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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邀请的代价完本——by抱月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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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上已经开始模糊的李幼荣的“啊”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发烫的手机还在显示通话中,便开口说了句“晚安”。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林妙整个人都要炸了。她抓起手机,一个电话又打了过去。
“喂……”
“李易铭,你还想不想演啊,我可是编剧诶,我那么亲民……”
“但是我好困呐宝贝儿。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再说好吗,嗯?”
别人是怎样的林妙不知道,但是对她来说,这种自带3d立体效果的男低音一过耳,她的身体就像触了电般忍不住的一抖。
尤其是末尾那句上挑的尾音……
简直无法抗拒!
林妙一脸痴呆的挂掉电话,她抓住手边的抱枕,突然间满床开始打滚。
“卧槽卧槽卧槽这种花花公子痞气十足的男神调调,啊啊啊啊啊啊安佑大男神!”
——打死李幼荣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让他演的一脸血的第一个角色,那个有名的虐心男二,是因为他一通没带脑子打的电话而被某个同样没戴脑子的编剧这么花痴出来的。

第6章 徐老师

宿醉后睡了整整一天,李幼荣并没有觉得头疼,反而神清气爽。洗掉浑身的酒气,刮了个胡子,来接李幼荣的龚在荷看到他这个状态,简直不能再满意。她伸手拍了拍李幼荣的肩,十分诚恳的对他说:“徐老师,期待你今天的演出。”
21岁的李幼荣,艺名徐瑞玉,在梨园界,也算是颇有名气的花旦——而龚在荷,本身就是李幼荣的戏迷。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
方文俊看着身边跟着台上一起唱出来的亲爷爷,一脸崩溃的捂住了脸。
方文俊,男,1980年出生,现在正在京城红枫影剧院二楼的包厢里,陪爷爷看戏。
自台上的花旦唱完:“但愿生下一个小孩儿,却不道是快活煞了我!”,整个剧院都起身叫好鼓掌。
可怜的方文俊小导演,就因为起身的时候慢了一拍,在花旦离场后,还不等他坐下就被生气的爷爷拍了一巴掌。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看着爷爷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方文俊打了个哈哈,“我在看花旦呢!”
“看花旦?”方爷爷表示并不想被忽悠,“你看什么花旦呢?你连人家刚才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了?”方文俊不服了,“不就是《思凡》么?”
“你还知道《思凡?》”
“那可不?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方爷爷听到这里,眉头一拧,冷笑一声。
“《霸王别姬》?”
装逼失败的方文俊十分丧气的伸手捂脸。
方爷爷对此又是冷笑一声。
“你和你爹一个德行。”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自怜的叹了口气,? 安还阌幸坏惚饶愕茫阒辽僦莱榭绽磁阄摇!?br /> 觉得自己对老人有诸多亏欠的方文俊也不敢说些其他的了,他只能投其所好道:“爷爷,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真心觉得这花旦好看。”
“还用得到你说?”谈到自己的偶像,老爷子一下子来劲了。他十分得意的道:“你别看人老师脸嫩就小瞧他,徐老师三岁就开始学戏,师从名门,这登台唱戏唱了有八年多了,就没唱砸过一场,每次退堂,那都是满堂彩!这在咱梨园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方文俊决定对爷爷那张娱乐圈随处可见的“迷弟脸”持保持意见。他继续没话找话问:“爷爷你有那么喜欢他啊?”
方爷爷颇为感触的叹了一声气:“自从听过梅大家的戏,世间少有别的能再入我的耳了。这位徐老师,算是近年来的梨园唯一能入我眼的。你既然知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句话,你就该知道,《思凡》这出戏,对旦角的要求有多高。你懂不懂没关系,关键是你刚才也看到了,满堂彩!这说明什么?大家都觉得他唱的好。这位徐老师啊,身段优美自如,协调有力,唱腔婉转柔和,细腻多变,有几次我有幸坐到前排近距离观看,他那眼神哟,啧啧啧,知道什么叫风情么?这么个人,放在以往,那就是个可以撑死一片天的角儿啊!”
方爷爷说完,回味般的咂了咂嘴。喝了口水后,他对已经懵逼的方文俊说:“对了,我让你买的花呢?”
记起还有这茬的方文俊连忙站起来,跑到包厢外从助理手里拿来方爷爷想要的花。
方爷爷接过花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记挤兑一句:“还没拍几部戏,就学会使唤人了?资本主义。”
对于家里的这座大佛,方文俊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爷爷刻意等了一会儿,才带着方文俊去后台对工作人员提出给徐老师献花的请求。
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的时候,李幼荣那时刚好卸完脸上的妆。
看到偶像,方爷爷眉开眼笑的上前几步,“徐老师,祝贺演出成功,今天的这出《思凡》您唱的也很精彩啊。”
“得亏您的支持。”虽然不记得方爷爷了,但是李幼荣对自己的戏迷——尤其是这种长辈,都是心怀感激的。他接过花,主动与方爷爷握手,“非常感谢您能来看我的戏。”
“那是您唱的好啊。”方爷爷爽朗的简直不像方文俊记忆里的样子,只见他还十分谦虚的问:“不过今天您的唱腔我听着好像有所改变啊,那一句‘又只见那两旁罗汉,塑得来有些傻角’,听起来倒是比以前更有滋味了。平时下了不少功夫吧?”
听到方爷爷认真到这种地步,李幼荣十分开心的抿了抿嘴:“是我昨天吊嗓子的时候领悟到的,想着这么唱可能会更好,所以就改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就被您听出来了。”
方爷爷有些得意的挺直了身子,“那是,您这戏呀,我可是听了有六七年了。”
李幼荣想到今后不能再唱戏了,心中也是伤感。他也不好在戏迷面前表现出来,只好非常感激的鞠了一躬,“也希望今后您再继续督促。”
“一定的,一定的。”
李幼荣抬起头来的时候,刚看撞上一脸呆滞的方文俊。被人这么看着李幼荣觉得有些奇怪,他再稍微一想,立马记起这是某不靠谱的剧组的导演。心中虽然有了猜测,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这位是……”
“给您介绍一下,我孙子,叫方文俊,说是喜欢听戏,非缠着我说要来。”不明所以的方爷爷拍了拍方文俊的肩,一脸严肃的喝道:“发什么呆?快给老师问好。”
方文俊弯腰的同时,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变了。
被编剧内定的男三号是他爷爷的偶像这该怎么破?
不知道孙子内心纠结的方爷爷还在感叹:“哎呀,什么时候能再听您唱一出《游园》就好了。”
说到这个,李幼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他回头从桌上拿过来两张票,递给方爷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年国庆不是有外宾会来吗?为了接待他们,戏曲委员会接到上头通知,说3号晚上希望咱在国家大剧院接待他们。这场戏肯定会很精彩,到时候估计也会有别的老师过来唱《游园》了,您要是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再带着孙子一起来看。”
方文俊看着那相当眼熟的票,很想说在前天他爸就已经送给爷爷过了。
但是偶像送的性质怎么可能一样?只见方爷爷像拿到什么宝贝一样,一脸惊喜的说:“您真是太热情了,不过我要是去,我也不带这小子去了,您还记得老王吗?我一直都跟他一起的,3号那天那么难得的机会,我当然还是要跟他一起去。我这个孙子啊,年轻,对于戏还不是真爱,可不能让他把这么好的机会糟蹋了。就连今天,要不是因为老王临时有事找不到别的伴,我才不带他来。”
李幼荣看着被嫌弃得不要不要的的方文俊,也只是笑笑。
方爷爷摸着票,突然间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我还是想听您的《游园》啊,您这次真的不会去吗?”
李幼荣伤感的叹了口气,他对着这位老人鞠了一躬,“真的是抱歉了,家里有些别的事情。”
方爷爷一下子觉得心情没那么美丽了。
再说了两句话,李幼荣起身送走了方家爷孙,想着临走前方文俊那欲语还休的眼神,李幼荣只得再次感叹缘分的奇妙。
等影剧院最后一出戏唱完,李幼荣跟着全体人员再次登台谢幕。等他回到后台换衣服的时候,一个已经被他遗忘的电话打了过来。
回去的时候,李幼荣对开车的龚在荷说:“姐,麻烦你送我师父那里吧。”
龚在荷看了一眼李幼荣这些天因为不安而更加消瘦的身板,犹豫了好久后还是调转了车头。
李幼荣这次要去见的人,就是一直想见又不敢见的师父。
在进门后,看到满脸阴沉的师父对着自己冷笑,李幼荣就知道自己今天要糟。
“我事情多,之前没工夫理你,现在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拒绝委员会的邀请,什么叫‘我以后只怕不能唱了’?”
李幼荣的老师陈小楼,是梨园界真正的大拿,他是经过梅大家之手,言传身教教出来的徒弟。
当这样的一个人拿着竹鞭对着李幼荣打,饶是彪悍如龚在荷,也是不敢拦的。
“我让你自以为是!”
“打的好!”
“我让你想七想八!”
“打的好!”
“我让你幺五六三!”
“打的好!”
后背上每捱一下,李幼荣心里的愧疚就增加一分,打到最后,不管是挨打的李幼荣还是动手的陈小楼,都泪流满面。
“你怎么对得起‘徐瑞玉’这个名字!”陈小楼看着徒弟狼狈的模样,心里又恨又气,想了半天忍不住,又伸手重重的抽了他一下,“你还唱不唱戏了?”
李幼荣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太难看,他大声的喊道:“唱!”
“一日入梨行!”
“终生在梨行!”
李幼荣曲身重重的给陈小楼磕了一个头,“师父,对不起。”
“你哪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老祖宗!”陈小楼生气的把手里的沾了血的竹鞭一甩,今天他的这通发作,也是满满的怒其不争。
气上心头的陈小楼索性转过了身。
“我是唱京戏的,又是武生出身,虽说戏都是通的,但到底京戏是京戏,昆曲是昆曲。你跟着一个唱京戏的武生能在昆曲界唱出旦角儿的名,也是你的本事。”
他双手叉腰,仅仅是平常的站姿也能体现出他武生的基本功。
“我知道最近很多梨园的人都想往文艺圈发展,你要是想去,我也不能拦着你。我不知道你家里人是因为什么而那么支持你,你情况特殊,具体的我也不想了解。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一日入梨行,终生在梨行。不管你在做什么,这戏,你绝对不能丢。以前你能一边上学一边唱戏,现在你书也念得差不多了,难道就不能一边演戏一边唱戏了吗?我都没有骂你三心二意,你哪里来的脸说你不唱戏了?”
李幼荣看着师父的背影,看着师父的白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的磕了七个头。
不敢面对重生,不敢面对朋友,不敢面对亲人,不敢面对师父。
就算被十多年窘困的生活磨去所有的菱角,李幼荣也不敢忘记,这个在他心中严父一般人,在突然发现找不到徒弟后,是怎样焦急的到处求人,最后因为事故而离开人世的。
但是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重生这么些天都是浑浑噩噩过来的李幼荣终于想清楚,他也第一次发誓,他这辈子,一定要比上辈子过得好,一定要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知道他过的好!
“师父,我以后再也不混账了。”想到自己这些天鬼上身一样的矫情,李幼荣就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陈小楼看得冷哼一声,“可别打脸,您是个角儿,脸可精贵着呢。”
想到自己的那些戏迷,李幼荣再度羞愧得无地自容。
陈小楼看教训得差不多了,这才伸手把李幼荣拽起来,“国庆的戏台子,你登还是不登?”
“登。”
“唱什么?”
“《游园》!”
陈小楼嫌弃的拿毛巾糊了李幼荣一脸,然后朝身边什么话也不敢讲的龚在荷道:“背上的伤好好养着,伤好了就开嗓练,可别让他砸了自己的招牌。”
龚在荷看着小表弟,一脸心疼的答应了。
“委员会那里我去说,你回去歇着吧。”话说到这里,陈小楼就要送客了。在把小徒弟赶出门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叹着气,摸了摸李幼荣的头。
头顶上传来的温暖,再度让李幼荣红了眼眶。

第7章 国庆与城市庆典

窝在家里养了半个月的伤,2005年7月23日,对李幼荣本该是充满变故的一天,这一次,非常平静的度过了。
确定学院所有的通知书都已发出,李幼荣十分疲惫的回到家,在他洗完澡准备关灯睡觉的的时候,他接到了某个在军营中遭受磨难的小子的电话,“哥,我好想回家。”
听着这快哭的声音,李幼荣反倒笑了。
他现在已经放下了一切。
他希望李子文也能有所改变。
“乖,好好的训练,早点长大,咱家以后就靠你了。”
电话那头的李子文听到这句话,突然间大声哭了出来。
李幼荣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在自己重生前重生后经历了什么上辈子没经历过的事,他只是拿着手机,听这个还是十七岁的少年哭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就是7月24日了。
李幼荣抹掉眼角的眼泪,露出一个无人欣赏的微笑,“子文,生日快乐。”
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家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从此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关于李子文受不受《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维权大战。
直到前些天看到孟家父子,李幼荣才想明白,为什么上辈子明明开车的不是李子文,却被人陷害,硬挂上“肇事逃逸杀人凶手”的凶名。
“哥,我会加油,不会再被人欺负的。”
兄弟间的这次通话,最终以李子文的这个保证而结束。
这天晚上,李幼荣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早上五点,李幼荣准点起床,洗漱后开车去僻近的西郊公园吊了两个小时的嗓子。
自从上次被师父教训后,每天必做的这些基本功,他是断了不忘了。
八点钟回到家,他正好赶上早餐。
一直不在餐桌上谈论公事的老爷子或许是因为儿子近期的早出晚归,一直说不上话,所以今天破例问:“最近国庆的事情让你很头疼吧?”
李父点了点头,“嗯,这次刚好是建国六十年,上面看得很重,本来就有很多事情,再加上燕京这座城市今年也是有史载的三千五百年,国庆典礼和京城的城市典礼一起弄的话,人手有些不够,所以难免有些应付不过来。”
已经忘记这些的李幼荣忍不住问:“京城建城典礼是什么时候?”
“9月27日。”
“过去五天就是国庆了?”
“嗯,到时候会有很多外宾会过来,幼荣你不也是要去国剧院演出吗?其实到时候的安排不止这点,大家也想借这个机会,在宣传国家的同时向世界宣传一下城市,免得他们一直以为咱们还是三十年前那样。”
骨子里自带的民族自豪感让李幼荣忍不住笑了一下,“要我说,一直带着偏见看待我们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长辈们都被李幼荣的话逗得一笑。看到儿子重新活泼起来,李母也算是放了心。她加快吃早餐的速度,在把豆浆喝完后,对还拿着包子在啃的儿子说:“幼荣啊,跟妈上来一下。”
李幼荣看了看一脸父亲与爷爷,不明所以的跟着母亲上楼。
走进房间,李母从柜子里双手捧出一个打造得十分古典的木盒子。
“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妈刚好在国外,爸爸也在忙,所以都没有怎么给你庆祝,这个就算是补偿你的生日礼物吧。”
李幼荣被母亲神神秘秘的态度逗乐,“我又不是女孩子,生日礼物什么的其实没这么重要的。子文他还今天过生日呢。”
“他要的也不过是车啊什么的。”李母翻了个白眼,她看着李幼荣,十分期待的催促道:“你不打开看看吗?你打开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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