了洛珉一口。洛珉脸又红了,论调情,他再修炼十年都比不过沈时湛。他又脑补了一下刚刚沈时湛的样子,西装笔挺好好一个霸道总裁,二不二啊……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
沈时湛知道他害羞了,忍笑道:“好,晚上别踢被子。”
洛珉又舍不得挂电话了,很乖地问:“沈时湛,你累不累?”
沈时湛逗他,“连名带姓的叫真没礼貌,重说。”
“……”洛珉握着手机低头咬嘴唇,怎么也叫不出老公。床上情难自禁时还好说,隔着电话让他叫,简直……
沈时湛耐心地很,也不催他。过了半天,那边软软叫了声:“阿湛……”
听的人从手指一路酥到心尖上,他仰头靠着车座,闭着双眼,勾起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叫完那声洛珉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太羞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时湛温声安慰他,“宝贝儿真乖……我不累,好好赚钱,才能给珉珉买牛奶喝。”
一个电话打完,沈时湛也到酒店了。
徐然拉开车门,一手放在车顶,护着沈时湛下了车。跟着他进电梯,也是恭恭敬敬站在后面一步的位置,十足十是个称职的下属。
“沈总,事情已经办好了,您现在要看一下吗?”徐然手里拿着一个用牛皮纸密封的文件袋道。
“放着,等会儿看。你先说吧。”沈时湛看他一眼又道:“不用站着,这不是公司,坐下说。”
徐然跟沈时湛是大学同班同学,念书时两人的成绩经常不相上下,只不过沈时湛一毕业就接了家族产业,徐然选择赴美继续深造。
可在加州读完MBA,徐然却进了沈氏当起沈时湛的一秘。其实很多人觉得对徐然来说太屈才了,他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创业,他这样的条件,要拉风投太容易。就算不创业,当个职业经理人绰绰有余,完全不必要屈居人下。
不过沈氏给他的待遇不可谓不丰厚,抵得上三个普通一秘的酬劳,徐然知道,沈时湛也并不是拿他当普通秘书用的。
沈时湛跟他多年的同学,工作上的默契不用多说,这么多年,也能称一声好友。他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徐然太客气,不过转念一想,也许这就是人家的处事方式,也就不再多想。
果然,徐然淡淡道:“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沈时湛摆摆手不再强求,专心听他讲。
第十八章
“原本国外对我们的出口就诸多不满,处处恣意寻事。一不小心沾上反倾销,就算最后没事,也是一身骚。”
“但从五月份开始,分公司就在降价,比国内……低了百分之五。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要瞒着总部根本是天方夜谭,因为从理论上讲不通。要这么干,首先要做账,而做账只能解一时之急,时间稍稍一拖,资金转不开,谁都兜不住。”
徐然面有豫色,又因为愤怒,白皙的脸上泛起潮红,“可既然他们能拖这么久,分公司的帐目和资金流动又都没有问题。这只能说明,有人正在大额贷款,并且有人持续提供资金。”
沈时湛进屋就脱了西装外套,黑色的衬衫穿的一丝不苟。他放松靠在宽大的皮椅上,翘起的那条腿被修身的西装裤勾出危险性感的线条。徐然不自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沈时湛开了口,“也就是说,公司已经被掏空了。”
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他的话下,不是沈氏最大的分公司。
徐然垂首道:“只剩个空架子,空有其表罢了。只要贷款方追回贷款,除了破产,想不到其他办法。”
“而且,就算贷款的问题可以解决,外贸局已经盯上我们很久了。越是不出手,越说明这次来势汹汹。恶意降价是板上钉钉,没跑了,倾销的罪名一定,就完了。”
说到这,徐然又压不住愤慨,恨声道:“贷款给分公司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我们一早发现,这件事捅出来,那么大一笔钱悄没声息从自己公司流出来,他们也没法跟股东交代。就算发现不了,到最后资不抵债,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沈清给他们吃了什么迷药?!”
沈时湛眼睛垂着看不清神色,阴影打在鼻翼更显鼻挺唇薄,一副冷情的样子,却突然抬头给了徐然一个温和的笑:“他们本来就没想讨什么好果子。”
这个笑看得徐然一怔。
他习惯了沈时湛严肃的样子,偶尔显出亲和,却也跟平常老板关心下属一般,隔着疏远的距离。
徐然用力掐了自己手心一下让自己稳住心神,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张纸道,“这是沈清情妇其中一个户头的账单。”
沈时湛接了,仅仅五月,他们就往这个户头上转了十几笔笔大额资金。
这还只是徐然查到的一个,谁都不知道,这样的单子,还有多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沈时湛想,这回他们要套的,也太大了点。
“沈总……”徐然看不懂沈时湛的脸色,试探道:“我们要……”
“先让我想想,你去吧。”沈时湛道。
“可是,现在不是应该立刻从总部调钱,先塞上这个窟窿吗?处理完这些,外贸那边,才能想办法上下打点啊!”徐然气急败坏道,他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沈时湛讲过话,沈时湛抬眼看他缓声道:“这就压不住了?交代你办的事好好去办就行了,其他的,我有数。”
徐然欲言,但看看沈时湛的脸色,最终还是没出声,关上门出去了。
关门声想起,沈时湛抬手盖在自己眼睛上。
他心里有个屁的数。
身处异国他乡,熟悉的是无处不在的战场。不同的,是他失掉了从前征服的欲望,他无力反击。对面的人把他们彼此都逼进死角,谁先出手,谁就输。
可这回他们求得,偏偏都是输。
沈时湛把下午洛珉发给他那张照片点出来看,屏幕的光刺痛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夏日午后的阳光洒在洛珉脸上,好像连他脸上的绒毛都能看见。背后一大片的青山绿水,洛珉穿着纯白的圆领短袖置身其中,他自己拍的,虽然拉远了,还是只到胸口那,领口有些低,露着漂亮的锁骨。他手指温柔地摩挲过,片刻之后,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关了照片给洛珉发短信,“明天不许穿这件短袖,换个领子小的。”
来吧,舍命陪君子。
写在前面:关于商业上的一些事情,是本漫无边际的脑洞。
有文化的同学请不要深究,一切以写得为准。
以上,蟹蟹。
第十八章 下
洛珉收到短信撅起了嘴,但很快就坚持不住笑起来。
“就不,明天穿背心!”
沈时湛的电话很快追过来,洛珉抓着手机悄悄出门接电话。
“又找收拾。”沈时湛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洛珉耳朵,他有点受不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沈时湛倒是只强硬了一下下就装不住了,柔声问:“上山的时候晒不晒?有没有听话戴帽子?”
洛珉轻轻踢地上的小石子,傲娇道:“不怕晒,晒不怕!”
沈时湛被他逗笑了,想了下洛珉确实不怕晒,过了个夏天都没觉得比冬天黑多少,道:“那下次我让他们请你去做广告。”
洛珉不理会他的调笑,脆生生道:“你刚说要收拾我!”
沈时湛又笑了,“不收拾你收拾谁?自己说说几天没收拾你了?”
“七天六夜。”洛珉利索地接话。
沈时湛嘶一声,“别急,回去肯定好好补偿你。”
顾着洛珉第二天还要早起,沈时湛不再逗他,一再嘱咐了要好好喝水吃饭,不要贪凉,才难舍难分挂了电话。
徐然忙着和外贸局接触,他不知道沈时湛在犹豫什么,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沈时湛不动,他就替沈时湛动。
沈清大额贷款在程序上走不通,较真起来,这笔贷款要不要还都说不定,最后破产的,是那家提供贷款的公司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偷偷降价这种对外贸公司来说无异于自杀的行为,股东们不会放过沈清。
这样处理下来,沈时湛最多弄个监管不严,意思意思在股东大会上反省一下就行。
但德国人不是特别理解他们这种窝里斗到要鱼死网破的行为,对徐然的说法表示怀疑。徐然心里急,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拿数据说话,当前德国这种机床进口来源,带上沈氏主要有三家,其中一家占得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沈氏倒台,另一家独大的场面也是官方不愿见到的。
这么一说,德国人心里有了新的小九九。但徐然明白,这种说法只能安抚的了外贸局一时。拖得时间长了,问题还不解决,他们是不会管这些的。
贸然降价就是降价,只要人家愿意,倾销的罪名定上来,这家分公司就算完了。
加上这么大一笔没过明路的贷款,沈时湛也算完了。
徐然这边跑得累死累活,沈时湛却悠闲得很。酒店里健身房游泳池西餐厅一圈下来,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徐然不抱怨。
他有点慌。感觉沈时湛像是放弃了的那种样子,都不想试一下,直接放弃了。他说什么,沈时湛也都听着,就是无所作为。
既不出去见人,也不从总部调律师,更不引资金。
什么都不做。
这次的事说严重也严重,说简单也简单。他们从前遇上过更难的,可也都走过来了。没道理这么消极啊,简直一点都不像他记忆里那个沈时湛。
“沈总,您……被什么上身啦?”有一天徐然照例跟沈时湛报告过进度以后,没过脑子问了一句。
沈时湛没笑,深深地看了徐然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阿然,你把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写个报告给我,唔……写得漂亮一点,我好照着给你写封推荐信。”
阿然是大学时候同学之间的称呼,很多年没叫过了。
徐然一时间怔怔的,他想起自己和沈时湛都是少年人的时候。大家每天勾肩搭背去上课,看别人翻墙去上网,他们也跟着翻。出去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大冬天冷得要死,几个人面面相觑又翻了回来,结果被保安逮住狠狠教训一顿。考试前通宵刷夜,谁拿了一等就请吃饭。那会儿沈时湛自己打工挣学费,谁都不知道他家里那么有钱。
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常常吃不饱,大半夜蹲在走廊里刺溜刺溜吃泡面是常事。
当时觉得过得多么艰难,如今回忆起来,就有多美。
徐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思索下才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沈氏,他们想要就要吧。反正都是姓沈的,翻不了天。”沈时湛重又看他,面上沉静,没有徐然想象中难以放下的纠结,“倒是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最后也没个好下场。”说着,沈时湛笑了,“不说什么下场不下场,又不是去死。”
徐然要说话,被沈时湛打断了,“不过也没这么容易给他们,也得顺了我的意才行。”
徐然冷静下来,走近几步问沈时湛:“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开诚布公,你最近找人在查的,究竟是什么?”
第十九章
沈时湛本就不打算瞒他,徐然在沈氏这么多年,在一秘的位子上没动过。这回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不讲义气要撤了,怎么也要让人死得明白。
两人谈完,已是华灯初上。
徐然脸上神色越发淡漠,他眼中似是失望,又好像光亮。
“我会继续派人去查,现在的消息做不得准。我们在国内的事情,说不定沈清知道的比我们自己还详细。不能别人套还没下完,我们自己就往里钻。还是……谨慎些好。”
沈时湛应了,叫徐然快回去吧。
徐然不放心,想留下来陪沈时湛吃饭。沈时湛并不掩饰劳累,捏着眉心困倦道:“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儿。剩下这些……你多费心。”
徐然还想再说,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手机,按了静音对沈时湛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叫人送饭上来。”
沈时湛靠着,不睁眼,只摆了摆手。
徐然走出沈时湛房间,刚关上门,就无力地靠在门上蹲了下去。浑身力气都被沈时湛的一席话抽走,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去问沈时湛,这样就可以继续不知疲倦地应对。所有的方法,可以一击制敌的方法,有很多。
但是,不可以。
他想自私一点,劝劝沈时湛。可这样的话不仅说不出口,就连想一想,都感觉污蔑了沈时湛。也诬蔑了自己。
剩下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搭档两个互相说明了心意,做事有理有据,合作起来更加高效。
徐然找人重新调查沈时湛得到的那些资料。时间一天拖过一天,徐然耐心的等着。
他甚至想,结果来得更晚一些也好,他不愿意面对那时的沈时湛,也不愿面对自己。
他不愿去想,沈时湛请的人,怎么会比他的差。
沈时湛知道徐然在故意拖延,却并不催他。放弃沈氏,说到底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些下属跟了他这么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经历过的风雨,这些人也经过。甚至有些比他冲的还要靠前,十年磨一剑,沈时湛要在最后关头放手,前面那些用尽全力拉着他的人,就会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摔得头破血流。
可就是这样,他们又爬起来。为后退的沈时湛铺着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谁都懂,他们不愿沈时湛输的太难看。
沈时湛主意已定,闲着没事,突发奇想要出去逛街。德国的治安也不容乐观,他一个人在前面逛,后面四五步跟着五个黑衣保镖。沈时湛一回头,顿时哭笑不得,打发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平时在家里,都是店里派人送图册来,他大致选一下样式,就会把衣服送来了。就是定做,也没去过店里几次。这样自己出来逛街的经历,沈时湛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他看见什么都想买,一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傻,不过他很快安慰自己,洛珉肯定都喜欢,又不是买给自己的,然后就安心的继续买买买。
徐然实在不放心,他们在德国和沈清自然没法比。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沈时湛还一个人在外面瞎跑实在是不像话。不过他也不跟沈时湛说,几个电话打在保安队队长的手机上,沈时湛不愿为难他们,只在一个商场逛了一圈,才流连忘返地回了酒店。
车上跟洛珉打电话的时候还吐槽了徐然半天,洛珉笑他,“幼稚死了,女孩儿才那么喜欢逛街好不好哈哈哈……”
沈时湛回头想想也觉得自己今天挺智障的,放松之下张口就来,“到底是谁幼稚,我逛个街都要给我派五个保镖跟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从中国来的煤老板。我费了好大得劲儿才说服他们,好歹跟我隔了二十米的距离。”
洛珉听这话不对了,皱眉道:“你出去都不让保镖跟着?沈时湛!”洛珉虽然小,但知道事情轻重缓急。沈时湛什么样的人物,虽说和娱乐版的明星不同,出门没有万人空巷前呼后拥的景象。但打他主意的人,怀的心思一个比一个恶毒,远远不是要个签名那么简单。
他们刚好上那会儿,有一回他说想去看电影,沈时湛自然说好。
后来他才知道,沈时湛的车还没出地下停车场,他的私人保镖就全部出动去了电影院。沈时湛不让包场,他们就买了沈时湛前后左右所有的票,把他俩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事儿还是老周为了给沈时湛邀功说漏了嘴,从那以后,洛珉嘴上不说,却也没再提过什么突然的要求。他想做什么,先考虑沈时湛方不方便,然后提前两天告诉他好做准备。
沈时湛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安抚:“跟着的跟着的,没有不让跟,我就是抱怨一下……珉珉,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是担心。”洛珉的声音低下去,“你跑那么远,在国内尚且那么小心,出去了怎么能大意?你整天打电话来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我哪回没有听你的,可是只有你担心我,我不担心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