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舞风华完本——by仲心宛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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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靖悚然跪倒,颤声道:“皇叔,我不敢想这些。”
“你不能不想。”冷麒玉俯下身,与苏承靖相对而跪,他的眼睛澄澈如水,说着这样蛊惑人心的话,却能感受他的磊落无私,“你希望你侍奉的君是一个残害自己手足,毫无礼义廉耻的人吗?”
“大哥他……”苏承靖不知该如何回答。兰绪拥有如此可怕的毒物,冷安珺还能与之勾结,实在没有为其辩驳的借口,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与冷麒玉尴尬的身份,又如何能够妄言此等大事?“皇叔,事关重大,我们不该私下议论。”
“哦?”冷麒玉苦笑,“这些事,我不会与安玥说,只有和你说。你觉得皇叔想5 左右废立大事,却不想想这么多年以来,我何曾有过这种野心?”
“皇叔……”苏承靖微怔,陡然明白过来,冷麒玉和禇陌尘一同来宁州,除了当今皇帝陛下,谁人有权力调动这两人?“这是父皇的意思?”
冷麒玉道:“你父皇缠绵病榻多时,自然要想想这身后之事。安珺身为皇子却与外族勾结,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将皇位传于他吗?”
“皇叔!”冷麒玉说的直白,苏承靖听得心惊胆战,他明白自己已为外姓臣属,皇位与自己无缘,所以反而能置身事外,“然则皇叔……不……父皇是想让安玥?”
冷麒玉看了苏承靖一眼,摇了摇头:“哪怕是安珏安琮,都不能是安珺。”他的目光充满危险,“安珺一直在京城培植党羽,又勾结兰绪,眼下他羽翼未丰,若能一举铲除,才能除了这心腹大患。”
苏承靖颇有些踌躇。皇位之争向来波谲云诡,明里暗里斗争无数,他从小也是见过这些事情,但是一旦牵扯到自身,不得不费些思量。“大哥一直都隐匿不动,若是我们先下手,恐怕背负恶名,反而成全了他……可恨,却没有真凭实据抓他把柄。”
冷麒玉眸光一闪,含着冷冷的杀意:“先剪除兰绪,安珺和兰绪的联系一旦切断,两边都不足为惧。这也是为何我要和禇陌尘亲自来宁州的原因。”
“要对付兰绪?”
苏承靖正想说下去,冷安玥忽然在外求见冷麒玉。他自幼被冷麒玉宠着,也不等通传便直接闯了进来,幸好庄璞在外先一步示警,苏承靖才及时住了口。
“皇叔,哎,三哥你也在?”冷安玥进来就看见苏承靖和冷麒玉双双跪坐在地,眼角微红,一时有些稀奇,也上前跪了下来,笑盈盈问,“你们在做什么,地上这么凉,跪着干什么?”
苏承靖恍惚,冷麒玉拍拍他的手,笑道:“我在和你三哥讲兵法,你可也要听听?”
“讲兵法讲得要哭出来?”冷安玥凑到苏承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噗笑出声,“说来听听?”
苏承靖侧脸避开:“不说。”
“随便你。”冷安玥似乎并不愿纠缠于此,很无所谓地退开了,又凑到冷麒玉面前,“皇叔可与三哥说完了,那安玥也有事跟皇叔说。”
冷麒玉向来宠爱冷安玥,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对苏承靖道:“承靖你去吧。”
“是。”
苏承靖行过礼退了出去,冷安玥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皇叔为何不肯成全三哥?”
“你说什么?”
冷安玥垂下眼睛,神色黯然:“如果三哥不是三哥了,会不会更好一点。”
冷麒玉无语。未来与兰绪的斗争,苏承靖势必卷入其中,而作为兰绪前代王族末裔的尉迟秋,也一定不会幸免。如果苏承靖不再背负着这份身为皇族的责任,或许如冷安玥所说,会更好一点吧。
☆、十六
一连几日都太平无事,冷麒玉也没有再召苏承靖去,只是与禇陌尘加紧部署宁州城的防务。冷安玥有时会去寻苏承靖下棋,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那片竹林里发呆。尉迟秋则是除了去诊视策君默,其他时间都闭门不出,连苏承靖几次求见,也都被安延恒挡了回去。
苏承靖知道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内里必定更加风起云涌,冷麒玉的不动声色下,不知道掩藏了多少波涛汹涌。
十日之后,宁州城忽然换了驻防,由原本平州的驻军调至宁州,而宁州军在洛致礼伏法后,改由禇陌尘统辖,此次也由禇陌尘亲自率领,调驻于安州,原安州驻军则驻于平州。这一系列的调动之后,禇陌尘率军三万五千,赶往安州。
宁州城由冷麒玉坐镇,自是固若金汤,而禇陌尘调守安州,苏承靖明白,风暴即将来临。安州是离兰绪最近的军事重镇,在那里驻军,是进攻兰绪最佳的办法。而兰绪名义上大冕的属国,宗主国要如何驻扎军队,他们即使有异议也无法提出。
又过了几日,尉迟秋忽然前来辞行,声称要回家乡为亡父修缮墓地。尉迟秋和安延恒同为大冕与兰绪边境桃花镇人,苏承靖回忆起当日安延恒透露给他的消息,自然明白修缮墓地只是借口,尉迟秋真正的目的是回去兰绪,若能和他联手,说不定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思及此处,苏承靖便向冷麒玉禀告,要求与尉迟秋同往桃花镇。尉迟秋并未拒绝,而冷麒玉听过其中原委,也认同了苏承靖的主意。
“你和尉迟公子同去自然可以,记住我先前跟你说过的话。”冷麒玉按下冷安玥也想要同往的心思,嘱咐道,“兰绪不足为患,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辰桦会暗中护卫你,安州那里,你禇伯父也会随时呼应,只是……”没有说下去,冷麒玉一想到耀世的事,就有些不寒而栗。
“皇叔放心。”苏承靖道,“若真有不幸,苏承靖不会让自己蒙羞。”不过自行了断而已。
冷麒玉神色软了下来,点了点头,轻声道:“万事小心。”
……
从宁州到桃花镇没有水路,一直都是陆路。如果有骏马走官道,三五日即可到达,即使以普通速度走,也不过十一二日的脚程。
辰桦接替了重伤的策君默,成为苏承靖的暗卫,一直暗中随护着苏承靖,苏承靖依旧如同之前的浪荡公子哥儿,轻装简行,与尉迟秋同道,而安延恒早就先一步回桃花镇打点一切。
又一次变成只有两人的同行,苏承靖的心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幻。从前他以为是他掌控着一切,尉迟秋笑靥如花,不过是寂寞旅程中的点缀。而如今同道而行,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追逐者,是尉迟秋的点缀。
“公子。”
路经小村,天色已暗,尉迟秋建议去村中客栈投宿。这村子虽然小,却在南北来往的交通要道上,房源十分紧俏,苏承靖和尉迟秋匆匆赶到,就只剩下一间空房。“公子就委屈一晚如何?”
苏承靖神游了一路,此时才回过神来。本来两个男人一间房将就一下也是无妨,只是苏承靖存了那种心思,自是有些别扭,可此地只有这一间客栈,想去别处也不可能,何况尉迟秋都不在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一间便一间吧,小二送些热水和吃食过来,其他不要来打搅。”
“好嘞。”小二吆喝一声,“客官楼上请,客房都是打扫好的,热水和酒菜马上送到嘞。”
苏承靖握住尉迟秋的手,也不顾是否有外人在,径直上楼进房,等小二送过东西打发掉之后,才将房门反锁,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尉迟秋倒是一直很坦然,坐在桌边收拾着随身携带的毒针药丸,挑一些收在身上各处。
苏承靖看他往身上藏毒针,不由微微蹙眉:“辰桦在暗处,而且皇叔另有安排,我们不会再在兰绪手上栽一次,不用如此紧张。”他本能得有些畏怯那些毒针,见尉迟秋面不改色得将毒针贴身收起,又有些担心,“万一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尉迟秋心中发笑,也不知是谁更紧张一些,却也不点破,只道:“公子放心,我既然是毒医,这吃饭的家伙自然驾驭得了,不会伤了自己,”顿了一顿,又笑道,“也不会伤到公子。”
苏承靖心中发闷,偏过头不看,过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秋,你真要回去修缮墓地?”
“父母大事,岂能作假?”
“这……”苏承靖纠结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走上前在尉迟秋身边坐下,认真道,“不与你开玩笑,你要去兰绪?”
尉迟秋眸光微动,轻声道:“是。”他转脸与苏承靖对视,柔声道,“待修缮了父亲的墓地,我与小安会再次潜入兰绪王宫。”
苏承靖微微一愣:“再次?你们曾经进去过?”
尉迟秋凝视着苏承靖,目光温和柔软,似蕴着无限深情。这样的情愫不该继续下去,尉迟秋心中明了,却又无法抗拒,柔肠百转千回,最后都只能暗自神伤:“去过。”他微微思考了片刻,便坦然相告,“数年前,我与小安曾经成功潜入兰绪王宫,只是半路被宁悟识破,只能狼狈逃出。宁悟派了大队人马追杀我,幸好小安拼死引开追兵,又被望仙楼主半路所救,这才能够脱险。也是因为此事,我才答应在望仙楼扇舞三年,以报恩情。”说这些的时候,尉迟秋并未流露出不安和焦躁,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是苏承靖知道,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隐藏着多少生死攸关,惊心动魄。他握住尉迟秋的手,想要给予他的温暖与安慰,却惊觉尉迟秋手心发热,如同燃着火焰。“阿秋……”是啊,这个男人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的强大是他无法想象的,可笑他当初自以为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由脸红。
尉迟秋回握住苏承靖,轻声继续:“我家与兰绪纠缠数十年,早已习惯了这些事情。说起来,倒是要小心宁悟这个人,此人是兰绪的大世子,那晚在鹞子岭,就是他亲自来追杀我们的,这人不简单,而且野心勃勃。”
苏承靖回想起鹞子岭大战那晚张狂不可一世的宁悟,心中暗惊,身为大世子敢亲自进入宁州这样的地方兴风作浪,宁悟不是胆子太大,就是思虑深远。“我对此人有点印象,此事我也与皇叔说过。”
“嗯,宁悟他……”尉迟秋点点头,还想再继续说下去,苏承靖却忽然打断他,“别再提他,阿秋,我们……说些别的吧。”
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苏承靖下定了决心,伸手将尉迟秋揽入怀中,深深吸了口气:“阿秋,别再说那些事了。”
尉迟秋神色一黯,他故意将话头引向他处,可苏承靖似乎并不买账,执拗地回到原点。“公子……”
苏承靖低低应了一声,将尉迟秋搂得更紧。
尉迟秋微微闭上眼睛,只是稍作犹豫,便顺从地倚靠在苏承靖怀中。两人的气息慢慢交融在一起,混合着彼此的味道相互纠缠,耳鬓厮磨,温柔缱绻。
“阿秋,阿秋……”苏承靖低声喃喃,轻若蝶翼的吻落在尉迟秋的额上,久久停驻不愿离去,却又不敢向下追索,徘徊无定。
尉迟秋贪恋着苏承靖的味道,任由他亲吻抚摸,仿佛这样才能肯定自己的心意。只是这一刻也好吧,尉迟秋心里想着,仰起脸回应苏承靖。
苏承靖喘息着,有些兴奋和混乱,尉迟秋的配合让他欣喜不已,他慢慢地吻下去,从额头到眼角的泪痣,再一路顺下去,寻找到尉迟秋的唇,伸出舌头轻舔,湿润着那仿佛鲜花一般的嘴唇。
“唔……”尉迟秋张开眼睛,直视着近在咫尺的苏承靖的脸,苏承靖亦是凝视着他,瞳眸相对,深深将彼此镌刻于眼中。苏承靖微微一笑,侧过头,用舌头撬开尉迟秋并未紧锁的牙关,探寻他口中的甜蜜。
浅浅的红晕蔓延在尉迟秋的脸上,他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与苏承靖对视,同时由于口齿间的侵略,本能地想要偏过头躲避。苏承靖怎肯依他,伸手强行按住尉迟秋的脑袋,舌头灵巧地深入他的口中,搅过他的舌头,细细吮吸品味。
尉迟秋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不得不说在这种事上,苏承靖的确是技高一筹,他的吻深情又美好,极具挑逗性又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尉迟秋很快被带动起来,沉湎于这一吻中。两人的舌在口中互相嬉戏追逐,顽皮游走,顺着彼此的心意细细描摹舔舐,将津液混合在一起吞咽下去,又再继续纠缠往复。
甜蜜的津液让苏承靖更加兴奋,他拱起身体摩挲着尉迟秋,热烈的欲……火将他的身体都燃烧起来,他不停拱着尉迟秋,手也不老实地去解尉迟秋的腰带。
尉迟秋急忙抓住苏承靖不安分的爪子,从腰带上扒下来按住,苏承靖却是不依不饶,挣脱开又去撕他的衣襟。尉迟秋忍无可忍,忽然牙关一紧,还好苏承靖逃得快,只咬住了舌尖。
“唔!”些微的刺痛流过苏承靖的舌,麻得他一阵战栗,也再顾不得去撕扯尉迟秋的衣服,连忙退开大着舌头急道,“你咬我!”
尉迟秋调整了一下呼吸,镇定地回答:“伸出来我看一下,有没有咬破。”
☆、十七
对于这种煞风景的结束,苏承靖很是接受不了,但是尉迟秋若真心要抗拒,他自问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没事,没破。”口中还残留着尉迟秋的芬芳,苏承靖舔着嘴唇,不甘心地继续回味着,用余光觑着尉迟秋微微凌乱的衣衫,窥视着他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膛。“阿秋为何不肯允我?”
尉迟秋眼神躲闪,着急地将衣服重新拉整齐:“别这样,你忘了我刚才在身上藏了毒针,你再乱动小心扎到。”
“你!”苏承靖不由气结,□□燃烧地正烈,却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偏偏他还必须顾忌着那毒针,踌躇片刻,只能软声央道,“那把东西拿掉,反正这也安全,我们做一次,一次就好。”
“不行。”尉迟秋拒绝得干脆。
“阿秋,阿秋。”苏承靖故意压低声音胡搅蛮缠,紧紧抱着尉迟秋不肯撒手,他下身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头,坚硬火热,一下一下顶着尉迟秋,既是tiaodou,又是邀请,“阿秋,帮帮我,帮帮我。”
尉迟秋早已双颊通红,转过头不语。苏承靖的不要脸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因为姿势的关系,那个东西不停地在他的腿上腰上徘徊,戳了戳又退开,然后又反复戳回来。
“阿秋……”苏承靖极力地诱惑着尉迟秋,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也不老实,不敢再撕扯衣物,就在他的大腿根处轻轻抚摸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弄得尉迟秋也开始躁动起来。
“够,够了!”尉迟秋低声喝道。
……(中间拉灯转微博……宛琴_大荒冰心魂不灭/u/2469901424/homewvr=5&lf=reg)
“我没事……”尉迟秋低声道,“没事,公子别担心。”
苏承靖急的手足无措,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连忙把尉迟秋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都是我不小心,阿秋,对不起……我,这……你有药吗?你还在流血。”
尉迟秋微微笑着,柔情似水地望着苏承靖:“我是自找的,不关公子的事。”他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自己吞了下去,“毒医也是医,我休息片刻就好。”
苏承靖疼惜地抚摸着尉迟秋苍白的脸,想起本是自己一再挑出来的火,更是自责不已:“阿秋你又何苦,早知这样,一开始我就不该闹你。”
“可是……”尉迟秋伸手覆住苏承靖的手,十指相触,又紧紧扣在一起,“我很高兴啊……”
情动,情衷,只要这张情网罩下来,任谁也逃不脱。
☆、十八
桃花镇以桃花闻名,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春风十里尽是落英缤纷,把整个小镇都淹没于花舞蝶飞之中。此地是安州所辖,离安州主城不过一日左右的路程,因为与世无争,又在深山峻岭之间,镇上人口只有数千,民风淳朴,颇有世外桃源的意味。
尉迟家是桃花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尉迟先祖泽被整个小镇,即使尉迟秋离开多年,镇上的人依然对这位尉迟家最后的少爷十分尊崇。
尉迟秋带着苏承靖到达桃花镇的时候已近傍晚,先他们前来打点一切的安延恒带着安家人还有镇长等人一早就在镇口迎候。
“怎么这么晚才到?”安延恒一见面就皱起了眉,他最了解尉迟秋的脚程,明明早上就该抵达,一直拖到这个时候,定是有什么变故,“咦,怎么连三……那个……苏公子也来了?”
“苏公子是客,待以客礼即可。”尉迟秋偷偷瞟来一眼沉默不语的苏承靖,苏承靖只是微微笑着,可不敢跟安延恒说是因为那日两人在客栈纵情,不得不延误了行程。“小安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