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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谢八爷完本——by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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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仪狰狞着脸,“要不要跑这么快?!”
回首看向东暖阁的方向,是仪沉吟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反正......说不说结果都一样,那就晚点说吧。”
说完,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了。
夜里,东暖阁书房。
就着烛光,二爷注目手中书柬。书柬是黄昏之时惑阳呈上来的,说的是成亲需要安排的事宜。
择期、铺房、开脸、戴绒花、凤衣凤冠、吃和合饭、障面、搬谷豆、迎亲等等事宜,数下来好几十项,但时间只有一个月。
要办来实在匆忙,单说凤衣凤冠,缝一套没有三四个月哪里能成?还有那花轿、铺房、请柬制作等等,哪一样都马虎不得。
偏偏二爷给出的时间太短,哪怕惑阳再能干,也应接不暇。只能上一份书柬让二爷定夺。
思量了片刻,二爷提笔于书柬上勾勒几笔,将凤衣凤冠、花轿划掉。转而改为两套新郎衣袍,并将轿子改成马。
最费时间的也就是这两样,换成样式简单的新郎衣袍,一个月的时间缝制倒是绰绰有余。且花轿的定制也省了一番工夫。
剩下的那些,相信惑阳忙得过来。只还有一点,让二爷很发愁。
那就是分居!
惑阳这一招太狠,书柬上的语气明明白白写着无可商量。还用百年好合来当借口,害得二爷想打破那规矩都不行。
唉!
叹了口气,还好今晚阿韫仍呆在东暖阁,要是立刻就搬走。二爷还真会成怨夫。
这么一想,倒是提醒了二爷,这个时辰......阿韫怎还没回?
谢安韫面无表情的往东暖阁的方向走,他才从惑阳的手里脱出来。惑阳本是极力怂恿他今晚到她家去。
被他无情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惑阳捂着胸口恶狠狠地说接下来一个月他都必须和二爷分开,而且不能见面。
谢安韫当即受到了震撼,仅是一瞬便毫不犹豫的拒绝。当惑阳说到这是规矩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回以他又不知道。
俗言:不知者便装傻充愣。
他又紧接着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听到。你方才说了什么?”
把惑阳堵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
当惑阳用诅咒一般的口气道不照规矩,不能百年好合时,他还是同一句话:他又不知道。
俗言:不知者无罪。
惑阳捂着胸口败退,谢安韫志得意满离开。
突然,江漾从半道里走出来,谢安韫顿住脚步。
江漾眼神复杂,难掩嫉妒的看着谢安韫。谢安韫的好心情沉下去,越过他继续走。
江漾突然开口叫住他:“你还真是好心机!用身体绑住起旌哥哥,还能够让起旌哥哥特意请旨将王妃之位给予你。听说你是个男人吧。没有子嗣,待容颜老去,你以为你能得意几时?”
谢安韫顿住脚步,猛地回身走向江漾。后者被他的气势吓到,不禁后退好几步,结巴着虚张声势:“你、你想干什么?”
谢安韫偏着头,‘嗤’了一声,充满了不屑。
江漾顿时满脸涨红,眼睛充满愤怒:“你以为自己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以后的下场就是我现在的下场,你以为起旌哥哥真的爱你?当初他还说要娶我,可最后还不是变心?你可知,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只有他对我好,也只有我不怕他的眼睛。起旌哥哥只会对我温柔!!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他会爱你到什么时候?不过是得到了就弃如敝履,男人的劣根性!”
江漾吼得歇斯底里,神色很是癫狂。
谢安韫冷冷地看着他,冷漠的说:“那是你。”
“什么意思?”江漾红着眼瞪他。
“我说,被骗的是你。”
“哈!天真的孩子,没有受过欺骗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说出前车之鉴这个词?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提引以为戒?还不是因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的人太多!”
江漾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流出来。浑身充满了哀恸的悲伤。
然而谢安韫却从江漾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虽然不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但他可以很肯定二爷和他的关系绝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暧昧。
谢安韫紧抿着唇,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身后的江漾还在大声说道:“喂!要不要我跟你说说我和起旌哥哥的当年?”
谢安韫头也不回的拒绝:“二爷会告诉我。”
仅一句话,就狠狠地嘲讽了江漾。让他所有的伤怀落寞都变成了污蔑二爷的行为,谢安韫他不需要靠外人得知二爷的过去。
他想知道的,二爷会告诉他。
那个,曾经谁也走不进去,谁也不被接纳的二爷,只信任一个人。
所以,就算江漾费尽心机诋毁,也是无用功一场。
江漾冷下脸,眼神冰冷的盯着谢安韫的背影。半晌,垂下眼睑,目光有些呆滞。呆立了一会儿,沿着路回去。
在拐角之时,陡觉一阵刺骨的危机。江漾眉峰一动,猛地抬头,却见屋檐之上一双满含杀机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江漾瞳孔猛地紧缩,如同发觉危险的麋鹿迅速回身逃跑并大叫救命。
屋檐上藏着的黑衣人身体一滑,如同展开翅膀的蝙蝠无声无息却充满危险。手中凛冽寒剑直指江漾。
江漾一边惊恐地大叫一边奋力奔跑,奔跑的方向正是方才谢安韫离去的方向。猛然一回身,却见那黑衣人已经已然贴在身后,宛如幽灵。
瞳孔紧缩,整个视线全被那把寒光泠泠的剑占据。江漾猛然就地一滚,躲过致命的一击,到底被锋利的剑戳穿了肩膀。
“啊!”
江漾冒着冷汗低呼,苍白着脸色看那个意欲夺他性命的黑衣人。在无人救他之时,绝望布满他的心脏,不甘充斥他的脑海。
江漾,还不能死啊!他还不能死啊!谁来救他?谁来?
眼角飘过一抹黑衣,江漾惊讶的瞪大眼睛,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住那致命一击的人竟是去而复返的谢安韫。
谢安韫本是走了许远一段路,却听见若隐若现的呼救声,起先以为是听错了。直到真的确定才连忙奔过来。
一到便见一个黑衣人正要谋杀江漾,谢安韫飞上前去,顺手折下杏花枝,贯入内力与那长剑相抗。
贯入内力的杏花枝硬如钢铁,与锋利的长剑相撞竟没有断。反而将持长剑者震得后退,谢安韫冷静追击。
一钩一挑间不过几招便将那黑衣人长剑挑落,并且戳伤那人的肩膀。待要生擒那黑衣人,却再见到那黑衣人额上一点朱砂时愣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的功夫,那人逃走了。
谢安韫微微的眯起眼,对着那黑衣人思索片刻,便扔掉手中杏枝,回首冷然的对江漾说道:“能走么?”
江漾点头。
“那便随我到东暖阁,我想你需要交待一些事情。”谢安韫径直向前走,江漾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上。
出了那个地方范围,人便多了起来。谢安韫随意找了个人吩咐去请大夫,并顺便强调了一下护卫防卫。
竟让人随意在南越王府中撒野,当他谢安韫死了么?
等请来了大夫,将江漾的伤口处理完毕后,谢安韫便与二爷同坐一处等着他开口解释。
沉默了良久,江漾踌躇着开口:“我...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我家,就是山南东道江陵江氏,已是灭门。”
灭门?竟是一桩大案么?
谢安韫皱眉,抬头看二爷,表达疑问:江氏?
二爷温言解释:“江氏于山南东道江陵地方望族,不大不小。我幼时曾于江陵习武,师父与江氏一人交好,一来二往,我与江氏倒是有些渊源。”
张口只言江氏不说是与他江漾,分明是为撇清关系。
江漾这么一想,神色便黯淡哀怨。
二爷瞅见,未等谢安韫皱眉,便是冷声道:“你我关系如何你心底清楚!再做些小动作,爷便废了你!”
江漾浑身一个战栗,小声呢喃一句:“起旌哥哥......”
“爷从未接受这字,也恶心这字。”
所以才完全不介意他叫得亲热,也不在乎!
江漾脸色刷一声惨白,他还以为二爷放纵他亲密的称呼是因为多少有顾念着的情分在,却原来是!
“你是什么人,爷清楚得很。不必装模作样。”
江漾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到底收了哀怨的神色,多了一些谨慎。
“江氏为何灭门?你昏迷时口中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江漾眼神闪烁了一下,大力的吸一口气后说道:“江氏灭门......或者说在山南东道、山南西道一些地方望族灭门本便不是什么大事了。因为......灭门的不只是江氏。”
二爷眉头皱得死紧:“说清楚些。”
江漾舔了一下唇,接触到二爷不耐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真有些委屈了。因为这下他的确不是故意,只是真的口渴。
“二爷,知道科举舞弊吗?”
“科举实行不过四五年,王朝敌不过世家的反对,虽施行却步履维艰。可朝廷对此极为重视,颁布了一系列严苛律令,刑罚亦极为残忍严重。谁若敢犯,?6 炅抛澹 ?br /> 江漾嘲讽一笑:“律令严苛又如何?总归是天高皇帝远,世家只手遮天。官府?形同虚设!地方的科举舞弊成习,起先是考题标价,价高者得。得者众多,考官口袋里的银两也就多。更甚者,有考官自行标榜售价,替写!一篇高达千两白银。”
“荒唐!”二爷暴怒。
谢安韫忙倒了杯茶给他顺气。
“更荒唐的多的是。有寒门学子不服,一纸罪状告到京城,派下钦差。他们便索性杀掉那些胆敢反对他们的寒门学子。坑杀。您可知,坑杀了多少人?光是江陵便坑杀了二百多学子。造成山南两道一时风云变色、鸦羽黑暗笼罩每个无权无势之人的头顶。路上行人道路以目,非暴君当世却如乱世!”
“放肆!”
江漾啪一声跪下,“二爷饶命!”
二爷狠狠地闭上眼,狠狠地咀嚼那两个字:世家!
“继续说。”
“后来,他们也怕引起民愤众怒,便不再买卖题目也不再买卖文章。他们换了种方式,更为隐蔽且光明正大,而且让他们无路可伸冤!那便是替换试卷。谁想当官,便出钱买下前三甲的试卷,让考官把名字换了。那篇文章,那个地位便是他的!这前三甲的试卷,银钱可炒到了天价。有钱的,还是世家。得意的,还是世家。一开始,没人发觉不对劲,直到一次一个世家公子酒醉于花街柳巷得意炫耀,众人方知真相。”
“但这一次,那些寒门学子不再选择赴京告状,因为无用。他们选择自己报仇。”
“怎么说?”
尽管二爷心中愤怒不已,面上还是冷静自持。
西燕王朝啊,她的子民却不再信她!该多绝望,多无能!不,无能懦弱的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
谢安韫眼一沉,微垂下眼睑,念道:“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浮尸吾欲怜之,尚不足冤也;青衣三解躬身,侠以武仗言,布衣之怒可翻江!”
“上言礼记颂礼,下言浮尸为冤狱,尽管冤却还比不上他们。青衣为书生,布衣为平头。布衣之怒,一介白身,也敢杀帝皇。这怒气、怨气、恨意,盈充于胸。不死不休。”
江漾道:“八爷猜对了。青衣为书生,那些寒门学子自组建青衣,灭杀科举舞弊的世家。谁若发现自己的试卷被调换,只要你的仇恨够深,敢付出一切,便可到太庙求青衣替他报仇。而青衣,通常会灭杀满门。方才那黑衣人,便是青衣一员。”
二爷眼神如冰刀,刺向他:“江氏也参与了科举舞弊。”
江漾苦笑:“我不过一灵子,父亲...想让兄长光宗耀祖,便做下那些缺德事。这报应也来了。现如今,江漾祈求二爷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
二爷顶着江漾,神色莫测,心思看不出来。任江漾悲戚,直到快要绝望时,才说道:“这段时日你留在王府,爷会派人保护你。青衣一事,你无需担忧。”
江漾眼神一亮,喜笑颜开:“江漾谢过二爷。”
说完,便退下。
直到房间只剩二爷和谢安韫二人,谢安韫问二爷:“二爷,可信吗?”
二爷淡笑:“江漾不可信,但他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抱紧谢安韫,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二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世家不除,西燕王朝......覆灭之日,指日可待!”
“二爷,阿韫会陪着二爷。无论发生什么,阿韫都会陪二爷一起走。”
二爷一笑,爱恋的摸着他的头。亲昵的亲吻几下他的面颊。
谢安韫忽地想起什么,抬头对着二爷说道:“那个黑衣人,我也许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35章俺真救不了了。待高审之后还是被锁了。要不我发贴吧里,你们来看吧。要是同意举个爪,没人说那就算了。以及,接下来三个星期兮兮要准备考试的事情,要复习。所以不会补肉,因为不是说兮兮卡肉么?就是如果35章比较多人同意发在贴吧的话,我大概会补肉。但补肉不会在这三个三期内。
好了,同意的留爪吧。
☆、几方算计
“那个黑衣人,眉间一滴朱砂似曾相识。”
“嗯?阿韫见过?”
二爷从身后抱住他,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谢安韫低头看两人十指交缠,“若是没认错,昨夜见过一面。”
“昨夜?”二爷一顿,强大的记忆力瞬时便记起昨夜所看的报告,阿韫昨天可是一整天与那个叫杜遵素的在一块喝酒。
“昨夜杜遵素被我喝趴下,前来接走他的黑衣少年同样于眉间有一颗朱砂。且那少年与黑衣人的眼神颇像。”
二爷沉吟了会儿,道:“你怀疑杜遵素?”
谢安韫摇摇头,道:“从未信过。”
二爷瞥着谢安韫,右眉挑得高高的,眼里明明写着:不相信,却相谈甚欢?
很明显的,二爷还吃着醋。
谢安韫冷漠,当成什么也没看到,接着说道:“兴趣爱好相同,两个陌生人言笑晏晏如旧友。未免巧合过多。”
二爷把玩着他的葱指,“倾盖如故,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二爷,以为如此。”
昨夜不追究,不代表不在乎。
相处五年,自知阿韫性格如何。若无人煨暖他,他便是一块冰石。可昨天,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陌生男人,把酒言欢。
说不在乎的话,谁也不会信。
谢安韫身体扭动挣扎,两人身体紧贴,衣袖早已纠缠在一块。这一动,便是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发出。
谢安韫调整好位置,从背对着二爷到侧面对着,可以和二爷面对面,清晰地看清对方的样子。
“你吃醋了?”
二爷一怔,也没隐瞒,大方的点头。
“是。昨天我很不开心,真想砍死跟你一起的混蛋!”
谢安韫微微一笑,道:“昨天之前阿韫也在吃醋。我讨厌二爷和江漾很亲密,讨厌你们好像有独属于自己的回忆,讨厌没有我的二爷的记忆,讨厌江漾叫二爷叫得那么亲密。每次看到江漾叫二爷很亲密的时候,我就想砍死霸占你的混球!”
二爷征然,不一会儿便抖着肩膀在谢安韫的肩窝里笑开了怀。
谢安韫一愣一愣地,“二爷觉得很好笑?”语气平静,颇为危险。
二爷一顿,那嚣张得意的笑戛然而止,讪讪的解释:“阿韫在乎我,所以我就...开心过头了。”
谢安韫冷冷地瞟他一眼,勉强接受这解释。
二爷松了口气。
丝毫没察觉到这行为已归类于畏妻一族,若是有人提醒,大概二爷会将之曲解为爱妻行为。
谢安韫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杜遵素出现得太巧合,他给我的感觉过于高深莫测。而且跟我有太多巧合,我不得不怀疑。”
谢安韫眯着眼认真的分析,二爷瞅着他认真的小脸,只觉心都要融化了。
想想那杜遵素不过是因对谢安韫起了思慕的心思,投其所好,却因此被怀疑。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家阿韫思路不同于常人,对于别人怀着目的的思慕,他只会看到目的,不管目的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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