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翻云覆雨完本——by水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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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顶小轿于垂花门处停下,玉书下得轿来,便见一个穿着十分体面的婆子站在那里。看她打扮,应是在主子跟前十分得用的嬷嬷。
这婆子见玉书下轿后,先行对她行礼,神态礼仪具十分周全,“给钮祜禄格格请安。”
玉书道:“您是?”
“奴婢姓方,人称方嬷嬷,奴婢粗手粗脚,是福晋宽仁,才容奴婢在跟前伺候。今儿奴婢便是奉福晋之命,在此迎接格格。”
玉书便略蹲蹲身道:“方嬷嬷有礼。”
方嬷嬷闪身避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敢当。格格,因福晋早有吩咐,您的院子已收拾妥当了,请跟奴婢来吧。”
“福晋仁慈。”玉书赞了一声后,由袖中掏出一个准备好的荷包递给方嬷嬷,并对她略略颔首,道:“劳烦嬷嬷了。”
方嬷嬷接过打赏,躬身道:“不敢当。格格,请吧。”说完,在前方带路,领着玉书和青衿、青衽入了垂花门。
入得内来,便见得这院中建筑虽不是富丽堂皇,却也轩峻壮丽,很有几分威严。但其中景致却是以清幽雅致为主,亭台轩轾错落间夹杂着花木假山,很有几分意趣。
因布局精巧故,两相结合间,却半分也不显得突兀,只让人觉着富贵雍容中透出一种清宁优雅,引人留连。
跟在方嬷嬷身后,一路走过抄手游廊、穿山游廊,在过了几座穿堂后,终于来到一个位于整个府邸西北角的小院子里。
这院子不大,正面是只一间正房,正房两边另有两间耳房,院子两侧虽无厢房,倒有两座抱厦延展出来。
玉书入得正房屋门,便见这屋子已用屏风被南北向隔开,变成内外两间。
外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与几把椅子,靠东侧窗户放着一个小榻,里头摆着一张机子,上头置了几个花瓶等装饰摆件。
正对着这张榻,则是一铺暖炕,炕上放着炕桌锦褥,玉书先入府的两个箱子,这会儿正摆在炕前。炕与榻中间,东侧靠墙,则置着一张案几,上摆着一张绣有梅兰竹菊的四色挂屏,将整个外间装饰的十分精巧雅致。
靠西侧窗户前,则置着一张深红色条案,上头并无物件摆放,以后倒可作读书写字之用。
经西侧转过屏风,便是内间卧室。
床榻摆在正北,上边床褥帐幔俱全,绣工都十分精巧,颜色也十分鲜亮,显见都是新的。
房间东侧则置着一个小型梳妆台,妆台两旁放着两把梨木椅子,与妆台相对的,是一个双拉门的红木衣柜,而屏风背后,与床榻相对的,则是一个墨色的多宝阁,上头并未置物,应是等着玉书自己添置东西了。
不过片刻功夫,玉书便在方嬷嬷带领下,将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打量了个一清二楚。
而后又见了,分配过来的两个丫头、两个太监,方嬷嬷便说道:“因府里格格的份例中,伺候的人一共是四个丫头、两个太监,而格格由家里带了两个伺候惯了的丫头进来,于是福晋便拨了这两个小丫头和小太监到您这儿当差。”
“福晋已吩咐了,给了格格,这几个小的便是格格的奴才了,若有什么不尽心之处,格格尽可责罚。另,格格若对住处有什么不满意的,或有什么另需要的,尽可与奴婢说。奴婢禀告福晋后,福晋必会为您办妥。”
“这些已尽够了,”玉书道:“福晋仁慈,安排的细致周到,再没什么是未想到的。请嬷嬷转告福晋,便说福晋已安排的十分妥当,奴婢再没什么不满的了。”
“从进得府里,奴婢只觉仍如家中一般,这皆是福晋安排周全的功劳,奴婢只有感激不尽的份儿。”
对玉书的识相方嬷嬷显见十分满意,她对玉书福身一礼,道:“格格初来乍到,必有很多事儿需要忙乱,奴婢便不打扰了。”
“另有,奴婢僭越提醒格格一声儿:府内格格们的份例,具拨在了在大厨房,提膳时间在酉时左右。格格您的份例,今晨福晋已拨过去了,现在时辰差不多,格格若饿了,可令奴才们取去。”
“谢嬷嬷提醒。”玉书感激道:“若非嬷嬷,我这会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当不得格格如此。”方嬷嬷施了一礼,道:“奴婢告退。”
玉书便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青衿道:“青衿,替我送送嬷嬷。”
青衿应了一声,福身一礼,便携着方嬷嬷出了门去。
☆、第八章 洞房前篇
送走了方嬷嬷,玉书看天色,天儿还没黑透,约莫着不过六点来钟,时间倒还有剩。因而,玉书想了一下,也不忙先收拾东西或是提膳,而是叫青衽将上头分配过来的四个人叫到跟前儿问话。
这四人皆长得皆十分齐整,规矩也好,见了玉书,便齐整整地下跪行礼:“奴才(奴婢)给格格请安。”
看出玉书打算在外间儿问话,青衽在此前已将暖炕稍稍拾掇了一番。这会儿,玉书便端坐在青衽收拾好的炕褥上,对着下头跪着的四人温声道:“起来吧。”
“谢格格。”四人齐齐叩首后,站了起来。而后半点也无其他动作,只是半低着头,任由玉书打量。
“你们一个个儿的,将名字、年龄和来我这儿之前都是做什么的,先跟我说一声罢。我再看看如何安排你们。”
站在左边最前、长着一对儿柳叶眉、看上去十分稳重的少女率先出列,对玉书福了福身,回道:“回主子的话,奴婢秋灵,今年十五,是内务府分来的,先前一直在针线房给主子们做针线。”
她话音落下后,站她旁边,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女便上前一步,“回主子,奴婢秋素,今年十五,是和秋灵姐姐一起从内务府分来的,之前在茶水房伺候。”
等她退下,她旁边那个皮肤白净,身量干小,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小太监上前道:“奴才小福子,十一岁,是卖身进府里的,先前一直在大厨房给爷爷们打下手。”
另一个身量稍高,小麦色皮肤,一脸憨厚像的小太监则道:“奴才小淳子,十三岁,和小福子一样儿,也是卖身进府里的,先前一直负责在花园扫洒。”
几人说完后,便老老实实站好,等着玉书说话。这时候,青衿也已送了方嬷嬷回来,这会子正和青衽一同站在玉书左右手边儿。
玉书敲了敲炕桌,沉吟一会儿后,道:“这样吧,青衿、青衽是在家起便伺候我的,我也更习惯了,便由青衿、青衽贴身伺候我吧,首饰衣裳也交给她们。”
“这样儿,我这院里的小库房就交给秋灵,秋素呢,便负责拾掇这屋里的物件儿,主要是看着这些个摆设器物。又因扫洒是小淳子做惯的,我这院子里的扫洒便交给你。”
“小福子就负责对外,做些提膳、跑腿儿的活儿。”说完,她看着下边儿四人,声音柔和道:“这样儿一来,你们可都还满意?”
地下四人并青衿、青衽一同下跪,道:“但凭主子吩咐。”
“好了,这会子时间也差不离了,小福子先去传膳,青衿、青衽你们两个把咱们带过来的行礼先归置一下,秋灵秋素给你们打下手。若有什么大件儿不便搬动,就喊小淳子帮下忙。”
几人齐齐行礼,“奴婢(奴才)们遵命。”说完,便各自忙活开了。
因玉书本也没带着什么大件儿,不过是些衣裳首饰、绸缎布匹、常用的摆设与笔墨纸砚等物。
于是,半刻钟后,小福子已将膳食提了回来,而那几个也收拾好了东西,将该入库的入库,该放好的摆件归置清楚。
玉书这时便能干干净净、妥妥当当地坐在了八仙桌前,等着青衿她们伺候着用饭了。
寂然饭毕,用耳房小茶炉上头烧的热水漱过口,喝完茶,时间已是七点多了。
看天色,已黑了下来,玉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青衿她们重新为她检查了下儿衣裳打扮,而后,端坐到了外间炕上。
枯坐无聊之时,玉书将神识放开,这时候才发现,她的神识虽说还不能将整个贝勒府都笼罩其中,但大半儿的地方仍是可以的。
尤其后院地盘,除了奴才们的后罩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的神识整个儿都能瞧个清清楚楚。
于是,当她在神识中,见到正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诸多太监的簇拥下穿过后花园,向着后院而来的时候,便知道,这便是她的双修对象了。
虽然只把这次嫁人当成了一个修炼手段,一种为求大道的必经之路,玉书仍是有些在意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的身材长相的,毕竟,她得和他双修敦伦,共赴极乐。
虽说,就算他长得不能入眼,玉书也能忍耐,为了达成她的目标嘛!但若胤禛长相十分过得去,那与之赤诚相见,愉悦感便能更为强烈,不是吗?
毕竟,人类都是喜欢美色的生物,玉书自也不能例外。于是,她便由头到脚、十分仔细地将她的双修对象看了个一清二楚。
胤禛这年二十六岁,正是一个男人十分美好的年纪。
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缎绣彩云龙绵袍子,外罩一件深蓝色暗纹对襟箭袖马褂,系着一条明黄色带子,整身打扮配着他那据玉书估算应是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以及一个十分清瘦俊挺的身材,显得他如翠竹松柏一般,十分玉树临风。
而玉书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而后觉着,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双修,这次的修炼应是一段十分容易令人愉悦的过程。
因为,他的脸完全不愧于他的双方基因的优化选择,已经可以达到了俗称俊美的范围。
他肤色白皙,生着一张容长脸,下巴微微前撅,中间一道性感的浅沟,微微抿着唇时,便显得十分坚毅;
眉毛略淡,却形状姣好,整体形似飞剑,英挺非常;
眼睛是爱新觉罗家标志性的丹凤眼,尾部略略上挑,睫毛修长蜷曲若扇,眼瞳清正分明如水,于是,顾盼间,便熠熠生辉;
鼻挺而高直,唇薄而微翘,本应是十分的颜色,但因他那只有一条金钱鼠尾般粗细辫子,这丑陋的发型,让他的十分姿色成功减成了七八分。
但,因其生为凤子龙孙,天生便握有权势,发号施令、生死予夺以为惯常,他身具气势便与常人分外不同。
尊贵而霸道,雍容而沉稳,这通体下来,集成熟与贵气于一身的气质派头,本已十分吸引女性。
更何况,他那周身弥漫的浓厚的明黄色龙气,让他在玉书眼中,成了一颗美味多汁的大苹果,让玉书的十分满意程度,生生被拔高到了十二分。
哪怕,他板着一张生人勿尽的脸,而且周身气场的冰冻效果也异于常人,
在看到他已走到了这院子前,玉书便停止了用神识窥探。她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侧着身子,以一种最为美好的等候姿态,坐了在那里。
于是,当胤禛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如玉佳人,正殷殷期盼着他的场景。
玉书见他进来,先是眼睛一亮,而后,红晕便慢慢地由脖颈攀上面颊。她羞涩地低垂下头,站起身来,冲胤禛优雅地福身一礼,柔声道:“奴婢给爷请安。”
见此情形,胤禛面上并无什么变化,周身气场却柔和了几分,他淡淡道:“起吧”。
声音磁性低沉,很有几分令人沉醉的资本。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转过屏风,向着里间去了。而玉书则一直保持着一种羞涩的姿态,半垂着头,小步小步地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去。
见胤禛已在床上坐好,玉书便停在他身前不远处,再不往前走了。她脖子脸上俱已是红晕满布,粉红色的云霞染在细腻柔滑有若白玉一样的肌肤上,颜色十分地引人。
玉书仍是半垂着脸儿,并不看胤禛,声音也轻轻的,“爷,您需要洗漱么?我这便唤青衿她们端热水进来,可好?”
见这新格格如此羞涩,却仍壮着胆子和自己说话,声音也并不颤抖,胤禛难得起了逗弄的兴致:“难道你打算这一晚上,都用头顶儿对着爷?”
玉书猛地抬起头,看向胤禛,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焦急解释:“爷,这,这,奴婢并不……”,不及说完,便看清了他眼中蕴着的笑意,于是咬了咬嘴唇,将解释改成了娇嗔,“爷是看奴婢笑话儿呢,奴婢可不依啦。”
看她娇态毕露,胤禛失笑,“好了,好了,爷不笑话你了。过来吧,该伺候爷安置了。”
“那洗漱?”
“爷已洗过了。”看玉书颜色仍有些迟疑,胤禛便道:“怎么还不过来?是不敢?难不成还怕爷吃了你去?”
“怎么会?奴婢见到爷,只有欣喜的份儿,又怎么会怕呢?”
为了表明心迹,证明自己的说法,她赶忙紧走几步,上得前来,停在胤禛身前。但这时,她又有些手足无措地扭了扭手帕,迟疑道:“那,奴婢先伺候爷宽衣?”
胤禛略一颔首,伸开胳膊,“嗯,来吧。”
玉书抿了抿唇,伸出手,放到胤禛的纽扣上。
当这时,她的手虽然很稳,半分也不颤抖,可她的脸色却越变越红,当彻底解开胤禛的衣裳的时候,因为羞涩,她的脸完全涨成了一颗诱人的红苹果,十分地引人采撷。
灯下看人,总会变得更美三分。玉书除了玉质肌肤外,姿色本不十分出众,但此时,当朦胧的烛火,照在她那红霞满布的面容上,本只有六分的姿色,也一下子涨到了□□分。
胤禛这时倒真有几分动情了,他喉结动了动,伸出手,挑起玉书的下巴,看进她那扑扇扑扇、水汪汪地大眼睛里,调笑,“爷可没看出你有几分紧张,脸怎么红成了这样?”
“爷又不会真吃了奴婢,奴婢怎会紧张?”
玉书咬了咬嘴唇,低垂下眼睑,不与胤禛对视,脸上的羞色更甚,声音终于颤抖道:“奴婢脸红,那是因为,因为……”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好似蚊蚋,“爷比奴婢见到爷之前幻想过的爷的形象,更伟岸美好了无数倍。奴婢忍不住便……”玉书羞得伸手捂住了脸颊,再也说不下去了。
听完她一席仿似表明心迹的话,胤禛心情越发愉悦起来。他伸出手,将玉书带进了怀里,低头看着她,挑眉道:“你方才说,爷不会真吃了你?”
玉书疑惑地眨眨眼,眼神无辜纯洁,满是困惑,“爷怎么会真吃了奴婢?”
胤禛略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坏笑,在玉书毫无防备的惊叫中,一把将她摁倒在床!
而后,他俯下身来,嘴唇贴到她耳边,暧昧的声音直入耳畔,“现在,爷就让你看看,看爷会不会真吃了你?”
☆、第九章 洞房花烛
绣着瓜瓞绵延的桃红色床帐被放了下来,将整个床榻遮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连灯光大部分也都被挡在了外面,只能隐隐约约地透进来一点儿。
胤禛趴在玉书上方,双手不紧不慢地解着她的衣裳扣子,那动作如此慢条斯理,却又如此磨人心神。
这时,才真正稍稍有点异样的情绪,从玉书一直平静无澜的内心里弥漫出来。
毕竟,在今天之前,他们两个都还只是陌生人,而现在,他们却要去做身体上最为亲密的接触。哪怕之前已做了好心理准备,事到眼前儿,她也无法真正视为平常。
即便,这男人的确十分出色。
担心目光会泄露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玉书只能低垂着眼睑,半偏着头,让脸色一直保持在粉红晕染的状态,佯装羞涩,其他的,便只能任由对方去动作。
不一会儿,两人便已裸、裎相对。
见粉色已遍布了玉书的整个身体,胤禛动了动喉结,却没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伸手掰过玉书的脸儿,贴近她,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那白玉雕就般精致小巧的下巴,“怎么不看爷了?你胆子不是一直很大?”‘
他摩挲着玉书的脸庞,哑声调笑,“爷还想让你好好看看,爷是怎么吃了你的呢。”
玉书这时已调整好了状态。她撩起眼皮,眼波盈盈地嗔了胤禛一眼,复又不好意思般低垂下视线。而后,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下唇,轻推了他一把,嘟起嘴儿,娇声埋怨,“爷,你坏死了,又逗人家。”
那仿似全无意识的舔唇动作映入眼帘,胤禛眼神一下子幽深起来。他再不克制自己的欲、望,俯下身来,将唇贴到玉书的唇上,语气火热、声音喑哑,“爷这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的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