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翻云覆雨完本——by水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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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时不时的闲话两句,说说最近流行的手势和衣服的花样子,谈谈怎么才能弄出更细腻、颜色更新鲜的胭脂水粉,或者聊一聊那种点心更好吃、更适口,时间就被这么慢慢地消磨了过去。
等玉书察觉青衽说话声儿停了之后,她扭头一看,一身白衣的苏玉倾正翩然若仙地入了门来,之后便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屋子当间儿。而青衽,已是昏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玉书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的功力十分不及苏玉倾,可没想到,如果他想要的话,她连他靠近都没法子察觉。这件事,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是,她是了解戚玉墨的。可她了解的是很久之前的戚玉墨,不是后来的戚玉墨,更不是现如今的苏玉倾!他会不会她心怀歹意,她不敢肯定。
看他那天的表现,似乎还是很在乎她的?
可是,这不足够证明,她对他来说,是足够重要的。至少,她不知道,她对这人来说,能不能比得过她身上的重宝。
她不敢赌,更不会去赌。
如果可能的话,她想要的……
玉书脑子里转着念头,面上反应却十分快速。她直接冷下脸来,质问道:“戚玉墨,你来做什么?难道,先前你骗我骗的还不够么?”
“姐,”苏玉倾温柔的唤着玉书,“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害怕,怕直接就看到你的冷眼,就像现在这样。”他上前一步来,乞求道:“姐,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别动,别靠近我。”玉书冷喝一声,看着他,反问道:“想让我原谅你?”
“是。”苏玉倾眼露期盼的看着她。
从他进门起,便一直冷着脸的玉书,此时竟一反常态地淡淡一笑,“你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呢?苏道友?我们不是陌生人么?便是谎言相欺,也是应有之宜呀。”
听了她这番诛心的话,苏玉倾面色越加惨白,眼神也越发可怜起来。他声音轻轻的,好似已经没了力气,“姐……你宁肯我只是苏玉倾,也不愿意我是戚玉墨吗?”
这句话一出出口,他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苏玉倾的容颜已是殊绝之色。而被如此美男,面色苍白,眼神落寞的看着,无数女人,都会为他心动、为他神摇,简直恨不能答应他所有要求,以换取他的展颜一笑。
可惜,玉书却不是这无数女人中的任何一个。
她只眼神疑惑地看向他,心如铁石地刺激他道:“戚玉墨?那是谁?苏道友,你的名字不是苏玉倾么?何时改了,我怎么不晓得呢?”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玉倾语带哀戚地恳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求你,好不好?”
“求我?”玉书微微一笑,“苏道友,你这话,我越发的不明白了。您可是大乘期大能,我不过一个合体期的小人物,您有什么好求我的?”
苏玉倾眼神越发难过起来,哀声道:“姐,不要否定戚玉墨,别把他当不存在,好不好?他也是我,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部分。我宁肯自己一直都是戚玉墨,而不是苏玉倾。”
听完这话,玉书的态度终于正常了起来。
她冷着脸,漠然地看向他,“你想一直当戚玉墨?可惜,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苏玉倾。而戚玉墨,我早就当他死了。”
苏玉倾恳求道:“姐,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你以前一直对我那么好,这一回,再对我好一次,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是有苦衷的,姐,你相信我。”
“不好。”玉书态度冷漠,断然拒绝,“死了的人,就是死了;过去的事,也都过去了;受过的伤,便是长好了,也会有痕迹留下;而戚玉墨,对我来说,就是那个死了的人,过去的事,长好了的伤。”
“因为已是过去,所以无法挽回,因而,就更不存在什么原谅与否。他在我的回忆里,我没法当他不存在,可是,我可以选择,让他彻底消失在我的未来。”说到这儿,玉书看向他,漠然地问道:“你明白了么?”
听完这话,苏玉倾竟有些哑口无言起来。他闭了闭眼,面上的神情却越发哀戚了。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玉书,“既然你不愿意戚玉墨再出现,那从今天开始,我只是苏玉倾,只以苏玉倾的身份出现在你生命里。你不需要做其他的,你只要允许我呆在你身边,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征求道:“可以吗?”
“苏道友。”玉书神色淡淡的,“您是大乘期大能,想做什么,岂需我这合体期的小道能干涉的?您要呆在我身边,或是要做其他的事儿,只要您愿意,怎会需要我来批准呢?”
“若我想的没错,咱们修道之人,还是以修为来论成败。别说您要做什么不需要我批准,便是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还想好好活着,”她对苏玉倾淡然一笑,“不也要听您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家好暖啊~给了小水好多评,开心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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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么好的大家,不管这文扑成什么样,小水都会好好完结哒![握拳]
☆、第47章 56/57
玉书的话音落下,屋子里只余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苏玉倾苍白着一张脸,立在那儿,身子僵的厉害。他生生咽下涌到喉咙里的一口血,忍住心脏揪疼得只想要嘶声哀嚎的冲动,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捂住嘴巴,一声声地咳嗽起来。
闷闷的空间里,只有他的咳嗽声在静静地回响。
玉书就那么冷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也不动。神色中只有一片冷然,连动容都不存,更别提什么担忧的成分了。
咳了好一会儿,苏玉倾这才喘过了这口气来。他收起手上的帕子,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最终凝睇向玉书问道:“你怀疑我会以武力逼迫你?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可是……”说到这儿,他想起两人间方才的那番对话,一下子顿住了。他合上嘴,闭上眼,使了使力气,将那个名字强行咽下。
将在鼻子和眼眶中涌起的酸涩和泪意憋了回去,在终于略略平复了情绪之后,苏玉倾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玉书身上。
他决然道:“你既不信我,担心我会对你武力相协,那我今天,就在此立誓,只要你允许我呆在你身边,我绝不会以武力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说完,他直接由指尖逼出一滴血来,以灵力布好阵法,在玉书措不及防之下,直接将那滴血弹入了她的眉间!
那滴血一触即没,等玉书反应过来,这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她“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神凌厉地盯住苏玉倾,寒声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咳咳……”苏玉倾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解释道:“我……咳咳……给你种的,是一种联系神魂的法术,咳咳……里边是我的誓言和对我的约束,如果我,咳咳……违反了,那我的神魂就会遭到损害……”
“你可以在,在……咳咳,在你的神魂里感知到。”他深情地看进玉书的眼里,“如此一来,对我,你,你可……咳咳……放心了吗?”
玉书闭上眼,感知一番后,确实在神魂中发现了一团由血色组成的符咒。
她神识一探,发现其中内容确实与苏玉倾所说无二,只要有这个符咒在,只要玉书不阻止他出现在她身边,那苏玉倾就不能强迫玉书任何事,否则将神魂受损,永世沉沦。
见到这个存在于自己神魂中的保障,玉书终于彻底地放下了一颗心。
这个保障正是玉书一直想要得的,更是她一番谋算得来的结果。
从见到苏玉倾的那一刻开始,玉书就在思索,能有什么办法限制住他,让他变成对她而言彻底无害的存在。
毕竟,他的功力高她太多。在他面前,她的一切挣扎都太过弱小无力了,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而只能作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却让她万分煎熬,难以忍耐。
从知道苏玉倾就是戚玉墨开始,玉书发现,这种无能为力的形势,竟然出现了新的转机。
那就是,戚玉墨对她的感情。
她不知道戚玉墨出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一个巧合。或者,她可以往自己脸上贴贴金,更大胆的猜测,他是为了找到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中的?
那他对她的感情,能让他做到什么程度呢?
当晚,发现苏玉倾是戚玉墨的当下,她是震惊,是烦闷,是无措的。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回到空间里,她的脑海中就被这个想法充斥了。
这个转机的出现,让她在现有的困境和渺茫的前路中,发现了一个极佳的突破口。只要她能抓住转机,她就能回到先前那样前路一片坦途的日子。
她想来想去,才终于定下了一个方案。可是之后,苏玉倾却并未在她面前出现,而她也忙着处理年羹尧,暂时没想太多,直到今天。
苏玉倾甫一出现,玉书便直接将那个方案拿了出来。
她先是叫他戚玉墨,来试探他对这个名字的反应和感情,并且勾起他的回忆,以防他来者不善。
毕竟,那天她在回去之后,一时冲动之下,进了空间。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有没有暴露,如果暴露了,她希冀能以这个名字,唤起他的对前世的一些回忆和对她的愧疚之情。
在发现苏玉倾是来请求她原谅、想要和她重修旧好的时候,玉书心里瞬间就有了底气。
以苏玉倾现在的本事,想要她如何,根本不必谎言相欺。既然他这么说,而且他的神情也极为诚恳,那他来,必然只是为了这个目的。
只要他对她还有极深的感情,那她便好办了。
于是,她说出了接下来的一大段否认戚玉墨的、十分绝情的话,来刺激苏玉倾。
在那番话挑动起苏玉倾的情绪,使其激动起来之后,再说对他武力超过自己、可能逼迫自己的不信任和惧怕,激得他当即立下誓言。
而后,她的目标便达到了。
她这般费尽心机,百般算计,归根结底,自然是因为对苏玉倾的不信任。哪怕,他对她的感情,表现出来的是那般的深厚和那般的真。
正如她先前所想,她了解的是一开始那个对她好、与她相依为命的戚玉墨;
而不是那个为了所谓梦想、抛下她、让她差点死掉,最终也杳无音讯的戚玉墨;
更不是现在这个,有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容,功力超绝,已经成为大乘期大能的苏玉倾!
经过这么多年冷心冷肺、只为利益的打拼,玉书的心已不会轻易被什么所打动了。便是他表现的再如何真诚,她也没法子赋予信任。
她不相信他对她的这份感情,就会让他成为永远对她无害的存在,尤其在他发现了自己身俱重宝之后。
这么多年的打磨,早就让玉书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她见过、也经历过太多因为利益便大打出手、撕破脸皮的那些所谓感情极佳的父母子女、夫妻情侣、或者闺蜜兄弟。
在利益足够大、足够让人动心的时候,那些人全都会撕破那张名为感情假面,露出狰狞丑陋的面孔来。那些所谓的感情,在金钱和权利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从一开始,对人性,她从来就不会高估。而她曾经寄托了自己的唯一一次期望的人,却给了她最大的伤害,那个人就是戚玉墨,也就是现在的苏玉倾。
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苏玉倾。
当他还是戚玉墨的时候,就会为了梦想,抛下她这个一直相依为命的人,远走高飞;现在,他还只是大乘期。那他会不会为了成仙的梦想,抛下对她的感情,夺取她身上的重宝,求得自己大道长生?
她不敢赌,更不会去赌。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场谋划,而她的心思也没有白费,她真的成功了。
有了这个牵制他神魂的咒法存在,从今天起,她便再不必担心苏玉倾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了。
她终于放心了。
玉书心里转着念头,心中一宽,面上却是复杂地看了苏玉倾一眼,便别开头去,叹息一声,“随便你吧。”
听了这话,苏玉倾眼眸一亮,看着玉书,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这样,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苏玉倾微微垂下眼睑,只要能出现在她面前,他一定能慢慢地攻破她的心房。
而让她自愿让他出现的第一步,他是终于达成了。
是的,这番算计,玉书有她的目的,而愿意接受她的算计,苏玉倾又何尝不是另有想法?
虽然一别经年,对于玉书,他自认还是了解的。
虽然可能因为他,她身上发生了一点变化,比如说,本就对人稀少的不信任感应该几近磨灭。
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便是经年流转,想必也不可能会消失不见。比如她的骄傲、她的好强、她的讨厌欺骗和逼迫。
他想接近她,可他现在,在她心里,处于一个十分糟糕的境地。
作为戚玉墨,他是那个唯一拥有她宝贵感情,却最终伤了她的心的那个人渣;而作为苏玉倾,他是一个陌生的、功力高强,只会引她戒备的大乘期大能。
他本来希冀能以苏玉倾的身份和她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可她的心防太过紧密不说,他还不小心的在她露了马脚,暴露出了自己戚玉墨的身份。
那现在,他在她心里,可能变成了一个能力超绝,以至于让她无能为力的人渣。
以她的骄傲、好强、厌恨欺骗和逼迫,他之后每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就会让她越加警戒,如此一来,他非但得不到她的感情,还只会将她越逼越远。
可若他不出现,那他怎么挽回他们的感情?他唯一想要的,只有他们的关系能够回到从前,他能够重新得回她的爱。
想要达成这个目标,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一些东西交换,来让她心甘情愿的允许他,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
他选择的,是消减自己的优势、也是自己的劣势,那就是,对她的武力压制。
以他对她的了解,只要以这个作为交换,一定能够换得他想要的。也就是,随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允许。
至此,她再对他的出现,应该没了什么抵触情绪了吧?
苏玉倾默默地想着玉书方才那复杂莫名的眼神,动了动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地弯起了唇角。
于是,这一场谋算,也不知,究竟是谁算计了谁,抑或是,这只是一场一拍即合、两厢情愿的交易而已。
——
因为有了神魂相连的符咒作为保障,玉书终于再不必刻意隐瞒自己的秘密了。她虽不曾在苏玉倾面前光明正大的使用空间和系统,却也无需再把它们封存不动了。
于是,她在空间和系统解封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自己许久不曾见面的下属。
在听他们报告说善堂一切发展势头俱都良好之后,玉书便直接支援了他们一大批银子,并且给俞辉他们在这阶段时间里培养的部下们都中上了忠心符。
玉书将兑换出来的联络仪给这些新下属每人发了一个,又听取了俞辉开下一个分部的整体计划,然后,处理好事务的她才重新回了贝勒府。
等她回到府里,已是更深夜重了。这时候,苏玉倾却正在她院子里头等着,也不知来了多久。
玉书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进了屋里,卸掉身上的钗环,收拾好自己。
苏玉倾也不曾问她,方才不在,是去了哪里之类的话。他就那么默默地跟了进来,坐到一旁,不说话,也不动,只眼神随着她转,好像只要能这么看着她也就满足了。
说实在的,玉书也不知道,他现在对自己的秘密了解多少。她有势力,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对她身上的空间和系统,他猜到了多少。
不过,在她想来,他不问,她也便不说,两人这般糊涂着,也挺好的。要是他问了,她说还是不说,说真的还是撒谎,这也是个麻烦事儿,不是吗?
还是现在这样,各自心里有数比较好吧。
换好了衣服首饰,玉书便在暖炕的另一端坐下。她也不看隔着炕桌坐在对面的苏玉倾,只自顾自地端起面前苏玉倾刚刚满上的茶水,默默地喝了起来。
既然他愿意给她灵茶饮用,她又何必委屈自己,非要去喝那些没有灵气、味道也十分不及的凡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