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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完本——by杨家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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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星带着疑虑给梁丘月掐了半天的人中,人总算醒过来了,可是梁丘月醒过来就抱着自己的头,除了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宁星收回扶住梁丘月手,打消了送他去医院的意图,思索了片刻,掏出了梁丘月的电话,打算打给梁丘月的家里人。
他不能再和梁丘月有什么纠葛,普普通通的见义勇为好人好事也不行,今天他不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明天梁丘月就可能得寸进尺。
可是梁丘月的电话不出意料的没电了,宁星掏出自己的,打给了刘光。
刘光赶来的时候,梁丘月正用着一种“你怎么如此绝情“的凄凉眼神无声的控诉着宁星。
宁星看都不看他,只是一直在低着头看时间,上班快要迟到了。
刘光把梁丘月扶上车,跟宁星道了声再见,就仔仔细细的看了梁丘月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可置信,越看越同情他。
“去哪?医院还是回家。”他和梁丘月好歹也算竹马竹马,梁丘月的头疼有一半是装的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回家。”梁丘月揉着眉心低声说道。
刘光又扫了一眼梁丘月,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外头等了人家一整夜,然后人家连送你去医院都不愿意。”
刘光很热爱户外旅行,对一个人在外头呆了一夜是什么状态,再清楚不过,梁丘月浑身潮气,头发微微发湿,手和脸都透出冰冷的气息,露宿一夜,没跑。
梁丘月并没回话,只是放低了座椅,闭着眼假寐,心中却不如他表现的一般冷静,已经翻江倒海,欲哭无泪。
宁星的态度他并不意外,若是有一个人敢那样对他五年之后,再厚颜无耻的来纠缠他,他可能会冒着被法律制裁的风险,杀人碎尸也说不定。
回到梁丘氏大宅,梁丘月一进屋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杨木和梁丘海都对着桌子上的一打纸发愣,表情更是说不出的哀痛。
“爸,妈,你们怎么了”梁丘月走到桌前坐下,语气温柔的询问。
“月牙......”杨木一抬头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下落,梁丘海也神情萧索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梁丘月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直觉肯定不是好事,发现杨木看看他,又看看桌上一打纸,然后眼泪流的更凶,梁丘月顺手一抄,看了起来。
是一份检查报告,脑脊液检查示胆碱乙酰转移酶活性下降,多巴胺和5一羟色胺的代谢降低,脑电图呈非特异性节律慢化,具阿尔兹海默症典型临床表现。
“阿尔兹海默症......”梁丘月低声喃喃。
他是知道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病的,他外公就是罹患了这种病症去世,年仅五十五岁,只是他外公患病的时候已经五十岁,而这种病症还有一个俗称叫“老年痴呆症”。
梁丘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三十二岁就会患上‘老年痴呆症’,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里。
而这时的杨木已经难以抑制的失声恸哭起来,“是......遗传......”。梁丘海脸色更显青黑,整个人已经如同被吸干血肉的枯尸。
梁丘月并没有像杨木一样情绪崩溃,甚至还十分从容淡定的温声细语安慰了父母,并把他们都扶进房间休息,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
梁丘月点燃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不常抽烟,只是应酬的时候才象征性的带上一盒,萦绕的在空气中的烟雾里,梁丘月的表情看不真切,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里显示着这样一页内容。
家族性阿兹海默病:阿兹海默病中较罕见的类型。常染色体优性的门德尔法则的遗传规律、多发病于30至60岁之间。
患者起病隐袭,精神改变隐匿,早期不易被家人觉察,不清楚发病的确切日期。
初期症状;近记忆障碍明显,视空间功能受损,精神亢奋,健忘,妄想,理解能力减退,习惯改变,脾气暴躁。
中期症状;选择困难,定向障碍,对数字失去灵敏,记忆力减退,轻度丧失知觉,头晕,头痛,癫痫,不能胜任繁杂的工作。
末期症状;记忆完全消失,不能组织工作,五感减退,失认,失用,失语,智力严重衰退,运动功能障碍,器官衰竭,平衡障碍及尿便失禁等。
此症是不可逆的,病程大约为3~7年,逐渐加重,如果护理得当,患者不死于某种意外,或者心肺并发症,最终成为植物人。
梁丘月就这么坐着抽光了一整盒烟,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觉得有点恶心又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就扑到床上睡下了。
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梁丘月几乎是神清气爽的起床,没有任何人想象中的黯然失色,万念俱恢,简单吃过饭,他开始坐在房间里打电话,一个接一个,一直打了三个多小时,然后拎着一个似乎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去了白氏集团。
把文件交给白马龙,梁丘月约了白皎去了上一次两人长谈的地方,又长谈了一次。
做完这一切,梁丘月让司机开着车去了宁星的公寓下面,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十点,
等到宁星下班了,梁丘月也并没有下车,只是隔着车窗远远目送宁星进门,再回到梁丘氏大宅,之后的整整一个月里,全是这样。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梁丘氏总裁,开始准时准点的上班,但是却不去应酬任何的客户,不开会,不开展新项目,不签已经谈好合同,只是从上班开始,就把自己锁在总裁办公室不知道在干什么,平日里忙的四脚朝天的员工们,渐渐轻松了下来,开始扎堆聚会的猜测他们的大总裁,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在谋划什么大案子。
梁丘月白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傍晚准时下班,然后去宁星的公寓下,等上几个小时偷偷看一眼宁星,但是他却再也出现在宁星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我总有一种裸奔的感觉
☆、陌路殊途八
杨木和梁丘海对于梁丘月患病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最一开始也是打算瞒着梁丘月的,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罹患的却是这样恶毒的疾病,他们实在是不忍心告诉梁丘月,不想看着年华正盛的儿子因为患病,消沉萎靡,毕竟这种打击,对从小心高气傲的梁丘月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可是这个病是没法瞒的,梁丘月的健忘会越来越严重,不能再组织工作,不能独自出门,会从最近的记忆开始遗忘,甚至会忘记上一刻的事情。
逐渐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失去身体协调能力,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器官就会突然衰竭,会合并很多难以预料的并发症,身体会变得像筛子一样,千疮百孔。
智商会逐渐退化,到最后最好的结局就是痴呆,或者植物人。
这样是没法隐瞒的,因为患者的记忆会穿插错乱,会有恢复神智的瞬间,然后想起自己做的所有事,如果那样的话,等着梁丘月自己发现,就太残忍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至少还能做一些一直想做的事,至少还能在别人的协助下,过一段时间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同样残忍的是,患者要承受慢慢感受自己走向衰败,甚至走向死亡的过程。
那些或美好的悲伤的,开心的失望的,后都将变成空白,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精神偶尔回归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痴傻的时候的样子,那种感觉,非自己旁人不能体会其中的绝望,像一场给自己的漫长而难熬的葬礼,像是上帝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
可是不知道算不算万幸,梁丘月并没有像杨木和梁丘海想象的一样精神崩溃,若无其事的依然每天上下班,甚至更加醉心工作,看不出一丝颓废萧然,至少表面上看不出。
梁丘月在一个半月以后,终于不再分毫不差的准时上班下班了。
这天他在家里,仔仔细细的清理过自己,甚至叫来了一个专门给演员化妆造型的设计师,给自己画了一个看不出化了妆的妆。
一身行头也是设计师挑选的,融合了街头休闲和西装的元素,时尚又不显得轻浮,修了一个流行的下短渐长的发型,头顶还做出了纹理,碎而不乱的刘海,烫贴在眼角眉梢上方。
画了半条隐晦眼线的桃花眼,简直妖孽的像是成精了的狐狸,整体效果一出来,梁邱月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甚至秒杀了一众明星男模,绕是在俊男美女堆里打滚了多年,见多识广的设计师都给晃花了眼。
梁丘月前所未有的把自己打扮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其实只是为了见宁星一面,最后一面,想让宁星记住他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他这一个半月,悄无声息的转让的几乎所有的股权,给梁丘海和杨木买下了巨额保险,把三分之一财产分成三份,给了他三个上不了台面的姐姐们,把零散在各处的不动产做了一个整理,全部出手,股份转让后,分存进各大银行,又买了品种繁多的基金,全部都在杨木和梁丘海的名下,粗略算了一下,一年光是利息和基金收益,竟然比他当总裁累死累活赚的还要多些。
做完了这一切,给所有人都留了不止一条后路,梁丘月现在想要最后见宁星一次,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宁星面前变成一个痴呆,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抓着宁星不放,他也要给宁星一条通天坦途,一个没有他纠缠逼迫的,没有任何荆棘挫折的未来。
梁丘月还没到下午四点,就回到了他和宁星曾经称为家的公寓,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打包装箱,还顺带着拐带了不知道多少件宁星的,然后亲自搬到了车上。
又回到了公寓,一面把自己所有会做的菜式都做了一遍,光粥就熬了七种,满满当当摞了又摞的好几层。
做完了这一切,宁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美好的没有任何意外的,宁星早早回到了公寓。
站在公寓楼下,看着自家公寓灯火通明,宁星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楼下从上到下查一遍,从下到上6 查一遍,从左到右查一遍,从右到左查一遍,没错,是他家。
宁星说不出心里,这又酸又涩又惊又怒的感觉,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说,“好不容易刚刚习惯,怎么又来纠缠了。”
宁星气压有些低的回到了公寓,梁丘月听见声音站在门口等他,宁星一开门就迎上了一个堪比男神海报的小帅哥。
宁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下意识的上前了两步,仔仔细细看过,才发张眼前这个星光闪耀的“小”帅哥是梁丘月。
“你怎么又来了?”宁星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妖孽迷惑。
梁丘月丝毫不在意的温和一笑,拉着宁星就来到饭厅,宁星看着桌子上摞成灾难的菜,足足沉默了十秒,转过头皱着眉就质问梁丘月。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说好了不再纠缠我么,你这是干什么?”
梁丘月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走到宁星的面前,轻轻环住了宁星的腰。
“你别生气,我太想你,我没想纠缠你,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好吗?过了今晚,我就再也不找你。”
宁星沉默的甩开梁丘月,其实心里是知道的,要是梁丘月想要纠缠,根本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说一句反悔,自己还不是得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么。
坐在餐桌前,宁星也感叹了一番,这应该是梁丘月会的所有菜式了,还有特意的做过造型,难道真的是最后的晚餐吗?宁星明显不信。
反正也饿了,先吃完再说,
宁星对于梁丘月避犹不及,对梁丘月做的饭菜,却是来者不拒,说起来梁丘月做的粥特别对胃口,两个人分开到现在,宁星换了好几家早餐店,都不喜欢,一度早餐成了大问题。
两个人堪称气氛融洽的吃完了这一顿奢靡繁杂的最后晚餐。
梁丘月递给宁星一个档案袋,宁星蹙眉。
“你怎么还来这套?我不要。”宁星当然知道梁邱月给他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房产,店铺,或许基金,五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次,乐此不疲的撒钱砸他。
“你只要收下这个,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你,宁君的所有照片我都已经销毁了,你就当成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不用你补偿,只要你不……”
“要么继续跟我,让我上,要么收下这个,一别两宽,你自己选。”
梁丘月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晦涩不明,游离在宁星的身上,直惹的的宁星感觉像是被一条蛇缠着,湿湿凉凉,叫人直打哆嗦。
宁星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死死抿着嘴,不言不语。
梁丘月苦笑了一下,拉过宁星下意识蜷住的手,掰开抚平,细细揉捏。
宁星的手心被梁丘月揉捏的酥酥麻麻的,极不自在的抽手,梁丘月也没硬拉扯,有些悻悻的放开了手。
“我走了,你……送我一次好不好?”梁丘月带着些许请求的注视着宁星。
“嗯。”宁星嗯了一声,就主动帮梁丘月收拾起他随身携带的零碎,唯恐落下了什么,这人再半夜折回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寓,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梁丘月这一次和宁星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他已经极力控制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干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毁了自己费尽心机,刻意营造的美好。
从公寓到停车的地方,短短的一小段路,梁丘月却是用自己一生所有的爱恋来研磨,又用所有的力气来克制。
走到车前,梁丘月拉开车门做到后座,摇下车窗仿佛还会再见一样,极其认真的说了一声再见。
车子开走以后,宁星仍然站在原地,对着梁丘月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声“再也不见。”然后缓缓转身,向公寓的方向踱着步子。
不可否认的,他是有一点失落的,无论曾经是爱还是恨,是怨毒还是依恋,纠葛厮守了这么久,一声再见,就天涯路远,总会让人黯然神伤。
宁星深深呼出一口气,刚要加快步子,就被人从身后狠狠圈在了怀里,急促的呼吸热辣辣的喷洒在耳边,来人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极速的奔跑。

☆、陌路殊途九
宁星怔愣着被身后的人转过身来,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梁丘月。
“你不是走了吗?”宁星梦游一样的声音被梁丘月堵回了嘴里。
梁丘月没有丝毫迟疑,也不给宁星拒绝的机会把人困在怀里,就低头吻住了宁星的嘴。
这是一个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太过温柔缠绵的吻,没有丝毫的情/欲和狎昵,倾注了梁丘月所有的温柔,更像是一种仪式,一场无声的告白。
不同于以往的强横和强迫,梁丘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了以往的急促和粗暴,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宁星亲热,温柔的舔舐,缠绵着吮吸。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以往所有堪称愉快的记忆,宁星开始有些情不自禁的回应起了梁丘月,两个人心里各自以为的永别,让那些深藏在骨缝之中,心房之外的依恋,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发酵蔓延在身体里,旋即不可抑止的爆发,飞散。
宁君被宁星用软刀子,把一切希望都扼杀了之后,消沉萎靡了一个多月,自两人相熟以来,第一次不接宁星的电话,不见宁星,他没有生宁星的气,也不埋怨宁星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他只是想要给自己点时间,十几年的爱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遗忘释怀,宁君只是需要时间,调整回原来的状态,可以绝口不提的状态,可以若无其事的状态。
然后任爱恋和渴望,在身体里随着如稠的岁月变质糜烂,最后转化成两个人都乐见其成的亲情。
纠结挣扎了一个多月的宁君,今夜喝了点酒,微醺的时候突然就很想念宁星,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他真的十分想见宁星,只要宁星还在他身边,别管什么亲情爱情,宁星想要的是哪一种,他就给他哪一种。
宁君鼓起勇气来找宁星,结果刚刚到宁星的公寓楼下,就发现了在街道上似乎是在散步的宁星。
宁君心里一喜,停下车子,正要下车,就发现了一个人从宁星的后面急速的向宁星跑过去,然后突然抱住了宁星。
那是一个衣着打扮十分惹眼的“男孩”,宁君不认为宁星会认识这样的人,所以正要下车查看,就发现“男孩”扳过宁星的身体,低下头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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