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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完本——by不爱钱只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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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不要慌,还有两个影卫跟在外头,到不了天亮您就能出去!”冯继宗压低了声音说道。
“出去?”岳西打了个哈欠,靠在摇摇晃晃的囚车上闭了眼:“嗯,能出去就成。”
冯继宗看着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果然如那名将领说的,一夜之间抚宁县衙的监狱里已经人满为患!
她倒是没被和那些哭爹喊娘的商贩们关在一起,岳西被关进了一间只有一个很小窗口的单间,而冯继宗几个人则被关在了别处。
“艹!那孙子晚上一定吃韭菜了!嘴巴真臭!”狱卒关门的时候岳西正好回身,于是就闻了这么一鼻子,差点恶心吐了!
抬手去了风帽,岳西就站在门口先踅摸了一下屋里的情况,一桌一椅,一灯一床,再无别的多余的物件。正是标准的监狱单间配置。
“还不错,给老子弄了个单间儿……”岳西施施然走到床边,伸手拉起被子来看了看,倒是挺干净。
“管不了了,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余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倒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岳西鞋都没有脱便闭了眼,只觉万分疲惫。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不是已经查检过一遍了,为何还要再查一遍?”站在船舷边上,一个管事模样的斯文男子正慢条斯理地与一众官兵讲着理,脸上却带着少许的焦躁之色。
“查过了就不兴再查一遍?”为首的一名兵士抬手一把将那男子扒拉到一边:“让开!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公事!”
“官爷!官爷!”管事男子被推得晃悠了一下,幸亏被身旁的小厮扶住才未曾摔倒。他顾不上别的,忙转了身追上那名兵痞模样的汉子掏出身上的令牌说道:“官爷,你看看,我这条船晌午就拿到了放行的令牌了!这可是抚宁县的吴大人亲自发放的呢!”
“有令牌?”听他这么一说,那兵痞果然停住了脚步,伸手道:“拿来给爷瞅瞅!”
“您看!这不就是么……”管事忙将手里的令牌献宝似的放在了兵士的手中。
那兵士拿了令牌却看都不看,一扬手,挂着红色丝绦的铁制令牌划出一道大大的弧线,从船里飞到船外,‘普通’一声落到水里,再没了踪影!
“令牌呢?不是有令牌吗,你他娘的倒是赶紧拿出来啊!”兵士拍拍手,斜着眼睛盯着管事阴阳怪气的说道。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顺着管事的额头落到他的腮上,又滚落到船板上,他的两条腿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事情至此,他便是再傻也能明白:今儿这道坎怕是过不去了!
“没有令牌?!”兵士冷哼了一声,一挥手:“弟兄们,搜!”
“是!”一队官兵齐齐了应了,凶神恶煞般的涌向船舱。
“真是反了!在老夫的船上都敢如此放肆!”不等那些兵士靠近舱门,船舱里已经涌出十来个汉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一身便服的明成虎着一张脸四平八稳地迈步出了舱门:“延平郡王,请出来一见吧!”
堵在船舱门口的兵士听见他一开口便叫出了主子的名号不由得互相看了看。
“哼!既然有胆子拦老夫的船,难道还要藏头缩尾吗!”明成气势汹汹地扭头望向旁边官船的船舱,那里灯火通明,却是一片安静。
“明大学士,好大的官威。”轻飘飘的一声之后,一名锦袍男子摇着一把折扇慢慢地从官船的船舱里走了出来:“朕倒要看看你这船里装了什么。”
☆、第十二章 花堪渡
明成对于在赢素的出现显然是没有太大的惊讶。君臣甥舅,他们二人的关系似乎应该很是亲密,可如今相见,眼神中分明藏着当刀光剑影!
听见赢素说要看看他身后的仓房里装了什么货物,明成往旁边一站,让出了仓门的位置,扭脸看向别处。
先前叫嚷的最凶的那个兵痞一猫腰便轻轻松松地纵身扑了过去:“哥几个,上!”
他一声招呼,散在甲板上的兵士们全朝着仓门涌来,而挡在明成身前的那些侍卫一愣神的功夫便被这些人围上,不等反抗便已没了性命!
明成心下大惊:这不是一般的兵士!这些人也不想搜他的船舱,他们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陛下!”抬头望向官船上的赢素,明成淡淡地开了口:“微臣这船上什么都没有。”
“朕知道。”赢素闲闲地摇了几下扇子,随即似乎觉得那被当做道具一样的扇子有点啰嗦,一扬手也给扔进了水里。
两艘船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那扇子扬起落下,直至看着它落在水面上,众人的心也跟着这么忽悠了一次:扬起……落下……尘埃落定!
明成轻呼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对面的赢素,看得仔细,忽然明白了前些时候裕仁皇太后说的那句话:“哀家似乎看见先帝了……”老实说,当初他妹妹在金殿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成并未理解她的意思,现在,他望着背光而站的赢素终于明白了:那个曾经被他捏在掌心的孩子已然长大,与他的父皇一样,是个为了皇权江山不惜一切的人!
那个人啊……
想到先帝,明澈望向赢素的眼神柔和起来,他至今记得先帝一身大红吉服迎娶他妹妹时的模样,他对他说:明成,你的妹妹的朕娶了,我会给她荣耀,给她名分,给她一个儿子……你要如何报答朕,嗯?
先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哪里像就要洞房花烛的新郎官,分明就是等着一刀落下的死囚一般!
“狠呐……你可真狠……”明成禁不住笑了,自言自语道:“为了让她生个儿子,你竟用了那蛊毒……”
明成的笑意落在赢素的眼中,顿时让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他紧紧的握着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说吧,那些铁矿藏在何处了?”
“呵呵!”明成一抖袍袖慢慢走到船舷边上,对着赢素笑道:“陛下,这,该是老臣问您才对吧?”
“不说?”赢素一挑秀气的眉峰,眼睛瞟向兵痞模样的汉子,那汉子心领神会过来一脚将明成踹到船舷上,跟过来的两名兵士手脚麻利的将明成双手倒剪背在身后连着双腿一起捆了个结结实实的结,而后提着绳子的一头如同抛锚一般缓缓地将明成往水面送去!
“陛下!”明成艰难的回了头,凝视着赢素,眼神中没有半点慌乱的情绪:“明家,我是族长,一切的不堪都是微臣的注意,明家所有的产业钱粮陛下尽可收去,但求陛下留我孙儿一条命可好?他还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懂啊……不会恨,也不会报复……”
“只求陛下给我明家留一条根……”
赢素不动声色地听着他说话,听着他的声音在夜风里飘忽着,但赢素确实是都听清了,他看着明成,没有一丝表示。
绳子越放越长,明成被放进了河水中!
他先是憋着气,用力的摇摇头,最后他发现那简直就是徒劳的!
肺里的气息越来越少,渐渐的,他竟觉出了疼,火烧火燎的疼!
他无意识地张开嘴,一口浑浊的河水从他的口鼻直接灌了进去,似乎是要在瞬间将他的整个身体灌满似的!
明成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虽然已经猜到赢素今日是不会放过他,他也并不畏死,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这个死法,既不体面又痛苦!
兵痞模样的汉子看都不看在水中苦苦挣扎的当朝一品大学士的惨样儿,他躬身对赢素行礼道:“跟在他身边的人一共一百二十一人,算上地上这几个,已经全部收拾了!”
赢素点点头,抬手示意将明成拉出水面。
新鲜的空气大量的吸进肺中还带着一些河水,明成剧烈的咳嗽起来。捆绑着他手脚的绳子浸了水以后变得更加结实,无论他多大的动作都是挣脱不了的。
好不容易喘上这口气,明成又抬起了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何苦呢,陛下不过是想要了我的姓名,不如就给我一个痛快,我可是你的舅舅啊,我的女儿不是还要嫁你为后吗,那样,我还是国丈大人呢……呵呵……”
赢素眼睛看向提绳的兵士,不出意外,明成又被放进河中……
如此几上几下,明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然全没了当初那种闲适尊贵的风采!
再次让兵士将捶死的明成拽上来,负手立在船边俯视着他:“现在,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明成一时说不出话。
赢素并不着急,垂眸淡淡地看着他。
“你父皇薨逝的时候只有三十岁。”一口气倒了上来,明成的意识有些涣散,说话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赢素的眼神闪了闪。
“陛下今年多少岁了?”明澈用力的扭过头望着向他:“你还能看着你的子嗣降生,可又能陪他走多远呢……咳咳!”
“万般皆是命,我管不了了……”他小声的说道,如自言自语一般。
“可是陛下……”忽然间明成‘呵呵’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吧?你们父子真是一般俊俏呢!当年你父皇一身红衣心动来迎娶你母后的时候,心动的何止是她一个人……”
“闭嘴!”赢素冷然说道。
“陛下不是问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吗?”明成的嘴唇几成紫色,说话开合间能看到他一口雪白的牙齿,头上的发髻披散下来,湿哒哒的贴在他的脸上,看着如厉鬼似的!
“那年,我为陛下穿上的红衣你可喜欢呐……你父子皆是倾城绝色,俱都是最配红妆……”
赢素没有让他说完便对着兵士挥了手:“不要提上来了!”
“哈哈!哈哈!”明成狂笑着被放进水中,河水再一次的涌进他的口中,淹没了他的笑声,只是他脸上的笑意犹存:若不激怒你,你终究不会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吴县令。”赢素望着黑沉沉的河水轻声说道。
“下官在!”官船的舱门打开,抚宁县的县令揉着脖子快步走了出来,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扭了下脖子便失去了知觉,心里正在纳闷呢:我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吧?早听说这位郡王爷医术高觉,等下可是要求求他为我把把脉……
“这艘船上又查出不少私盐,你过去看看吧。”
吴县令一看对面那艘上船,不禁吸了口冷气,心道:我的老天爷啊!这不是明公的船吗,令牌还是我亲自给送去的呢……
“是!是!下官一定仔细查检!”吴县令一推头上的乌纱,义正词严的说道。
“嗯。”赢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提步进了船舱。
……
两日之后,赢素终于将紧要的事情处理妥当,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略带疲惫的问道:“她呢?”
“还在牢里。”暗处有人低声回道。
赢素来到抚宁县大牢的时候,似乎听到那间屋子里有歌声传出。
那是岳西的声音。轻柔而和缓。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涌起一阵寒意……一时之间竟升起了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
花非花任幽幽暗香飘满路
行一程茫茫人间不知处?
看佛祖,微笑拈花,肯驻足?
娑婆诃花开世界可堪渡。
零落处,楼台近水水难足。
逝如斯流水尽时斜阳暮。
何羡慕,渺渺沧海归一粟。
伽罗摩渡我一世璇玑苦。
碎梦总难述,意踯躅,曲径通往幽静途。
影浮屠,妙玄处,千般法理无相付。
风曳曳,音簌簌,彼岸都,香如故。
阿兰若,缤纷细数花堪渡。
夫妻两个,一个牢里一个牢外,牢里的倒像是颇为自在,而牢外的如今倒是如芒在背。
咽了下口水,赢素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袍,最后他伸出手去推开了那扇门……
岳西正托着腰在不大的一方空地上慢慢的溜达,听见门响,她止住了歌声回头望去,夫妻二人视线对上,赢素故意沉了脸:“娘子,为夫离京的时候是如何嘱咐与你的?!”
“陛下。”看着他进来就关上了房门,岳西才小声的说道:“你穿赢绯的袍子一点都不好看!”
“……”赢素定定的看着她,一时无语。
“我能出去了吗?”岳西走到床边拿起斗篷来问道。
“为夫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赢素硬着头皮狠心追了一句。
“可是我饿了啊!”岳西拍拍肚子:“我要饿死了……”
赢素皱眉:“两天……为夫有吩咐他们给娘子备饭的啊……”
“那不是吗。”岳西对着旁边的桌子一努嘴。
赢素侧头看去,一桌子的饭菜早就冷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菜,也勉强算的精致,只是!他一眼便看见了那只躺在盘子里的死老鼠!
老鼠的四肢夸张的扭曲着,眼鼻口中是黑色的干涸的血迹!
------题外话------
文中引用的歌名字叫做《花堪渡》作词:芷芝蒻棘
鞠躬感谢!
写的内容很多,但愿是表达清楚了~
先传,错字等下再修改~
☆、第十三章 无可奈何
菜盘子里的那只死耗子让赢素的瞳孔收缩,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走吧。”不再追问方才的话题,赢素走近岳西,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隐隐的汗味。
岳西在很多事情上没有特别的讲究,甚至可以说是随和的,唯独的,她爱干净。无冬历夏,只要允许,每天都要沐浴。
盛夏时候,狭小的牢房只有巴掌大的一个窗户,赢素迈步进来就觉得逼仄,更别说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三夜!
“娘子,我们走吧。”想到此,赢素的语调更加的温柔,他伸出玉白的一只素手想要去扶住她,而出乎意料的,岳西竟躲开了。
“娘子?”赢素皱眉望着她。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更没有万无一失。”岳西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是洞察一切的清澈,这样的眼神让赢素惧怕甚至痛恨!
他再次伸出手去:“娘子……”几乎是小意地撒娇道:“为夫也饿了……”
岳西低头看着他如玉的手掌,失神一笑:“陛下,对不住啦!我修行不到家啊……”
这样的事情,只要她肯装傻,只要她握着了他伸过来的手,对于今日之事不再提一个字,那,赢素便会在心里永远存着这个愧疚!
“我想过的……这一路从帝都到抚宁,我甚至没有直接去码头,我先去了那个我们住过的小渔村。”岳西低着头看着他的手,似乎移不开视线:“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对我说了什么?”
“……”赢素张了张嘴,脑子里迅速地回想着那日的情景。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最后,赢素收了手,很小声的问道。
“在帝都的马车上。”岳西后退了几步坐在硬硬的木板床上,沉声说道:“你从不说累的,那日,你竟破天荒的说了累,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话分明就是说给我听的。”
“你知道我心疼你,才说了累,又告诉我你要去抚宁,还特意当着我的面穿上软件……这一切不都是在告诉我,此行你要做的事情无比凶险吗?”
“你既然知道这些,又何苦还要跟来?!”被人揭穿的尴尬让赢素徒然的升起了一股怒火,他两步走到岳西面前冷飕飕地说道:“既然来了,有何苦给朕难堪?你都说了,这些事闭口不说最好,现在你都说出来又是何意?!”
“赢素,你想过我也是会死的吗?”岳西淡淡的说道。
“那件事,朕已经是欠了你的,以后,我的皇后必定是你,而我们的孩子必定是太子,这还不够吗!”赢素先是一愣,随即更是怒火冲天。几乎认为岳西是在揪着他的错处不松手了。
岳西的手抬了起来,无力地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我说的是这些……”
“你利用我做诱饵,这一路一定杀了不少人吧?你一定会以为自己是算无遗策了是吗?可赢素你看看,看见那只被毒死的死耗子了吗?那几乎就是我的下场!”
赢素再次愣住。
“这几天,一路走,我一路纠结,心里很难受。我也希望自己傻一点儿,可以看不到你所做的这些,或者是变得更聪明些,可以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拉着你的手与你走出这间牢房,让你从心里欠着我的情分……”
“可这些我都做不到……”
“所以我忍不住,也忍不了,总要说出来心里才会痛快点,才能喘上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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