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完本——by完颜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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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了探监室的大门见到简白和另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的陌生人后,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小子还真是把自己的话认真当成了一回事。
不出意外,另外两人一名是律师另一名肯定是公证员。很好,这样看来,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效率还挺高啊,这才不到一天时间,还真把人带来了?”
余光似笑非笑地逗弄了一句,他更想看看简白的反应,既然自己选择放手赌一次,他希望自己能赌赢。
简白眼神自若地扫过那个男人,正好撞上对方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是一派轻松一派坦然,但心里已经把余光骂了一百遍。
简白是个喜欢万事俱备的人,像昨天那种明显临阵磨枪的事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
余光让他找律师和公证人都是小事一桩,但在柳河他还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最顶尖的律师不是在帝都就是在魔都。上海他并不太熟,所以最后的目标只能收回到北京。
北京离着柳河又有将近一千公里的路,就算找到了律师,不休不停地开车也需要至少十个小时。而这两地的飞机航班更是少的可怜,每周只有一三五日这几天才有一次往返航班。
万不得已,他只能向阮晋文求助,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用私人飞机给自己运几个律师和公证人来。
“人我带来了,委托书呢?”简白拉回思绪,对着余光的调侃置之不理,开门见山地问他关于委托书的事。
余光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拿出那几张纸往他们跟前一放,“这是我起草的部分董事长权力转让委托书,最近永美应该就会召开董事会议,你拿着这个去参加。”
“另外,这一份是我现在的代理律师赵司亮的解聘书。你留着会有用。”
简白拿过那几份手写的文件,上面是字体娟秀笔力苍劲的条条框框。一行行,一列列都是余光扔出来给自己的一些权力。
他无意细看,因为没有实际利益冲突,所以不存在自己被框的可能。
相反,他倒是担心那个撰写的人是否把握好了所有尺度,因为一旦转让的权力范围过大,被授予权力的人完全有可能在无声无息中谋得一己私欲。说得再明确一些就是,只要余光给的权力范围有一点点的空隙可钻,自己就能趁着这段时间将整个永美轻松收入囊中。
这也是这次行动被余光认定为是次赌博的真正原因。
对方来势汹汹,已经明着说了自己的用意,然而自己却任然授权与他,余光不是没有掂量过赢面的大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对于一个已经游走在悬崖边际的人来说,跳下去纵然会粉身碎骨,但也有可能获得重生。
律师仔仔细细看完了委托书,确认了委托书的用词条款都是合法可行又不会让简白无辜遭受损失后,才又转给了公证人。
几个人在相关的地方各自签了名字和日期后,这文件就算是合法了。现在只要公证人拿回北京办事处公证完,简白就是名义上永美暂时的董事长代理人。
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啊!
上个星期还在想着如何最快速拿下永美的简白这一刻竟然成为了永美在外头的最高权力行使人。这种引狼入室的豪赌也只有原本就是匹狼的余光做得出了。
***
一群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了北京。
私人飞机一落地,简白就被阮晋文的车给直接接去了大风。
北京有很多私人会所,前段时间的倡|廉运动一推行后,大大小小的一夜之间关了无数家。“大风”并不在整改名单之内,除了和它低调到入土的外观和名称有关之外,还和它的的确确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模式有关。
大风的老板是名画家,平时自己爱捣腾菜谱,又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时间久了原本的画室就隔了一半出来作为招待好友的地儿。
阮晋文的舅舅阮元和老板是世交,阮晋文跟着舅舅来过几次后就腆着脸把这里作为他们几个公子哥的聚会场所了,毕竟如今地儿好又格调高的地方不那么多。
简白这次回国后,还没怎么搞过聚会,他不是忙着准备资料,就是飞去柳河处理事情,人一忙也没了心思,大伙也不好嚷嚷着找他一起玩。所以当阮晋文今天一接到律师的报信说事情进展顺利的时候,当下就为他张罗了一切。
几个平时常玩在一起的公子哥这次都来了,一间容纳20人的大房间还有些挤。
简白进屋的时候还没开席,大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还有几个赌性大的干脆要了张桌子在那里玩起了麻将。
“哟,来了!”有人见到门口的简白叫了一声。
一屋人都停了手上的动作过来和他打招呼。
简白兴致并不高,冷着脸从人群中走过,也不出声也不和人主动打招呼。大家虽知道他原本的性子就比较冷,但这也太反常了吧!不是才顺利打入永美嘛?
“怎么了啊?怎么不高兴了?”阮晋文把他推到主位上坐下,笑着问他。
“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怎么来那么多人?”简白扫了一屋子的人后耷下了眼皮,不愉的情绪直接上了脸。
阮晋文按他坐下后两腿就没移动,站在他身后两手往他肩上一搭,半倾了身子好声好气地在他耳边哄他,“这不是因为很久没见着你了嘛?大家都挺想你的,一会要是累了,我早点送你回酒店。”
简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像那种哄一下就没事的小孩子,听阮晋文那么一说,他干脆自管自,摆出一副反正是1 你们来见我,我懒得应酬,你们随意的样子。
都说人有时就是那么贱,越是他那样清冷的性子还越是有人缘,来北京没几次就成了圈子里的焦点所在了。
大伙见他入席了都各自归位入座,一个个趁着酒席开始想和他套套近乎。
简白酒量不错,以前他基本能轮一圈,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乐意不乐意接这杯酒就看对方的造化了。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在饭桌上又触了他的逆鳞,不要命的提了句:“Ben,听说你成了永美的代理董事长了?来,弟弟敬你一杯。”
对方举着杯子往简白这里走,一直走到他跟前也没见他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大家都心里猜测着到底又什么事让这位少爷不乐意了,还没猜出个所以然就见简白微抬起下巴看着那位敬酒的兄弟:
“这事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这里除了阮晋文还有谁对他的事知道的那么多?!
坐简白身边的阮晋文见简白刹那变了脸,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最了解简白,他是最容不得别人暗地里对自己的事指手画脚说东道西的,自己也是一时嘴漏和人说了这件事,想不到竟然在这群人中传得那么快。
他未免气氛变得更为尴尬,一边用手拍了拍简白搁在桌面的手,一边安抚到:“别这样,大家也是为你高兴。”
半秒后又对着所有人说:“行了行了,今晚只谈风月,不谈工作。”
他不说到好,一说简白直接拉了脸。“噌”一下站起身对着一桌人说:“我有点累了,你们继续。”
说完头都不回就往门口走去。
阮晋文追了他一路,直到到了“大风”的正门口才追上他。
“小白、你听我说,这事我无意说出去的,你别介意,大伙都是来看你的,你一走,这算什么事?”
简白听他这么一说到是定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阮晋文。
片刻之后,他脸色略有好转,走到阮晋文跟前说:“你回去和大家说我真累了,今天这局不算,下次我请。”
“也行,那我……找司机……送你?”阮晋文还在喘气,说出的话有些断断续续。
简白摇手,丢了句“你进去吧,我自己打车”后就走了。
出租车从大风到半岛酒店不过十五分钟,但这一路,简白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漫长。
他今天并不是没来由的不开心,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发火,他成为永美代理董事长的事是包不住的火芯,根据计划过几天这消息就会占满各大财经媒体的版面。
他只是恨自己没忍住吃了余光丢出的糖,直到今天下午他上了飞机后他才意识到,貌似是引狼入室的情景却有着另一层更深的意义。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由原来的对着永美虎视眈眈的猎食者变成了要保全永美不被蚕食的骑士了,这还真是他妈的大惊喜,这么大个坑,自己竟然义无反顾地跳了!
永美这第一仗,还真是打的漂亮,少了个敌人多了个卫士。最主要,自己竟然还觉得很有意思!
余光这人,还真是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早在刷奥运会,更新晚了!求花花!!!
☆、第7章
连着两天简白都早出晚归,阮晋文来酒店找了他几次都扑了空。
第三天一早,阮少爷干脆开着他的保时捷直接堵在了王府半岛的门口。
在车里等了半小时也不见简白出来,电话打给他仍然是“嘟嘟嘟”的忙音,不得已之下阮晋文只能下车请求前台给简白住的套房去了个内线。
几分钟后,前台接待员笑容可掬地请他上去。至此,他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也难怪他这样揣揣不安,上次聚会搞得不欢而散,虽然最后简白许了下次他作庄,但这两日来简白的行踪不定加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还是让阮晋文有些害怕。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嘴有些欠抽,早知如此,当初他绝不会对着任何人漏出一个字。
阮晋文在简白住的那间套房外连着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回应。
他定睛看了看房门号,确定无疑后又在门外等了约莫半分钟门才被打开。
简白上身赤|裸下身只裹了条浴巾站在门内,一边为阮晋文开门一边还在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见门口是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转过身后自顾自往里走,边走边和他套着客套话。
“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阮晋文只当这位少爷还生着气,悻悻然关了门跟他进了客厅,边走边回他:
“找了你几天了,打你电话一直忙音,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不知道你怎么了,来看看。”
“我换了手机号,所以电话消息都没收到。”
“怎么突然换号啊?不喜欢我给你弄得数字?”
阮晋文随口一问得到的却是简白的一记斜睨。他顿时了然,然后好声好气地说:
“还在生气?都说了我无意的。”
简白一时没表态,抿着唇站在落地窗前。他背着光,毛巾又盖在头上,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纹理好看的胸廓却起伏均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果不然,几秒之后他才说:
“生什么气,没那么多时间费那上面。我手机掉了,背不出自己的号,干脆重开了个号。”
听他这样一说,阮晋文当即舒了口气,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大概,他干脆撂了这事不再多问。
简白见他无语,转身去房里换衣服,进屋时手拉得轻了,门支着没关紧。
他进去才小一会儿,阮晋文却在沙发上坐不住,他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过那条门缝时有意无意地往里瞟着,心里反复斗争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挨着门框往里偷窥。
他们一个无意,一个有心。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简白是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极品身材,这一点阮晋文在美国时早就知晓。
那个时候他们一个圈子里的老喜欢聚在一起搞周末派对,派对有过几次泳池主题,简白就是在那个时候现了形。
可再怎么着当时也是穿着齐膝的沙滩裤,像此刻裸着上下身只一条三角裤的样子,阮晋文还是第一次见到。然而只这一个光裸的背影已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他不仅燥了,还硬了。
不得不承认,简白这小子还真是魅力无限,就这几个简单的穿衣动作就把他撩得火烧火燎骚动难耐了。
当初知道他也是Gay的时候阮晋文没少偷乐,可碍于两人实在太熟,又碍于当时简白身边还有个小男朋友,所以他没好下手。
不过,现在他在他的地儿,他不愿多等了。他当下决定要加快进展,趁早把他拿下。
简白穿了件白衬衣,一条窄身牛仔裤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和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阮晋文聊天。
“我一会儿要出去,你怎样?”
“我没事啊,你上哪?捎你一程。”
“我去永美,你也去?”
简白随口一说,并未期望得到他的答复,他从他身前淡然走过,在吧台那给自己开了瓶水,喝了一口后才复看沙发上的人。
没想到阮晋文竟然点点头,不仅如此还一脸认真地说: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看我以后还是得跟着你,免得你丢东拉西的,北京太大,怕下回你把你自个儿给弄丢了。”
“哪能啊?”简白说了句京腔味十足的短话后朝他莞尔一笑,那笑容配着光线直接融进阮晋文的心里,就像当年一样。
那还是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有次夏天几个男生相约去阿拉斯加看极光。
从宾夕法尼亚飞去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本来航程就不短,阮晋文在飞机上又和简白邻座,那是阮晋文第一次和简白近距离接触,当时他是高中毕业后被家里人送去沃顿的娇气留学生,而简白则是从小就被丢在海外读书的贵公子。
两人一个娇气一个贵气看上去走不到一路,但阮晋文那一口顺溜的北京土话却成了整个行程中对于简白来说最好笑最有意思的消遣。
他不嫌他烦。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在那次旅途中成了好友。阮晋文负责全程逗乐,简白负责当听众,也是那个时候起,简白开始模仿着他说起京腔,而他学的第一句就是“哪能啊!”。
那是阮晋文的口头禅,遇着什么事都先跟你来上一句。久而久之,简白也开始回他。
最有意思的一次,一伙人去迪纳利山看冰川,队伍里有人故意调戏娇气味十足的阮公子,骗他一会儿会遇到棕熊,阮公子才说了句“哪能啊!”脚就夹冰沟里了,当时没把他给疼的,如果那地儿真有熊的话,他那惨叫声还真能引来一群。
最后脚崴了不能走,后半程是简白把他背了出来,他站在阳光下对着他笑,朝他走来时就是那种笑容,莞尔的,舒心的,让人为之动容。
思绪拉回现在,阮晋文一边开着车一边又瞟了眼身旁的人:
“永美总部?”
“去王府井那家店。”
阮晋文听他一说立马掉头,保时捷在小道上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引了路人的注目同时也引来那些骑电动车的谩骂。他不屑地看了看后视镜对着自己竖中指的人之后朝着简白问:“他们总部搬那了?”
“嗯”简白点点头,回了个字,一会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们家舅妈没说?”
“我舅妈怎么会对我们提永美的事。”
“……”
两人相对无言,好在路途太近,只一会车就驶到那幢楼的地下停车场。
这幢楼过于老旧,停车场里弥散着一股霉味,物业可能资金紧缺,坑坑洼洼的车道也没派人修理,水迹到处可见。
阮晋文跟着简白走过几个通道,他皱着眉头脸色非常难看。刚才停车的时候由于停车场的柱子过多,通道又窄|小,他才新买的车不小心蹭了点漆,这要搁平时他早就开骂了。
可这会儿是在简白面前,他还不能太表露糟糕的心情,怕他支开自己,只能在心里暗暗地骂。有时就是这样,在心爱的人面前要表现得最完美往往失了真我。
“心疼了?那条口子看着不轻。一会儿完了陪你去4S店看看。”简白打破沉寂,想着安慰他。
“没,不就是台车嘛!没那么计较。”
怕简白以为自己小气,他只能一咬牙,把那些心痛与不爽强咽了下去。
可永美这幢楼不仅是停车场糟糕连电梯也糟糕透顶。
密闭的梯箱里密密麻麻地被人涂画着各类小广告,灯光条有一边是暗的,没有空调只有风扇,电梯上行时还有明显的顿挫感。
等出了电梯抵达办公楼层,两人已经被电梯里的高温闷出了一身汗。这次不只是阮晋文皱眉了,连简白的眉头也深深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