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流 第一部完本——by酒纸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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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境的声音略显压抑而紧促。
许风流从惊吓与警惕中回过神来,方察觉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听声音,一境已经来了许久了。
“你何时来的?”许风流问道,双眉微蹙,这个时候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不长。”一境道,说话时也向许风流的床边走来。
“这么晚了,堡主可是有事?”难道平灵被攻下了?那梦幻樱呢?梦幻樱怎么样了?壶州呢,芒大人他们……宫中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许风流思考的间隙,一境已经坐上了床边。
一境道“我方回来,便想来看看你。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人伤了。”一境抬起许风流受伤的胳膊,“风流,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许风流缩回手臂,道“已无大碍,劳烦堡主挂心了。”
“你其实是在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境道,再次抬起许风流的胳膊。
“堡主多虑了。”许风流挣扎着要缩回胳膊。胳膊上的伤确实好了许多,伤口早已结痂,再过些日子,便可痊愈,只是要留疤了。
一境压倒许风流,压抑道“你若是怪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还会觉得你心里有我。如今看来,你心里是一点儿也没有我的。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呢,风流?”
许风流察觉一境的不对劲,用力地想把一境从自己身上推开。谁知一境飞快伸手点住他周身大穴,顺带封了他的内力。
许风流急道“堡主何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夜已深,我要休息了。”
一境用光了耐心,剩下的便只是药物所带来的欲\\望。一境冷冷道,“这,你应该去问梦幻樱?”
一境抬起许风流的下巴,贴着他的脸面,嘲笑道“知道我是中了同样的毒,许大侠,你说,这该怎么办?”
什么?一境也中了画中春?!许风流的脑袋瞬间空白,只觉得似有一阵雷电自头顶流遍全身,霎时动弹不得。
“风流,你这个样子……”一境的手指贴着许风流的唇角而过,“真不错!”一境吻了吻许风流的唇角,起身隔空从屋内的木抽屉内取出晨露。
“你做什么?”许风流动弹不得,但看一境手中的东西,再想到他中了画中春的毒,便突然变了脸色。
一境打开瓶塞,将瓶子抵到许风流鼻尖。一股幽兰之香侵入鼻间,许风流心里登时害怕起来。
幽兰摄!一境对他用了幽兰摄……
如果再不把一境赶走,自己就真的任他宰割了。刚才一境封了他所有的内力,此番他对幽兰摄的抵抗几乎是没有的,与寻常人无异。一旦,毒蔓延开来,自己便会失去自我意识,任凭一境耍弄。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许风流害怕地大声呼喊,却也只是软绵绵的几句话,听在一境耳里,格外增添情/愫。
一境俯下\\身子,轻轻咬住许风流的耳垂,柔声道“风流。”
许风流浑身一阵颤抖,瞪大了眼睛看向一境,莫名地觉得他好像那么一个人。自己想要远远地离开,躲避,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风流,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次了,不是吗?”一境张口含住那颗上下滑动的喉结,把许风流想说说不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心里。
一境自怀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瓷瓶,仰头喝下里面的液体,低头吻住许风流的唇,用舌头将液体抵到他喉间,逼着许风流咽了下去。
“风流,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谁?”一境一边微笑,一边解开许风流的衣带,“风流,你眼里的人不是我,可又是我。梦幻合/欢散,的确是个好东西,可我明明不想用的,却又害怕你……呵……”几句话间,两人衣衫委地,一境看着眼里噙泪的许风流,伸出舌头tian\\舐他的双眼,“风流,我知道你不会留在任何人身边,尽管如此,我却还嫉妒时樱竟然可以和你笑眯眯地说话。”惩罚似的,一境咬住一颗朱/粒,细细品尝。
许风流自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一境坏笑,另一只手捏住了另一颗朱/粒。明明可以抵抗画中春之毒,却还是要来找他。一境小心翼翼地爱\\抚着身下动弹不得的人,看着那双渐渐迷离的眼睛,一境伸手解开他的穴位,只是封锁了他的内力。
如果这一晚只有他一个人在动作,许风流像个人偶一样,岂不是大煞情\\趣。
一境将晨露用在身下之人的私/密之处,缓缓探入/手指,待准备妥当,才将自己忍的肿胀酸痛的部位送了进去。
许风流虽然没有吭声,脸上的表情却生动的很。
一境拨开散落在他额前,却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几缕黑发,道,“风流,此时此刻,你的表情,痛苦,无奈,却逃不开,这幅表情比你以往,在我身边呆三四天的表情都要丰富,深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许风流闭着双眼,冷冷道“一境堡主想要什么没有,许风流有什么好,值得你收在身边,嘘寒问暖的,他却不识抬举,哈嗯……目中无你!”
“什么的好,就是目中无我。如果他眼里有我了,我便放他走。风流听说过吗?得不到的才越想要,得到了,就不重要了。或许,你试着拿双眼看我,我便不想困住你了!……不舒服吗?呵……”
一境问完这话,许风流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双腿竟然以迎/合的姿态面向一境。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对我做了什么?”许风流扯着自己不稳的思绪,“你对我做了什么?一境?”
“梦幻合/欢散,风流,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把我当成谁了?梦幻樱,还是一境?还是谁?嗯?”
一境话语甫落,许风流竟然将双手环上他的颈项,痴痴道“哈啊……幻樱……”
“原来你心里的人一直是他啊……”一境顿了顿动作,退了出来,在许风流一脸诧异的神色下,带着惩罚的目的,深深刺\\入。
“那一年的那一个夜晚陪你喝酒赏月,吻你的人是我!许风流,你说过会找到我的……你忘了吗?”
“……嗯……幻樱,幻樱……疼……哈嗯,好疼……”许风流全然不知自己在幽兰摄的药性下,已然把一境当成了梦幻樱。身体迎/合着身上人的动作,心里却不知所措……幻樱,为何要弄疼自己……
一境全然不顾许风流痛苦的呢喃,像是要把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的疼/爱。他纵容他欺骗自己,他纵容他在江湖上说自己的恶狠,他纵容他与自己对立……可是他不能纵容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记忆!
是谁说要找到他,是谁说要以星眸剑术一试高下,是谁许下五年之约,又是谁收下了灵语花针作为证物!
一境看着双眸含泪的许风流,“许风流,是你先负我的!”
许风流醒来,已是晌午。侍奉的男童见他醒了,忙上前来问“公子,你醒了?要喝水吗?还是小的现在就去弄些饭菜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男童面孔,这男童生的俊俏可爱,许风流倒也没有什么脾气可发。
“我要喝水。”
“小的这就给您倒杯水来。”男童麻溜地从桌上倒了杯水,送到许风流跟前,“公子,水来了。”
许风流接过水杯,问道“你是新来的?以前没有见过你。”
男童低着头,小声道“小的,小的不是新来的,是从下面调上来的。”
许风流移开了审视的目光,喝着茶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派里的。怪不得没有见过。
“小的叫霁茶。”
“霁茶?你是霁派派主霁晔手下的人?”
“是,霁晔大人是小的的主人。小的曾有幸见过芒大人,遂被堡主调到堡里来做事。”
“你见过芒峰芒大人?”
“是。”霁茶道,他抬起了脸,似是鼓起了勇气,“芒大人是个好官!不管堡主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相信芒大人。芒大人才不会是包庇血案凶手的人,他是个好人!”
一番话下来,霁茶说的脸都红了。许风流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芒大人确实是个好官。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就是这样的。”霁茶激动道,“公子您也相信芒大人吗?”
“嗯。”许风流点点头,将手中杯里的水喝完,把杯子递给霁茶。
霁茶欢喜地接过杯子,“公子还要喝吗?”
“不喝了。”许风流道,“有些饿了,你去帮我找些饭菜罢。”
似是刚才那一番交谈,入了他的心了。霁茶整个人瞬间更加乐意接近许风流,也敢大声地同他说话了。
霁茶欢快道“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霁茶刚走出门,却见一境提着饭菜往这里走来。
霁茶道“堡主!”
一境道“你先去歇息罢,一个时辰后再来侍奉。”
“谢谢堡主!”霁茶道,临走时看了看许风流,瞧见许风流也在看他,霁茶撅着嘴巴笑了笑,许风流道“你若不想走,就留下罢。”
许风流心想留个人在这里,一境就不敢乱来了。他是堡主,总要顾忌点颜面。
霁茶低了头,怪可怜的。
一境看看许风流,冲着霁茶道“把饭菜都取出来罢。”
“是,堡主。”霁茶没想到,堡主竟然真的肯留下他,麻利地取出木箱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
一境走到床边,略显紧张地看着许风流,小心地问道“伤口还疼吗?”
许风流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淡淡道“牢堡主挂心了。”
所答非所问,是许风流故意回避,还是不肯原谅他呢?一境解释道,“我,我说的……”
许风流打断一境想要说出口的话,提声道“堡主公务繁忙,若无他事,还是回去处理公务罢。”
一境好气不气,隐忍道“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
许风流不说话,推开他,下了床,坐到桌边,对着霁茶道“坐下一起吃罢。”
“不,不不……不必了……”霁茶连忙摆手,“小的一会儿到后厨房去吃。”
许风流指了指桌上的菜,“那么多菜,我也吃不完。剩下了,也是浪费。坐下来一起吃罢。”
“不……不用了……”霁茶又是摆手,又是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许风流看不得人如此客套,江湖人随意惯了。他见霁茶如此客气,握紧了双箸,推开碗道“我吃不下了,你把这些都收拾了罢。”
霁茶吞吞吐吐道“可公子你……你还没吃呢……”
“你出去罢!”一境道,他坐到许风流的对面,道“我陪你吃,吃完就走。你可以放心了罢!”
许风流道“我吃不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吃不下?”一境把筷子拍在桌上,“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那又为何非要留下?我不在的时候,你大可与月灀梨一走了之。那个时候,我保证追不到你。”
“……”许风流冷了脸色,沉声道“请你出去!”如果不是他派人把自己引到这里,他现在应该在壶州。宫内事物虽多,但到底还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哪里像现在,身处天境堡,却要提防四处。
拿月灀梨的话来说,这一切又与他何干?倘若他就放任这样的局面不管,一走了之,又有什么错?
“请我出去?”一境抽搐着嘴角,“这是天境堡!”
许风流起身道,“许某告辞!”
既是已下逐客令,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像什么话!
许风流说完,径自向门外走去。一境气的脸色铁青,也不管还有个小童在屋里。直接一掌劈在许风流后颈项,把人打昏了。
霁茶见状,吓的白了脸,弱弱道“堡主,公子他……他不会是死了罢?”
一境抱起许风流,冷冷地瞥了霁茶一眼。“你跟着,去长月苑服侍他。”
“是。”霁茶低着头,不敢出声地跟在一境后头,随他去了长月苑。
入了长月苑,一境将人放在床上,把霁茶赶了出去。
一境找出柜子里的锁链,将许风流四肢锁在床的四角,给他盖好被子。
这下,有多少气都给我憋着!一境干完这些,又找出幽兰摄点上,为了不让幽兰摄的香味太过明显,他又混了些檀木香。
做完所有的事,他才放宽了心。许风流,功力使不出来,又被困住了双脚,你走不掉的!
一境喝了杯茶,将霁茶叫了进来。
霁茶低着头进屋,弱声问道“堡主,有什么吩咐?”
“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直接去书房找我说。若他有什么事,你知情不报,你哥哥霁晔与你同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收起你的心思。你以为许风流能把你带走吗?别异想天开,忘了自己的身份!”
霁茶听他提到自己的哥哥霁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道“我的事与我哥哥没有关系,我做的事情,都不会同他说的。”
“父不在,兄为长。你犯了错,他自然逃脱不了干系!”
霁茶十指掐入手心,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
“记住自己的身份!”一境起身离开,他迈步从霁茶身边擦过时,霁茶紧咬牙关,余光恶狠狠地略过他的双脚。
许风流从昏迷中醒过来时,霁茶正坐在门边发呆。屋外那棵梅花开花了,许风流只一眼,便瞧出了异样。
这里不是竹林,一境锁住了他,封住的大穴依然未解开。他相当于一个普通人,或许比普通人还弱一些,因为屋里的香味,教他浑身泛力。
许风流暗自动了动手脚,冰冷的的锁链拉扯着皮肤,似是锁定了他。许风流不甘心地大力挣扎起来,牵动着整张床都在震动。突然震动的响声,惊醒了发呆的霁茶。
霁茶望向屋内,刷地站起身来,边跑边大声道“公子,你别挣扎了。那是堡主亲自为你锁上的,小的也无能为力。”
霁茶摁住许风流的一只手臂,劝道“公子,公子,都擦红了,你别挣扎了。若你再这样下去,堡主可是要责罚我的。”
许风流握紧了双手,沉声道“一境堡主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霁茶急道“是,小的这就去给您请堡主,您别挣扎了,小的这就去。”
霁茶慌慌张张地跑到书房去找一境,却瞧见一境正和书派派主书酩你侬我侬。书酩被扰了兴致,不开心地瞪了霁茶一眼,娇声道“呦,这是哪里来的小童,竟是连门也不敲,便直接闯了进来。”
霁茶连忙跪下,赔罪道“小的,小的,小的是……”
一境截话道,“他不过是个小童,想必是谁人叫他来传个消息的。”一境揽着书酩的腰身,冲着书酩道“还不给书派主配个不是!”
霁茶道“小的知错了,书派主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的一般计较才好。”
书酩缩进一境的怀里,娇嗔道“堡主,人家可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一境道“你先回去罢,我晚些再去同你家主子商事。”
霁茶踟躇道,“可是……可是……”
“堡主……”书酩咬唇娇嗔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
一境看向霁茶,厉声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霁茶看了一境一眼,道“是!小的告退!”
书酩瞧着一境,见他双目紧盯着霁茶离去的身影,伸手抚向一境的胸膛,嗔怨道“堡主,那小童竟比我还耐看吗?”
一境收回心神,笑道“他哪能与你相比!”
一境明白,霁茶来找他,无非是听了许风流的差遣。许风流怎么想见他,若他放开书酩前去,少不了被许风流一番怒骂。与其受他一肚子的气,倒不如叫书酩放宽了心。
霁茶?4 谖萃馔A羝蹋爬锩娲蛉さ髑榈纳簦挥啥坏馗犹盅崞鹨痪忱础?br /> 霁茶匆匆回到长月苑,瞧着许风流安静地躺在床上,以为他想不开了,急忙跑上前去,道“公子!”
许风流道“他不来是吗?”
霁茶见许风流面色凄苦,料定他心里也必然痛苦至极,便撒了个谎,道“堡主忙着处理战事,一会子还挪不开身。”谁知道,一境与那书酩的好事成了没有。但不论成不成,一境在他心里,已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了。这样的人,与芒大人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公子可是想吃些什么?”霁茶小心的问道。从醒来到现在,倒也有三四个时辰了,许风流一点饭都没有吃,哪里能受的了呢。
许风流弱声道“吃不下。”
霁茶瞧着许风流干裂的嘴唇,不忍道“公子,那我先给您道杯水来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