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娥完本——by阿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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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悻悻回了座位,他喝了口闷酒,目色晦暗,脸上神色难辨。
宫宴继续,不过总有些人。心思不在了。
有高门夫人过来与贤妃套近乎,贤妃扬着笑脸,很是得脸。
皇后默不作声,精致妆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当有人提及雾濛濛,便道,“听闻,九殿下将准皇子妃也是接去了西疆。两人好像已经大婚,真是恭喜贤妃娘娘了。”
贤妃眉头一皱,“这不孝子就是这样,总爱做些让人出其不意的事,大婚这样的大事,也是能草率的,不过啊,本宫倒是觉得这皇子妃举的便宜。”
话中对雾濛濛的不喜那样明显,谁都听出来了。
当即就有一些夫人心思活络了,闲话几句,就领着自家未出姑娘往贤妃面前转悠。
贤妃一一看过,心头自有一番衡量自是不提。
京城年味很重,家家户户都闹着守岁过新年。
而远在西疆的雾濛濛和殿下,也正守在岁。用殿下的话来说就是
“这是成亲后,第一个新年,需得一起从头守到尾。”
雾濛濛窝在殿下怀里,笑眯眯地点头应好。
这转头,殿下就从袖子里摸出个福字纹的荷包塞她手里,雾濛濛愣愣打开,几粒金子制的圆滚滚的小狗崽就出现在她手心。
那小狗崽的模样胖乎乎的,正和她从前画的Q版画一模一样。
她抬头望着殿下。
殿下轻咳一声,错开目光道,“给你压岁。”
雾濛濛捏着金狗崽把玩,“可是我已经和殿下成亲了,也及笄了,还有压岁钱拿啊?”
往年她没及笄的时候,是会每年都收到殿下给的压岁钱。
殿下不轻不重地拍了她小脑袋一下。唬着脸道,“恁的废话多,给你就拿着,再废话本殿就扔了它!”
雾濛濛赶紧将金狗崽子收进荷包里装怀里,“不扔,我要,殿下给再多我都要!”
笑话,那可是一粒一粒的金子,她又不嫌金子多!
殿下哼哼两声,将人拢好,扯了背后的披风一起裹紧了,两人坐在暖烘烘的榻上守岁。
雾濛濛没守一会就有点困觉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往殿下怀里靠了靠。嘟囔道,“殿下,我困了。”
殿下伸手戳了她腰窝一下,冷言冷语的道,“不准睡,过午夜一块睡。”
雾濛濛只得撑着眼皮,又陪着守。
忽而。殿下问,“雾濛濛,你没什么要跟本殿说的?”
雾濛濛茫然看着他,脑子里混沌,一时没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目光从她怀里装着荷包一划而过,撇开脸没吭声。
雾濛濛想了会没想明白,她也就不想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相互抱着终于守到了午夜,殿下才抱着困的眼皮都睁不开的雾濛濛上床榻休息。
雾濛濛一沾床,殿下再躺上来,她就自发滚进他怀里,小手小脚地缠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拱了拱,几个呼吸就睡熟了。
殿下看了她睡颜好一会。颇为有些气闷地捏了捏她小鼻子。
雾濛濛伸手拍开,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跟着又睡死过去了。
殿下也就不闹她,扯了被子将两人裹的严严实实,跟着依偎软乎乎的小人,安静地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雾濛濛竟是比殿下还醒的早,被窝里太暖和,她磨蹭着压根就不想起来,便躺殿下怀里看他睡觉。
她左看右看,觉得殿下俊的简直毫无死角,心念一动,她偷偷摸摸地凑上67 去亲了他唇珠一下。
殿下睁眼。狭长的深邃凤眼有瞬间的恍惚,乌黑长发纠纠缠缠,就给他眉目带起鲜少的呆愣。
不过也就一瞬间,他闭眼再睁眼,整个人就清醒了,眸色黑沉锐利,长眉冷厉逼人。就又是那个淡漠不苟言笑的殿下。
雾濛濛觉得可惜,殿下刚睡醒的模样,她都没看够来着。
“殿下,新年好!”她扑腾到他身上,弯着眸子,面颊梨涡隐约现,欢快的道。
被子下面的小脚丫子还去蹭殿下的大脚。奈何她太矮了,只蹭到殿下的腿肚。
殿下眉目柔和下来,他单手搂着他,长腿一弯,大脚就包着她的小嫩脚。
“早。”他亲了她眼尾一下,低声道。
新年第一天,务必要开心哇。第一年才都会顺遂安康。
雾濛濛和殿下分别穿衣起床,两人又一同用了早膳,跟着雾濛濛就问,“殿下,我们今年去哪玩吧?”
殿下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玩?”
如果是在京城,他大婚之后,少不得要往皇宫里去走动一番,如今在西疆,却是免了那些繁文缛节。
雾濛濛看了看外面皑皑白雪,突发奇想,“殿下,我们去爬雪山吧,听说在雪地里品茗手谈是为雅事一桩。”
雪地里品茗手谈?
殿下其实不想出去受这罪。他宁可拉着蠢东西在床榻上厮混几天,但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忍拂她意,便点头应允,“让司金去准备,一会出发。”
雾濛濛欢呼一声,跟着就去找司金和司火。
最后出门。就只有四人外加一只半大的狐狸,这狐狸自然是雾濛濛从前捡回来的那只,没几个月过去,它就长的这么大了,四肢爪子是黑毛的,背脊的毛也有点点泛黑,其他地方则是雪白的毛色。
雾濛濛看久了,也不觉得难看,反倒是殿下时常嫌弃它丑。
说来也怪的很,那小狐狸平时都是司金在照料,雾濛濛偶尔才看顾它一回,可它就是认雾濛濛,谁都不亲近,只亲近雾濛濛。
便是在司金面前,它都高傲地不行,理也不理他,但一见雾濛濛,它就能从狐狸变成谄媚的狗!
好在它怕殿下,只要殿下在,它就绝不会靠拢雾濛濛,本能的觉得殿下不好惹。
四人一狐狸还没出城。就遭到城中百姓的拥护,从县衙到城门口,雾濛濛怀里已经抱了很多零嘴吃食,尽是百姓送的。
椑木城里,如今就没人不认识大殷九皇子还有小九皇子妃。
雾濛濛挑选了一些让司火帮她拿,其他的她一会摸个出来啃,顺带还喂小狐狸一点。
西疆的冬天很长,积雪要到三四月才会有消融的迹象。
殿下寻了个稍微平坦的开阔高地,司金和司火将煮茶和手谈的器具摆出来,地上的雪也没扫,就那么摆上头。
司火倒是清扫了一小块空地出来生火煮茶。
煮茶的水,直接拢干净的雪来化开,茶则是单纯的腊梅花茶,跟着殿下朝雾濛濛招手,两人对面一人执一子,对弈开了。
雾濛濛就是个臭棋篓子,她在麓山女院的时候,手谈最后也只得了个乙等成绩。
而殿下,显然是个中好手。
雾濛濛压根就没撑过两刻钟,还在殿下故意放水之下,她就输的片甲不留,棋盘上让殿下杀的丢盔弃甲。
她沮丧着小脸,挪了挪屁股底下冷冰冰的雪,眼巴巴的道,“殿下,我能不下了吗?”
殿下长眉一挑,“是谁说雪地里品茗手谈是雅事的?”
雾濛濛觉得自己纯粹是活受罪,这高地上风嗖嗖的,冷不说,她下棋又臭,都赢不了殿下。
司火那头煮好茶,雾濛濛便殷勤地给殿下殿下端了一盏,她手捧热气腾腾的茶水,这才觉得活络过来。
殿下也觉得和雾濛濛下棋太欺负人了些,便唤司火,“司火来,手谈一局。”
司火娇笑了声,将煮茶的活计丢给司金,身姿摇曳地在殿下对面盘腿坐下,当真对弈开了。
☆、第205章:本殿只喜欢啃一条蠢鱼
殿下等人正在行风雅之事时,京城里七皇子府,七皇子也正与秦关鸠行风流之事。
青天白日的,大年初一,他就搂着人在书房窗边作弄开了。
大冷天的,他故意不关窗,生怕没人看见,将秦关鸠脱了上衣,下面裙子一撩开就欺了上去。
秦关鸠抓着窗棱,面色潮红,可手臂上已经冷出了鸡皮疙瘩,她嘤嘤破碎的口申口今,还有这种大白天带来的刺激,都叫七皇子亢奋不已。
两刻钟完事,他低低吼了声,动作大了起来,跟着就完事了。
秦关鸠刚喊出一半的娇喘,另一半还在舌尖没吐出来,七皇子就退了出去,让秦关鸠上不上下不下的,她只得皱着压下才刚刚而起的欲望。
她瞥了眼七皇子身下丑陋之物,越发觉得空泛和不满足。
她的身子,已经在七皇子那些奇淫巧具的调教下,单单是七皇子那玩意,根本解不了旷。
不过,她弯腰拢起衣裳,又拿了细棉布,跪下身给七皇子清理已经耷拉的小虫子。
七皇子摸着她长发,微微眯眼,好一会才道,“凭甚老九能率先封王?如今他手下的那十万精兵,还不是徐术的,可恨徐术那匹夫无用。”
秦关鸠眸色微闪,她给七皇子清理干净之后,又动作温顺地给他理好衣裳,随后才是整理自己的裙子。
七皇子盯着秦关鸠,见她脸沿安宁,可透出的麻木叫人不喜。
他伸手掐着她下颌,低声问,“怎的,听说你心上人如今封王了,是不是想上赶着舔他脚啊?”
秦关鸠微微蹙眉,她垂着眼睑开口道,“殿下,勿须这样试探臣妾,殿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臣妾恨那对狗男女!”
七皇子低声笑了,他指腹摩挲了下她下颌,“恨就对了,恨的越深,报复的时候就越爽快。”
秦关鸠抿了抿嘴角,“殿下,可还记得您说过的,要帮臣妾手刃他们?”
七皇子眯眼看她,“自然记得。”
秦关鸠忽的笑靥如花,“殿下可是想去西疆建功立业?”
七皇子神色一整,他盯着秦关鸠不说话。
秦关鸠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七皇子的手背,“臣妾帮您,皇子妃的母族帮不了您的,臣妾帮您。”
七皇子面无表情。
秦关鸠又说,“不过臣妾希望殿下去西疆之时,务必带上臣妾一道!”
七皇子思忖片刻,他勾唇一笑,低头亲了秦关鸠嘴巴一下,“乖,本殿若能去西疆,抢了老九的军功,自然会带上你,你可知老九将他的皇子妃也是带去了的,两人还在西疆大婚了,如今怕是你侬我侬好不惬意。”
秦关鸠眼底就迸裂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来,她在七皇子面前毫不掩饰,直接咬牙切齿的道,“臣妾恨他们,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很好,”七皇子虚虚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呢喃道,“本殿,自然也是能满足你的。”
第二日,身为七皇子侧妃的秦关鸠进宫了,她直接去了凤坤宫求见皇后。
皇后起先不见,结果秦关鸠就在宫门外跪了半天,我见犹怜好不可怜,逼的皇后不得不见。
也不知秦关鸠与皇后说了什么,只是她离开凤坤宫后,凤坤宫殿中传出一声摔杯盏的声音。
又几日,德妃也是在皇帝面前时时念及徐术骠骑大将军的好来,跟着就是七皇子妃进宫,求到皇帝面前,只言,“西疆冰天雪地,家父年事已高,怕是要不好,求圣人看在家父戎马一生为朝廷的份上,让人将家父接回京来。”
于此同时,七皇子也跪在皇帝面前,无论如何七皇子妃乃是他的正妃,如今皇子妃母族遭遇不幸,他这作为夫君的又岂能不闻不问。
这等重情重义,倒叫皇帝刮目相看。
加之,皇后无意一句,这等隆冬,皇九子一人在西疆,又是过年,怪冷清的,有个人去看看他也好。
跟着,皇帝大手一挥,点齐一万人马,让七皇子速去西疆,将徐术带回来。
七皇子领了命,都等不及过了十五,就匆匆踏上了西疆的路途。
他如约带上了秦关鸠,被留在府中的七皇子妃如何气愤,暂且不提,只这一路,一出京,没人管束,身边又有娇美在侧,七皇子像是去了束缚的野兽,没日没夜的拉着秦关鸠在马车里厮混。
他并不避讳,也不怕人晓得,那等胡闹的动静时常传出去,让整军的人都晓得。
对七皇子要来西疆的事,几乎在皇帝同意的第二天,殿下就收到了京城那边的飞鸽传书。
彼时他正和雾濛濛在冰湖上钓鱼,专门让人凿了冰洞,然后丢饵儿下去,一会就有鱼儿上钩。
雾濛濛玩的正高兴,她钓鱼技术不行,分明看着鱼都咬饵儿了,可一收线,将鱼提出水面,都能让上钩的鱼跑了。
顺带还溅她一身的水花。
要不是殿下眼疾手快,她非得一身都给溅湿了不可。
她气闷地嘟着嘴,非的自个钓,也不要殿下出手,只说是亲自钓,一会回去再亲自弄清蒸鱼给殿下用。
总是她的心意,殿下也就由她,她高兴就好。
雾濛濛这头好不容易在司火的帮助下,扯起来一条肥美的鱼,她拖着鱼,跑殿下跟前,扬了扬还在冰面上蹦跶的鱼跟殿下道,“殿下,看,我钓起来了,我们今晚上就吃它如何?”
殿下默默收起指尖的密信,看那鱼还在蹦跶,脚尖一踢,活蹦乱跳的鱼立马就晕死过去,“可以。”
雾濛濛将鱼给司金收好,她瞅着殿下神色有异,便将冷冰冰的手塞他大手里问,“可是京城有事?”
“嗯,”殿下应了声,牵着她就往回走,“老七要来了。”
雾濛濛起先还没明白,不过一转念,她恍然大悟,接着就愤慨的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啊,边夷都打退了,就来抢殿下的军功,枯蛮没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着,不要脸!”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见雾濛濛这样为他愤愤不平,殿下本就无所谓的心窝倒觉得暖起来,他搓了搓她的手戏谑道,“所以,那要怎么办?”
雾濛濛偏头想了想,“咱们出城堵他,然后套麻袋打蒙棍怎么样?”
殿下失笑,觉的这蠢东西怎这般可爱,不过他竟跟着附和道,“好,就这么干!”
雾濛濛兴奋了,她眸子亮晶晶的,“打他鼻青脸肿,不敢来和殿下抢!”
司金和司火提着鱼过来,殿下侧目就吩咐道,“老七要来西疆抢军功来了,等他要进城的时候,多准备一下,皇子妃要去打蒙棍。”
听闻这话,司金抹了把脸,总觉得他家殿下总有一天要成为色令智昏的昏君!
司火横了司金一眼,咯咯地笑了,还唯恐天下不乱的道,“这法子好,这次西疆事了之后,就可以让春娘混进七皇子府,她自个的仇也该报了。”
雾濛濛还记得春娘,司火楼子里的花魁,她从前就觉得这春娘和七皇子之间多有故事,不想竟是有仇的。
雾濛濛好奇,“春娘和七皇子有仇啊?”
司火点头,“家破人亡之仇,春娘可等了有些年了。”
对这等事,殿下过问的并不多,他直接跟司火道,“你安排了就是。”
司火笑意盈盈地应了。
一行人满载而归,一回县衙,雾濛濛就指挥下人将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了,她则亲自动手给鱼腌制入味,随后放进骨瓷盘子里摆好模样,最后在放进蒸笼里清蒸。
跟着她又调了殿下喜欢的口味酱汁,跟婢女吩咐了,鱼起锅之后,将酱汁淋上去就是。
她做完这一切,就拍手去找殿下了。
殿下正在厢房外间处理庶务,多是应对京城那边的事,司金忙不迭地将殿下写好的密信挨个绑信鸽腿上,完事后一起放飞。
雾濛濛闲着无事,就在边上画画,她也没画别的,就画殿下认真做事的侧影模样。
等殿下得空了,雾濛濛一幅速写也画的七七八八,殿下侧头过来一看,颇为满意地点头道,“很俊。”
雾濛濛就笑了,她觉得殿下真是一本正经的厚脸皮,不知道的哪里分得清他说的是正经话还是玩笑话。
她抬头在殿下侧脸啃了一口,也板着小脸道,“是,普天之下最俊的人了,可是都进了我雾濛濛的被窝,旁人不能肖想了。”
本来还想进来的司金,见着两主子没脸没皮地互相吹捧,跟着转身就走,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殿下还认真点头附和雾濛濛,“对,所以蠢东西要守好了,免得有讨厌的人来抢。”
雾濛濛收好了画,见手指头不干净就用手背拂了下殿下的脸,郑重其事的道,“谁敢抢,我就拿殿下的剑砍了她!”
说着她还气势汹汹地做了个砍人的动作。
殿下让她这护食的小模样给逗乐了,浅浅淡淡应了声,“好,本殿的长剑随时都借你用,想砍谁本殿都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