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完本——by梅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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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他会不会造船呢?”林子烟眉毛向上扬了一些,嘴角的弧度也明显了一些,但在目光触到蓝琮的时候,又换了另一副表情,无奈地叹一口气,“蓝总,你是不是觉得这挺好,真想在这待一辈子。”
回答林子烟的又是一声轻轻的‘恩’。
不知道是温泉的原因,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蓝琮有些晕乎乎的,直到听到‘哗’的一声水声,他才清醒过来。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洗太久会晕的。”
林子烟捡起放在一边的衣物,背对着蓝琮,一件件套回去。
蓝琮见林子烟准备走了,他也站了起来,走到池边去穿衣服。
回去的路上,林子烟再次跟蓝琮说了一遍自己的猜测。
“极有可能,不过,”蓝琮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下午见到的场景,脑中想着该怎么描绘他的感受。
“不过那个刘大哥不像是会干粗活的,对不对?”
“我也有这种感觉,要说那个刘大哥是个书生,我还信。”
“不过不是有句古话,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其实干农活很有一套。”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回到了竹屋,这个时候,伏川早已回了自己的屋子,窗户内透出一些昏暗的光,远不及电灯的明亮。
两人没什么事情干,也只能回房待着,虽然平时林子烟睡得很早,但也没有这么早的,按照外面的时间来算的话,也就只有八点左右。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还好床不算小,两人躺在上面不算很挤,但这床也是竹子做的,翻身会发出‘嘎吱嘎吱’声,如果一个人翻身动作太大,很容易惊醒另一个人。
“蓝总,你睡不着?”黑暗中,林子烟的声音在蓝琮耳边响起。
“有点不习惯,对不起,把你也弄醒了,”蓝琮哪是不习惯,分明就是心上人在怀,那心上人还是剥了皮的,各种心思都起来了。
“我也有点不习惯,要不我们聊天,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啊,什么故事?”
“一个牧羊人的故事,”林子烟顿了顿,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牧羊人,他住在一个茅草搭的小屋子,他的床也是用茅草铺成的,每天晚上他就躺在他的床上看天上的星星……”
蓝琮听过这个故事,应该说很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也会讲一些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离开小学后,他也在很多地方听到过这个故事,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专注,听着,听着,就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学堂。
那时,他的父亲就经常不在家,他被送到了爷爷那里,他的小学时光就是在昙沙度过的。
那时,他口袋里的零钱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并没有多,但用那些零钱买来的小零食却很美味。
那时,他也很调皮,上课的时候和一群小伙伴一起捣乱,唯一能乖乖坐下来的时候,就是老师讲故事的时候。
思绪渐渐飘向远处,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直到最后,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黑暗中,林子烟轻轻叹息一声。
次日上午,林子烟乘机问了一下屋子的事情。
“哦,这屋子是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伏川一句话让林子烟有些失望,但接下去他的话又让林子烟燃起些许希望。
“不过平常是由刘大哥维修的。”
“那刘大哥会造船吗?”林子烟趁机问。
伏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啊,虽然没见过他造过船,但他对这些东西还是挺在行的,我去问问他,”说着,伏川就进了屋,没过多久,手中抱着只鸽子,往天上一放。
林子烟以为又要走两个小时的路,没想到这儿竟然有通讯工具,只是现在磁场这么混乱,那鸽子找得到路吗?
那鸽子不仅找得到路,而且没过多久就到了,最令人惊奇的是,那鸽子竟然开口说话了,“有信到了,有信到了。”
听到鸽子的声音,屋中人打开窗户,鸽子向那人低头行了个礼,又将伏川的要求说了。
那人听了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宠溺,“你去告诉他,船能造,要过三个月。”
鸽子又行了个礼,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当鸽子飞回来的时候,林子烟还和伏川在聊天,见鸽子这么快就飞回来了,林子烟觉得奇怪,是不是鸽子不认路,又飞回来了。
伏川将那鸽子抓回去,过了几分钟,又出来,将得到的消息传达给林子烟。
林子烟听?3 怂闪艘豢谄退愕热鲈乱裁皇裁矗鼙纫槐沧永г谡夂谩?br /> 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争名逐利,没有一大堆的烦心事,很多住在城市的人都想着将来退休要过这样的日子。
但过了一个月这样的生活的林子烟和蓝琮并没有觉得多享受,虽然习惯了,但总觉得各种不方便。
光是没有茅厕这一点就让两人很是不适应。
两个大男人还要天天挤一张竹床。
每天的食物还得自己亲手弄,鱼是从河里捞的,蘑菇是从林子里采的,菜是地里种的,盐是太阳下晒出来的,米是从岛的另一边抬过来的。健康是健康,可是这菜不是咸的就是淡的,都说酸甜苦辣咸五味,这里减得只剩一味了。
某天上午,林子烟和蓝琮刚干完活,两人都在屋前休息,伏川从屋内走出,也搬了个凳子,在门前坐下。
“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伏川感叹了一句。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我是说你们的祖先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林子烟怕误会,又补了后半句。
“不记得了,好久了,”伏川回忆了一下,“反正我出生时就在这了。”
“从来没想过出去吗?”
“没想过,我在这生活习惯了,外面和这里很不一样吧,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了,出去了我会不习惯。”
“可是这里就你和刘大哥两个人,你们不会觉得无聊,再说,你们都不成亲了?”
古人对传宗接代有很大的执念,有些家长甚至视其为一生大业,这些从现在来看仍能看出来。
“你都说了,我们有两个人,怎么会无聊呢,”伏川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但没回答第二个。
林子烟听后,不再问下去。
反倒是伏川接着问了一个问题,“要不你给我说说外面的事吧?我听到的故事都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想必和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
林子烟给伏川讲了讲外头的事情,偶尔蓝琮插一两句话,伏川倒是听得很认真,颇有几分上私塾的小学童的样子。
“这段故事我听到过,不过和讲的有些不一样,”林子烟讲到一部历史剧的剧情,伏川大概是听过他的父母说过。
“怎么不一样?”对于这个,林子烟也是很有兴趣的,伏川听到的故事应该是更古老的版本,说不定会更真实。
“我听说啊,那个状元之所以不想娶公主,不是因为那个状元想为国效力,而是那个状元已经有妻子了,而且那个妻子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伏川一脸认真的样子。
但是林子烟和蓝琮却是都有些不相信,有些怀疑他祖先是不是把当年话本上看来的故事流传了下来,而他家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代传一代。
☆、离开
白色的雾气漂浮在水面上,像是从水中生出,仔细看却并不相连。
雾气中似乎包裹了什么,只看外形,任何人都不会怀疑那是一艘小船,凑近了看,那确实是一艘小船。
船上放了几个包裹,包裹不远处躺着两个人,他们都闭着眼,一个手握着,眉头紧蹙,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另一个倒像是睡得安然。
许是被噩梦吓着了,其中一人坐了起来,船身晃了晃,发出木头之间的撞击声,这声音把另一个人也弄醒了,那人刚醒时还有些茫然,四下望了望,以为还在梦中。
“一定是在做梦,”那人嘟囔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刚触到木板并不柔软的质感,大部分的感官都恢复了,他又再次坐起来,“子烟,”那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另一人扯出一个笑容,但他心里明白,他此刻的状态不怎么样。
顾不得现状,蓝琮担忧地看着林子烟,“你没事吧?”
“恩?”林子烟的思绪似乎不在这里,根本没听到蓝琮的话,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应该是海上,水是咸的,”蓝琮将手往外探了探,又转头问林子烟。
“我们怎么会在海上,我记得我们明明是在竹屋里睡觉,”这样想着,林子烟觉得奇怪。
“我记得的事情也和你一样。”
花一两秒,将最近的记忆回忆了一遍,林子烟发现两件事情无法串联起来,不禁头有些疼。
“咦?”
林子烟发出疑惑的声音,刚才一直在想事情,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手里有东西。
此刻摊开手一看,赫然躺着一颗圆形的透明珠子。
两人看了,一时没反应,但还是蓝琮先开了口,“这不是白絮的项坠?”
“好像是,可怎么会在我手里?”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
“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们怎么离开?这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就在林子烟烦恼的时候,周围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望无际的海面,这下两人更忧伤了,连一样可以作参考的东西都没有。
“这是什么?”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林子烟注意到了船上的包裹。
两人将包裹打开,翻了翻包裹里的东西,里面是粮食和水,并没有其它东西。
“你说是伏川把我们放到船上的吗?”林子烟蹲在包裹前。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本就答应帮我们造船,只要让我们自己划船走就好了,干嘛还要把我们弄晕,再走那么远的路,把我们弄到船上,竹屋距海岸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脚程。”
“或许是他不想我们知道岛的位置。”
两人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只是白絮那项坠的事情却是两人怎么也想不通的。
远处传来轮船航行的声音,这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但这些问题此刻都显得无关紧要,有什么能比在茫茫大海中见到别的人更激动的事情呢。
或许是两人的船太靠近那轮船的航线,轮船上的人很快注意到了他们,从上面降下一个小软梯,两人沿着软梯爬了上去。
船长人很好,看到他们的遭遇,答应载他们一程,只是这目的地让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实上,也就过了几个时辰,他们就靠岸了。
站在港口,蓝琮看看林子烟,林子烟看看蓝琮,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离昙沙不远,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就能到昙沙。
而蓝琮一到港口,就遇到了蓝家的人,没过多久,就有人给他们安排了车辆,将他们送到了昙沙。
刚踏进家门,蓝琮就看到了门口的蓝爷爷,他的眼角、嘴角都是褶子,可此刻,蓝琮却觉得这些褶子中都带着喜悦。
“臭小子,”蓝爷爷抱紧蓝琮,大力地拍了几下后背,“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蓝爷爷看着蓝琮这个样子,原本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又对站在不远处的林子烟招招手,“都来了,就别站门口,进屋去。”
蓝琮推着蓝爷爷进屋,林子烟和管家都跟在后面。
“我现在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了,”蓝爷爷叹息一声,又对林子烟说,“孩子,你赶快给你哥哥报个平安吧,他这两天一直在找你。”
林子烟应了一声,向宅子借了个电话,管家怕他找不着,带着他去。
此刻,屋子里只剩下蓝爷爷和蓝琮两人。
蓝琮有些心惊,据他所知,林子烟是孤儿,应该没有家人的,可刚才他爷爷明明说了‘你哥哥’三字。
蓝爷爷拉着蓝琮说了一会话,直到有些困倦,才让蓝琮离开。
蓝琮离开后,立刻找到了林子烟。
“跟你哥哥打完电话了?”话刚出口,蓝琮就觉得自己语调怪怪的。
“蓝总,”林子烟讨好地看着蓝琮,一瞬间,在脑中思索了无数对策,但最后都被否决,只得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蓝琮觉得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么羞恼过,就算被白絮误会了那么多次,他也告诉自己那是意外,可当他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像个小丑一样被人耍来耍去,那简直比年少时写的乱七八糟的日记被一群同龄人看到更羞恼。
“蓝总,蓝总”林子烟叫了蓝琮两声,说实话,现在的蓝琮有些让林子烟手足无措,“你生气了?”
“我生气,我当然生气,”一股怒气积在胸中,无处疏泄,蓝琮有些暴躁,伸手一把握住林子烟的手腕,“你倒是能耐大得很,怪不得什么都无所谓,原来这些跟你他妈的没半毛钱关系。”
林子烟只能眨巴着眼看着蓝琮,他想,蓝琮一定生气极了,看,连粗话都出来了,但林子烟又想,蓝琮一辈子一定没什么机会说粗话。
☆、心意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占据着两人的大脑,让他俩都忽略了一个事实,至少蓝琮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脑子里面早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填满。
但在蓝琮气鼓鼓地走后,林子烟发现了,今天是周二,离他们遇上海啸只有两天之隔,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经历的那三个月难道只是个梦,可这梦也太过真实。
林子烟决定去问问蓝琮,只是不知道他消气了没。
“蓝总,你在吗?”林子烟敲了敲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没过多久,房门开了,林子烟看了看蓝琮的脸色,好像不像在生气的样子。
蓝琮走到床边坐下,林子烟跟了进去,凑近看了看蓝琮的脸色,在他边上坐下,“蓝总,我知道错了。”
蓝琮没有反应,这种情况倒是让林子烟有些慌了,但林子烟很快换了话题,“蓝总,你看过今天的日期吗?”
听到这话,蓝琮抬头看了一眼林子烟,又看了看桌上的电子时钟,眼中很是惊异,“这日期不对。”
“我来之前问过别人,这时钟上的日子是对的,”说着,林子烟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蓝琮看到这情景,一下子有些短路。
衬衫半褪,林子烟转过了身,白皙的皮肤上,爬了一条已经结痂的伤痕,大约有四厘米,那是林子烟踩空后被划出来的。
蓝琮还记得,那还是不久前的事,两人去林中砍树枝,林子烟没看见脚边的坑,一脚踩了下去。
“你说,那些神话故事会不会是真的?不然该如何解释我们所遇到的事情。”
“那我们也算见过神仙了,”林子烟笑道,“不过这神仙过得可不怎么样,连茅厕都没有。”
提起这个,蓝琮脸色变了变。
林子烟将衬衫的扣子扣好,又凑到蓝琮边上,“大家都是男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似乎是怕蓝琮不会生气般,林子烟又补了一句,“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的嘴很严的。”
“林子烟,”语气中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林子烟其实不是林子烟。
在蓝家祖宅休息一天,两人又乘飞机赶回灵溪,不过一路上蓝琮都一副很高冷的样子,林子烟也就没上去招惹蓝琮。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子烟才发现隔壁房间的住户早已搬走,桌上留了张字条,纸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我回去了。
想必是去处理那件事了吧。
很快,林子烟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剧组、家里的两点一线,偶尔白絮会来找他玩。
倒是蓝琮有些不太一样,有时,纪贞会看到蓝琮走神,有时,情绪好像有些不太稳定。
没过多久,连很少来公司的任玫都觉得有点不太对。
“你这不会是犯了相思病吧,还是情人跟别人跑了。”
“去,瞎说什么呢?”蓝琮扔给了任玫一个白眼,但转而想想,也许可以问问任玫,“你说,林子烟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自从知道了真相后,蓝琮就又把这个问题翻了出来。
任玫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此事关系到老板的终生幸福,他还是赶快想了想,但越想,反而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