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谢八爷完本——by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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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倒也是。谢安韫欣然认同,于是目光炯炯看着余三。
余三不愧是个通透人儿,早忘了先前对人喊打喊杀的事儿,当即和善的笑道:“公子可进馆内沐浴,余三自会吩咐下人备好香汤胰子。供您洗净污浊。”
余三转向齐二爷:“二爷,您请——”
于是谢安韫带着一身被溅的脏血跟着霸气的二爷在众人又惊又怕的目光下踏进金南别馆。
二人刚踏进去,余三便冷冷的宣布了一句:“今后我余三不接待沅州林氏之人。”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待余三走后,众人纷纷询问二爷乃何处人士,奈何竟无一人知晓。
说来也是,虽二爷之名声遍传西燕,却不在这些国家硕鼠的眼中。地方世家望族也只会以顶级世家门阀为首,哪里会知道那个不受皇帝宠爱却是守卫国家的英雄的二爷?
一进金南别馆,便见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滨河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水溅,鱼跃荷塘,人间胜景。楼榭亭阁、回廊宫宇,处处装点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将金南别馆装饰的金碧辉煌,宛如宫殿。
馆内园景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杏花微雨,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翩跃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珍稀雀鸟,嗷嗷相携。
“天上蟠桃园,人间帝王家。不及清河馆,白玉为堂罗作地。这说的便是崔氏名闻天下招待名士君子之地的清河馆,是连天上的蟠桃园、地上的帝王家都及不上的奢侈美丽尊贵。用那白玉作堂,绫罗铺路。也不知这金南别馆与之清河馆相比,如何?”
谢安韫和齐二爷被馆中侍女带到一栋楼阁里,此刻他已是洗漱完毕,站在楼阁小窗从内向外看,蓦地想起了前世曾被带进去过的清河馆。
一时想到便开口冲着二爷嬉笑道。但那音里更多的是对于崔家的讽笑。
二爷无骨似的窝在铺着锦裘的金丝楠木木榻上,闭着眼,养精蓄锐般。听到这话,睁开眼,沉默了会儿,道:“及不上。”
“哦?”
“金南别馆本就是仿造清河馆而建,再者崔氏几百年底蕴,哪里是一个金南别馆比得上的?而且,崔氏,也不会允许西燕出现超越他的存在。就算是一座别馆也是如此。”
谢安韫对于这话沉默,西燕王朝的崛起源于世家,但她现在的发展受到局限同时也是源于世家。所谓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便是如此。
谁叫世家的权力太大?
现在西燕的顶级门阀分别是清河崔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范阳卢氏,气焰最为嚣张且毫无顾忌的是崔氏,跟着他走并视其为首的是陈郡谢氏。
琅琊王氏门风甚严,子弟大多数是名士,淡泊名利,不愿仕途,故而较为低调。有时候还比范阳卢氏要不起眼。
前世崔氏因为药奴庄一事失却民心,让谢氏一跃成为西燕王朝的最顶级门阀。而今生,谢安韫想要做的却是摧毁整个世家体系。
这远比改朝换代还要难。有时候,就算是王朝倒了,世家还屹立不倒。
“二爷,您想要当皇帝吗?”
谢安韫大逆不道的询问。
二爷微微挑起眉毛,神情莫测,“不。但是如果成为皇帝是必须要走的路,那么我会选择当皇帝。”
“什么意思?”
二爷微微的眯起眼,焦距没有在屋内任何人事物的身上,更像是放在了万里江山。
“我想要西燕再无世家体系。我齐氏的江山何以要那臣子来指手画脚?现在王朝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昏庸无用,让世家爬到头顶上撒野,我不能容忍!”
“二爷更想要毁掉世家?”
“二爷要毁的是世家体系,而不是世家。毕竟世家累积的财富,诸如学识,那是无法用金银珠宝衡量的财富。这些财富要留着。然而西燕王朝如果还想再屹立百年,世家不得不除。如果成为皇帝是铲除世家体系必须要走的途径,那我就会走。”
二爷,本就是狂傲之人,眼光,放得长远,看的是万里江山,齐氏的江山。否则,为何众多皇子在朝堂中汲汲营营的时候,唯他一人投身军营?
否则,为何在皇帝的厌弃、世家的刁难之下,他还能一路爬升成为统领十万将士的兵马大元帅?
要知道,自从西燕建国以来,军权一直掌握于崔家之手。
“就算摧毁世家体系也会波及到琅琊王氏?”谢安韫忍不住问。
齐二爷轻笑,颇为傲慢:“我姓齐,不姓王。”
谢安韫心中一片激荡,他忍不住走到齐二爷身边,单膝跪上榻,虔诚的在二爷的下巴处印上一个吻。
“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人——”
谢安韫抬头,一双向来冷漠的眼弯成了月牙。
“二爷。”
二爷,又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爷被撩了。
☆、痴心妄想
叩叩——
门外有人敲门,谢安韫过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三四个美貌的侍女。
前头的侍女瞧见谢安韫,将他挤开,冲着榻上的二爷娇声款款:“二爷,‘阆苑仙乡’开席了。我家主子请您过去。”
谢安韫侧身看着娇美女子一身清凉的装扮,再看那因为俯身而露出的姣美身线,登时便觉得二爷洪福齐天...嗯,艳福不浅。
眼中带笑的瞟向二爷,谁知二爷一脸清白正直的回望他。仿佛他不惧诱惑,不为所动。
谢安韫嘴角抽了抽,忍住想打他的冲动。
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关系,这样看过来好像他们有不清不楚的什么关系一样。
看看那诱惑失败的侍女掩不住嫉妒的瞪了眼谢安韫,在二爷起身经过时再一次挤开了他,顺便不经意般的踩了他一脚。
对此,谢安韫谢八爷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横肘狠狠击在侍女的软肋下。那侍女登时一声惨叫发出,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呻|吟。
谢安韫那一肘的力气可使得不轻,所以那疼得站不起来的侍女是真疼。只是熟悉她本性的其她侍女竟都以为她在装,尽管谢安韫没露出什么委屈莫名的反而一副当该如此效果的表情。
二爷回头,“怎么回事?”
“二爷......”那侍女当即就抬起梨花带雨的委屈小脸,欲语还休。
二爷看也没看,径直说道:“阿韫,走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了,跟你们主子说一声,像这样轻轻一拳都受不住的侍女就不要往爷跟前放。免得挡箭不成反拖后腿。”
噗!在场的侍女有忍不住笑出声来,地上的那个侍女青黑了一张俏脸。
谢安韫跟上二爷的脚步,一个机灵的侍女上前恭敬的引路。
九曲回廊,亭台楼榭,弯弯转转几刻之间,穿过无数楼阁花园,才最终到达一处大堂。谢安韫和齐二爷方一脚踏进大堂,立时就有无数目光投射过来。
人生鼎沸的大堂一瞬鸦雀无声,唯一还存在的声音就是丝竹之音。
齐二爷目不斜视向前走,坐在大堂主位座的余三赶忙下来冲他拱手道:“二爷大驾光临,陋室蓬荜生辉,属余三之幸。二爷,您请上座。”
余三把自己的主宾之位让给二爷。二爷毫不客气的上前坐下,他的身份确也符合这个位置。
余三朝大堂三拍手掌,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今日于金南别馆举办宴会,想必在座各位也知道举办这个宴会,邀请蜀中道各大世家望族前来是为何事。没错,便是‘阆苑仙乡’。”
底下有人嚷道:“余三,传说‘阆苑仙乡’吃下一点便真如到了海上仙山似的,飘飘欲仙。可是真的?我等千里迢迢赶至此地,可不是要听你夸夸其词!”
余三眼底一寒,面上笑容更为温和,如玉君子。
“阁下若是不信,余三当将请柬并银两一并奉上。”
那人登时诺诺不敢言,神色却有些恼怒。
进入金南别馆的人必须要有请柬,请柬又有等级之分。每一张请柬价格都不低,需要花钱购买才能进来。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金色请柬。那是身份的象征,唯有极为高贵的身份才有资格获得一张类似于邀请的请柬。
所以才说先前那个给二爷下马威的管事是个蠢货啊。
尽管请柬很贵,却仍难得。若是被余三赶出去一次,今后也就别想进来这儿分一杯羹了。
故而在场众人都很鄙夷那个出口质疑的小气之人,想来是个新人。却是蠢货!
“余三所言,何曾有过半句虚语?在座各位都是老伙伴,余三的诚信,在座也都了解。余三说的‘仙药’那便是仙药!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来的,我余三没什么大志向,眼中就看见那么点钱。所以我余三绝不会自砸招牌!”
这一番铿锵之语,话音刚落,立时有人叫好。只是那好进不进心,无人知晓。毕竟商贾为贱,亲口承认自己贱的人,眼高于顶的世家哪里看得上眼?
若不是为了利益。
“各位稍等片刻,‘阆苑仙乡’尚在路上。不过片刻,各位便可亲自见证‘仙药’的神奇之处。现在,还请各位先品尝余三自西域带来的珍馐佳果以及,美人。”
余三话音刚落,便有数十个着异服,装扮甚为裸|露性感的女子自大堂门口鱼贯而入,丝竹的靡靡之音奏起,为之伴舞。
在这段期间,身为男人的二爷不思进取,专注于逗弄谢安韫。
谢安韫对此,烦不胜烦。
“阿韫,你不理我?”二爷委屈。
谢安韫:好烦。
“阿韫,之前说好的要让爷顺心的......”
谢安韫:没让你骚扰我。没让你老骚扰我。
“七年......阿韫,你变了......”
谢安韫忍无可忍,咬牙低声:“二、爷!您能不能正经点?我还是个孩子!”
齐二爷:果然在生气。
“好吧。其实我今早吩咐了王时行去寻找洗经伐髓的药草,等着搜集好了就给你洗经伐髓。洗完了就可以教你武功......”
二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灼灼。莫名的,谢安韫从中读出了‘快夸我’几个大字。
谢安韫作恍然大悟状,难怪今天一大早看不见王时行的身影。那,二爷是真的有心。
“那,药草找到需要多久?”
二爷看着他的目光颇为幽怨,“大约两天。”
谢安韫点点头,正经严肃的盯着大堂。二爷见人没理他,目光更幽怨了。
二爷内心的小胖二爷耷拉着脑袋,抱着膝盖,面无表情的戳小人。那个小人身上的名字......写着王时行。
说好的默默付出再无意间透露会让心上人非常感动然后投怀送抱撒娇什么的,王时行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蠢货!
“二爷?”
“嗯?”
二爷抬头,黑黝黝的双眼灰扑扑的,竟然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谢安韫瞬间觉得自己真是丧心病狂,堂堂鬼将齐二爷,会感觉可怜兮兮的?他果然是,疯了。
“谢谢。我很开心。”
二爷灰扑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然后谢安韫觉得自己的确是丧心病狂,因为他居然想要扑倒二爷,把他压在身下。这种事情......还真是,丧心病狂得令人上瘾。
谢安韫突然发现喧闹的大堂突然安静下来,定睛看过去,发现丝竹不知何时停下来,舞女不知何时也都退下了。
大堂上不少人都正襟危坐,甚至有按捺不住的人引颈而望,纷纷对着门口,似乎在期待什么。
余三站起,高声唱道:“持盏进来!”
大堂门口有人跑起来,速度很快,但井然有序。
过了一会儿,大堂门口就有一对人,大约三四十个侍女,分成两排,手中拖着一盏雕花银盘。银盘之上放着两颗褐色的丹药。
而在侍女前面领导着她们的是......宋艳平?!
谢安韫瞳孔一缩,眉头微跳了一下。偏头朝二爷看过去,发现二爷看向宋艳平冰冷却没有异样的神色。
谢安韫暗自心想,也对。华安药行与‘仙药’有密切联系,那么今晚自然会来。
余三高声对着宋艳平道:“宋少东家,还请您跟在座各位解释一番‘阆苑仙乡’。”
宋艳平朝着余三作揖,抬头,正好和谢安韫对视,认出他便是那夜站在屋外偷听到他的秘密的侍女。
一抹杀气一闪而逝,宋艳平垂下眸,转身招呼一个侍女上前,接过银盏道:“‘阆苑仙乡’是宋家药庄新研制出的一味‘仙药’,药效比之往年的‘仙药’更为猛烈,也更为有效果。”
他低声吩咐:“带上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蒙着头脸的男人被押解上来,宋艳平接过一个袖珍花纹镂空银炉,点燃之后取了一粒银盏上的丹药放进去。
很快,银炉燃起屡屡白烟。
众人翘首以盼。
宋艳平拉开那个男人的头罩,露出一张迷茫麻木的脸。他将银炉放在男人鼻间,让那男人呼吸。
这个期间,那个男人还是神色麻木,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吸的是不是毒|药。
但过不了一会儿,这个男人的神色渐渐变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部肌肉微微有些抽搐,眼睛转动,露出激动的光芒。
男人原先麻木迷茫的神色被幸福沉迷满足的神色取代,仿佛他面对的是仙境。
当宋艳平将银炉撤开时,这个男人难以忍受的上前抢夺。一下就被守卫斩杀。
面对一条人命,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在意,都蠢蠢欲动的盯着宋艳平手中的银炉。
宋艳平面色平静的介绍:“这个奴隶是关了二十年的死囚,本来对什么都起不了兴趣。甚至连对自由的渴望都失去了,不知道快乐不知道恐惧,如同一个木偶。但是‘阆苑仙乡’可以重新燃起他的欲望,甚至可以引诱他的欲望,而且至死方休。这股欲望,会一直支使着他对‘阆苑仙乡’的渴求,如果没有满足他,他甚至会发狂的杀人。”
“是不是真的?”
“就是。你说的神乎其神,但是如果我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对人间没有了渴望。”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我们怎么信?”
“这一次的价可是上一次的十倍。上一次的货也是不差,如果你不能证明这个能够给我们带来足够大的利润,我们宁愿用回上次的货。”
“是啊。十倍的价,若是卖不出去,岂不是亏了?”
堂下许多人提出了质疑,毕竟是比之上一代‘仙药’贵了十倍的价码,他们如何能信?
谢安韫这下彻底的懂了,华安药行用那鲜血浇灌的醉心花制造所谓‘仙药’供给这些世家望族,而这些世家望族再经销‘仙药’以谋取巨大的利润。
可那所谓‘仙药’,只会不断侵害身体健康!!
一开始,‘仙药’的确会让身体看起来很强壮,可是外强中干,‘仙药’毁的是人的根基!
如果这些人经销了多年,那么西燕的男人孩子还有多少个是拥有强壮的身体的?
这时,又有人嚷道:“再说了,宋少东家,您这才掌权几年?咱们可跟宋大东家的,合作了十几年,用的都是宋大东家研制出的‘仙药’。您这,呵,恕老夫直言,您呀,还是比较适合在床上躺着,等着人来疼爱哈哈哈......”
宋艳平紧捏着拳头,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横流。一张艳色的脸煞白,单薄的身体有一瞬的颤抖。
看着他这模样,大堂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曾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发出暧昧嘲讽的笑语。余三在边上看着,皱眉,看着宋艳平沉默的样子略有些不满。
“韩老,您这话可是看不起咱们华安药行?我堂堂华安药行的少东家任你这般作践,我这大东家的还真有些颜面无存,不太开心。”
突如其来的温婉女音自门口传来,众人望过去,却是宋宝儿笑意盈盈的出现。
被点名的韩老讪讪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略微有些讨好,道:“原来是宋大东家到了,失敬失敬。方才、方才不过是与少东家开开玩笑罢了。”
“哦?开玩笑?呵呵呵。”宋宝儿掩嘴轻笑,待笑够了,猛地沉下脸:“那么我也来跟韩老开开玩笑如何?比如与韩家的交易汇利提高三成。”
韩老急切了,赶紧赔笑:“这......大东家,是老朽错了,老朽出言不逊。少东家请原谅责个,都怪老朽这张嘴,破漏风。还请少东家莫见怪。”
分明是被赔罪的宋艳平却更觉难堪,只因那赔罪冲的是宋宝儿,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