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完本——by梅花雀

“好啊，”蓝琮像兄弟一样，揽住任玫的肩膀，对一旁的苏嘉芸说，“嘉芸，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见任玫吗？”
苏嘉芸看了蓝琮一眼，她可是为了打听艺人的情况才这么说的，没想到这下反倒坏了她的事。但没有办法，苏嘉芸只好装作很崇拜任玫的样子，“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任影帝，我真是太高兴了。”
任玫演过这么多戏，苏嘉芸那点拙劣的演技，他一眼就看穿了，但也不点破，只是应了几句，然后三人一起去吃午饭。
但蓝琮显然嘀咕了苏嘉芸对这个问题的执着，苏嘉芸再问蓝琮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任玫。
任玫一听，也知道蓝琮为什么拿他来当挡箭牌，感情是蓝琮撒了一个谎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确实有，”任玫只能帮蓝琮圆这个谎。
“是吗？”苏嘉芸的心情低落了一些，“长得漂亮吗？”
任玫回忆了一下林子烟的脸，一个男人能用漂亮这个词吗？“很漂亮。”
“有多漂亮？”任玫的回答模棱两可，苏嘉芸有些不好定位。
“和西施那样吧，”其实任玫很想说：现在满大街的海报，你直接去看海报不就知道了。
“真的那么漂亮？”连任玫都给这么高的评价，看来真的是很漂亮，苏嘉芸情绪更低落了些，都说男的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是这样的，连她的蓝琮哥哥也不例外。
“恩，”任玫应了一声，心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苏嘉芸后来没再问下去，整个人情绪有些低落。
蓝琮将苏嘉芸送走后，任玫看了看走远的苏嘉芸，转头问蓝琮，“多可爱的一个妹子，你就这么狠心。”
“你喜欢？”蓝琮反问。
“不，我不喜欢那一款的，”任玫听了笑笑。
蓝琮也不在意任玫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只是转换了一个话题，“你看过《花琼传》了吧。”
“恩，怎么了？”《花琼传》就是之前林子烟出演的那部电影，他在电影刚上映的时候就去看了。
“你觉得怎么样？”
任玫听后挑了挑眉，问道，“你想问的是这部电影拍得怎么样？还是林子烟演得怎么样？”
“你觉得林子烟演得怎么样？”
任玫听后，思索了一会，直到蓝琮转过头来看他，他才缓缓说道，“演得挺好。”
任玫的这个评价算是很高了，但显然不是蓝琮想听的，林子烟演技怎么样，蓝琮一看电影就知道了。
任玫也知道蓝琮问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他接着说道，“和之前的电影对比，简直是质的差别，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么一个人的演技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之前他看林子烟的演出，只是演得像，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天赋的小演员，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在合格线上徘徊。
很多电影和电视大多是靠剧情在吸引人，所以，有些剧一开始感觉没什么意思，但看着看着就想看下去，那时，剧情和分镜就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好的演员对剧情的依赖没有那么强，即使是很简单的剧情，他们也能在很短的时间抓住观众的心。
有才能和没有才能之间一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而不知何时，林子烟已经跃过那条鸿沟，慢慢朝他逼近。
这于他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自认看过无数的演员，做出的评价基本上没有大的偏差。
人学习的过程就像一条不断逼近极限的弧线，越往后越慢，他以为林子烟现在就处在接近极限的地方，结果对方给他来了个间断点。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蓝琮见已经到办公室，就跟任玫告别，转身进办公室，看上午遗留下来的一大堆文件。
然而下午的效果也不怎么样，多年前的片段不断地出现在蓝琮的脑中，那时，他还在上学，学校放长假的期间，他会跑到蓝家祖宅那边待上一段日子。
有一次，他生出了一个想法，刚生出想法，他的双腿就行动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渐渐暗了，他已经走到沙漠边缘，再走一会就能走到了。可他没走下去，为什么呢？因为他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
自从那天回去后，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当时看到的场景，有时是在课堂上，有时是在梦中。
☆、卡片
林子烟每天都要看一下邮箱，今天的邮箱显然和往常很不一样，除了平时看的报纸，还有一封信，没有落款，什么都没有，显然是有人直接塞进去的。
拆开信封，一张卡片落了出来。
林子烟将其捡起，打开折叠的卡片，里面只写了一行字，那是时间和地点，显然是想邀请林子烟去什么地方，但是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写的，说不定是恶作剧。
姬云渊从林子烟背后冒出，本想吓一下林子烟，却看到他手中的卡片，一字一句读道，“下周六晚上8点，南港，谁送来的？”
“不知道，上面什么也没写，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林子烟将手中卡片和信封递给姬云渊。
姬云渊拿过来翻看一遍，甚至将信封肢解了，但除了最开始看到的那几个字，再无其它字，“不会是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想找人打你一顿。”
“要打也是打你吧，”林子烟在心中过了一下自己的仇人，其实看不惯他的人也有，可是会寄这种东西的人，唔，线索太少，目标不明确。
“这可是寄到你家门口的。”
“你在这的消息有谁知道？”林子烟瞟了一眼姬云渊，冒出一个猜测。
“喂，也不一定是报复的，说不定有人想跟你告白呢，”看见自家弟弟不善的目光，姬云渊赶紧转移目标。
“谁会大半夜地在港口告白，”林子烟对姬云渊这个猜想表示十分不屑。
“当然是先在豪华的游轮上看风景，然后趁着气氛不错，来一场浪漫的告白，顺便把其他事情也办了，”姬云渊对着林子烟暧昧一笑，然后收获林子烟充满怒气的一脚。
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林子烟在心里叹口气，不去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不去，他又很好奇。
对方除了时间和地点什么都没留下，反而让他十分想知道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塞到他家邮箱的。
“要不你去看看呗，”姬云渊揉了揉被踹了一脚的脚背，继续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到时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也好，”林子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姬云渊的打算。
在距离卡片上约定的日子还有五天，林子烟接到了纪贞的电话，说是袁霜想邀请他一起为新专辑录一首歌。
“我最近有什么事情吗？”林子烟问纪贞。
“只有一个代言和两个杂志写真，”不然纪贞也不会跑来问林子烟了。
“那帮我找点事情，”林子烟打定主意要拒绝这件事情，笑话，他要接了，不就露馅了。
“袁霜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可以配合你的时间，”对方也是打定主意想邀他录歌，纪贞看到袁霜提的条件都不错，觉得答应了不是什么坏事。
“我最近生病了，嗓子不好，咳咳咳，”林子烟假装咳嗽了几声。
还能不能再假一点，纪贞想道，但看林子烟这表现，他也知道对方不想接这个活，“那好吧，我待会打个电话给袁霜的经纪人，直接推掉这件事。”
挂掉电话，纪贞马上给袁霜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理由是林子烟最近嗓子不好。
而另一头的林子烟很不安，袁霜喜欢林子烟这件事，他还是看得出的 ，可袁霜注定只能是单相思，因为真正的林子烟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拒绝了袁霜的一天后，距离卡片上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天，袁霜找上了门。
林子烟通过猫眼看到了袁霜身形，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摆出一副咳嗽的样子，接着，开了门让袁霜进来。
袁霜看见屋内还有一个人，先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原来你还有客人。”
“咳咳，”林子烟捂嘴咳嗽两声，“一个朋友，咳咳。”
“你咳嗽这么严重看了没？”袁霜关切地问。
“看过了，咳咳，医生开过药了，咳，”林子烟往里走去，“你，咳，想喝什么？”
“咳嗽这么严重，就不要说话了，”袁霜见林子烟要去拿饮料给他，赶忙拉住林子烟，“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你，不用这么麻烦，”说着，将带来的慰问品放到桌上。
最后，林子烟还是给袁霜倒了杯热水。
林子烟一直咳嗽，袁霜也不好让他说话，旁边的姬云渊他又不认识，只说了几句让林子烟好好休息的话，就告辞离开了。
姬云渊从头到尾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句话都没说，心里却在不停地吐槽他这个弟弟。
待袁霜走远，姬云渊停下了不停转换频道的手，转头去看林子烟，“你这样骗别人，真好意思。”
“那能怎么办？难道要我告诉他真的林子烟已经不在了，你节哀顺变，”如果要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让袁霜知道真相。
“如果有一天，蓝琮出事了，”姬云渊见林子烟面色不善，又补充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他出事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替代了他，每一个地方都模仿的很像，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你会一直都发现不了吗？”
如果真的出现那么一个人，林子烟想道，或许短时间内他发现不了什么，但假的到底和真的是不一样的，时间久了他也会怀疑的。
“你是说袁霜可能会发现真相？”
“袁霜和林子烟认识了多久？而你有了解林子烟多少？”姬云渊这话几乎是肯定了袁霜会发现真相。
袁霜和林子烟从大学时就认识，他们又是同一个公司的，袁霜又喜欢林子烟，那么以袁霜缜密的心思说不定早就发现了。
这么一想，林子烟觉得很不好，他又对姬云渊说，“那这次合作？难道？”
“他大概在试探你。”
如果真的是试探的话，他这么一拒绝，不是摆明着让对方怀疑加深，说不定对方已经猜到真相了，林子烟出神地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传来两个女人吵架的声音。
接着，姬云渊又补了几句，“你在《花琼传》里表现地这么明显，袁霜难道能不怀疑，不过，你也不可能顶着林子烟的名号过一辈子，他迟早是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也好。”
“那我去告诉他，”林子烟突然坐起来，往左边转了转，又往右边转了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你傻啊，等他问起来再说呗，现在告诉他，是想把人气进医院吗？”姬云渊无奈摇摇头，这弟弟大多时候还是挺聪明，但有时又傻得可爱。
林子烟想想也对，又坐了回来。
☆、南港
离卡片上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林子烟家来了一位常客。
白絮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想来找林子烟玩，但开门的人明显不是林子烟。
“对不起，我走错了，”白絮看见一张不熟悉的脸，赶忙道歉，姬云渊倒是认出了白絮，但没有叫住他。
白絮走出几步，又抬头看看门上号码，明明是林子烟的房间，又几步走了回去，问姬云渊，“林子烟在家吗？”
“出门买菜去了，估计过会就回来了，你要不先等等，”姬云渊见白絮反应了过来，将想耍耍他的心思压了下去。
“好，”白絮跟着姬云渊进屋，自动地找了一处坐了下来，但面对这不认识的人，白絮多少感到了一丝不自然。
“你要喝什么？”
“橙汁，”白絮转头往冰箱那边看了看，姬云渊正在冰箱前拿饮料，如果不是他知道这房子是林子烟的，他还以为不远处那个在给他倒饮料的男人是这房子的主人。
姬云渊将倒到的果汁放到白絮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在不远处坐下。
白絮捧着杯子，一边小口地喝着橙汁，一边稍稍抬眼观察姬云渊，略显冰冷的面容，微微上挑的眼角，和漂亮、帅气这些词都搭不上边，硬要说的话，白絮对他的第一印象应该是惊艳。
不过再仔细看看，又觉得有些眼熟，难道再那里见过。
姬云渊自然注意到了白絮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刚想调戏一下自己弟弟的好友，不合时宜的开门声响起。
林子刚领着两大袋东西进门，就对上两双目光，一双来自姬云渊，一双来自白絮。
林子烟顿时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他那个没事喜欢惹事的哥哥没对白絮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今天回来得真早，”姬云渊对弟弟回来得太早有些不满，他还想趁着他弟弟不在，问白絮一些事情。
“······，”果然是想趁着他不在做什么。
白絮见林子烟回来了，跑到林子烟身边，低声问林子烟给他开门的人是谁。
林子烟倒是不介意姬云渊听到，反而指着姬云渊介绍道，“姬云渊，我哥。”
这下另外两个人都不好了。
姬云渊以为林子烟的回答跟上回见蓝琮那样，这么快就被戳破身份，真是一点神秘性都没有。
“你，”白絮指指林子烟，又看看姬云渊，“哥？”
“恩，”林子烟轻轻点头，算是应了。
“你什么时候认的兄弟，怎么都没告诉过我？”姬云渊和林子烟不是一个姓，白絮自然这么认为。
“我亲哥，”林子烟又补了一句。
“亲哥，”白絮惊讶出声，如果他还在喝那杯果汁的话，一定会喷林子烟满脸。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们确实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林子烟把姬云渊留在外面，拉着白絮进屋说了半天话。
白絮听完之后，一时惊愕得难以回复，最后只感叹一声，“小说故事都没这么惊险。”
随后，白絮又问林子烟，“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没？”白絮这个别人当然指的是跟林子烟有关的人以及蓝琮。
“没有，你也先别告诉蓝总，”林子烟这么说自然是存着私心的，看蓝琮被耍得团团转，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是自然，”白絮拍拍胸口，表示他绝不会泄露这件事。至于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蓝琮，他才懒得管他。
等林子烟和白絮说完，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肚子开始时不时地提醒他们，而几米外的香气也寻隙钻进屋内。
姬云渊见来两人一直不出来，又快到用餐时间，只好自己下厨，等他做完饭，将菜摆到桌上，两人刚好出来。
白絮再次见到姬云渊心情很复杂，没想到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见到了好友的家人。
离卡片上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林子烟去拍了一组照片，姬云渊则待在房间处理公司的事物。
离卡片上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林子烟去公司，正巧碰到下楼的蓝琮。
“蓝总，苏小姐呢？”林子烟问。
“她回家了，”上回他和苏嘉芸还有任玫吃完午饭后没过几天，苏嘉芸就跟他告别，说苏母叫她回去。
“是吗？那真可惜，”林子烟脸上略带遗憾。
“有什么可惜的？”蓝琮不解
“美女就算放着看看也是很养眼的。”
蓝琮心中升起一丝不快，这一丝不快很快传染到了他的语气，“你不是不喜欢女的？”
“谁说的？”林子烟语带惊讶。
蓝琮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林子烟上回只说不会和女性结婚，但不代表不会喜欢女性，而且，蓝琮想到之前的怀疑，要是林子烟真是双重人格，那其中一个人格要是有喜欢的女性，那他会和女性结婚吗？
“对了，蓝总，你去过南港吗？”林子烟随口一问。
“南港，去过，那里是出海的必经之地，怎么，你要出海？”
南港是附近为数不多的港口之一，很多渔民从这里出发，出海捕鱼，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客轮、邮轮会在那里停靠。
“不，我就问问，”林子烟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将蓝琮的名字从怀疑名册上划掉。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林子烟也不再多说，直接告辞，“那我就不打扰蓝总了。”
“等等，”蓝琮叫住林子烟。
林子烟回头，眼带疑惑。
蓝琮很想问一下林子烟，姬云渊的事情，比如他是怎么认识姬云渊的，又比如林子烟是否知道姬云渊的背景，关于姬云渊，他有太多想不通，但他该以什么身份问这些问题。
很快，蓝琮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明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