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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完本——by不爱钱只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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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话!”岳西揪着他的鼻子用力捏了一下才说道:“当年你爹娘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认,哪里还敢认下你这个儿子?难不成眼看着你和他们一起死?”
人啊,只要活着便又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这种痛苦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会懂。
喜来太小了,太深的话岳西都不知要对他如何讲起。
好在这孩子听话,虽然对岳西的话并不十分明白,也还是乖乖地点了头:“我听爹爹的……”
小孩子有心事也是说了就完,不大会儿的功夫,喜来已经打着小呼噜睡了过去。
岳西依旧有一搭无一搭的拍着他的后背,脑子里想着车马店的那些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别处:小媳妇不知道如何了,我走了这么多天可别犯病,他啊,真是比喜来还让人操心……
……
两天以后,高公公和苏谨言下山去走了临近的两个县,终于买回了六匹精精神神的驴骡来。
岳西围着看了半天,她也没看出这东西为什么价钱比大马还贵,于是她不耻下问:“这东西和我的宝气比哪个踢人更狠?”
高公公抬眼看了她一眼才说道:“骡子秉性很倔,它们偶尔受了惊吓连主人都踢。”
“哦。”岳西点了头:“原来是买了六个混蛋东西回来,那我还是留着宝气吧……”
想着宝气几脚踹晕刘举人儿子的壮举,岳西本想着换个杀伤力更大的牲口,听了高公公的话她马上打消了此念头,认为还是留着驴宝气好些,毕竟它知恩图报,几个芝麻烧饼喂下去,它除了岳西谁都踢!
六天之后,车厢还没有做好,车马店的门面也没有找的个合适的地方,岳西等不下去了。
帝都那边还有一堆事情也等着她去办,腹部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岳西带了几个女人才绣好的绣品下了山。
这次喜来倒没有纠缠,他只站在盘山道上看着岳西赶着驴车没了影儿马上就回了行宫对楚应知说道:“楚先生,您教我记账算账吧……”
……
眼瞅着就快到六月,华盖山上的花草树木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
抬头望着高处新绿的枝叶,耳边听着清晨各种小鸟的鸣叫,岳西只觉得整个人也从获得了新生似的。
那个叫韩月夕的女人被说成了死人,可她岳西却不畏生死,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
而且她还要活的更好!
她的车马店马上就要开张,还要在慈县和帝都都置办下宅子,如果那件事做的顺利,那,再过几个月,她便带着那一大家子人开始新的生活了。
什么狗屁皇后娘娘,那不过是个能压死人的名头,她才不在乎这些呢!
伸手摘了几朵道边开着野花,心情不错的岳西把它们别在了自己的衣襟上,一低头就可以闻到野花的清香,这让她觉得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哼着小曲儿,岳西从盘山道上优哉游哉的走上了官道,然后她头一眼就看见了一辆停在道边儿的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被一柄羽扇挑着,承平王坐在车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巧啊,岳……西……”
岳西的心忽悠一下,瞬间便沉了下去:“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我才过了几天痛快日子啊!”
☆、第二十章 交易
下了盘山道才上了官道,岳西第一眼看见了的就是用羽扇挑着车帘子的承平王,于是她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这个多事的王八蛋!
初夏的早晨,一切都显得静怡而清爽。
赢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火冒三丈的黑衣女子,忽然从心里升起一丝遗憾:她若真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片刻的怒火很快在脑海中熄灭,岳西开始快速地思索起余下的问题来: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利用……
这条盘山道是从官道通往行宫的唯一一条道路。
在这里看见承平王只能说明一点:岳西就是韩月夕的身份已经被他所知晓!
这绝对不是他口中一句轻轻松松的‘好巧’就能掩饰的,消金馆的主人承平郡王绝对不会闲到没事儿坐在离帝都一百多里的路上来欣赏沿途的风景,更不会求贤若渴到三顾茅庐来招岳西进消金馆做他的手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她在他面前已经无所遁形!
装不下去了,那就不装!老窝都被人家找到了,岳西只能认怂。
现在不是她乱发脾气的时候,总不能她自己不活了再搭上行宫里那些人的性命!
“郡王爷屈尊降贵地到了慈县这破地方,一定是有了紧要的事。”岳西想明白了之后马上平静的说道:“这事儿与我有关?”
“我就想看看你。”赢绯对着岳西轻笑道:“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
“我晕车!”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岳西也不能确定自己还能蹦跶多久,总之,她是能拖一刻就是一刻,最好能让她给行宫里的人安排个后路。
“晕车?”赢绯觉着这词听着新鲜,不禁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坐在棺材盒子一样的车厢里我会觉得憋闷,要不郡王爷您到我的驴车上坐坐?”岳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也笑着说道:“这里视野开阔呼吸顺畅,总比闷在车里痛快!”
好好的马车被她说成了棺材,赢绯只觉得心里一阵的膈应,他点点头,已是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施施然走向岳西赶着的驴车。
他身上穿着一件碧色的薄衫,外面罩着经纬稀疏的纱衣,衬得他脸色清润肤色白皙。
两只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摆动,如风摆柳。
就是这么一副如水墨丹青般淡雅的男子,落在心情不太好的眼里越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没见哪个男人穿得这么骚包,你怎么不再戴顶绿帽子呢?这一身绿茵茵的,不就是一棵行走的大葱么!
轻飘飘地坐在车辕一侧的位置,他扭头看了了岳西一眼:“气色看着好了很多。”
岳西却扭了头盯着驴宝气摇来摇去的尾巴看着,很希望它这个时候能够毫不客气地将旁边这个东西掀下车去……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后面坐着,驴宝气是不会发飙的。
“养元丹不错。”一把抢过赢绯手里的羽扇,岳西把扇柄上的堵头拔了下来看了看,随即又把扇子丢还给他:“怎么没有了?”
“怕你抢。”赢绯接过羽扇轻摇了几下轻声说道:“养元丹不能多服用,你这身子还是要养。”
“舍不得就说舍不得,解释就是掩饰。小气……”岳西松了手里的缰绳,驴宝气便总觉的顺着官道走了起来:“这里到帝都有多远郡王爷定是知道的。下车别忘了付车资二百文。”
“二百文?我看从帝都搭车过来的人不少,也不过才百十文钱……”
“人家的车都是活人赶的,现在郡王爷您坐的车是死人赶的,能一样吗?”岳西横了他一眼,回头看见他那辆宽大的马车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有什么打算?”这话虽然是她说的调笑的话,赢绯却觉得笑不出来。他盯着岳西的侧脸试探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岳西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即无所谓地看着前方说道:“若是可能,你给山上的那些人留条活路吧。”
“你呢?你就不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吗?”他问道。
“我是死人,帝都里四处告示贴着,谁也不是瞎子,哪里还有活路。”岳西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淡的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赢绯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住了,似乎是在考虑余下的话该不该说。
岳西看着前方的道路,也不多问。
如他那样的人,该说的不该说的自然会细细的琢磨一番,不是自己问了他就会说,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说,等着他张嘴。
“我没有和他说。”半晌之后,赢绯非常艰难的开了口:“这次若不是你去了消金馆,我也不会怕人去追查。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并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
“他?”岳西皱着眉问道。
“素啊。”赢绯诧异地看向她说道:“你不是早就找到他了吗。”
“君素?”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那是昭然若揭的真相。
可岳西居然畏惧了……
她忽然不想知道那结果了……
“他说告诉你自己叫君素,可你早就知道他是陛下了不是吗?”
赢绯的声音如同从天边传来,丝丝缕缕的每一句都是那么不真实,岳西很想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啊!
抬起的手按在胸口,她痛的吸了口冷气……
这种记忆里的疼痛已经纠缠了她两世,如今总算是有了结果:心碎了,又如何能不疼?
“君素原来是皇帝啊……”
她听见自己喃喃的说了一句。
手腕被赢绯牵起,岳西没有挣扎,眼睛还是看着前面,总觉得自己难受的似乎就要爆炸,却又缺了那引燃炸药的火星。
“你找到他难道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他是陛下?”赢绯不可置信的问道。
岳西慢慢地转了头,眼睛红得就要冒血似的:“我若真是君素就是那个把我扔到行宫里几年等死的皇帝,老子决不会救他!”
“君素……君素……呵呵!”连着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岳西咧嘴一笑:“我他娘的真傻啊!”
他是皇帝,君临天下,自然可以以君为姓,而自己居然就傻傻的信了!
可见这人就不能只看脸!
“你们……”赢绯欲言又止。
岳西的脑子已经被这个消息塞得满满的,偏又清醒得厉害。
“我们为何不认识彼此是么?”她问道。
“……”赢绯点点头。
“我……十二岁与他大婚,洞房花烛枯坐一夜,可笑我白白顶着个大昭皇后的名头,却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君……你说,我们如何能认识彼此?”
用力的摇摇头,岳西把胸中那股子愤懑使劲压下,她抬眼看着赢绯说道:“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实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赢绯摇摇头。
“素,我怎么就忘了他叫赢素……”
那部分属于韩月夕的记忆,岳西并不能像支配自己思维一样的去支配,可悲的是,如今她占据着韩月夕的身体便也要承受她的一切痛苦。
“是。”赢绯低声应了:“他叫赢素。”
“你呢?”韩月夕的身份是宰相家的嫡女又是大昭的皇后,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以她的身份确实不用对承平王这样的皇室宗亲低头。
“赢绯。”
“好听……”
赢绯看着她,猜不透她口中的好听是说谁的名字好听。
岳西闭了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说话,赢绯偷看了她几次,都从她面色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行宫里二十多条性命是无辜的。”临近帝都西城门的时候,岳西停下了驴车,她心平气和地对着赢绯说道:“那些女人我已经嘱咐过,想必她们为了活命谁也不会多嘴说认识我。”
站在驴车边,赢绯认真地看着她。
天色渐晚,岳西的脸色倒是显得越发的白了。
“留她们条命吧。”她也从车上跳了下来,利利落落的,就像个身子单薄的少年。
“那你呢?”赢绯问道。
“过一天是一天。”岳西笑嘻嘻的拍了怕驴宝气的屁股:“宝气啊,你辛苦了……”
“你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去管行宫里的闲事?”赢绯走近她,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能管就管,不能管的时候也没办法。”岳西抬了头,脸上的笑是云淡风轻的:“嗳,咱俩商量商量吧?”
“嗯?”赢绯扬了扬眉。
“车钱我不要了,你能不能通融通融,把今天的事都烂在肚子里?”
赢绯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能瞒多久?他不知道……
“又不是让你替我背这个黑锅!”岳西瞪了他一眼,随即马上又换了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给我点时间吧?二百文车钱,换我几个月的时间,让我给那些苦哈哈的女人安排安排?”
“你怎么办?”赢绯张了嘴,问的还是一个谁都没法回答的问题。
“走一步说一步……”岳西挥挥手赶着驴车自顾自的朝前走去:“别找我啊!烦你!”
……
跟在驴车后面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赢绯的身前,他上了车。
在经过通往西门的官道边有许多挂着灯笼的小摊子在招呼着过往的行人,赢绯透过车窗漫无目的地朝外看着,正看见岳西端着半笸箩芝麻烧饼在喂驴。
☆、第二十一章 想明白了
马车缓缓地从宽阔平整的官道上驶过,赢绯一直看着车下的岳西。
岳西在喂驴宝气吃芝麻烧饼,喂得专心致志眉开眼笑的,似乎驴多吃几个烧饼她的肚子就饱了似的。
她那模样和普通的车把式没有区别,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个牲口吃好些。应为指着它们挣银子呢……
放下帘子,车厢里一片黑暗,赢绯想起了岳西的话:坐在棺材盒子一样的车厢里我会觉得憋闷……
深吸一口气,自己这架宽敞的马车里,他头一次觉得压抑的不能呼吸!
再次撩开车窗上的帘子,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前。赢绯从车窗里探出头去,那个穿黑衣的女子和她宝贝一样养着的小毛驴都没了踪影。
尽管没有抬头,承平王的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岳西也是知道的,她甚至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赢绯那两道探寻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但在城门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她不想和他说话。
承平王已经对她的身份保持了缄默,那,她也要避嫌,不去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行宫时她心心念念最想见的君素,现在已经不想再去见他,赶着驴车下了小道儿,在觉得身后没有跟着尾巴以后,岳西去了财神庙。
黑漆漆的夜色里,郁郁葱葱的树林子后面,破败的财神庙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原本庙前平坦的一块土地因为久未有人来过,四周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
岳西把驴车停在小道上不再往里走,她折了一根荆条试试探探地在草里划拉着,怕有蛇。
孤零零地站在乌漆墨黑的财神庙前,岳西面无表情。
这里是她来来到这个异世的起点,因此她对这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情。
庙后面不远就有帝都的护城河淌过,不过到了这里已经是窄小的一段河沟。站在破败的庙门前就能听见河水流过的声音。
“他不是北北,他是赢素……”很久之后,她自言自语道。
“他也没有喜欢你,他只不过把你当了止痛药……”
“你也没有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生了一张和北北一样的脸……”
“那我他娘的还难受个什么劲?!”犹如顿悟般的,这句话忽然脱口而出,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空落落的夜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抬头看了看漫天繁星,岳西提步进了财神庙。
这么晚了,帝都的城门应该已经关了,而郑宝才一家子也该睡了吧?
想了想,岳西还是决定在庙30 里凑合一晚。
“如果这些事情都能一件件的过去,我就买所宅子,自己的宅院,大一点儿,多建几进院子,过年的时候能让这一大家子人都有地方住……”
到帝都的时候并不算太晚,本想着回到楚家的宅子去落脚,想着那里可能会遇到的人,岳西刻意的回避了。
抛开心里韩月夕的那些日积月累的委屈不提,她也不愿意自己再去靠近赢素。
那将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故事……
明知道自己正牌的娘子还和野鬼一样的活着,他就心急火燎的要娶新妇进门了?
这样薄情寡性的男子不值得她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他放弃了自己,那她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
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是重要的,没了那还不曾到来的爱情,她还有行宫里那二十多份沉甸甸的友情,况且留给她的时间还有多少?她才不会傻乎乎地等在行宫里坐以待毙。
既然北北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不会轻易的去死。
不管谁想要的她的命都不成,她的命早就许了北北。
而且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北北会找到自己……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远离住户的财神庙此时显得尤为沉静,被火烧过的神龛已经没了烟火的味道,岳西围着墙壁慢慢地走了一圈,总觉得这庙里还残留着初见赢素时他身上的香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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