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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许天下完本——byJ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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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王姒轻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阿澈,你回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已经牵肠挂肚,思念不断了吗?
“是,我回来了。”李元澈用力搂住了这个女子。这几****辗转数州,多少次的生死搏杀一线之间,他最遗憾的不是没有拥有江山,而是不能和她同生共死。
“钦州之行,可还顺利?”王姒轻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她默默的数了下自己的心跳,待稳定之后,才抬头问道。
“嗯,还好。”李元澈抬头,那些生死关头已经过去,自然不用说出来再让她担心。“你桌子上写的是什么?”他怕怀中这个聪明的女子再追问些什么,便转开了话题。
“阿澈!”怀中的少女邹眉,声音依旧平静,“从钦州到祁州要走几天?”
“轻轻,是真的还好。”李元澈再次重申。看来还是瞒不过她,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个女子不要这么聪明才好。
“我不但去了钦州,还去了定州,定州,沙州,幽州等地。”李元澈的脸色有些疲惫,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
“轻轻,整个北疆,甚至是燕云十六州,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阿澈。”王姒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短短三天就拿下五州,这其中的艰辛,他不说,她也能想象。
“轻轻,别担心。”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的。李元澈拥着怀中的少女,“你还没告诉我桌子上的是什么呢?”
“你说这个吗?”王姒轻从男子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来到桌边拿起了自己写好的关于卫生所的构建计划书。
“嗯。”李元澈跟在少女的身后,看着纸上“卫生所”三个大字有些不解。
“你先看看。”王姒轻把计划书递给了他,若是能得到阿澈的支持,那自己就更有把握做好这件事了。
“好,”李元澈接过了厚厚的纸踏,低头看了起来。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李元澈的脸上渐渐展露出一丝惊喜。
“怎样?”待他看完,少女仰起头,莞尔一笑。
“轻轻,遇到你,我李元澈,何其有幸?”李元澈一把拉过身边的少女,紧紧搂在怀里。
“轻轻,你的主意不错,只不过,”李元澈指着纸上那老弱病残几个字,“这些人可不能都去做医务兵。”
“在战场上,往往是这些年纪偏大,多次受过伤,反而活下来的士兵,战斗力更强。”
“嗯。”王姒轻点了点头,她忽略了这是个冷兵器的时代,只有那些多次从战争中厮杀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阿澈,这方面我听你的意见。”王姒轻笑了,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战争的残酷。
“轻轻,我恐怕帮不了你太多。我让伏山先生留在祁州帮你。”李元澈那张刚毅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愧疚,“轻轻,两天之后,我便要出征了。”
“我知道。”王姒轻转身,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从她听到他掌控了燕云十六州之后,她就想到了这一点。
李元澈虽然战功卓著,可他毕竟年纪还轻,又离开了边关大半年,恐怕在军中的声威已经大不如前。如今李源病逝,作为新的主帅,他必须要取得一场大的胜利,证明自己,以便重整军心。
李元澈扳过少女的头,四目相对,男子低沉的声音和少女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等你,阿澈。”
“你等我,轻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出征
九月初九,这一天本是重阳佳节,整个祁州城却是一片素白,祁州军民人人拽布披麻,向北而出。
昨夜,从镇北元帅府里传出消息,镇北大元帅,唐国公李源由于之前在瓦连堡受蛮族袭击,重伤昏迷多日后已于昨日离世。世子李元澈悲愤不已,决定今日在祁州发葬,并率领大军北出祁连山,痛击蛮族,为亲人报仇。
瓦连堡外,站在点将台上,一身银色战甲的李元澈,端起了一碗烈酒。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祁连山,刚毅的脸上显出一片寒意。身后的白色战袍也在寒风中被吹得噗噗作响,似为今日的出征壮行一般。
李元澈的目光由左到右,从下方的将士们身上一一掠过。片刻后,他径直端起酒碗走到了最前方,开口吟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昨日傍晚,当王姒轻拿着这首无衣交到他的手上时,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多次的李元澈当时就大喜过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顿时迸发出耀眼的光彩。
尽管他的轻轻并不承认这首歌是她所作,可李元澈仍是从这字里行间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同袍之义。不管她的轻轻承不承认,在他李元澈的心里,这首无衣就是轻轻为他所作的。
一首无衣,此刻被李元澈那低沉的嗓音,缓缓唱出,格外的引人共鸣。不过片刻,台下的将士便附和着台上的主将一起唱了起来。
半晌之后,李元澈才举手阻止了台下三军将士的歌声,他把酒碗端向前方,高高举起。
“将士们,这第一碗酒,敬那些牺牲在边关的我们的同袍,敬我们的大元帅!”一碗烈酒被他豪迈的泼洒在前方。
“这第二碗酒,”李元澈从身旁的亲卫手中,又接过了一碗烈酒,扬声大喝道,
“这第二碗酒,敬我们在后方的父母亲人,为了他们,我们也不能让一个蛮人从我们身边踏过一步。”又一碗烈酒被他撒向前方的地面。
“这第三碗酒,”李元澈顿了顿,接过最后的一个酒碗,“这一碗酒,敬我们自己。”
“敬所有血染边关的好儿郎,这一碗,我们共饮!”李元澈向前举起酒碗,对着台下的几万大军行了一个军礼,台下众位将士也一起举起酒碗,和高台上的主将一起,一饮而尽。
“将士们,”李元澈摔碎了手上已空的酒碗,用力举起了手中的长枪,“蛮族无耻,趁我北疆九寨疟疾爆发,多次偷袭,抢走我们的粮草,杀害我们的亲人。”
“这是对我们边疆军人的羞辱,这样的羞辱,只有用蛮人的鲜血才能洗刷!”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踏出祁连山,血洗蛮族,为我们的亲人,我们死去的同袍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大军中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报仇声。
在这一片报仇声中,李元澈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他如战神下凡一般,身后的战袍迎着北风,拖起了长长的弧度。李元澈没有阻止将士们的吼叫,他翻身上马,带着五万士气激昂的士兵,剑指祁连山下。
而此时的祁州城内,一身孝服的王姒轻,摘下了头上唯一的一朵珠花,只用李元澈亲手所做的桃木簪子固定好头发,便出现在了元帅府的灵堂内。
伏山先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此时的灵堂内空无一人。
王姒轻对伏山先生行了一礼,把浅惜和十三娘留在了灵堂外,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留在灵堂外的三人,便见一脸平静的少女又从容的走了出来。
伏山先生看着这个对他行了一礼,便又领着两个丫鬟离开的少女,微微邹眉。他本以为,这位王家的六小姐,作为主上的未婚妻,元帅的未来儿媳妇,在主上出征之际,应在元帅的灵堂前,代替主上守上一夜灵才是。哪里想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这个女子就一脸平静的步出了灵堂?
伏山先生想不明白,也就摇了摇头。他想,主上离开之时曾吩咐过,祁州城内,自己都要听这位未来的主母调派。此时,这位六小姐既然未留片语只字,自己还是先去忙其他的事情吧。他正准备离开之时,丁二牛却走了过来。
“先生,我家小姐,请您去书房。”一身黑色劲装的丁二牛,自钦州一行后,便也多了几分军人的杀气,此时他对着伏山先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便一言不发的侧身立在一旁。
“好。”伏山先生点了点头,跟着丁二牛一路走向了外书房。
书房内,已经换下一身孝服的王姒轻,只穿了一件寻常的白色外衣,静静的端坐在圈椅上,低着头,平静的看着什么。
“六小姐,”伏山先生看了看留在书房门外的丁二牛,却跟着原本就候在门前的十三娘进了书房,躬身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王姒轻并没有起身,她只是将桌上的一踏纸张递给了对方。
“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她已经将卫生所的全部构想都写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位睿智的老者可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这是?”伏山先生有些不解,他晃眼一看,只见一行行女子娟秀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前。
他见对面的少女点头不语,这才仔细的看了起来。
妙啊,真是太妙了。伏山先生看的不住点头,若是此法真的能在军中推广开来,每年的战损,不知要减少几成啊。
这位六小姐果然大才,难怪主上吩咐祁州城内一切听她安排。
“六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伏山先生看完,满脸惊喜。
“越快越好!”王姒轻抬头,“我师兄张神医此时应该带着他的弟子和世子一起出征了,他们会在此次出征的大军中推广此法。而城里这些军属的安排,便有劳先生安排了。”
“十三娘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身边的浅惜在护理上也颇为精通,等先生把人组织好后,我们便就开始吧。”
“我这就去安排。”伏山先生不住点头,听完便躬身退下。此法若能通过此次出征推广开来,进而推广到整个北疆,甚至整个军中,将来会形成定列也不是不可能的。
“十三娘,”王姒轻见伏山先生离开了,才叫过了这个重新被李元澈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婢女。“你此番回祁州,我师兄可有话带回?”
“回小姐的话,”十三娘上前,像往常一样,给自家小姐斟了杯热茶,“张神医说,他那边一切都好,让您不用担心。”
“您让婢子转给张神医的信,他也看了。张神医说,他会将您所拟之法,尽快在军中推开,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他也会尽快传回来的。只是这麻沸散和二锅头,需要您在后方尽快多备上一些送过去。”
“嗯,此事我已经交给二牛去办了。”王姒轻点了点头,“京中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小姐,京中的情况很不好。”十三娘想起刚刚才接到的京中急报,脸色阴沉。
“京中大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帝并立
王姒轻听完十三娘传来的消息,也不禁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安国公进入京郊行宫,信王一党一定会另做考虑的。不想那张贵妃母子竟然如此疯狂,以不贞不洁的罪名,当着兴王宇文豹和三万大军的面,公开将病危的陈皇后投下了行宫的城墙不说;这信王竟然还劫持了自己的亲舅舅安国公张处,并公然矫诏,自立为乾帝,奉已经口不能言的庆帝为太上皇,张贵妃为皇太后。
乾帝已经与五日前在京郊行宫登基,并下旨传告天下。这诏书上所言,在京城登基的新帝并不是天家子弟、皇室血脉,而是陈皇后当年在庆帝经历九子夺嫡时,流落宫外,与他人私通所生。
新帝并非在宫中所出生一事,在当年立太子之时,便曾在朝堂上掀起过一阵风浪。
王姒轻也曾听自己的祖母谢太夫人说起过那段往事。据祖母所言,三十年前,庆帝还是太子时,便曾与当时的几位皇子争夺天下。有一次,庆帝不查,曾被当时的几位皇子联手陷害,有半年的时间被囚禁在了宗人府中。而几个月后,当时独自流落在宫外别院的太子妃陈氏却被传出怀有身孕。庆帝被放出宗人府后,又过了两个多月,太子妃才产下了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现在在京中登基的新帝。
当年立太子之时,很多人便曾怀疑过太子的身世,只是庆帝态度坚决,力撑自己的长子,孟首辅一行保皇党又力保皇长子,这太子才能顺利被立。
如今二帝并立,乾帝又把此事扯了出来,令本来已经逐渐被新帝掌握,安稳下来的京城朝局,又开始混乱了起来。
这釜底抽薪之计,果然狠辣。张贵妃能在宫中独宠二十年而不衰,看来也果真是个聪明狠厉之人。
王姒轻又抬头看了看身后的舆图,关中四道二十几个州府,已经有了十八路进京勤王的大军。这些打着勤王旗号,各有心思的诸侯们,这下该傻眼了吧。
如今二帝并立,就看各路诸侯该如何选择了。不过在王姒轻看来,不管是选择哪方,都只是表面的,这些人的最终目的,恐怕也是那个天下至高的位置吧。
京中的混乱,已可想象。这样也好,朝廷恐怕就暂时无力顾忌北疆了。只是这关中混乱,到底牵扯到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如今关中群雄并立,大战将起,已成必然。也不知道祖母在江南那边,可已做好打算?江南和北疆一样,虽看似平静,也不过是暂时的,若二帝中有一人战败,必定会争夺江南以谋后路,到时候那一片富足之地,恐怕也难免遭受战乱之祸。
“小姐,家里来信了。”王姒轻正在为江州的家人担心之时,却见浅惜手里扬起一封书信,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王姒轻接过了丫鬟手里的书信,立即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还好,原来祖母已经做好了安排。
片刻之后,王姒轻把信收入怀中。祖母既然已经南下泉州,想必江州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妥当。二帝相争,一时半会绝不可能分出胜负,恐怕那些各路勤王的诸侯,在如今的局面下,也都会在心里仔细斟酌几日,才会暂时选定阵营吧。
以她看来,最快也要一年半载,京城才会分出胜负。这倒是给了北疆和江南一席喘息之机。有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阿澈稳定北疆,也足够祖母和大伯父安排后路,转移江州的族人。
倒是这钱通银庄的事情,王姒轻有些不安。祖母在信中所言,江南各大世家已经一致同意,紧缩关中四道二十八州府的银庄现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会暗中转移到北疆来,由她安排。
这些银子是属于整个江南氏族的,就算祖母支持自己,给了她,自己本也不应该接手。可如今朝廷自顾不暇,户部定然不会再给北疆拔下分毫的银子,而阿澈要稳定住北疆,没有这些银子也是不成的。
罢了,自己就当是借了家里的银子吧。等将来天下安定,再还给祖母就是。王姒轻下定决心,便仔细研究起如何接收这批银子的事情来。
“浅惜,去请伏山先生。”王姒轻只沉吟了偏,便抬头吩咐起来。
如今关中一乱,要想把这样大数目的银子安全转移到北疆,单靠自己带来的那几百护卫,肯定是不行的。兹事体大,自己对北疆的军事分布又不熟,此事还是要倚靠伏山先生的安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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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崔家别院。
一身酒气的崔三郎东倒西歪的走进了书房,对着自己的父亲,身形不稳的行了一礼。
“逆子!”崔大老爷狠狠扇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他对这个自小宠爱的幼子,实在是太失望了。
“父亲,”崔三郎打了个酒嗝,如今已经成了京城笑话的他,回家挨了父亲的一巴掌后,他一脸的愤然,“您为何打我?”
“让你今日去公主府,接回公主,你又到哪里去鬼混了。”崔大老爷指着自己醉醺醺的儿子,一脸的失望。
如今京城局势混乱,掌握禁卫军的安国公又被软禁,京中所留的两万禁卫军群龙无首之下,虽被镇国公强行弹压,却实不可用。而京中唯一可靠的便只是独领三万大军的兴王府了。若三郎能哄得安南公主回心转意,自己抱上兴王府的大腿,不管二帝中最后是谁胜出,都可保他崔家无恙。
“父亲,”崔三郎陡然站起了身子,自己的父亲不提安南还好,一提及那个女人,崔三郎便怒不可及,“您还要接那个荡妇回来做什么?你可知道我今日……”
崔三郎狠狠的跺了跺脚。今日自己为何去春风楼喝花酒,还是不是因为那个荡妇。他今日一早便听从父亲的安排,不计前嫌的去公主府,打算接安南回到崔家。哪知进了公主府的大门,便看到那个荡妇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衣衫不整的和几个男人在花园里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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