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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生完本——by孟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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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心思不在这些事上,陆清容顾自说完,也不去理会面前众人微微诧异的神色,笑着告辞,转身回榆院去了。
她自然没能看到,在她身后的邱瑾亭和贺清宛,悄悄互相交换了个极为无奈的眼神……
而此时被陆清容心中记挂的蒋轩,一大早就来到了镇北将军府。
镇北将军府的书房之中,只有蒋轩和姜元昭二人。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姜元昭有些不解,以他对蒋轩的了解,自认为他对去漠北一事甚是向往。
“主要是二皇子尚未决定,是否要向皇上推举我。”蒋轩如实说道:“皇上对朝臣举荐之人都不大满意,这已经是显而易见,但毕竟如今形势微妙,二皇子的立场尤为尴尬,如若皇上没有主动问起,的确不宜太过主动……”
“的确如此。”姜元昭肯定了这个说法,继而说道:“这些暂且不论,只问若真的派了你去,你可愿意?”
“当然是愿意的。”蒋轩语气如常,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而与生死攸关、远赴战场没有关系,“小时候跟您去过一趟漠北,之后每每想起,心中都难免有些澎湃。自小母亲就曾请人教我习武,兵书读得也不算少,虽说都是纸上谈兵,但万事总有个第一次,经验只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才能换得来。”
看着蒋轩异常坚毅的神情,姜元昭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一向是个胆大心细的孩子,有时候甚至觉得从你身上可以看到你祖父的影子。”姜元昭感叹道。
对于自己的祖父,那位传说中戎马一生、所向披靡的靖远侯,蒋轩是没有亲眼见过的。他出生之时,祖父就已经离世,故而他对祖父的一切印象,都是来自周围众人的口口相传。只知道那是一位传奇般的人物,在大齐近几十年的杰出将领之中,如果说有人可以凌驾于姜元昭之上,那必是自己这位祖父无疑了。
也正是因为老靖远侯曾经的赫赫威名,使得往日的蒋成化,乃至于现在的蒋轩,能够在紧要关头被众人想起。
“之前父亲那次出征纯属赶鸭子上架,不知道我又是否能够担此大任?”蒋轩恐怕只有在姜元昭面前,才会如此坦诚地发出这等感慨。
“你既有征战沙场的热血,又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已经十分难得。”姜元昭认真地说道:“我对你是十分看好的,至于究竟是否能够担此大任,恐怕谁也不敢妄言,只能留给战场来检验。”
蒋轩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起:“今日来找您,便是想着提前有所准备,若皇上突然问起,不要一问三不知才好。”
姜元昭含笑颌首,在详细嘱咐之前,突然想到:“你家里的人,不会有什么阻碍吧?”
蒋轩微微一怔,继而回道:“我父亲的情况您也清楚的,‘打仗’之类的字眼,是万不能在他面前提及,即便真的成行,也要找个旁的理由含糊过去。至于沁宜院……应该巴不得我越早去越好吧……”
蒋轩只说了这两处,但在他的心里,却不停闪现着另一个身影。
明知道陆清容这些天一直为自己担着心,却始终不知该对她如何开口。陆清容是个通透明理之人,但战事总归是凶险的……蒋轩决定,还是等有了准信儿再跟她说,免得她白白替自己忧心一场……
与此同时,回到榆院的陆清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感觉屋中实在烦闷,陆清容带绿竹去了院中散步。
许是心中惦记的缘故,不知不觉间,主仆二人走到了书房门前。却不想没有看到蒋轩回来的迹象,反而碰到了另一个熟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杂乱
不远处那个背影,乍一看十分眼熟。
“世子还没回来?”陆清容站在书房门前,目不斜视。
“回夫人,还没。”墨南规矩地应着。
陆清容这才微微侧身,随口问道:“那个是谁?”
“是江公子。”墨南反应很快,“上次帮着孙大人来送信的就是这位江公子了,是《景熙大典》的纂修官江慎之大人的长子。”
果然是江凌。
此时他身着一袭牙色衣衫,立在离书房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之下。
阳春三月,与初春乍暖时相比,树上垂下的枝叶又增添了几分浓绿。看着在和风中摆荡的柳条,摇曳轻扬、如线如丝,陆清容突然觉得,那姿态似乎与树旁之人有着几分相似。
陆清容对着墨南微微点了点头,领着绿竹向树旁走了过去。
“世子不在榆院,许是去了镇北将军府。”陆清容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江凌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不慌不忙:“我知道。”
陆清容只愣了片刻,并未问他是不是来了榆院才知道的,而是静静站在那里,听他自己说下去。
却不想,江凌好半天都没有再出声。
好在绿竹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此时的片刻寂静没有让陆清容感到不适。
“我正是从镇北将军府过来的。”江凌还是先开了口,“姜千户的腿伤已经好了许多,可以让小厮扶着下地行走了。”
“你和姜濛很熟悉?”陆清容记得,两个月前,正是孙一鸣和江凌把身负重伤的大表弟姜濛从漠北送回京城的。
“我和孙大人刚到漠北之时,就拿着镇北将军的亲笔信去找了姜千户。”江凌回忆道:“他着实帮了我们不少忙。漠北的官兵在孙大人面前。大都是在打官腔,一副遮遮掩掩之态,若不是姜千户,孙大人的差事恐怕还要多费几番工夫。”
陆清容听他说完,思虑了片刻。
原本只想过来和江凌寒暄几句便离开的,却因听到江凌提起漠北,触到了多日萦绕于她心中的担忧。
“孙大人去漠北。到底是有什么差事?”陆清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以往她也曾问过蒋轩,但总感觉他的回答有些含糊。
“勘察防务。”江凌说得直截了当,“皇上亲自安排的。想来是那时候就对番蒙人开始担心了。”漠北战事已起,江凌觉得早没了遮掩的必要。
这话但凡从别人嘴里说出,陆清容多少都会有些震惊。
“那勘察的结果如何?”陆清容并非明知故问,而是真的关心。
“我们去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晚了。漠北的百姓屡遭番蒙人的抢掠,且已有了愈演愈烈的态势。孙大人当即写了密折。向皇上如实奏报,却还是慢了一步。”江凌的声音少有如此失落,“姜千户受伤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一大队番蒙骑兵。声势浩大地来突袭,来势凶猛,人数上又站了压倒性优势。大齐的守军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我们几个之所以能撤回来,全是因为番蒙人希望留下活口。扰乱前线军心……”
听江凌讲着漠北百姓水深火热的境况,以及番蒙骑兵凶恶残暴的攻击,陆清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她早已无暇去思量,那孙一鸣究竟何德何能,让皇帝亲自安排他担此重任。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疑惑。既然皇帝对漠北战事早有预感,为何反应却是如此缓慢?孙一鸣的密折是否上晚了暂且不论,即便是在番蒙人已经大军进犯,战火燃起了许久之后,大齐内廷依旧显得尤为慌乱。就连徐翼将军率领的援军都几近全军覆没,可见果真是全无准备。
“徐将军的事……你也听说了吧?”陆清容试探着问道。
江凌点了点头。徐翼将军自裁于战场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徐将军的死,真的有些憋屈……”江凌没有再说下去。他心里也清楚,形势至此,徐将军若是活着回来,恐怕会给整个徐家带来灭顶之灾。
“你这些天可是经常去镇北将军府?”陆清容突然问道:“可有听到什么消息,比如接下来要派谁出征讨伐番蒙人?”
这才是她近日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她明白以江凌的身份,不大可能会知道太多内幕,但心中一直悬着这事,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江凌闻言,却变得迟疑起来。
在陆清容的印象中,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踌躇。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江凌缓缓说着,“想来是皇上还没有定夺。若是有了旨意,你们府里不可能没有音信的。”
话音未落,江凌顿感语失,急忙解释道:“我是说,镇北将军府那边一定会有消息的……”
这句补充的话语,尤其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之意。
陆清容感觉到了,却也不欲继续追问。江凌的为人她是清楚的,若真是有了定论,他必不会故意隐瞒的。
倒是江凌反而有些担心,生怕陆清容刨根问底,连忙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来。
他的动作故意做得很大,显得有点夸张。
陆清容顺势看了他手中的信封一眼,只觉得像是有些分量,顿时难免头痛。
江凌给她寄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这回还专门亲自送到榆院来了?
江凌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见她终于转移了注意,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云佩让带给你的。”
听了这话,陆清容方才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只见信封上的字果真出自江云佩不假。
然而拿过信封,她立刻感觉到里面放着东西,并非信纸,倒像是个物件。
抬头以询问的目光向江凌望去。并未得到任何回应,陆清容这才自己打开了信封。
原来里面放的是一个和田玉螺纹平安扣,配以红色编绳,玉质晶莹、圆形无暇、入手温润。
“这是?”陆清容不明其意。
“玉佩说,你的生辰就快到了,怕到时候见不到面,这才让我送了来。”江凌轻声说道。
他这话半真半假。江云佩和陆清容时有通信。皆是由家丁来送的。此次原本也不例外,却是被他主动要了来。
陆清容也不揭穿他,只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佩。见其上的梅花结正如往日江云佩所编。每个花瓣都尤其玲珑小巧,这才放下心来。
“替我谢谢江姐姐吧。”陆清容真心说道。
“嗯。”江凌点点头,“倒是我,并没什么可准备的。只能提前说上句生辰吉乐!”
收起那玉佩的同时,陆清容的目光不经意间从书房门口处飘过。只见此时早已不见墨南的身影。
突然想起了蒋轩,不知为何,她不愿再和江凌继续自己生辰的话题。
“你回京也有两个月了,可曾和我大哥一起去褚先生那里读书?”陆清容随口问道。
“去了三五次吧。”江凌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即回应道:“如今不止是你大哥和尹子昊,还有你弟弟煦哥儿也跟着一起,褚先生准许他在一旁听着。”
“这我倒是听母亲提起过。煦哥儿对读书认字之事兴趣极大。”陆清容想起自己那个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的弟弟,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只是煦哥儿才六岁,跟着褚先生会不会太早了些?而且褚先生居然同意了!想当初我也想去旁听,可是被他以不教女子为名黑着脸赶了出来的!”
说到此处,陆清容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笑意。
江凌见状,也来了精神。
“煦哥儿毕竟是男孩,自然不在褚先生赶人之列。”江凌轻笑,“他也的确伶俐,年纪虽小,却格外聪慧,这才得以褚先生的青睐。这些天我总忍不住想,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是否有他的脑子那般清楚……”
如果没记错的话,陆清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江凌如此谦虚,难免又多看了他两眼。
江凌对陆清容揶揄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而且,此一时彼一时……”他略顿了顿,才有些神秘地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想必你母亲和大哥都不曾跟你提及。褚先生就要成亲了,正所谓人逢喜事,总是与往日不同些!”
“褚先生还没成亲啊?”陆清容难掩惊讶。
想起几年前初见褚先生时,虽然通身道骨仙风的他显得格外年轻,但总归还是上一辈的人,任谁也想不到居然还没成过亲!
江凌没多解释,而是继续说着,“若不是现在仍处在太子丧期,估计婚事早就已经办完了。听闻这位师娘要比褚先生年轻不少……”
惊讶过后,陆清容倒是觉得这也正常。毕竟那位褚先生自始至终都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感觉,无论跟蒋轩也好,还是跟内阁首辅冀大人,甚至是跟当今的皇上和皇子,都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关系。
而且这种八卦消息,当年陆清容在女学可是没少听。只不过此时面前讲述的人变成了江凌,和他往日漫不经心的飘然之态一比,显得有些不搭。
正是出于这种强烈的对比,让陆清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连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绿竹,见到陆清容终于有了笑容,都跟着松了口气。
然而此时的邱瑾亭,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今日自打从沁宜院请安出来,就没一件让她顺心的事。
先是陆清容完全无视了她的示好,对于她想去榆院串门的说辞,竟是直接搪塞了过去。
然而最让她生气的,还是蒋轲今天的态度。
平日里都跟唐珊混在一处也就罢了,总归她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二人在她眼皮底下你侬我侬起来,不禁让人十分膈应。
刚从沁宜院出来的时候,邱瑾亭拿出了邹太医让她多活动的说辞,坚持不肯乘车,要走着回枫院。当时的蒋轲居然二话不说就要带着唐珊登上青绸小车而去。反倒是唐珊在他身旁耳语了片刻,也不知说了什么,才让蒋轲回心转意,打发走了那车,随她们一同走路。
如此这般,比蒋轲就这么走了更让邱瑾亭的心里难受几分。
故而一路上,邱瑾亭都仗着身怀有孕。走得尤其慢吞吞。原本枫院距离沁宜院更近。但陆清容都已经回了榆院好半天,邱瑾亭她们这边还连枫院的影子都没看到。
途中蒋轲更是几次打算不顾邱瑾亭自行离去,皆是在唐珊的娇柔作态之下妥协了。
这更让邱瑾亭一次比一次火大。若不是贺清宛和香巧一左一右地扶着她。以她的脾气,恐怕直接过去扇唐珊几个巴掌都是有可能的。
前头两人就这样一路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地走回了榆院。
刚进入院门不久,就在唐珊状似不经意间回过头,面带笑意。向她投来一瞥难以名状的眼神之时,隐忍了一路的邱瑾亭终于破功。
只见邱瑾亭先是用力甩开了身侧的香巧和贺清宛。转身拂袖而去。
贺清宛和香巧先是一惊,见她并没有朝前面的二人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跟着转身。疾步追了上去。
唐珊见状,极力隐藏着心头更深的笑意,换了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蒋轲。毕竟她跟着蒋轲的时日尚短。还有些拿不准他的脾气,此时稳妥些总是好的。
蒋轲却丝毫不以为意。直到邱瑾亭她们主仆三人已经走得很远,方才回过头来,闪过轻蔑一笑,便领着唐珊径直而去。
邱瑾亭这边心里抑郁难消,走起路来也是晕头转向。刚才一气之下走出了枫院,现在只得在侯府里乱转起来。
贺清宛和香巧跟在身后,知道她的气还没消,也清楚刚才的情形还是少提为妙,故而谁都没有开口劝解,只是默默地跟着。
而邱瑾亭心中的思绪,却是半刻不曾停歇。
她是在劝着自己的。
出身公主府,自小行走于宫中,无论她平日里表现得多么目无下尘,对于这种内宅的常见戏码,心里都如明镜一般。
随着刚刚那份激动逐渐褪去,邱瑾亭的理智重新被找了回来,双手不知不觉间护住小腹。
最为艰辛的一关已经过了,没道理在那个庶女平妻面前败下阵来!想来等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蒋轲对唐珊的新鲜劲应该也就过了,到时候浓情不再,她还不是要任由自己揉圆搓扁。旁的伎俩都不提,单用身份就够压死她好几回了!
邱瑾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越想越解气。
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所谓的那个“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了”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待到她收回思绪,方才发觉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榆院的门前。
无心去想为何会走到这里,邱瑾亭直接无视了香巧在一旁想要阻止的眼神,直接带她们二人走了进去。
守门的婆子见是康宁县主,丝毫不敢阻拦。
看见刚才香巧又惊又怕的眼神,贺清宛原本也跟着有些忐忑,此时跟着邱瑾亭大大方方走了进来,即刻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左右张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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