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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渣攻变成傻白甜完本——by杨家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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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宁星沉睡的时候,梁丘月才敢悄无声息的亲近宁星,聊以慰藉相思之苦。
梁丘月从悬崖勒马的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堂而皇之的出去鬼混过,他真的慌了,宁星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往即便是两个人冷战,宁星也从没有用那样冰冷恨毒和绝望空洞的眼神看过自己,那已经不像是看着一个活人,简直就像是看着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
宁星深夜才会回来,梁丘月开着车跟踪过几次,要么是一直一直在手术,要么就是深夜游荡在大街上,就那么从八/九点钟,一直游荡到午夜,早饭不吃,晚饭也不吃,像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机械又决绝的拒绝着跟梁丘月有关的一切。
梁丘月再是不想去理解,他也不得不明白,宁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头了,不会接受自己,更加不可能爱上自己。
可是梁丘月已经没法回头了,在他无法抑制的爱上一个,本来只是玩乐的小情儿的时候,就没法回头了,梁丘月不是一个深情厚谊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的人,活到三十几岁,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不会选择去爱一个被自己折断翅膀的玩具。
可宁星太好了,像是为他量身打造一样严丝合缝,契合了梁丘月对另一半所有的幻想,安静却不消沉,善良却不愚昧,俊美却不女气,不攀附,不卑微,更不怨天尤人,梁丘月越是靠近就越是痴迷,越是想要逃离,就越是泥足深陷。
可他用了太久来周而复始的推翻自己的感情,等他真下定决心的坦然承认了,宁星却不会再要他了。
梁丘月打算先回梁丘家大宅,他要回去处理不存在的婚约,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了,舍不得看着宁星为了逃避自己,游荡在瑟缩荒芜的深夜,更舍不得宁星因为看到自己,愤懑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才几天就瘦了那么多,梁丘月其实很想抱抱宁星,可是宁星肯定会更加生气吧。
留下字条让宁星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梁丘月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梁丘家大宅,总想着再托上一拖,兴许过了这个坎,宁星或许就能想开,他们之间或许也能豁然开朗。
可是梁丘月的家里,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来不插手左右梁丘月任何事的梁丘海,找他谈了话,家里已经和白家商量过了,下个月就给他和白皎举行订婚仪式。
原来真的有婚约,不需要他本人同意的婚约,梁丘月是没法拒绝最终要走上结婚这条路的,他是梁丘家一脉单传,孩子是非有不可的,甚至为了梁丘家的颜面,哪怕是娶回来摆着,这个必备条件也一定要有,他可以一辈子不碰自己的妻子,可以人工受孕,却一定要有一个妻子,不是白皎,也会是别人。
他早就知道,也无法改变,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妈妈会直接去找宁星。
梁丘月对他妈妈私自去找了宁星很是气愤,他太了解他妈妈会说出什么样伤人的话,梁丘月在家呆了快要一个月,一句话都没和他妈妈说,除了上班,回到家里就窝在自己的房间,整夜整夜的对着天花板发呆。
临近婚期的前一天,梁丘月去找了白皎,两个人从早上一直谈到晚上,具体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跟白皎分开后,梁丘月一出门,就被一股冷风吹了个哆嗦,已经九月底了天气开始转凉了。
梁丘月在思前想后了一个月,在心里思虑铺垫了很久,决定今晚去找宁星,他不想就这么放弃,即便注定只是心灰意冷,他也想再争取一次,最后再请求一次。
梁丘月在宁星的公寓呆坐着,心里紧张焦虑的不得了,宁星已经平静下来了,起色也相比一个月之前好多了,只是依然持续消瘦,已经形销骨立了。
九点半,宁星下班回到公寓,一开灯悚然发现了梁丘月,顿时脸色惨白。
梁丘月把宁星一瞬间脸色的变化看的清清楚楚,沉默的低下头,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的心痛,宁星现在看到他不亚于洪水猛兽吧,一定是厌恶极了。
宁星确实是脸色惨白,不过是吓的,屋里黑漆漆的,宁星一点防备都没有,一开灯客厅就坐着一个人,任谁也会吓个不轻的,至于脸色过于惨白,是因为梁丘月一走他就感冒了,他不想承认是晚上踢被子没人给盖了,一直拖着不好,是因为没人提醒他按时吃药了,瘦的不成人样,是因为一感冒什么也吃不下没人变着花样给熬粥了。
梁丘月走后的第五天宁星就想清楚了,自己是不可能让梁丘月做什么不利于宁君的事的,可是梁丘月又不肯放开他,虽然他无比厌恶继续从前那样被圈禁的生活,可是如果梁丘月实在要和他抵死纠缠,他也只能认了。
梁丘月看着门口宁星消瘦的过分的身形,艰涩的开口;“婚约是真的。”
宁星刚要迈步的脚一僵,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缓缓抬起头眼中风云变幻的看着梁丘月。
梁丘月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努筋拔力了半晌,才声音飘摇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会结婚,但是......但是我不想,不,我不能放弃你。”
“我不会碰她,可以人工受孕,我以后......以后都不再出去鬼混了,星儿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滚~~~你给我滚......”宁星歇斯底里的嘶喊,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梁丘月一瞬间痛彻心脾,他连滚带爬的到宁星的身边企图扶住他,却被宁星一脚踹到了小腿骨,直接跪在了宁星面前。
“梁丘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宁星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带着诡异的哭腔。
“你畜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个男人啊,我再怎么被你压在身下五年,我也还是个男人,你要结婚你去结婚啊,你干嘛要缠着我不放,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宁星泪流满面的的指着梁丘月,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想让我给你做情人?嗯?做你美满家庭之外见不得光的底下情人”宁星蹲在梁丘月面前,颤抖着双手狠狠抓着梁丘月的肩膀。
“你说啊......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宁星呜呜咽咽的声音,穿透了梁丘月的耳膜,刺穿了他的心,他低着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哽咽声无法扼制的从喉咙里撕裂而出,他不敢抬头看宁星的脸,不敢看宁星哀痛欲绝的神色。
“好,梁丘月,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过我?如你所愿!”
宁星从衣服里摸出他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毫不迟疑的捅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梁丘月赤手死死抓住了宁星刺向自己的刀子,居然......是向心脏的位置,梁丘月再也抑制不住五内俱崩的哀痛,失声恸哭。
手术刀很锋利,梁丘月的手直接割到了骨头,血如泉涌,十指连心。他却浑然未觉松开手术刀紧紧抱着宁星,像是用尽了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力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星儿,我对不起你,你赢了,我再也不纠缠你,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好不好。”梁丘月声泪俱下。
两个人,满身血,相拥着恸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梁丘月呜咽着亲着宁星,声音断断续续。
“星儿,我求你......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明天订婚......你去吧......我求你了,最后......一次。”
(去吧星儿,求你参加我的订婚宴,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论你多么难过痛恨,多么心不甘情不愿,求你答应我这一个要求,让我再幻想一次能够和你并肩走过人生最美丽的圆满,就当做圆我一个奢侈至极,绚丽无比的美梦,哪怕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梁丘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爱恨痴缠完结,第二卷陌路殊途是整个故事的高/潮
☆、陌路殊途一
梁丘月失魂落魄的一步三回头的从宁星的公寓里走出来,忘记了穿衣服,也忘记了拿车钥匙,手机钱包,一个都没带出来,他没有勇气再回头去取,没有勇气再重新走进去一次,他怕自己后悔,怕自己不顾一切再一次把宁星强制禁锢起来。
好在才十一点刚过,宁星公寓对面就是条商业街,此时商业街上,寥寥无几没有来得及关闭的服饰店前,还游荡着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夜猫子。
梁丘月本身生的又令人好感度倍增,带着忧郁气息,微微肿胀的桃花眼更是楚楚惹人怜,一双没有包扎血肉翻滚的手,血渍已经凝结在手上和衬衫上,形成一种惨烈惊心的美。
梁丘月以被歹徒持刀抢劫,打电话给家人为由,向一个正站在橱窗外百无聊赖的抽烟,十分无奈的等女朋友买东西的男孩,借了一部手机,揉着眉心想了足足有两颗烟的功夫,等到男孩挑挑捡捡了半晌的小女朋友都出来了,两个人都欲言又止的看着梁丘月,梁丘月才总算模模糊糊费劲巴力的想起了一串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谁啊?”
梁丘月一听,就听出是谁了,刘光的声音是很有特色的,威武不足,黏腻有余,和本人来比较很是相得益彰,都带那么一点点阴柔之气,一群相熟的太子/党们,总是调侃刘光,这个黏糊糊的动静,要是叫/床的话,自制力不高的,都能直接给叫射/出来。
“是我,梁丘月,我在你家华光大厦这儿,你来接我下。”
刘光一听是梁丘月,登时一个激灵,梁丘月从来没用生号给他打过电话,再一说在华光大厦要自己去接他,刘光又打了第二个激灵,光华大厦可是宁星公寓的对面,是去宁星那被赶出来了?刘光原本已经睡下了,急忙起身匆匆套了一身衣服,就驱车去了华光大厦。
刘光到的时候,梁丘月正靠着一根电线杆,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那样子说不出落寞萧索,却别有一番风情,刘光心道,生得好看就是占便宜,看看人家随便忧郁一下,就忧郁成一个颓废的风情公子。
刘光下车正要调侃梁丘月一句;“怎么被小情人儿赶出来了?”但是看清楚梁丘月的状态,刘光则是半句打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梁丘月原本风情款款的桃花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眼泡还红肿着,瑟瑟的秋风里,上身只穿着一件薄可见肉的衬衫,上面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双手皮肉外翻,血是不流了,可是依稀深可见骨。神情更是不该出现在梁丘月这个几乎叫天天应,叫地地灵的二世祖的脸上,那是一种呕心抽肠的穷途末路。
“怎么了?月牙?”刘光很少这样温声细语的和梁丘月说话,更是极少会叫梁丘月鲜为人知的小名,平日里两个人闹着笑着,谁也不会用这么肉麻的称呼,反倒是端正严谨的谈生意的时候,才会为了显得亲密,叫一叫这令人牙酸的小名。
梁丘月用布满血丝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刘光,就自顾自径直往车边走,刘光紧跟在后面给梁丘月开了车门,两个人都上了车,刘光识趣的没有再问什么,这种状态即便不问,也猜个八/九不离十,钱包,衣服,手机,车钥匙,肯定都忘在了宁星那,至于怎么不回去取,看看红肿的眼泡,和深可见骨的伤口就知道了,肯定是吵架,但是吵架不至于啊,这两个人有哪次见面是不吵架的吗?这是动手了,至于为什么动手......
那就是......刘光觑了一眼副驾驶还不管不顾的用手揉着眉心的梁丘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光;“唉你别用手了,一会又动出血了,你不疼啊”
梁丘月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因为刚刚动用,又泛出血丝的双手,似乎在自言自语;“真的没怎么疼啊。”
“东西都忘宁星那了?”
梁丘月没吭声,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刘光。
刘光;“......”
不过梁丘月的臭记性,但凡稍微相熟一点的人都知道,经常性匪夷所思的忘各种东西,钱包丢了有一打,钥匙更不用说,反正只要是不属于身体的鸡零狗碎,全都能奇异的弄丢,而且还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路痴,一条路不管走过多少遍,都能无障碍的走错,据他自己说,是有选择困难症,对数字尤其不感冒,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问一遍今天是几号,这几年尤其严重。
刘光很好奇,非常好奇,这样的梁丘月是怎么记住自己的电话号码的?
“你怎么记住我的电话号码的?”刘光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一嘴。
“听声音才知道是你,138后面全是9。”
刘光;“......”
敢情是因为简单,就这么简单还不知道是谁的,还是听声音才知道的......
好吧,好歹还能听出声音,刘光这么安慰自己。
刘光扫了一眼梁丘月的双手说道;“还是先去医院吧。”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医院,值班的医生是一个热心肠的,一边缝合伤口,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日常不能碰水,忌吃腥辣,忌发物。
又感叹了什么世风日下,匪盗横行人心不古了,正要长篇大论自己父亲辈的人多么温良醇厚,突然十分心虚的看了梁丘月一眼,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样禁了声,脸色也白了下来,额头上也瞬间渗出了冷汗。
半晌,小心翼翼声如蚊蝇的说了一声;“我好像忘记打麻药了。”
又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梁丘月;“你不疼吗?”
刘光的脸登时就黑了,黑着一张脸瞪着医生,原本清秀俊美的一张无害的小脸,板起来却毫无违和感的透露出一股很迫人的阴沉。
医生本就心虚,被刘光这么一瞪,脸色惨白的活像是个吊死鬼。
“没关系,是有一点疼,不过能忍住,你继续弄吧,快一点。”梁丘月面无表情说道。
“月牙,你......”刘光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刚在车上梁丘月用手揉眉心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十指连心,那么深的伤口随便乱动还不疼死,可是梁丘月说不疼,他也就没太在意。
这会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不用麻醉直接缝合,人却连吭都不吭一声,要么就是毅力惊人,要么......就是真的不疼,但是怎么可能不疼?
可是梁丘月就是说不疼,也确实表现的不疼,刘光一时半会想不通,更不知道怎么说。
伤口总算在吊死鬼医生打着摆子的双手下,包扎好了。两人出了医院,上了车,已经快到一点了。
“我送你回梁丘家大宅?”
刘光知道梁丘月明天的订婚晚宴,但是他直觉这个晚宴是不会成功的,梁丘月怎么爱上宁星,怎么挣扎了好几年也不敢说出口,别人不知道,刘光却是一直在旁围观了全过程,前段时间裤腰带比长舌妇的嘴还松的梁丘月,也终于能够悬崖勒马了,这份感情,纵使出自不情不愿,却也是一点也不会作假的。
他和梁丘月认识十几年,人家情窦初开的年纪,梁丘月却早就学会万花丛中过了,刘光目睹梁丘月长到三十几岁才第一次动了情,呼风唤雨惯了的人,不可能因为家里的压力,就放弃宁星,委屈自己和一个女人订婚。
“去你家。”梁丘月说完就靠着座椅闭目养神起来。
车子一路又驶回了刘光的别墅,刘光从十五岁就自己搬出了刘家,住在外面,相比梁丘月的狡兔三窟,刘光就这一个别墅,从里到外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装修的,很有刘光的风格,除了房顶,几乎全是玻璃窗,都是昂贵的进口防弹玻璃,屋子里全都是暖色调的装饰,清晨阳光360度无死角照射进来,温馨柔软的过分。
梁丘月一到刘光的别墅,就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藏酒隔间,两只手抄起了四瓶度数最高的烈酒,回到了一楼室内游泳池,坐在池边,也不用杯子,转眼就灌下去了半瓶。
“月牙,忌辛辣,医生说了你不能......”
梁丘月定定的看着刘光,眼中水雾迷蒙。
刘光“......”
“好好好,就这一次,以后不许喝了,要不伤口不爱好。”
“你等等,我去拿杯子,你这是灌酒,什么也品不出来。”
刘光看着自己的藏酒,一阵肉痛,但是又看看梁丘月那根本就是借酒浇愁的德行,稍稍平衡了一点。
刘光拿来了两个琉璃杯子,花哨的俗气至极,还宝贝的说了一句;“小心点,别弄碎了,我花了高价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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