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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翻云覆雨完本——by水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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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可能吧。”高嬷嬷犹豫了一下儿道:“别说那药本身无色无味了,就算吃下去了,一般人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况且,钮祜禄格格才入府几天,根本不可能有孕啊!怎么说,也不可能察觉出这药才是。”
这话说的李氏也镇定了一点。她一屁、股坐到暖炕上,看着高嬷嬷道:“那嬷嬷觉着,爷这么着是怎么回事?”
“这,老奴也没什么头绪。”
灌了口冷茶下去,李氏觉着自己清醒了一点。
刚刚是被这突发事儿一时吓到了,她还有时儿,还有爷的宠,再差也不会如何的。这么些年大风大浪的,她也不走过来了?更何况,她还有奴才呢。
既存了这个心,她是真不那么慌了。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还是需要逼一逼高嬷嬷的。赶趟还有更好的路呢?
于是,李氏道:“要是真事发了呢?我是主子,看在时儿的面儿上,爷也不会把我如何了。可你们?”她摇了摇头,“嬷嬷,我是真舍不得你们啊。”
这话的意思便是,若实在是逼到根儿了,事发了,就要拿她们这些奴才顶缸了。
话音一入耳,高嬷嬷的脸也白了。她“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道:“主子,主子,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您可要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李氏一摆手,“嬷嬷可是我的臂膀,便是嬷嬷不求,能救我自是要救的。可是,若爷真查到你头上……”她为难地皱起眉,“爷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说着,又摇了摇头。
高嬷嬷咬了咬牙,发狠道:“主子,这事儿,奴婢是让武格格院子里头的丫头巧儿办的,她有把柄在奴婢手头上。奴婢这便想法子去堵她的嘴,让她便是在爷面前也不会吐了实去!”
李氏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声音也缓和了下来,“那这事儿,我便全都拜托嬷嬷了。
这主仆俩再不说话了,高嬷嬷更扭头就出了门去,直奔外头而去。
除了这两个院子之外,其他的主子们倒都十分坐得住。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头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能听到这么多消息,玉书已经十分满意了。
福晋院子里头的夏荷?
武格格院子里的巧儿?
思量着这两个名字,玉书缓缓地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玩味地笑来。
利用术法弄晕了自己屋里头的两个大丫头,玉书一闪身进了空间。借用空间的瞬移功能,片刻后,她便隐身站到了正在调查的孙起茂身边。
玉书挥挥手,对他招过来的属下使了个法术,将那两个名字悄悄地暗示进了他们的脑海。之后,便又回了自己屋子里,唤醒了青衿、青衽。静静地等着看好戏了。
果不其然,在她的悄悄帮助下,孙起茂十分有效率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一清二楚,并飞速报给了胤禛。
听到这里头不但有李氏的事儿,就连福晋也推波助澜、插了一手,胤禛的心情变得极其恶劣,再次没控制住脾气,摔了手中的茶碗。
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之后,胤禛便思量着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诚然,李氏和福晋这事儿做得让他厌恨之极,可他却不能随意对这两个人出手。
福晋就不必说了。她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是这个府里的脸面,她本就不是能随便动的人。便是李氏,也不是能随意处置的。
他这些年一直宠爱李氏,李氏本人也争气,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弘昐、弘昀和弘时。
可惜,他早年没意识到,后院的阴谋暗算、腥风血雨一点儿也不比朝堂差,甚至更加可怕,于是也没加以控制。等他意识到了,他的长子晖儿和弘昐他们都不在了,只站住了弘时这一个、也是他现今唯一的儿子。
想到这儿,胤禛闭了闭眼,又开始转起了手腕上的佛珠。
现在,李氏做了错事儿,便是看在他唯一的儿子时儿的面上,也不能就这么处置了她。不过……胤禛眼神一利,那些个撺掇主子的奴才已是留不得了。
纵使李氏心大了,没了这些臂膀,她也便做不了什么了。
福晋……
胤禛吐了口气,福晋也没直接动手,便让她抄两本经书静静心吧。
于是,胤禛沉声道:“孙起茂,爷这就交给你个任务。”
孙起茂当即跪下,“奴才听凭爷吩咐。”
“一干涉案和知情的奴才,将他们统统拿下。李侧福晋跟前得用的所有奴才,犯事儿的,你知道该怎么办。没犯事儿的,都给爷一个个灌哑喽,扔到偏远的庄子上去。”他低头看着孙起茂,淡淡道:“如何?可能办得妥当?”
孙起茂叩首,“爷放心,奴才必会把事儿办的妥妥帖帖!”
“嗯。”胤禛点点头,让他下去后,看向站在门边儿的自己的贴身大太监,道:“苏培盛,一会儿你亲自去正院跑一趟。告诉福晋,便说是爷说的:‘有那闲工夫算计那些个有的没的,不如多读两本子经,多抄抄经书。佛祖只会护佑心诚的人’。去吧。”
苏培盛单膝点地,“喳!”
等自觉处理好这档子糟心事儿了,胤禛脑子一转,想到了玉书这个受害者身上。
这会子,他的心里是愧疚的。
首先,他不能发作始作俑者,只能打杀几个奴才了结此事,对受害者来说,自然是不公平的。
其次,在他看来,玉书受到的伤害是极大的。经此一事,她的身体受损,无法恢复,再也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便是断了她的一切后路了。更何况,她其实是刚刚被害得掉了一个孩子的。
爷记着,她好像还有几个兄弟?
而且,她那个体质……
念头转到这儿,胤禛立刻扬声唤道:“张保。”
张保从外头利落地闪进来,跪地,“奴才在。”
“去把王御医请来。悄悄的,别被人察觉了。知道了吗?”
张保干净利落一叩首,“喳!”转身出去了。
胤禛想了想,再无什么其他事儿了,便决定回玉书的院子里,去看看她如何了。
在神识中看到胤禛向着这院子里来了,玉书也不再去看正院和西侧院里头的那些个鸡飞狗跳,直接“嘤咛”一声,在青衿、青衽惊喜的注目下,“醒了”过来。
见到玉书睁眼,青衿、青衽只觉着差点儿塌下来的天好容易恢复了正常。于是,喜极而泣,连连道:“主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玉书苍白着一张脸,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青衿道:“御医给您开了药,您这会子已没事儿了。”
像是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的惨象,玉书脸一白,声音发颤道:“青衿,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如何了?”
“主子~”青衿声音一抖,眼中的泪落得更急了,却只是哭,也不说话。
玉书脸色越发难看,声音虽还弱着,却仍是强自镇定,逼问:“说!”
青衿往地上一跪,流着泪,摇着头,却死活也不肯开口。
青衽一看,也急了,忙推她一把,“你说呀,光哭不说话,吓坏了主子可怎么是好?主子本就身体不虞,你快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奴婢,奴婢……不敢说。主子,呜呜,您,您还是别逼奴婢了。”
玉书闭了闭眼,平了平气,哑声道:“那,你便挑能说的,和我说说吧。”
☆、第二十二章 哄骗升级
在玉书的逼问下,青衿回想了一下,觉着爷应该只是担心主子知道自己身体特异这件事,其他的,倒是主子该知道的。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擦干净脸,免得污了主子的眼,说道:“刚才爷请林御医过来给主子看了,说主子是误食了碧根草。已给您开了药方,煎好的药也给您吃了。”
“碧根草?”玉书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声音越发干涩,“这……药是做什么的?”仿佛她已预见,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衿又开始哽咽起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似乎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似从她的表现中猜出了什么,玉书的眼神一下子空洞下来。
先前她已让青衽扶她起来,靠坐在了枕头上。这会子,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似乎力气完全消失了,一副立刻就要再倒下去的样子。
站在床头的青衽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玉书。转身尖声骂道:“青衿,你个死丫头,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你要吓死主子不成?”
见玉书这样,青衿也慌了手脚。她带着哭音,连声道:“主子!主子!您,您别这样,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玉书缓了口气,偏脸看着她,眼神仍旧空落落的。
看她这样,青衿、青衽心里的难受就更别提了。
青衿张了张口,见玉书正等着她,闭上眼,一狠心道:“主子,林御医说,您以后,再不能有孕了。”
说完,立刻睁眼看向玉书。见到她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赶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奔过去,拨开已经傻住的青衽,把住玉书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主子!主子,您别这样!您还有奴婢们呢,奴婢们一直陪着您。”
被这么一摇,玉书回了神,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落,滴了下来。可她本人却仿佛半点没察觉,只睁着大眼睛,盯着青衿,不敢置信般地摇着头。
“青衿,这是真的吗?青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不好?”
“主子!”被她这般看着,青衿呼号一声,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玉书终于放弃了幻想一般,慢慢闭上眼睛。脸色白白的,表情木木的,泪也不流了,好像整个儿变成了个木头人儿,不会哭也不会笑了。
青衽终于也从这惊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中醒过神儿,赶忙也围到玉书身边,一边哽咽,一边道:“主子,您别这样,别这样……奴婢害怕。”
青衿也哭着道:“主子,您别这样,您想想,您还有爷呢!爷一定能给您一个公道!您别这样……”
听到“爷“这个词儿,玉书才终于又有了反应。她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声音空洞洞地、干涩喑哑,“青衿,我好恨!”看了会儿青衿,终于嚎啕起来,“我好恨呐,青衿!”
胤禛脚步刚跨进屋门,这么撕心裂肺的一句便直接入了耳。他脚步一顿,闭了闭眼,挥退了奴才,自己坐到了外间。
青衿和青衽仍在哭劝,“主子,您别哭了。主子,您想想老爷、夫人、少爷,还有、还有您最在意的爷啊!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想爷?”玉书的哭声终于停了,声音却仍死气沉沉的,让人听着,就能感受到绝望,“你们以为,我是为什么恨?为了不能生孩子?为了没了后路?”说着,说着,竟失心疯般笑了起来。
青衿、青衽齐声惊道:“主子?!”
“您们知道,我有多倾慕爷吗?我有多爱他吗?我爱爷,从那天他跨进这个房门,就把他的身影烙在了我心上。”
玉书眼神茫然,仿似正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再不管她们两个,只自顾自喃喃:
“我那么爱他啊,为他做什么都愿意。就算,他不理我、不爱我也没什么呢,只要能看见他,只要他高兴。当然啦,他能来看我,能宠我,我当然会更开心啊。”
“可是,我知道啊,红颜未老恩先断,我哪有本事让爷一直宠着呢?等我老了,等我有了皱纹,爷就不会再来了。看不到爷,那到时候,我活着,又有什么趣儿呢?我那么爱他啊。”
“主子!呜呜呜~~”听到这儿,两个丫头都开始呜咽了起来。在外头听着的胤禛,心里头也泛上来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酸酸的、涨涨的、又为这话觉着苦,又有一点甜意夹杂在其中,五味杂陈。
玉书却不管别人如何,只一径儿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嗯,我当然想过啦,要是爷到时候不见了,怎么办呢?后来我想到了,我可以要一个爷的孩子啊。”
她甜蜜的笑了起来,“他会有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血脉,他是我和爷最紧密的联系。到时候,爷不来见我了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有他啊,还有爷的一半骨血啊。”
“可是……”玉书闭上眼睛,心死了一般,“我现在,连这么个奢望的机会也没了啊,没了。我再不能给爷生孩子了,爷……还会再来找我吗?”
说到这儿,她仰起头,眼神茫然地望着头顶地床帐,整个儿人生无可恋一般。
“主子!”见她这样,两个丫头哭的更厉害了。
听到这话,胤禛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大步跨进了里间,厉声喝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爷?!”他的声音,仿佛给玉书注入了一股活力。她眼神发亮地向着门口望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和隐隐约约透出的惊喜。
越过被吓得跪在地上的青衿、青衽,胤禛几步来到床前,坐到玉书身边,柔声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招你了?”
在他坐过来的时候,玉书就慌忙地垂下头,抹了把脸,免得哭的红肿难看的脸被他瞧了去。听了这温柔地问话,玉书仿似又控制不住地垂下泪来。
拽过被子,玉书一把捂住脸,闷闷地哭着道:“爷,您,您莫要看奴婢,奴婢现在好丑。”
“爷的玉书怎么会丑呢?”胤禛声音越发柔了。
他使了点力,抽出玉书手里的被子,抬起她的脸蛋儿,用袖子里掏出的帕子,给她抹脸,“爷的玉书这般好看呢,红着眼也好看,像个小兔子。”
被胤禛这般哄着,玉书的泪越发流得急了。她努力吸吸鼻子,却还是控制不住泪意。只好哭着道:“爷,奴婢,奴婢忍不住。”
“嗯,嗯,爷知道。”胤禛将她搂进怀里,将下巴垫在她脑袋上,轻声道:“不哭啊,不哭。有什么委屈,爷在呢,爷给你做主。”
“爷!”玉书一把投入胤禛怀里,抱得紧紧的,痛哭失声,“爷,玉书、玉书再不能给您生孩子了,您还要玉书吗?您别不要玉书、您别不要我……”
“别胡思乱想,爷怎么会不要玉书呢?玉书这般好,爷没见过比爷的小玉书更好的女子了。”胤禛一边抱住她拍抚着,一边哄着,“爷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听了这话,玉书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胤禛,求证道:“真的?爷没骗奴婢?”
胤禛故意板起脸,“爷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
“没有、没有、没有……”玉书连连摇头,慌忙道:“奴婢自然是相信爷的,爷肯定不会骗奴婢。是奴婢想错了,想左了。”
“嗯,”胤禛满意地略一颔首,问道:“那你还伤心、还哭吗?”
玉书破涕为笑,深情款款地注目着胤禛,道:“只要爷还要奴婢,奴婢有什么可伤心的呢?奴婢再没什么不高兴的了。”
胤禛将帕子递给她,“擦擦脸吧,都哭成小花猫了,也不怕奴才们笑话你。”
接过帕子,玉书被这番话羞的一把捂住脸,半天不肯再抬头,耳根子都红了。
胤禛轻笑着拍了拍她,“你的奴才给你端水来了。还不快出来洗把脸?”
玉书嗔了他一眼,眼中终于泛起了活气儿,“爷好坏,就会取笑奴婢。”
胤禛一弹她脑门儿,“怕被人取笑,还这么不长进?脸都丢到奴才跟前儿了。”
正在这时候,张保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来。
胤禛一眼就看到他了,“王御医到了?”
张保一躬身儿,“回爷的话,张御医正等在门外。”
“让他进来吧。”
对上玉书疑惑的视线,胤禛解释道:“方才只一个林御医给你诊过,爷不放心,便找了这个王御医过来看看你。放心,他们都是爷门下的奴才,必会好好为你诊治。”
玉书一脸感动,“奴婢谢爷。”
为了玉书面子着想,胤禛将帐子给她放了下来,只留了胳膊在外头。
王御医也垫着帕子诊了一番,当然,玉书也照例动了手。
于是,等胤禛在外头询问的时候,王御医便道:“奴才诊着,这位主子确是身子有损。不过,以脉相来看,这位主子似乎与常人不大相同,奴才倒也不敢确定。”
这位王御医年岁不大,三十许的样子,医道的确没有胤禛手下的另一个奴才林御医高超。于是,对于这个结果,胤禛倒也不很意外。
他只问道:“你看她脉相与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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