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完本——by不爱钱只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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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过后,她拖着一捆玉米秸走了回来,而漆黑一片的庙门口少年正扶着门框翘首以盼的四处张望,而门的一边,驴宝气也挤出了个大脑袋来。
“快回去,外面冷。”财神庙虽然经了郑宝才的一把火被烧没了门窗,可好歹还有四面墙壁和一个屋顶,怎么也比露宿在外要好的多,而且这里僻静,正适合躲避藏身。
“怎么这么久……”他追在她的身后埋怨道。
“等急了?想我啦?”岳西现在体力不济,虽然喝了几天汤药调理,可比正常人还是差了不少。
从人家的菜地里偷了一捆玉米秸,走走停停的歇了几起儿总算是走了回来,现在连和他说句话岳西都觉得心脏跳的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在墙角处升起一堆火,又把门口仅存的半扇门板掩起,岳西累得脱了力。见他已经盘膝坐在了板车上,一双眼睛正瞪着跳动的火焰出神,她提着一口气走了过去,爬上了平板车一头躺倒,长长的出了口气:“艹,可累死老子了……”
这样的粗话显然让少年厌恶,他两条秀气的眉已然拧起。
“不用担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而且离道边远,还有片林子挡着,就是点了火,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岳西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如何知道的?”少年警觉地问道。
“我是如何知道的……”岳西闭了眼,双手抱胸躬身而卧,似乎就要睡着:“我就死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胡说八道!”少年哆嗦了一下,猛地转了身,却只看到了蜷在自己身后的一抹纤瘦的背影。
“睡吧……趁着有火屋里暖和赶紧睡一觉……”她飘忽的声音几不可闻:“要想逃命,总要有力气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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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我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多伤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后你有谁陪
……
对着和北北如此一般无二的一张脸,岳西在不知不觉的沉沦……
在孤单的异世,她太渴望一丝可以依靠的温暖了……
☆、第四十八章 媳妇跑了
玉米秸烧尽的时候,一直盘膝坐在平板车上的少年轻飘飘地下了地。
脚上的绣鞋稍嫌小了些,穿着有点夹脚,不过总是聊胜于无。
想起自己的一双脚被身后的男人摸来摸去便觉得一阵糟心。原地转了身,他毫无声息地走到平板车的另一端,垂眸俯视着睡在上面的那个人。
岳西仰躺在那里,依旧是双臂抱胸,呼吸绵长,睡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少年拢在袖中的手的缓缓地抬起,春葱般的手指已然探向岳西的颈间,没来由的,脑中竟忽然闪过在风雪中他义无反顾地走向自己的样子……
手僵在那里,再探不下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岳西皮肤里散发出的温度……只差那么一点!
“哼!”极轻极轻地冷哼过后,少年收了手翩然转身,眨眼间,他单薄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财神庙外。
良久之后,岳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她眼神幽幽,哪有半点睡意。
躺在那里保持姿势不动,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后背上一片冰凉,原来,方才那片刻的功夫,她的冷汗已湿透了里衣。
“小没良心的,竟想杀了老子!”
片刻功夫,她已经在生死之间转了个圈儿,其实,少年才一有动作她便已经清醒,只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意让她克制着没敢有所动作。
不用交手她也知道,红衣少年已经恢复了体力,此刻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漆黑的夜色里,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一片迷糊的影子。
岳西双手支着身体坐了起来,鼻息间呼吸着已然清冷下来的空气,里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那股子脂粉味儿。
站在财神庙的门口,岳西舒展了几下僵硬的四肢,让关节韧带肌肉都做了少许的活动,抬头看看天色,雪已经停了,此时正是将要破晓的黎明时分。
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将平板车推了出来,又牵了驴宝气给它套上,岳西想了想,还是得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就是她不吃,驴子一天一夜没喂也是不成的。
地上的积雪映着天色四处是灰蒙蒙的暗淡,一人一驴孤孤单单地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如孤魂野鬼一般。
伸手入怀摸摸那块带着他身上味道的帕子,岳西叹了口气:“唉,媳妇还没到手就跑了……”
……
城门才一打开,已经等候多时的杜三娘便随着人群涌了出来。
几乎一夜没睡的她眼睛下面是两块明显的黛色。
站在城门口,她托了托臂上挽着的包袱又抱紧了怀里包着的一双绣鞋,茫然地四下望了望,想找辆往西去的车辆搭个顺风车。
不远处,一袭黑袍的岳西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摊子边,正低头吃着早饭。她的脸拢在粥碗里冒出的热气里,让杜三娘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心里先是一阵委屈,随即又火冒三丈的杜家小娘子迈开大步风一样的刮到了岳西的身后,抬手照着她的肩膀就是一下子:“你不是都有老婆了吗,怎么还吃路边摊子上的饭食,为什么不回家让你娘子给你煮饭吃去!”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不小,岳西晃悠了一下,险些趴在桌子上。
她回身,仰着脸儿瞅着怒气冲冲的杜三娘轻声说道:“你饿不饿,坐下吃饭,吃饱了我们好赶路……”
“……”这样的轻声细语,让杜三娘的满腔怒火立时灭了个干净。她确实是没有身份对人家发脾气的……
垂头丧气的坐在摊子旁空着的一条凳子上,她吸溜着鼻子嗫嚅道:“看你选的这个破摊子,都没人吃!一看就是味道不好的……你看别人家的生意多红火……”
“他这摊子让我包了。”岳西拿了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递给她,顺手朝旁边一指:“这还不够它吃的呢!”
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拴着的驴宝气正垂着头扎在一只大笸箩里,有滋有味的吃着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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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都过累了这是~
评论区说话的人少了很多~
是俺给大家写睡了?不能够啊~
来吧,都出来给俺表白吧~
说吧,说你们爱我吧~O(∩_∩)O~
☆、第四十九章 帝都来人
“嗬,你家这驴怎么养的比人还娇贵呢?”杜三娘剥了鸡蛋三口两口的吞下,起了身说着话朝驴宝气走了过去。
吓得岳西丢了筷子跳起就追,好歹在驴宝气向后尥蹶子的时候拉住了她:“我这头驴是真驴!脾气实打实的也是真驴脾气,生人靠近就踢,一点不含糊!”
话说完了,岳西心里也是挺奇怪:昨儿,这驴东西咋就没踢他几脚呢……
“哎呦!”被惊得差点坐在地上的杜三娘拍着胸脯说道:“我和它又不是头一次见啦,它怎么还踢我?”
“要不我怎么说它是真驴呢。”岳西拉着她又往旁边站了站才算放了心:“快点填饱肚子,今儿咱早点上路,争取晚上回家歇着。”
雪虽然停了,可天还阴沉沉的。这样的天气一般都是憋着更大的风雪呢。
岳西身子堪堪好些,禁不得折腾。若是长久的挨冻怕是要生病。因此她是绝不敢肆意妄为的。
如她这样的一具身体,现在吃东西都是小心翼翼的,如果再染上个风寒啥的,估计就得嗝屁!
再说她也顾忌着大雪封了山,她想回行宫都变成了难事,那才是糟糕呢。
吃了早饭,天还没有大亮,岳西赶着驴宝气又上路了。
毛驴与骡马不同,这东西有耐力没有速度,因此岳西虽然急着回去,也是由着它走的自在,并不催赶。
杜三娘坐在平板车上不时地把那双绣鞋拿出来看上几眼,再偷偷的瞄上岳西几眼,似乎脑袋里在进行着斗争。
“买了才想起来,这鞋子还是应该先试试合不合脚的。”岳西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合脚,当然合脚了!”杜三娘面上一红,见对方还望着自己,她忙不迭的将两只绣鞋包起塞进包袱,放在身前,唯恐再被岳西要回去一般:“昨儿我就试过了……”
杜三娘包鞋的那块帕子与自己怀里的那块一模一样,岳西看了情不禁地伸手入怀摸了摸。
昨儿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小媳妇儿’还坐在旁边,如今那个位置上已经换了个小寡妇,岳西咧嘴轻笑:“不赖,老子艳福不浅,总能有个伴儿!”
驴车一路向西,天黑的时候总算是赶到了云雾镇。
送杜三娘下了车,岳西顾不上与她依依惜别调头就往回走,气得杜三娘站在道边跳着脚的喊:“没良心的东西,你还差着我的工钱呐!别忘了,二月初一去交活儿……”
这边的情形果然如她所料,大雪漫天飞舞,瞅着几天几夜都停不了似的。
咬着牙,摸着黑走在盘山道上,两边不时地传出几声野兽的鸣叫,岳西不敢停留,一鼓作气地回到行宫。
当紧闭的宫门被敲响的时候,行宫里的立马炸了锅。
谁也没有想到她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
丢下驴车,让众人收拾,岳西半个身子挂在先迎出来的杨静姝身上,半死不活地开了口:“静静啊,都快累死我啦……”
杨静姝心里一阵心疼,伸了胳膊架住她往回走:“下次让别人去吧,看看你这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赶紧回屋歇歇,我给你热碗汤喝去。”
下次?岳西的脑袋里立时浮现出了红衣少年的花容月貌,她轻笑一声,心道:下次,下次只要我有了力气,我就去找媳妇儿去……
人多好办事,众人一拥而上的将驴车上的东西都送进了听涛殿。然后又是一堆人围着等着看热闹。
听涛殿里摆了一套新桌椅,样式简单,一看就是最便宜的货色。正是那天高公公才买回来的。
岳西坐在椅子上,强打着精神将绣品给了几位太嫔娘娘,又细细地讲了绣坊的要求,便任由几个女人兴高采烈的在哪里嘁嘁喳喳,她自己则接了杨静姝端过来一碗面片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去给我烧锅热水,我要泡个澡。这一天路赶的,老子是冻的透透的!”
一碗面片汤吃完,岳西还是觉着冷,她对着云画吩咐几句,自己则起了身往平时住着的偏殿走去。
高公公则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
“有事?”岳西停在偏殿的门口,一手撩着门帘一边回身问道。
“是有事。”高公公垂首小声说道:“是……是帝都里派人来了。”
“嗯?”看他说话支支吾吾,岳西放了撩着帘子的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来的那位大人现在暂且安歇在山下的县衙里,今儿一早,县令大人派人传了消息,说让咱们宫里的人到衙门里说说去。”
高公公说话就事论事,不待半点情绪。
岳西听了却是冷笑一声:“县令大人?给我传消息?还到衙门里说说去?我和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也配!”
聚在一起正说说笑笑的男人们女人们在她这阴阳怪气的话语里集体的安静下来,都望向站在偏殿门口的二人。
“主子!”随在岳西身边的霞染忙伸手牵了牵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奴婢先服侍您换身衣裳吧。”
“换个屁!”岳西一把拂开霞染的手臂,迎着高公公走了几步,就站在听涛殿的正中扬声说道:“老子是一朝皇后,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我颐指气使了?”
“不去!”她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而后环视了大殿里的众人再次说道:“就让那不知道尊卑的东西在县衙里歇着吧,想知道本宫到底是死是活,就自己爬上来看!”
“……”众人没敢接茬,又一起望向了高文。
“回主子,这位大人不是宫里来的。”高公公仍旧好脾气地说道:“是帝都里来的……”
“有区别吗?”高文的话说得隐晦,岳西没听明白。
“主子,高公公的意思是说,来的人是相府的人。”霞染极小声地说道。
大昭当朝丞相韩谦之正是韩月夕的生身父亲。
岳西顿了顿,旋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微一仰头,冷森森地说道:“不见!”
☆、第五十章 送上门来
岳西声音冰冷,回答地利索。
是不容反驳的拒绝!
这么多年的时光,韩月夕都在这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行宫里消耗着生命等死,她没见帝都里那个被称作是她父亲的人出现过。
哪怕是她死在了大昭帝都的附近,与他不过相隔了短短的距离,他都让她这个女儿死不瞑目地葬到了乱葬岗子。
父女的情分既然在他丞相大人的心里一文不值,那,她又何必顾及他的颜面!
更何况,岳西从不认为她与韩月夕是一个人。
因此就更没有必要给自己认个亲爹回来。
“不见?”高公公低着头,追问道。
“哼!”岳西轻哼了一声,伸手扶着霞染往外走:“先伺候我沐浴去,明儿老子要睡到自然醒,谁敢叨扰了我的清净,老子就把他头上那个玩意儿揪下来当球踢!”
如此的话语,竟是不屑于再回答高公公的问话了。
“是!”高公公沉声应了,心里只觉得痛快无比!
娘娘说要当这个家,先前他还担心她会由着性子的胡闹,如今几件事情看了下来,高公公心里有了底。
主子死而复生,性情大变。
只说方才这命令,细想起来依旧是在斗狠赌气,可这口堵得好啊,让人听了硬气!
这么多年来,眼看着一个一个的年轻的生命被这所吃人的行宫吞噬,他是既怕死又怕活。
死不了活受罪的日子并不好熬。
这些身上打着皇家烙印的主子们不仅没人会去关心她们的生死,甚至,宫里偶尔来的上差也没把她们当做活人看。
五年的时光,他看多了冷嘲热讽受够了欺负,活到现在,他早已麻木到不忌生死。
皇后娘娘这样的一个冷硬的态度,竟让让行宫里的几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连呼吸都觉着畅快了!
高文终于直起了刻意佝偻着的身子,望着岳西清瘦的背影,眼中隐隐地含着笑意。
“瞅瞅她这脾气……”江岚笑着开了口,抬眼瞥见苏谨言递过来的眼色,她结巴了下,生硬地改了内容:“左不过也是睡不着,咱姐儿几个这就把绣床支上赱几针去!”
“好。”几个女人众口一词的应了,说说笑笑的抱了东西往后院走。
见到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大伙身后的喜来,江岚把手里的东西都用一只胳膊抱着,腾出一只手来想要领着她,小丫头却摇着头往后躲了一步:“奴婢……奴婢要在这里等着主子回来……”
江岚脸上的笑意凝注,瞅着喜来欲言又止。
……
一夜的功夫,华盖山已经被大雪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行宫里各处破旧的琉璃瓦上都落了几寸厚的雪。在一片银装素裹下,这里竟显出些仙风道骨来。
一觉睡到将近晌午时分,岳西懒洋洋地睁了眼,才从迷糊中恢复了清醒便鬼哭狼嚎起来:“早饭都没吃,睁眼就让我看见这个,你们两个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云画抿嘴笑着将手里端着的汤药先放到了案几上,显见是掐着时辰熬好了,就等着让皇后娘娘服用呢。
见了那只装药的瓷碗,岳西所有的感官都分外的灵活,只觉得满屋子都是苦兮兮的药味,愁得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不理站在床边等着伺候她洗漱的霞染。
“哎?我的小火炉呐?”
这一动她才发现被窝里那个抱着热乎乎的小丫头没了踪影,岳西扭头问道。
“喜来早起了,被岚太嫔叫去学做针线了。”霞染轻声细语地应了。
“哦。”岳西伸手把喜来的枕头拖进被窝里抱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毫无征兆地一撩被子坐了起来:“把药给我。”
一碗药被她屏气仰脖灌下,又喝了几口白水,岳西神色如常的开始穿戴。
霞染一边弯腰整理着床铺一边说道:“主子,给您做几件新衣吧?在宫里您也穿着男子的衣服不别扭吗?”
“不用麻烦。”岳西新做的两身衣服都是男子袍服的样式,而且选用的布料还是黑色。这让身材纤瘦高挑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清秀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