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总是在精分完本——by两袖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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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游猝不及防被夺去了武器,瞬间就被袁恒两道法诀打倒在地,此时鸿雁门的庄宏终于看出那人所用为鸿雁门的《万象仙决》,他顿时大喊一声,“袁门主!”
他这么一喊,大家也都明白那人是谁了。孟长德见儿子被打,想上去帮忙,可却被怒气冲冲的许静拦住了去路。庄宏想上去帮忙,又被神剑宗的弟子堵住,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云容看向一旁怔愣的燕回,问道,“敢问燕回老祖,孟游污蔑同门师兄,挑拨魔宗和九大宗门的关系,逼迫袁门主,重伤徐姑娘。此等行径算不算行事狠辣,品行不正?又算不算背信弃义,辱没宗门?老祖当真要收这样的人为弟子,并将神剑宗移交到他手上吗?”
燕回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孟游不仅毁了自己,更是让神剑宗在九大宗门无处立足,便是他卑鄙的行径,也已足够将他逐出师门了。
“游儿!游儿!”远处传来孟长德痛苦的喊声。
原来就这么一会功夫,袁恒竟然用他的利爪生生将孟游的心脏剖开,丹田捣烂。他躺在地上,身上流着血,已经瞪着眼睛断了气。
“袁恒!”孟长德疯了一样扯住袁恒,却见袁恒已经开始七窍流血。
道侣契约是十分严肃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得背叛。袁恒得偿所愿,亲手杀了孟游,他自己也被道侣契约所害,七窍流血而亡。好好的大喜之日,却成了这两人的葬礼,好不凄凉。
事情到此,两人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云容便带着承景转身离开。
孟长德哪肯放过他,发疯地冲过来,却被燕回一声吓住,“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
云容已经走到了寒雪宫众人面前,许静虽容貌被毁,可眉眼间还能看出曾经温婉可人的模样。她朝云容微微行礼,并未多言。云容虽于她有救命之恩,可正邪毕竟水火不容。
云容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洗灵水,你一直不能结婴只因资质不佳,有了它应该不成问题了。愿你早日结婴,恢复容貌。”
许馨大喜,连忙朝云容拜了一拜,抬起头来已是眼眶发红。
洗灵水对于云容来说可能是寻常之物,可在修真大陆却是稀有得不能再稀有的东西,若她当真能结婴,身体上的伤疤自行修补,便能重回往日光彩。
云容见她这样,又想到这个弱女子所经历的变故,顿时心生怜悯。他抬手摸了摸许馨的头,柔声道,“快擦擦眼泪,今后可别再看错了人。”
“多谢云尊主。”她低头擦干泪水,再一转头,那个如凡尘仙子般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77章 龙身
云容并没有回魔宗,而是带着承景回到了落雪崖。他深受行风恩赐,这落雪崖于他便如家乡一般,他计划着彻底解决了九大宗门的事情后,就和承景搬到这里来居住。落雪崖景色宜人,灵兽们又性格单纯,他很喜欢这里。
云容先给行风上了炷香,回到宫殿中,发现承景黑着一张脸靠在柱子上,也不看他一眼。
承景一路上似乎都不大高兴,云容绕着他走了一圈,看得承景浑身不自在,云容才笑道,“你怎么了?”
承景本就是做做样子,云容一问,他便赌气地道,“你为什么摸她的头?”
“她?”云容想了想,知道承景说的是许馨,便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我已为道侣,几经生死走到今日,你怎么还会想这些?”云容坐到软塌上,只觉承景这样很可爱。
承景当然知道这番道理,“可是你之前对别人从来不假辞色。”
何况许馨还只是一个外人,承景有些吃味。跑过去坐在云容身边,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
想到许馨,云容又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她遭遇可怜,难免有些怜惜之情。”
怜惜之情?
承景一听见这个“情”字便觉得不得了,云容都已经对别人有情了,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你以前可不曾对别人这样。”承景很了解云容,他虽然宽和温柔,但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
云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承景,那目光让人说不出话来,“以前,我未尝过情爱滋味,哪懂得这般苦楚。现在尝到‘情’之一字的甜美,将心比心,哪能不怜她?”
承景觉得自己仿佛陷在了云容那深邃的眸子中,他如此喜欢这个人,喜欢他的音容样貌,喜欢他动人的情话,更喜欢他全心全意地属于自己。
似是怕他不明白,云容又掐了掐他的脸,笑道,“而让我明白这些的人是你,你满意了吗?”
承景点了点头,捧着云容的脸轻轻地吻下去。承景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气运才能得到云容的眷顾。他曾经性情暴戾、冲动难教,而云容就像一个温柔的主人,不厌其烦地教导他、安抚他,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云容抚摸着承景的后背,见他不再在意许馨的事,便转移话题,“把我送给你的手套拿出来,我来帮你认主。”
承景没有动,直接从怀中把手套拿出来,“我一直带在身上,贴在胸口。”
云容有些脸红,这手套是他褪下的龙鳞制成,也可以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手套中,手套渐渐升起漂浮在半空中。
云容看向承景,“它在让你给他取一个名字。”
但凡真宝都有自己的名字,他们一旦解开封印便有独立的意识和灵魂,对主人最为忠诚。
承景历经十世生死图后,虽心境和眼界比之前大有进步,可取名这种事仍非他所擅长。他脑子里就只有云容,半是开玩笑地道,“叫云容?”
“不行。”云容一口拒绝了,正色道,“我算是他的父母,岂有为人子嗣却与父母同名的道理?”
云容难得这么古板,承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褪下的龙鳞,却让他说的像孩子一般。他拦过云容的肩膀,“那好,叫云云吧!”
龙鳞手套似乎相当不满意,在空中嗡嗡地飞着,云容在承景的腰间掐了一把,嗔怪道,“它不喜欢。”
承景在心底教训它起来,一个手套还这么难伺候,叫你沾沾云容的光,你还不高兴。
承景见那手套浑身雪白,一个个鳞片熠熠生辉,忽而福至心灵,“就叫白磷吧,这个名字你可满意?”
白磷总算高兴了,乖乖地幻化成一道光束打入承景体内。真宝认主后,除非主人身死道消,否则不可能被别人掠夺,平时便好似融入主人的血液中,待到用时又能随心而动。
承景抱着云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既是魔龙后裔,那是否也能化成龙形?”
云容摇头,“我只是拥有魔龙之血而已,是传承,怎么会有龙形?”
承景眯起眼仔细地打量了云容半天,“你说谎,若是不能化成龙形,那那些龙鳞又是从何而来?”
云容一时语塞,他立刻走到一边去,假装倒茶。承景何时见过云容这样?想到他刚刚一本正经地说谎的模样,又觉得十分可爱,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云容,轻声道。
“我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云尊主骗起人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云容挣扎了一下,非但没挣脱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我不能变的。”云容还是不肯松口。他怎么能在承景面前变身呢?那么长的尾巴,锋利的爪子,还有庞大的身躯,怎么想都很吓人。
承景却不肯放手了,赖在云容身上,在他耳旁低低地哀求着,“变给我看一看,就一次。”
“不。”云容有些心软了。
承景就好像没听见一般,“如果是你变的,一定很漂亮,白色的鳞,踏着风,我会移不开眼的。”
云容觉得承景从生死图中出来后,变得比以前难对付多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下不为例。”
“好!”承景高兴地应下了,速度之快让云容有种他根本没听到这句“下不为例”的错觉。
两人来到落雪崖的山顶,那里是一处平坦的空地,云容说自己的龙形庞大,在树林里很难施展,这让承景更加期待了。
他在树下的石头上坐下,一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云容,这让云容更加紧张了,连口诀都念不好。
过了好一会,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金光,云容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竟是连承景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觉日光忽然消失不见,碧蓝的天空中一条银白的长龙巍然而立,四只利爪似踩在云中,气势非凡。嘴边两条长须漂浮着,盘旋的身子仿似遮住了整个山顶。
承景一时被惊呆了,修真大陆从未出现过龙,只知那同神兽一般高贵的魔族至尊有着英武不凡的身躯和锋利无比的爪子,可却不知其气势之强大远胜一切生灵。
承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长长的须子,云容轻轻地低下头,承景便顺着他的头,一路摸到背上的鳞片,属于龙的沉重呼吸声近在耳旁,给人战栗不止的震撼。
承景摸着锋利的鳞片,由衷感叹道,“真漂亮,你褪下龙鳞的时候疼吗?”
云容想了想,缓缓地晃了晃头。
但承景却看得出,这些紧紧地长在身体上的鳞片那么结实,若是褪下一片怎么会不疼?
他低声道,“自古有言,龙有逆鳞,凡被触及,如火山喷发,天地为之变色。你褪下这么多片龙鳞,想必每次都痛苦不堪。”
似乎不想承景担心,云容靠过来缠住承景的腰,长长的尾巴在支出来扫啊扫。龙的体温十分灼热,仿佛带着让人激动的血,承景摸着云容的脖子,又碰了碰他肚子上白色的绒毛。
云容的身子敏感地颤抖着,一直晃悠的尾巴也情不自禁地贴在了承景身上,承景被他粘得只觉热得血液沸腾,眸子也跟着暗下来。他低下头在那片绒毛上吻了吻,云容顿时发出噜噜的喘息声,他仰起头,爪子轻轻地搭在承景的肩膀上,一双含水的眸子舒服滴眯了起来。
承景抱得更紧了,云容性子冷淡,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他将那片绒毛打湿,一路向上亲吻着云容的脖颈,他看见云容的眼中带着浓郁的色彩,也跟着心一紧,低声道,“变回来吧,还是你想就这样?”
云容哪里好意思,他立刻变回人形,刚好坐在承景怀中,本就有些凌乱的衣衫被承景灵巧地扯开,云容的腹部湿了一片,承景摸了摸,云容立刻咬住下唇把头窝在承景的怀中。
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光滑白嫩的后背上,承景不禁凑上去在那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嫣红的印记。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加紧密,承景攻势猛烈,每一下都仿佛捣进了云容的最深处,连大腿根都在不住地痉挛。
他紧紧地抓着承景的肩膀,便是平时再清冷寡淡,此刻也忍不住□□起来。他喜欢在这种时候叫承景的名字,这总是让承景更加激动,恨不得将这个人整个融入骨髓中。
两人不知腻在一起多久,热潮才渐渐退去。承景给云容披好衣服,让他软软地靠在自己怀中,低低地说着情话。
虽然那般颠鸾倒凤的快|感让人食髓知味,但云容更享受此刻的温情。承景嗅了嗅云容的长发,低声道,“还带着味道。”
是什么味道几乎一目了然,云容红了脸,又朝承景的怀中缩了缩,“那就……再呆一会吧。”
微风徐徐吹拂,承景拉着云容的手,山下是落雪崖大片的树丛和花海,隐约间还能看到欢快跑过的灵兽,一排排鸟儿在林间自在穿梭,高山流水,惬意自得。
“你不打算回魔宗了?”承景猜到了云容的心意。
“师傅将落雪崖托付于我,我自然要留下。何况,这里的灵兽性格淳朴,能毫无怨言地接受我这个魔龙之子,我对这里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之感,或许这里才是适合我的容身之所。”
承景也觉得这里很适合云容,他本来便是善良温和的人,是修真界的残酷无情让他有了刚毅果断的一面。
云容闭上眼,缓缓地道,“无念已死,孟游和袁恒也得到了报应,此事一出,孟长德的宗主之位恐怕也再难坐稳,我已了无遗憾。只要九大宗门不再犯魔宗,我便就此隐居此处。”
承景闻言皱起眉,过了半响才问的,“无念是怎么死的?”
云容有些奇怪,他抬起头来反问,“不是被你杀死的吗?”
承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的可是在你渡天劫之时?”
“对,正是九九天劫那日。”
承景立刻摇头,“那无念还没有死。”
云容顿时严肃起来,“你说什么?”
承景又回想了一下当日的细节,笃定地道,“我当时虽被心魔所控,但却记得清清楚楚,最后生死关头,他元神出窍逃走了,我杀的只不过是他的驱壳罢了。”
修士到了化神期便能做到元神出窍,只是对于修为略低的修士来说十分危险。无念已是合体后期,元神出窍虽有损伤,可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大。
云容恍然想起这些年渐渐变得阴郁消瘦的道化大师,还有无念葬礼之上他看向自己的冰冷的目光。
☆、第78章 冲关
九大宗门终于安分起来,神剑宗更是在上次孟游事件后便再没有活动。孟长德虽然没有被免职,但燕回已经彻底接手神剑宗的大小事务,他手中已无实权。
可孟长德哪里甘心?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仅惨死,还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他岂能咽下这口气?孟游本是他唯一的希望,现在,复仇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孟长德余威尚在,他开始撺掇燕回和七小门派联合。孟长德曾经有多瞧不起七小门派,现在却不得不厚着脸皮求上门去,九大宗门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在看笑话,而这次寒雪宫是再没有参与其中。
云容也没闲着,他派左含思去打探消息。无念既然是元神出窍,那么最有可能夺舍,他本为佛修,夺了其他人的身体难免露陷,所以他的亲师侄道化,便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猜测,只要无念还活着,他就必然摆脱不了天玄鬼炼十四经的魔咒,必须每月十五吞噬人心,以人血祭炼。所以,云容让左含丝顺着这条线索找,只是却一无所获。
“属下调查了修真大陆近些年大部分修士的死因,其中嫌少有死相过于凄惨,被挖去丹田或心脏的。”左含丝说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当云容告诉她无念可能活着的时候,她一定也不惊讶,可没想到查起来却是毫无头绪。
云容抚摸着茶盅,“看来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他比以前更小心翼翼了。”
这也不稀奇,无念本来便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能几千年如一日地被所有正道修士敬仰,更是能耐得五百年光阴,才寻到一个对云容下手的机会,其心性可见一斑。
承景在一旁炼化白磷,顺便插嘴道,“人既然还活着,就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的目标是你,总会露出马脚。”
承景说完抬头,却见两人都呆愣楞地看着自己。云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理智的话来。”
承景哼了一声,撇过头,又变成了一副求夸奖求安慰的表情。
云容笑了笑,匆匆对左含思道,“如果在最近过世的修士中查到线索,便普通凡人中可否有幼童死于非命,刚出生的婴儿往往带着仙气,有些童子的资质甚至不亚于修士。“
“是,属下告退。”左含思行了礼便退走了。
云容蹭到承景身边,拍了拍他的脸,“怎么现在反倒像个孩子,动不动便要生气。”
承景就势拉住云容的手,脸上却还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云容好笑地戳了戳,附身道,“还是,你突然喜欢上让我哄你了?”
承景被戳中心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把云容抱在怀中,头抵在他的后背上闷闷地问,“你当真……不能飞升了吗?”
云容以为他还在自责,连忙转过头正色道,“这世间有多少人有后悔遗憾之事,更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又有几个人能像你我一样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呢?这一世你我能永生相守,别说是用仙途做抵押,便是拿我的全数修为去换,我也心甘情愿。”
承景抱着云容的手紧了紧,“可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罗真仙之体。”
云容抚摸着他的手,缓缓道,“大罗真仙也不过是在修真大陆才算稀有,放眼三千世界,强者如云,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君,能成大罗金仙之体的也比比皆是,实在不足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