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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谢八爷完本——by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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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漾激动得差点打翻手里的药碗。惑阳气得怒道:“说了把药喝了!一碗多少钱知道吗?”
“好我喝,我喝,你别生气。那个,南越王,他现在如何?”
江漾赶紧一碗药灌下去,可怜巴巴的等着惑阳回答。
“你是什么人?等等,你只需把名字告诉我便可。我会向二爷禀告。”
“江漾。”江漾似乎觉得自己太过急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认真的交代:“山南东道江陵江氏。你说这个,起旌哥哥,他是知道的......”
少年越说越小声,致最后低头羞涩不已。脖子上都漫上了粉红,看起来倒是诱人极了。
惑阳眼尖的看见少年耳朵后面的朱砂红痣,那艳丽的红色在一瞬间让她觉得眼神有些刺痛。
她用自己都可以察觉到的冷漠语气回了一声:“嗯。你先好好养伤吧。”
然后,转身离开。
然而惑阳的内心是很震撼的,因为少年耳朵后面的红痣,那是灵子的印记。少年是灵子,而且从他对二爷的态度......阿韫地位危矣!
那少年起先戒备至极的神色待听到二爷便是完全放松的样子,甚至连遭遇追杀的恐惧都仿佛有了保护一般被驱散不少。
而且,提起二爷,少年就是羞涩的样子。还叫得那么亲密,‘起旌哥哥’?
这两人分明就有着不得不回忆的往事,变态的二爷还来招惹阿韫做甚?
惑阳心里憋着一股气,恨不得冲到二爷面前将人臭骂一顿,但她现在得冷静。先思虑那少年有没有说谎。
冷静下来的惑阳招来人给了少年的名字吩咐了去查探一番,而后于心中琢磨当时在门外听见的几句诡异的话。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
浮尸吾欲怜之,尚不足冤也;青衣三解躬身,侠以武仗言,布衣之怒可翻江!
“什么意思?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江漾似乎很恐惧,青衣?什么东西?”
“大总管!”
惑阳吓了一跳,回身见是王府里的一行侍仆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真是,青天白日,自己吓自己。
“等等。”惑阳叫住那些人,问:“八爷人呢?”
“还在东暖阁呢。”
“哦,那二爷呢?”
“也在东暖阁。”
“什么?!”
该死的二爷!又在占人便宜,这下子非得让他们分居了不可!
城郊处一处破旧的废宅。
那栋废宅多年前听说是死了人的,一大家子几十条人命一夜之间惨死。
当时门紧闭着,隔了许久漫天的臭味从里头传出,有胆大的人们推开门进去,不出片刻便铁青着脸冲出来呕吐。
人们所见场景是毕生难忘,腐烂露出骨架的尸体、冲天的血气还有满院的苍蝇。那个场景,见了便要魇着。
在那之后,听说还总是闹鬼。半夜里凄惨的嚎叫声,每家每户养的狗到了半夜总要对着那栋宅子吠叫。
那栋宅子不干净,人们都知道。请了道士,那道士也都吓跑了。
久而久之,这宅子附近的人家也都搬走了。他们实在恐惧那栋宅子里的怨鬼。
到了现在,这儿倒成了一个荒村,也是远近闻名的鬼村。人际罕至。
再说回那栋闹鬼的宅子,不知为何,过去多年,外头的大门还是完好无损的紧闭着。仿佛是为了锁住里头的冤魂一般。
倒是宅子里头,花园杂草黍离丛生,水池子早就干涸,到处结满了蛛丝。门板、灯笼、桌椅早烂成了灰。
东风一吹,过堂来,一阵阵呜呜的声音在空旷得叫人心慌的宅子里响起。仿佛是里头万鬼同哭,齐悲齐鸣14 。
顺着大堂过廊,穿过中堂,进后堂,本是荒凉的景象一下子变了样。
花草修剪整齐,房窗一片崭新。虽是简单的装饰,只与前头相比却是一处仙境一处地狱。
这时,后堂小门被打开,匆匆走进来一个青衣书生打扮的男人,神色匆匆颇为恼怒的模样。
他猛然一把推开房门,往里走,见到在窗前背对着他的一个瘦削青衣背影,冲动的质问:“为何失言?我把所有都卖给你们,可你们连一个灵子都杀不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证?”
窗前的那人并未回身,只开口回答:“你不必着急。既然我们保证了就会做到。”
他的声音就像是玉一样温润,带着特别的味道。
“怎么做到?他都进了南越王府!在那个妖鬼一样的......你们也知道的,那个王爷,根本就是个妖怪!我们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吗?”
那人伸手去接窗外的落花,道:“不是我们。”
“什么?”
“我们能杀,你不能。”
“什、什么意思?”
男人熄灭了愤怒,不自觉的后退。也许他感觉到了危险。
“死人怎么杀?”
男人瞳孔恐惧的猛缩,突然转身逃跑。后脚刚跨出房门,一剑从后面贯穿喉咙。男人连声尖叫也发不出便‘砰’地一声倒地不起。
男人的尸体倒下去之后,现出他身后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那少年神色冰冷,面容却俊美得不可思议。眉间一滴鲜红的朱砂,显示着他是个灵子的身份。
那少年轻轻一甩手中长剑,将血滴甩出门外。从头至尾,杀了一个人,都没有将血染进房里。
只因那人喜洁。
少年收了长剑,走到窗前那人的身后,默然如同影子。
窗前的那青衣人将手中的花捏碎,淡然的语气不含杀机却一语夺了一条人命。
“弄虚作假,恩将仇报。杀了你一条命也是向江家赔罪。”
身后的少年上前拿出手帕替他擦干脏了的手,那青衣人吩咐道:“灵犀,暂且别动江漾。”
“为何?”
少年之音,恍如冰石。
青衣人看着窗外,嘴角扬起一道兴味的笑:“遇着了个有趣的孩子。”
少年手一顿,垂下的睫毛挡住眼底一瞬间的黯然:“嗯。”
那青衣人回头,露出一张玉石般温润的脸。
倘若那天于茶楼上向一个新商户介绍谢安韫的那人看到必不会陌生,因此人与那新商户便是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一身气质恍如两人。
眼前这人比那新商户有着更为温润却更为深沉的眼神,但有一点不变的便是,眼底对谢安韫陡然而生的兴趣。

☆、突然危机
谢安韫最近不太开心。
因为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整天缠着二爷,也...也不是整天缠。就是在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跟二爷说话。
二爷也总是会被吸引注意。
而且,还叫得很亲密。
“起旌哥哥。”
他都只叫二爷啊。
长得那么好看。世家嫡灵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性格温柔会笑。还有两个人共同的小回忆。
谢安韫撇着嘴,对着水面扯出一个笑,却发现僵硬得要死。讪讪地恢复面无表情。
“谢八?”
谢安韫回头,是惑阳。
“一个人对着池子干什么?”
“沉思。”
“沉思......什么?”惑阳上下打量着浑身散发‘别惹我’气息的谢安韫,坏笑地问道:“你在生气吗?就是气江漾缠着二爷那事。”
谢安韫瞥她一眼,转身足尖轻点,直接飞上屋顶。
留在身后的惑阳倒是坏笑着自语:“小孩子是吃醋了。唉,春天到了。该先备点东西,不能跌份......”
惑阳前些日子怒气冲冲地寻找二爷,屋子里一番谈话之后又满面笑容的离开。对着二爷不再一张晚|娘脸,对着狐狸精标签的江漾也温声细语。
可把王府里的人给惹侧目相视了。
谢安韫从房屋顶上几个纵跳飞翔,但思绪却是飘在了二爷身上。直到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回过神来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一落地抬头四望才发现自己落进了一处宅邸的厨房小院,转身要从门外离开却踢到一个药炉。
不由好奇,怎一个药炉随意丢弃?
只是令谢安韫更为好奇的却是从药炉里飘出来的味道,熟悉得很。
那是...醉心花的味道。
谢安韫眯起眼睛,审度了几番那药炉,便将药炉拿起藏在门口的树上。然后踏出去,走出去见着了其中的一些园景方知道这是朱府。
朱府是宜州较为低调的富户,大门经常深锁。从未见着里面的人出来,因此附近邻里对这朱府也是诸多不知。
但谢安韫却是知道的,因他一次从屋顶上回王府时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就循着味道下来,便见着一个婉约貌美的少妇正打开一个瓷盅。
那引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便是自瓷盅中传出来。
谢安韫那时呆呆的站在外面,目光直直锁住那个瓷盅便再也移不动脚步。
那少妇见状,一阵好笑,倒是温和的招呼他上前一同共食。
谢安韫贪那美食,隔三差五去一次。一来二去也就熟了,方知那少妇是朱家主妇,名为朱七娘,原是朱府大小姐。
招人入赘后将生意全交由夫君管理,而她那夫君在外经商多年没有归来。为避免闲话,她便深居简出,深锁朱门。
朱七娘虽喜静,可也不至于整个朱府半个人影不见。
谢安韫颇觉奇怪,第一时间便向朱七娘的闺房而去。进了里面,便见房间混乱不堪,且有大量血迹。
眉头紧紧皱起,谢安韫耸着鼻子便循着那血腥味迅速寻去。
直走了好一段时间,发现那味道越发淡且混杂着更多的味道。谢安韫从小巷子里拐出来,前面是一条大街。
街上人来人往,混杂了那股血腥味。
突然,谢安韫看见远处聚集了许多人,还听见那边传来的较为尖利的哭喊声以及怒骂和殴打。
谢安韫过去后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朱七娘瑟缩在地上被一个愤怒的中年男人殴打不停。而朱七娘喉咙里发出尖利的惨叫,抱头缩在地上。
一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抬脚将他踹出去,然后蹲下扶起朱七娘。却发现朱七娘不断挣扎,发出类似于嚎叫的声音。
谢安韫将她的身体压制住,不断的呼唤她让她冷静。可七娘就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因为用力的挣扎还把他的手划伤。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选择先把人弄晕。将朱七娘揽在怀里,谢安韫抬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向来温柔微笑的七娘怎会如此疯癫?还被人殴打至此!
方才将人抓在怀里,谢安韫才发现七娘的腿部扭曲不太正常,很明显就是被打断了。而打断她的脚的人就是那个打她的男人。
一见谢安韫问,周遭的人便七嘴八舌的交代清楚了。
谢安韫皱着眉,勉强从其中了解事情大概。
那殴打七娘的男人便是入赘朱府的女婿,七娘多年不见的丈夫。一个月前回来,却发现七娘对他态度甚为冷淡,家中仆人也不太尊重他。
他便怀疑七娘在外头有人,七娘对他不贞不洁。甚至有意害他性命。
而他所疑不假,今早凌晨,七娘突然抓起铜盏便砸向他的头部,意欲夺他性命。
谢安韫望向那男人健壮的模样,目光冷凝。
“意欲夺你性命?怎么见你毫发无伤?”
那男人不识得谢安韫,挣扎着爬起,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没伤?若不是我警惕,早留心眼,早被这臭娘们害死了!你看看,你们看看,”他撩起衣袖,便见手臂上一大块的青紫掺杂着血丝。
周围人见状,不由哗然。
那人便添了些悲伤,“多狠呐!若不是拿手臂挡住,这么一招落在头上,我可就没命了!便宜了这对奸夫淫|妇!淫|妇!我不过外出几年,这淫|妇不甘寂寞勾搭外人,甚而谋夫性命。你们说说,她毒不毒?我可怜不可怜?我打她错了吗?”
“这...说得也有理。”
那人说到悲情处不由落泪,更引来众人议论纷纷和同情。他们对于朱七娘熟识不多,可听这人一番哭诉,便觉得他可怜。也有了三分相信。
再加上有那朱府仆人,干了十年以上的,当被那男人要求对证的时候,便都闪烁着眼神,变了脸色。
很明显那人并无撒谎。
很快便有一个年轻的书童站出来说道:“我们起先是听到很大的吵闹声,赶过去的时候便看到夫人......正拿着铜盏面色狰狞的要杀老爷。我上前阻拦还被弄伤了。”
说着,那书童便露出他的伤口,落在白皙的腕上甚为狰狞。
那狰狞的伤疤搭着书童清秀姣好的面貌,倒让人觉得下手的人太过狠心。
谢安韫冷冷地睨着他,不阻拦他们向周围人诉苦。只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发现大部分关于七娘的指责出自那男人和那书童之口。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说得声泪俱下。
那书童,谢安韫是未见过的。
而朱府的老仆虽都不言语,但面上神情确实是黯然和愧疚以及浓浓的担忧。
谢安韫突然对着书童问:“你是朱府的书童还是祝贺勇的书童?”
祝贺勇便是七娘的夫君,也就是那个男人。
“我...”那书童瞟了一眼祝贺勇,便挺起胸膛道:“我是老爷的书童。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才不能忍受夫人居然想害老爷——”
“真相如何有待调查。你身为朱府的一个奴仆却口口声声诬陷当家主母,也该杖打!”
那书童听罢受惊后退,倒是祝贺勇跳出来:“你又是什么人?声声维护那毒妇,又一脚踢伤我,莫不是你便是那奸夫?”
哗!
这一句‘奸夫’出来立即引起轩然大波。祝贺勇扬起下巴,还以为自己挑起了众人对于谢安韫的怒火和怀疑。
殊不知那怒火是向着他而去,胆敢污蔑宜州的吉祥之宝,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淹死他。
便不断有人对着祝贺勇指指点点,眼带轻蔑和恶意。
祝贺勇感到害怕,却不明所以。
他还是不知道谢安韫在宜州的影响力,却将人得罪了。
这就等同于得罪了整个宜州百姓。
谢安韫抬起右掌,掌心向下压了一压,霎时便安静下来。
“我与七娘本为旧交,七娘性柔和温顺,知书达礼,谨守妇道。夫不在家,便闭门拒客,为夫守节。如今,你仅凭自己的疑虑便口口声声七娘与人通奸。那你倒是说说,奸夫为谁?一月间,七娘又曾与谁相会?”
祝贺勇虽惧于谢安韫的气势,仍拿着自己之前所说的一点可怜身世声泪俱下,最后才又说道:“大家来评评理,这人与我多年独守空闺的妻子关系匪浅。且这毒妇害我性命可有多人作证。这人分明与毒妇有关系,还敢睁眼说谎话。大家可要为我做主!”
“做什么主!事情分明,何须多言?”
“就是。无需多言!”
多人附和,祝贺勇克制不住的嘴角微扬,只等着眼前替罪羔羊陪那老女人一块死去。他便可得到朱家全部财产。
“我们自然是信八爷的。”
“对对,八爷,咱们永远支持您!”
八、八爷?祝贺勇禁不住僵住笑脸。
他看着周遭的人对着那个他指为奸夫的少年满脸激动和喜爱的支持。这、这怎么回事?
“喂!我才是受害人啊!他们是奸夫淫——”
齐刷刷闪着杀气的目光盯着祝贺勇,险些把他射成筛子。祝贺勇后怕的后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他们还在同情他,下一刻就恨不得杀了他。
谢安韫瞥了他一眼,转首招来一人请他帮忙寻来医师。那人当即拍着胸脯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离开。
谢安韫看着祝贺勇以及他身后的书童,道:“珠儿,你来说说你家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被点名的珠儿是七娘的侍女,伺候了许多年。这时眼眶红红的走出来,道:“八爷,珠儿是绝不相信夫人会做出......所说的那些事。我从小跟着夫人,最是了解夫人的性子。夫人向来良善心软,怎狠得下心杀人?”
“我知道,珠儿。你说说看,你家夫人这一月来有何反常?越详细越好。”
“这......这倒是有。反常之处便是夫人总嚷着见鬼,从老爷回来之后,便总嚷着有鬼。且经常是半夜起来,突然的大叫。可我们根本没见着,仿佛除了夫人。而夫人因为恐惧和噩梦,导致一个月来神思恍惚,瘦了不少。啊,夫人还说到,那鬼就在她的床边身侧。每每半夜,辗转醒来,便见床头一具尸首狞笑着望她。夫人惊恐而叫,可旁边的一直是老爷。珠儿便想,便想许是叫什么魇着了才...才看错了人,误伤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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