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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惜花完本——by蜗牛爬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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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或许需要经年,但“放下”可以在一瞬。曾柔侧脸看着沈泽专注思考角色的脸,很坦荡地看着。
施绍恩几次要找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被冷若冰霜的盛公子截断拖走。
盛公子对沈泽有外露的防备和敌意,也不满施绍恩自己找了个还不如男配的角色,所以每次来送饭送菜就没施舍过一个好脸色给沈泽。
再看另一边,谢辰被王子恒拉着,在临时搭建的休息棚里吃饭,沈泽这个明明有对象却一口气塞了两碗狗粮下肚,唉声叹气掏手机喊何高文也来给自己送饭,恩爱不秀白不秀。
那边张导拉着脖子“偷”听完说让何高文帮忙带包猫粮来,阿呜也饿了。
曾柔心道:“好嘛,这偌大一个摄影棚就我一个是孤家寡人。”
见那王子恒心满意足地走出休息棚,另一边的盛公子一扫先前的阴云脸,浑身一派光风霁月。沈泽一看,这人不板着脸不是还挺人模狗样的么。
王盛二人都是二世祖,家族里本就有盘根错节的利益联系,并肩相谈离开了。
曾柔看两攻离开皆是一饱口福的嘚瑟样,心里骂道:“实在有伤风化。”
施绍恩送走了粘人的盛公子,直接走到沈泽跟前。
王二不知道该走该留,正摇摆着,沈泽吩咐先去给张导买猫粮吧。
可怜王二如今要升为经纪人了,不伺候沈泽衣食住行,倒伺候一只猫了。
“我喜欢把话说清楚,以前一直没机会。”施绍恩开门见山说,“后来,彦博绝食,他奶奶都找我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求我我真没办法不去看看他……”
沈泽听到彦博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是盛公子,就被“盛世”幕后老佛爷求施绍恩一说吓到了。
要说那老佛爷作为大家族的遗孀,没几下商场真把式和纵横捭阖的气魄早就被打压下台了。一个老太太扶着小孙子站到了一个大公司的最高位,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会对一个旗下艺人低头?
想必施绍恩也是有风骨的,因为沈泽知道,要逼一个艺人就范手段太多了:家人,名声,雪藏……随便一样就能逼他低头,可是那老太太选择了请求施绍恩。
“他是作,作天作地,我也挺烦。不过,后来他真几年如一日只对我好……”施绍恩说到这里停了下,他是个气质温润又不屈不挠的一个男人,看着你说话时,你会发现他声音不大,可是真诚,令人信服,“后来,我想开了,有一个对自己好而自己又不讨厌的人其实就够了。但我欠你一个交代。”
沈泽摇头笑说:“没有,你没欠我什么。”拍了拍施绍恩肩膀,“一起把第一次合作的电影拍好,当作一个纪念呗。”
纪念那两次的擦肩而过。
所以说,这世界上,是你的擦肩几次最后他还会让你找回来;不是你的,擦过就过。
这番对谈让沈泽心情澎湃,他不由得想马上见到被要求送餐的某人。左等右等,迟迟等不来送饭的田螺小子的沈泽就接到了短信,田螺小子临时要去现场监督,有个很厉害的客户……说了一堆,总结了就是没办法过来。
沈泽一下午窝着那点小情绪赶完了拍摄,回去又等不到何高文,直接把车开去现场要人。
这晚,回家免不了一顿折腾。
何高文见他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赶紧并拢了腿喊:“我还没洗澡!我身上臭的能熏死苍蝇!”
“好啊,我帮你洗。”
自知今晚躲不过了,何高文把气叹得尤其逼真:“你轻点,我后面还有点疼……”
心疼他的沈泽骂了自己一句“禽兽”,真放过了他。
何高文不忍身边美男子去冲凉水,低头用嘴帮他释放了一次。
☆、尾声
三个月后,电影杀青。
杀青宴是王子恒在公司承担必须费用的基础上另掏腰包,为表对谢辰的捧场,把声势搞得无比轰动浩荡,完全符合他败家的风范。沈泽知道自己是沾了作为男二的谢辰的光。
他有些好奇,这么多年,王子恒在圈子里花花草草看了无数,莺莺燕燕也遇见不少,怎么能对谢辰一如既往地死心塌地?
那就好比一条流水会遇见一万朵落花,那它会记得上一朵落花砸下时的涟漪吗?
借着杀青宴后的舞会,沈泽端着酒找到了自己老板,谢辰也在。舞会没有记者,所以两个人不忌旁人地靠在舞厅外的小阳台喝酒。
谢辰大概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性情寡淡的人,看见沈泽只是一点头,遥遥对他举杯,算是敬酒了。
看出沈泽似乎有事要说,谢辰走开了。
王子恒对他的问题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王子恒蹙眉想了想说:“我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又很好回答。没为什么啊,因为我发现这身边的人这么多,我非他不可啊,谁也不能是谢辰啊。”
窗帘后一个人影走开,不想也知道是谢辰。
王子恒摇头失笑:“你看看他,就是小心眼,面上总装得云淡风轻。我去找他。”说着拍了拍沈泽肩膀也走了。
一个人喝了几口酒,沈泽让夜风一吹精神上来了,觉得自己那问题幼稚好笑。
以前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和人长久相处,交往过的总不长久,也不知道怎样的感情才算是爱,他的父母是失败的例子,小时候他早早呆在国外,也没那样的氛围感染他责任与爱,要说起来,当时有个何奶奶倒是很紧张自己,可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奶奶,没有血脉的疼爱与关怀始终差了点什么。一直到遇到何高文,在一起了也不觉得那就是他想要的感觉,他还以为与他在一起时不出轨就是责任;最后禁不了诱惑出轨了看到他离开的表情,心会痛了才知道失去和求不得的滋味。
他在这几年,寻寻觅觅浮浮沉沉中似乎知道了一生所爱所求的不过是那个人在身边。
纵然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他坐在这圈子的王座之上,他在这天可以以睥睨无双的姿态看其他挣扎奋斗的人,但他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希望天黑了可以回家,希望有一盏灯留着等他,希望冷了有个热被窝,希望有个人可以抱抱……
对爱的渴求,从来不分贵贱贫富,不分时空国度,哪怕在泛黄的故纸堆依然可以看见历史上怒发冲冠为红颜,数十载征伐换一页青史留下关于爱恨的故事。
那么,当年离开的如果不是何高文是林高文李高文呢,是不是他也会一直找下去?
沈泽笑了笑。
怎么可能?这世上只有一个何高文啊。
人只有低头才能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沈泽在那几年里不得不低头看清了自己,脑袋更贴近心脏的位置,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也许也与年岁增长有关系,他像一块磨刀石,这几年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把刀,只会让他越来越温润坚韧。
黎叔兴致很高,他喝酒就上脸,但远不到醉。他顶着一张猴屁股脸,从头发丝迸射出一道道稀松的光线,那是没被头发遮住的光头反射着顶上的灯光……
沈泽摇头笑了笑,这个爱操心的老妈子。于是迎上去,虚虚搀着他。
“出息了。”黎叔眼神里饱含欣慰的目光。
沈泽顺溜拍马屁说:“还不是您谆谆教诲诲人不倦,时时刻刻鞭策激励我,我才有今天。”
“少在我这卖乖——你,你就不考虑替徐筱雅,替你们沈家……嗝,留个种啊?”
沈泽举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目光坚定声音不大地说:“沈家有其他叔伯在,我们这是命。”
“我以后死了遇见你妈,她要是问起我我该怎么说?”沈泽嘴唇动了动,被黎叔阻止,“我知道你要说你妈才不管你,我告诉你沈泽,当年你妈有找过我,问我万一你以后一不小心十分不幸地也进了这圈子我会不会带你。”
沈泽闻言一惊,平时张嘴就来的漂亮话一个字也掰不出来,只怔怔地看着黎叔。
那什么都不管的徐筱雅那天塌了都能当面膜敷的徐筱雅原来像所有多数平凡母亲一样,在操着遥不可及的心。
回到家已是深夜,沈泽很自觉地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何高文只拧亮了床头灯迷糊看他一眼,含糊问:“回来了……”
沈泽笑笑,拿湿头发去蹭何高文的领口,扣子被蹭松了一粒,露出清瘦但还算结实的胸膛。
“别胡闹,吵我睡觉……一边去……”何高文用手掌固定乱拱的脑袋依然半醒半梦地嗫嚅着。
鼻尖擦过胸口的皮肤,一边的**被牙齿叼住,舌*还在**舔了一下。
细小的电流迅速擦过周身,何高文醒了,低头瞪他:“属狗呢,拿我磨牙?”
沈泽抬起下巴,用腿夹住他的腰,在他耳边道:“你也可以拿我磨牙呀。”
“你哪个地方我看得上了?”何高文嘴角带笑地说着,手不老实地摸着腰上搁着的长腿。
“这里。”沈泽做了个挺送的动作,一个*物抵着何高文的腰。
何高文皱眉:“你怎么了?”
“想我妈了。”于是把晚上听到的事与往事说了些。
“唔……乖啊,咱不难过,有我呢。”何高文揉着眼睛去抱他。
沈泽大脑袋在他下巴那蹭,张口又啃了一下。
何高文垂眼看他:“你要做什么?”
沈泽张嘴给了一个口型,并没发出声音。何高文知道他回答:“爱。”
究竟爱是做出来的还是有爱了才能做?
曾经沈泽就这个问题与何高文讨论过,结论是,有爱了自然很想**。
何高文主动吻上来的时候,沈泽就张着嘴任由他把舌头放进来。何高文接吻技巧一点也没进步,他要么用力把两个人的嘴唇都弄疼,要么就是毫无章法地乱啃一气,常常由主动转为被动。
沈泽捏揉着他后颈,让他放松。自己后退了一点,心说:“有的人大概天生没有接吻的天赋吧。”
想着想着就下手摸着何高文腿间的反应,隔着睡裤抚摸。
何高文喘着气把嘴张开了,两条腿也打开着,很配合地让沈泽来主导。
起先只是呼吸急促,接着身体慢慢放松,像浸泡在温泉里,他感觉自己像一团人形浆糊,热化在沈泽的怀抱搓揉里。
沈泽的双唇一刻不停地亲他,两个人的双腿互相压制着,何高文甚至抬起了下身去脱自己的裤子,他的那处被内裤束缚,极不舒服,顶端接触的位置,已经一片洇湿,黏糊糊地裹着越来越烫的位置。
接吻越来越激烈,他们专注投入,深情又缠绵,一下也不愿分开。
何高文去摸沈泽的,一握住就被那灼热坚硬的实质物吓到,但他不愿放手,反而被吸引了一般,把自己的靠过去,引领沈泽的手掌与自己一起,作弄起来。
“沈泽沈泽……”被沈泽含着的双唇颤抖着呼喊沈泽的名字,何高文□□了一声,在两个人的掌心喷了一股股灼热。
沈泽起身抽了纸巾把两人的手擦了擦,何高文跟着起来,抱住了他,嘴唇在他背上落下一个个痕迹。
“没够吗?”
“是你不行了。”
沈泽回头瞪他:“是谁每次被插都在那喊疼的?”
“是你技术不行。”
“上房揭瓦了啊!不教训不行!”沈泽手臂使了个巧劲把何高文压下。
凹冶┘冶 ?br /> 片刻后只听到何高文叫了一声:“你他妈的不是说换了牌子吗?怎么还会疼!”
“宝贝,是你的这里很紧,以后多和我磨合磨合就习惯尺寸了。”沈泽嘴里说着,送进了第三根手指。
“还疼?我进去了。”沈泽跪在何高文两腿中间,何高文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抱怨什么,才听清一句“趁年轻多做做,老了做不动。”
—————————————————人生的和谐—————————————
“滚滚滚。疼死了不做了。”何高文爽完后抱怨。
“不滚,过年还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忘了?”
何高文被他一提醒,想了起来。
“我叔一家……以后我就你一个家人了。”
“我也一样,咱们是没人疼爱的小草凑一起过日子。宝贝文文,我们年后去国外吧,我要带你去看我妈妈。”
何高文心顿时软了,不再推他踹他,也抱紧了他。
天大地大,不管你去哪我都能在你身边,我就觉得这天地大不过我们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一和谐发现字数少了不少23333
☆、勋章
由于题材敏感,沈泽的电影审核着实好拖,在王子恒的公关下,在张导名气的保驾护航下“顺利”定于年底前上映。
看来赶不上年底x花电影节评选,因为才上映没半个月就是电影节时间,而参赛入围作品以及评审团应该在电影节举办之前就定好心中的名单。
沈泽心里不是没幻想过带着这部电影冲击一次x花奖。
张导作为旗帜人物,被邀请参加这一届的评审。
上映第一天,何高文坐在沈泽车上拿着票问,你有没有*戏呀。
沈泽严肃回答有。
何高文一乐:“我倒蛮想看你和别人怎么做的。”
沈泽小心观察,看他表情不像是真的乐,于是说:“要不,咱下回再看吧。”
“有chuang戏你还请我看啊?”
我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沈泽无力地想,又问他:“你这是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开醋厂了——床戏对象是谁呢?”
“……施绍恩。”
“别调头,必须看。”
沈泽在心里为自己点了蜡烧了香,他一高兴啊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戏这一事,作死邀请爱人去看他和别人的*戏,*戏对象还是以前追过的人。
这回,刷三年的碗洗五年的马桶也难消何高文心里的怒火了。
沈泽觉得,何高文变得忒小气了,以前绝不是这样,以前是阳光小绵羊,现在是会甩平底锅的红太狼。
但怎么办呢,他就爱他了,他怎样都爱着。
过年前公司放假,何高文让沈泽把车开到公司楼下,一箱箱地把大小礼品往车里搬。
沈泽一看,哟,纸巾,食用油,糕点零食……还有锅碗瓢盆……够开一间便利店了。
“客户送的,不要白不要。”何高文搬得气喘吁吁。看沈泽要下车帮,又摆手阻止,怕他被拍了。
回到家,何高文开始分配,这个留自己家用,那个给林子君当点心,另一些拿去他叔叔家。
年初三,何高文带着沈泽回到了他黑暗记忆的发源地,由大明星当搬运工,肩扛手提地带着被何高文“淘汰”的客户的礼品。
何高文住在福清的某个小乡镇,作为有名的侨乡,该乡镇年壮者星散世界各地,服务全球,余下老弱孤寡世世代代守着一方祖宅,娱乐节目甚少,当然不认识沈泽。
他叔吃了那么多年昂贵的药,命拖拖拉拉竟然拖了好些年,一说话喉咙就跟破风箱似的把气喘得嘶嘶,何高文不敢让他急了。
他婶接到他叔电话,难得早早到家,看见何高文立马换了一张谄媚的脸:“哎哟我们小文回来了!你朋友吗?长得真俊,比发廊里贴的明星好看多了!进来!快坐快坐,你叔也不会给你们倒杯茶啊真是!”说着花枝招展地放下包包,扭着腰要去倒水。
何高文说:“不用了,我来说个事就离开。”何高文说的时候目光与他对面的病秧子叔叔短兵相接,他叔叔预料到什么,有些悲伤吃惊地看着他。
沈泽握握他的手又松开。
“我以后不会再拿钱给你们了,这张卡有三十万,够你们……”
他还没说完,他那个倒水的婶发出尖叫:“什么叫不会拿钱给我们?!啊?你小时候谁给你吃喝让你上学?谁三更半夜带你上医院看病?谁给你房子住啊?你这狼心狗肺的!你有脸说那个话?!”
“住口!住口啊!”他叔叔突然拍了拍桌子,手掌按在那艰难地喘气。
何高文闭了闭眼,用力吐出一口气:“小时候我爸妈走了,那些赔偿的钱都被你们拿了,我没话说,因为我小,读书吃饭都要钱。可是凭良心说,我爸妈留下的房子被谁卖了,那钱哪去了?”
何高文握着拳的手颤抖着。他还在小乡镇读书时,不是没偷偷跑去以前住的家看过,看那房子换了主人,门口那些他妈妈当年住的花全没了,换了塑料泡沫箱种着各种葱姜蒜。
他几次都看着窗户暖黄的灯蹲外面墙跟哭,不时有流浪猫狗驻足看他,好像纷纷自发地把那少年归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少年郎第一次意识到了“没用”的概念,连自己的家都守护不了,不是没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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