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天下完本——byJ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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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独孤皇后身边最得力的静嬷嬷正在安排宫女摆放皇后的早膳时,却看到自己从小带大的皇后娘娘遣退了一直跟着的几个宫女,匆匆走入了内室。静嬷嬷见状,顿时心下一惊,不由抬脚跟了进去。
此时的皇后娘娘正应该在清凉殿侍奉太后才对,怎么会在此时神色慌张的回来呢?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想到这里,跟进内室的静嬷嬷不由越矩的问了一句。
“娘娘,您不是给太后请安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是……”
“出去,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独孤皇后不等静嬷嬷把话说完,就厉声打断了奶娘的问话,此时心慌意乱的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应付其他的人,哪怕是从小带她到大的奶娘。
身形微胖的静嬷嬷闻言一怔,却很快回过神来。这么多年来,娘娘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此时却……..,想到什么的静嬷嬷却什么也没说,她只是低身福了一礼,便转身退出了内室,出门时还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在房门关好的那一刹那,失去全身力气的独孤皇后才一脸后怕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该怎么办?自己今早去清凉殿给母后请安时,竟然无意中看见了母后在宫中和其他的男人厮混!
独孤皇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惊慌失措,后怕不安。她想,自己当时有没有被发现呢,若是被发现了,自己不会被灭口吧。如今陛下征战在外,不在宫中,整个行宫都是太后一人独大。若是被太后发现自己看到了她的丑事,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而自己的父兄此时也和陛下在一起,正在前线领兵攻打金陵。若是今早自己的举动真的被太后发现了,哪怕自己及时向娘家求援,恐怕也会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陛下呢?若是陛下不信自己的话,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对自己更加冷淡呢?可若是不说的话,等将来陛下从其他地方知道了此事,恐怕也会怪罪自己隐瞒不报的吧。
左右为难的独孤皇后一人在室内着急的转了半天,才艰难的做出了决定,走出了内室。
“来人,给前线送急报,让陛下速速回宫一趟。此事十万火急,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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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攻金陵城不下的宇文信,正在焦急烦躁不安的时候,接到了自己的皇后从益州送来的急报。
十万火急,速回益州!
宇文信邹眉,益州莫非发生了什么急事不成,皇后才会如此焦急的让自己回去。宇文信本不想理会,可想到现在的自己根基不稳,手中兵马不多,若要征讨这天下,还需要多多仰仗皇后的父兄时,便改变了主意。
罢了,就先回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燃眉之急的大事吧。况且,自己久攻金陵不下,也该回去跟母后商量一下了。至于这金陵嘛,虽有自己的岳父和舅兄领兵攻打着,可这金陵城高墙厚,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有结果的。
打定主意的宇文信,匆匆召见了几个心腹大臣,将前线的一应事宜安排好了之后,便匆匆离开,带着几个侍卫,一路快马赶回了益州。
两日过后,一身疲惫的宇文信就风尘仆仆的回到了益州行宫。
“皇后,这么着急找朕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宇文信刚刚踏入皇后的寝宫,便着急的问了起来。一会儿自己还要赶去母后那边,商议正事,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况且,自己在益州待的时间不能过长,金陵那边还需要自己尽快赶回去才行。
“陛下,”独孤皇后遣退了宫中所有的下人,亲自上前去服侍宇文信梳洗时,小声的把自己几日之前看到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宇文信将手中的毛巾重重的丢在了水盆里,溅起无数的水花。他一脸阴深的看着自己的皇后,缓缓开口。
“此事不用皇后你操心,今后你给朕把此事,好好的捂在肚子里烂掉,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你是皇后,一宫之主,这宫里也该敲打敲打了,别让那些宫人乱嚼舌头。若是今后朕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皇后,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说完,宇文信就匆匆步出了皇后的寝宫,往清凉殿的方向而去。这个女人,都做了皇后了,还是这么愚不可及!此时十万火急的把自己从前线找回来,就为了这么一点母后的私事吗?
“陛下!”独孤皇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离开的身影,喃喃低语。难道陛下早就知道了太后和人偷情的事情吗?他就那样的放纵自己的母后胡来吗?那自己现在所做的又算什么呢?自寻死路吗?
独孤皇后颓然的跌坐到了软塌上,一张精致动人的脸上,面如死灰。
这是为什么?独孤皇后在心里,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问这自己。为什么太后和人厮混,陛下反而一心维护;而自己为他操劳内务,不惜搭上自己的父兄血战沙场,助他谋夺江山,却还要独守空房!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吗?不,其实独孤皇后是知道的。不过是因为那是太后,她的儿子是皇帝,所以她能为所欲为;而自己只是皇后,自己的儿子也只是太子,所以自己只能听从别人的摆布罢了。
独孤皇后摇了摇头,陡然想起了哥哥出征前偷偷托嫂子带给自己的话。她的儿子也已经十岁了,那金陵的宇文聪不是8岁就登基称帝了吗?若是陛下突然驾崩,有自己娘家父兄的兵马扶持,那自己的儿子想要登基为帝,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自己的儿子成了皇帝呢?若是自己成了太后呢?那是不是自己就再不用提心吊胆的在这个行宫里过日子了,也再不用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太后,独守空房了?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自己又怎么能狠得下心!
罢了,再等等吧,独孤皇后站起了身,意味不明的看向清凉殿的方向。等父兄从前线归来,若陛下还是如此对待自己,那自己再好好的打算不迟。(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庐阳范氏
清凉殿内,刚刚闻听自己的儿子回到益州的张太后,匆匆停止了对庆帝的折磨,遣退下几个年少英俊的内侍,风情万种的走出了内室。
信儿怎么突然回益州了?莫非是出了什么急事不成?张太后有些不解,心中顿时便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此时的她万万是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突然回宫,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儿媳妇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丑事罢了。
罢了,等信儿一会儿来了,自己问问就是了。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张太后,端起了茶盏,静等着儿子前来给自己请安。儿子一向孝顺,回宫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前来清凉殿给自己请安的。
果然,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宇文信就大步迈入了清凉殿中。
“母后,儿子回来了。”宇文信躬身行礼,一脸恭敬。
“信儿,快起来。”张太后扶起了自己的儿子,见儿子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脸色突然一变。“信儿,皇后没有好好服侍你更衣梳洗吗?”
“母后,不关皇后的事。是儿子着急来见您,才没有梳洗更衣的。”想起刚刚回宫之时,皇后所言,宇文信心里也一时有些不痛快,母后也太不知收敛了。
“信儿,你突然赶回益州,可是金陵出了什么急事?”张太后见儿子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有些担心。
“嗯。”宇文信见张太后问起前线的正事,也敛住了心中的不快,把前线的战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金陵城高墙深,易守难攻,况且城内兵马充足,又储存了大量的粮草,宇文信一时半会却是久攻不下了。
“无妨。”张太后听完了儿子的述说,沉思了片刻后,才起身说道。“这金陵一时半会攻打不下来,咱们就先放一放。”
“可是,母后,我们还需要江南的粮草银钱啊。”宇文信想到自己手中所剩不多的银两粮草,一时不免有些心焦。
“傻儿子,”张太后笑了笑,转身走到墙上挂着的舆图前,“这江南除了谢王两家,还有一个庐阳范家呢。”
张太后那如葱玉般白嫩的手指轻轻的在舆图上,庐阳的位置上一指,目光流转间,颇显精明。这王谢两家各自扶持了一个傀儡皇帝,拥兵自重,自己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可偏居庐阳的范家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范家?宇文信顺着自己母后的手指,看了看庐阳的方向,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庐阳虽也算身在江南,可毕竟地处偏远,更为向北的靠近了山西一地,离江南的王谢两家颇为遥远。
王谢两家他一时之间打不下来,这偏居一隅的小小庐阳,自己还能打不下来吗?想到这里,宇文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儿臣多谢母后指点。”宇文信躬身行了一礼,“儿臣这就召回金陵的独孤将军父子,等年后就北上庐阳。”
“那倒是不必,”张太后看了一眼东北皇后寝殿的方向,“独孤氏父子是皇后的父兄,太子的外家,有皇后和太子在宫中,自然是可以信赖的,这金陵交给他们攻打,哀家还是放心的。”
“如今,金陵战事正急,不可匆忙召回独孤氏父子。”张太后话音一转,“这庐阳嘛,还是让你舅舅领兵出征吧。”
舅舅?宇文信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京郊事变后,他那身为安国公的舅舅不但没有帮他,反而来到行宫劝说他投降京城。他不得已之下,只好软禁了舅舅,一同来到益州。
“母后,舅舅想通了,真的愿意帮我了吗?”宇文信一脸的惊喜,若是囚禁在行宫的舅舅肯帮他,那从京郊带来益州的几万禁军,便不再如摆设一般,放在城外,空吃他的粮饷,反而能真正为他所用了。
“还没有。”张太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京城的方向,“不过你舅舅很快就会想通的。”如今自己的娘家张氏一脉几百族人,都被陈氏那个贱人的儿子软禁在京城的安国公府,不得自由。若是此时,自己之前在京城加上的那一把火,被点燃的话,那……..
“信儿,”张太后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你还留在京城的舅母和表弟他们,你舅舅很快就会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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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范氏的家主范仲淹,值此关中江南一片战乱之时,却颇为悠闲自得在家中的一处湖边钓鱼,看他镇定从容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江南的战火随时都有可能烧到自己的家门口来。
范仲淹之所以如此悠闲,原来半月之前,他就已经派遣了自己的亲弟弟范进,北上山西太原,与在北疆佣兵数十万之重的李家联系,以期和李家联盟,助他守住庐阳。
范仲淹一点都不担心李元澈会拒绝自己的提议,北疆无粮缺钱,而自己范家所在的庐阳恰恰是钱粮丰厚。山西和庐阳又比邻而居,若是两家能双剑合璧,他李元澈又何愁江山不到手啊!
况且,在京城时,自己就听闻那李元澈贪花好色,常常流连青楼,夜不归宿。而自己的弟弟此时恐怕已经把他打算将自己那如花似玉,美貌动人的嫡幼女嫁给李元澈为妻的事情,透露给太原那边知道了吧。这江山美人可同时到手,范仲淹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他的提议。
想到这里,范仲淹放下了手中无饵的鱼竿,不禁也为自己打的这一手好算盘得意不已,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为四大世家的崔家,只知道狗腿的抱朝廷的大腿,如今却是进退两难,连家主也被困在了京城。而王谢两家的当家作主之人,也妄称聪明,白白扶持了他人当皇帝,自己出钱出粮,出兵出将的,到头来,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一场了。
哪里像自己,早早的就打算好了,自己虽然也打算出钱出粮的扶持那李元澈,可等自己的女儿加入李家,生下嫡子后,这将来的天下到底姓什么,还不一定呢!
李元澈此人,确实不负骁勇无敌的名将之名,短短几日的功夫,竟然又打下了辽东这么一大块地盘。此时兵多将广的他,恐怕正为这钱粮着急吧。自己在此时递上这么大一个馅儿饼,不怕他不上钩。
独自哼着小曲,走向书房的范仲淹,想着自己的深谋远虑,心里不由一阵得意。
像李元澈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此时盯着的人家恐怕也不少。可惜啊,那几家都离北疆和山西都太远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倒是白白便宜了自己范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范家二小姐
范仲淹心下得意之时,恐怕万万想不到此时他的胞弟范进在太原的尴尬处境吧。
范进自半月之前来到太原后,便一直没有见到李家可以主事的当家之人。他多方打探,花了无数的银钱,见到的那几个李氏家族的族老,全都异口同声的拒绝了他联盟的提议,声称自己无法做主。
无奈之下,范进只好另辟蹊径,找到了太原城外十里的城防大营之中。
“将军,营外有人求见。”城防大营的偏将李山刚刚回到自己的大帐,便听得账外的士兵回报有人请见。
李山点了点,却没有说话。他解下了头上的头盔,随手放在一旁,心下却一阵狐疑。他在太原并无熟人啊,自己自幼父母双亡,从军多年后,又一直驻守在北疆的瓦连堡中,年初才在元帅的安排下,带着五千山西儿郎回到太原,怎么会有人求见自己呢。
原来这李山正是当初李元澈从北疆的瓦连堡中解救出来的那名偏将。去年除夕前夕他跟随李元澈一起护送蛮族王子进京后,便被兵部的一纸公文,除去了他和五千山西儿郎的军籍,一同打发回原籍。
当时刚刚入京的李元澈,表面上欣然接受了兵部的调令,暗中却安排他组织那五千儿郎,带着李家的信物,秘密回到了太原,重建城防大营。
这山西一向是李家的地盘,这五千从北疆下来的精锐士兵虽然没有了军籍,可在山西的地界上,哪里又能难住李家。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李山和他麾下的将士摇身一变,又重回了军队,担任起了这太原城外的城防大营的主将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手下的亲兵便带着一位年约四十,身形矮胖,一脸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李山的营帐。
“李将军,”来者行了一个文人之礼,便开口介绍起自己。“我乃庐阳范家的范进。”
只这简单的一句,范进便闭了口。他相信只要是这天下的人,不会有人不知道他庐阳范家吧。况且营中的这员年轻的偏将又是姓李,还深得李元澈的信任,镇守山西李家的大本营,恐怕也是出生山西李家吧。
庐阳,范家?李山一头雾水,自己和庐阳那边没什么联系吧,这范家来人找自己做什么?
“范老爷,找李某何事?”军人出生的李山很是直接,没有那些文人的花花肠子,想不明白的他,直接就开口问了起来。
“李将军,范某此次前来,是想和您谈谈范李两家联盟的事情。”从来都是和文人打交道的范进,本想先和对方热络几句,联络下感情再谈此事。不曾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他一个猝然不及之下,也只好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联盟?李山颇为不解的看了范进一眼。这庐阳范家他自然也有所耳闻,可若他范家想和自家元帅联盟,也该去胶州找元帅吧。这范家人跑来这里,跟自己说这些干嘛?李山不懂,从小就孤身一人在北疆的军营中长大的他,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范老爷,这联盟的事情,你跟我说没用啊。”只会行军打仗,不懂人情世故的李山,想也不想的就开口了,“这事啊,你得去胶州找元帅,再不济,你也得上祁州,去找伏山先生啊。”
“怎么?李将军也做不得主吗?”范进一时有些糊涂,这李山既然能替李元澈看守山西的大本营,应该是李氏的核心弟子吧。若说地位这样举足轻重的李家人都不能做主,范进是不信的。
“我当然不能做主了!”李山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盯了范进一眼,“联盟是大事,必须要元帅或者李家的当家人才能做主啊。”他一个外人,怎么能做李家的主?这些读书人啊,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
“将军莫要戏弄老夫,”范进一脸的不可置信,“将军能镇守山西太原,难道还不是李家在太原的主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