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完本——by不爱钱只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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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的……不知……”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已然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跟过来。”赢素拢着狐裘踩在厚厚的积雪里慢慢地走了过去。
“是!”仵作高声应了,可两腿软的不听使唤,他忙回头对着跪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衙差小声说道:“哥哥,过来扶兄弟一把,我怎么觉得我这袍子被冻在地上了……”
三个人互相扶着,总算是拖拖拉拉地站了起来,随即留着眼泪往赢素身后追去……
那是大昭的皇帝陛下啊,多少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皇帝是谁,而他们是何其幸运呢,竟然能见到了天子!
叶大人果然是贵人!仵作在心里感激涕零的想到。
赢素走得很慢,并未在烧毁的大殿前停留,而是径直朝着山上走去。
清晨,天色将明,风雪越大,他穿着极品的狐裘还是觉得冰冷刺骨,那这么多年,她在这华盖山上是如何过的?
五年……
不,六年的时光,他从不曾有半刻想过那个被称作自己的妻子的女人。
他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死活。
去年,她的死讯传来,他承认,那时自己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静中圆,他默念了一遍挂在大殿前那块掉了漆的牌匾上的字迹哑声问道:“她就住这里?”
“是。”赢绯提步跟上,帮着他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宫门,举着火把的护卫忙站到了大殿里面。
赢素伸手在门框上摸索了几下才迈步进了大殿,却发现破败的大殿里没有一件家具,只在门边的墙根处摆着几样简单的农具。
透过敞开的殿门往外望去,正好看见静中圆院子里那被收拾得平整的一块菜地,赢素鼻子阵阵发酸。
“娘娘大病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后来……”赢绯说话的时候看了赢素一眼。
“她说她死过,我还以为是她信口胡说的,原来是真的。”
凛冽的寒风透过只剩了窗棂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小刀子似的落在人的身上。赢绯不敢让赢素在这么冷的地方久站,于是催促着说道:“还是到下面看看吧,娘娘后来大概是嫌这里太冷清,便搬到下面和大伙儿住在一处了。”
出了静中圆,赢素在菜地便驻足了片刻才提步往下面的院子走。台阶上落了积雪并不好走。赢绯与赢素并排走着,扶了他一只手臂。
这回赢素没有拒绝,做了一夜的马车,又走了好一阵山路,他确实累了。
一场大火烧了十几间屋舍,而没有着火的房子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这就让行宫的景致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
从上往西走去,无论亭台水榭,还是不起眼的房间,赢素都要进去看看。
他不敢去那间据说是娘子安寝的听涛殿查看,就怕那可怕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因此他要现在这行宫里好好的找一找,岳西那么聪明,一定会想法子逃出这场烧的蹊跷的大火的……
“把这间屋子也打开。”停在听涛殿后面的小院里,赢素指着挂在门上的那柄铜锁说道。
“是!”侍卫走了过去,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刀从腰间抽了出来,在手上调了个儿,只用刀背往那柄铜锁上一砍,铜锁便和门鼻一落在了地上。
“陛下!”先一步进到屋里的侍卫忙躬身拦住了他:“这屋里的东西晦气,恐冲撞了您!”
☆、第四章 他的直觉
“让开。”狐裘风帽下赢素的一张脸唇红齿白艳若桃李,看得赢绯心里忽悠一下,忙伸了手想要为他把脉,赢素却呵斥了侍卫一声径直进了那间屋子。
侍卫举着火把忙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口的路来。
屋内整齐码放的六口棺材上都落着灰,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进来打扫过。
“这是谁给送来的?”默默地数了一下棺材的数量,赢素眼睛盯在停放在最里面的那口最气派的棺材上轻声问道。
“这个……”赢绯欲言又止。
“朕知道了。”行宫里除了岳西还有几位太嫔,能在他父皇薨逝后还记得这几个女人存在的除了他母后再无旁人。
“我娘子定是会以为这是朕的意思……”赢素说着话拢紧了身上的狐裘,越发觉得这行宫上下无一处不是冰冷的。
闭了眼,脑海中映出岳西清瘦高挑的身影落寞地站在静中圆的门口,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这处停着凤棺的院落,赢素心中一阵绞痛!
拢在狐裘中的素手按在胸口,他伸了左手出来:“刀。”
侍卫忙将手里的火把递给旁边的同伴,抽出挂在腰间的佩刀双手举着递了上去。
赢素左手抄刀缓步走到那口漆着红漆描着金线的凤棺前手起刀落,刀头‘砰’地一声没入棺木!
屋里屋外所有的人都随着这一声哆哆了一下。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赢素平日再是隐忍,他若发了怒身边的人也不可能不怕!
“去前面。”收了震得虎口发麻的手,依旧拢在狐裘里,赢素转身出了屋子:“都烧了!”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赢素在前赢绯在后,君臣一前一后出了那个小院,不一刻身后便传来一阵刀劈剑砍的声音,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六口棺木成了一地的劈柴。
一直跟在赢素身后的仵作与两个衙差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几口的上好的棺木为何要烧掉。
“陛下!”听涛殿烧得已经没了模样,赢绯拉住了想要往里迈步的赢素坚决的说道:“太危险,陛下不能进去。”
赢绯抬了头,眼中有泪光闪动:“你说……她后来是歇在此处的……”
“是。”赢绯往前走了一步,拦住了赢素的去路:“不能进去。”
赢素转?1 耸酉咄谄崞岬耐呃牙锟戳丝矗蟮懔送罚骸半蘧驮谕饷婵醋牛忝牵デ謇怼?br /> 大殿的废墟随时都有再次坍塌的可能,此时进去确实相当危险。
在没有查清这把大火是如何焚烧起来的,他必须好好的活着!
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完全冷透了的残垣断壁中,很快就把那些乌黑的颜色掩了。
一片黑白分明的景致里,仵作与衙差们万分小心地忙碌着。
听涛殿里一共清理出四具烧焦的骸骨,单从身量上看因该是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四具尸身缠在一起倒在大殿门口的位置,似乎是火起后想要逃出的样子……
“就这些?”赢素说话的时候唇瓣是轻轻颤着的,口中腥咸弥漫,身体里蛰伏的蛊毒也隐隐待发,他拢在狐裘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回皇上,在陛下没有到来之前,县令大人特别吩咐过,这里的一切都要保持原样,不许任何人触碰,所以就像您看到的,此处就是这四具尸骨。前院和后院烧毁的屋子还没有清理,因此小人不敢胡乱猜忌。”
赢素蹲下了身子,在每一具森森白骨上细细的看着,尤其是那一大一小紧挨在一起的两具,他更是看了又看……
良久之后,赢素起了身踏着越落越厚的积雪出了行宫:“承平王,余下的事情都交给你。把他们都掩埋了了吧。记得向内府的司官说一声儿,就说是朕说的,将行宫里太嫔以及宫人内侍的名册都减了吧。”
“是。”赢绯躬身应道。
他没有多问一句关于皇后娘娘的话,他心里明白:在天下人眼里,大昭的皇后娘娘早在一年前便没了!
……
“安排好了?”身子几乎完全用狐裘罩住的赢素,对才上马车的赢绯问了一句。
赢绯瞥见他藏在风帽下的嘴唇已经红的像涂了胭脂,忙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
赢素却瞬间躲开了:“不要碰朕,你的身上凉,离我远些!”
手掌还没有碰到他的肌肤便已经被他推开,赢绯的手掌只在他的面前一晃,还是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是反常的温热:“又烧上了?”
“嗯。”赢素轻声应了才问道:“处置利落了?”
“都烧成那样了,连棺木都省了,只各自用瓷坛装了浅浅的埋了,连个石碑都没有。”赢绯心事沉沉地说道。
“不用立碑,又看不出谁是谁来。”身子滚痰,头昏沉沉的赢素说话时气息虽然不稳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赢绯越看越觉得他今日的样子太过反常。
“素,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会查出到底是谁把她们的门反锁了放的火!”赢绯沉声说道。
“难道你也认为我娘子死了?”雪白的狐裘下他抬了头,一张俏脸因为疼痛已经显得有些扭曲,而赢素居然用带着窃喜的语气说道:“行宫的那些女人死没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的娘子至少不在那些尸身里面!”
“啊?”赢绯对他的话显然是感到很吃惊:“不知陛下是如何看出那些人里没有岳西呢?”
“住嘴!”疼痛难忍的赢素‘呼’地坐起,他几乎与赢绯脸对着脸说道:“绯,你放肆了……”
一股热气直扑在自己脸上,赢绯单凭这个就能觉出他此刻一定是发着高烧。
对上赢素冰冷而凌乱的眼神,他咽了下口水,随即低了头:“臣,知罪。”
“哼!”赢素冷哼一声又慢慢地退了回去,蜷起身子来淡淡地说道:“她是我的娘子,不管她叫了什么名字,也只有朕才能叫得,这是规矩……”
“是。”赢绯轻声应了。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何还不立郡王妃?”身上痛的难忍,可一想到那些死人里并没有岳西,赢素还是开心的想要找人说说话。
只是现在车里只有一个承平王,平日里这个离他最近的叔伯哥哥,如今赢素却怎么瞅都觉得他不顺眼。
“啊?”没想到陛下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赢绯一时张口结舌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知道你眼光高,庸脂俗粉自然是看不上的。”赢素伸出白皙的手掌将挡住了视线的风帽往后推了推,斜睨着坐在下首的赢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回去朕定要同母后和贤王妃好好说说,早点为你定下门亲事!”
“多大的仇?!嗯?”赢绯看着因为疼痛连说话都恶狠狠的赢素摇着头说道:“这里就咱们兄弟二人,素啊,你就这么恨我?”
赢绯抬起右手来摇了摇,可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他的动作便显得很是滑稽。
“呵呵!嘶……”
“你看看你,小心眼儿……”
尴尬过后兄弟两个一起笑了。
赢绯探身往赢素身前凑了凑,赢素乖乖地从狐裘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来哼哼道:“反正,不管是谁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都不会轻饶了他!”
赢绯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瞟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陛下若有这份闲心不如多管管您的心头好!”
“花朝?”赢素抬了头。
“呵呵,皇后娘娘可是叫她韩二,微臣觉得这个称呼甚好。”赢绯松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并将狐裘给他盖好:“再忍忍吧,那药虽然止痛,可吃多了会上瘾呢。”
“我不吃药!”赢素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几年日子好活,总得寻到我娘子,给大昭留下龙嗣才是。”
“那药,朕以后都不会再服用。”
“也好。”赢绯回身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挑了帘子往外看了看,忽然说道:“太平局……太平局的车还在做生意?”
“嗯?”赢素挑了眉,投了一个问询的眼神过去。
“素,你来看!”赢绯对着赢素招招手:“来看这辆车。”
“那有什么好看的?”赢素嘴里嘟嚷的,还是不情不愿地移了过来,只往外看了一眼,便被车外吹进来的冷风逼得往后躲了躲:“太冷了……”
“你看……”掀着帘子,赢绯指着才从他们马车边驶过的一辆骡车说道:“那是太平局的车,而这太平局的东家就是皇后娘娘。”
“什么?那是我家的买卖的啊?”原本神色恹恹的皇帝陛下打了鸡血似的猛扑到车窗前,将赢绯的半张脸也推到一边,他一个人将整个窗户都堵得死死地,并喜滋滋地说道:“她啊,可贪财了,以后我有了银子一定要交给娘子管着,她最能攒钱啦……”
赢绯对着车厢的顶部翻了个白眼儿,抓耳挠腮的又想扇扇子了。
扭头看着他家似乎心情大好的陛下,赢绯轻声问道:“素,你能告诉为兄,你为何知道哪些尸身里没有她么?”
“因为……”赢素才开了口,便又转了头望向他:“你什么是候定了郡王妃,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爱说不说!”赢绯拧了身子双手抱胸,靠在车厢闭上闭门养神起来。
赢素见他闭了嘴便又从车厢里往外探出头去,远远的华盖上上白雪皑皑雾气昭昭,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
赢素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离着娘子越来越远了……
“停车!”他忽然大声叫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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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反复重启~
这些是手机写出来的~
先贴~
加更的先欠一天……
☆、第五章 只在此山中
望着被白雪覆盖下的华盖山,赢素如有所感般的叫停了马车,似乎每往帝都近一步便会离她远一分,他们说好了要在一起过年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他把娘子气跑了……年要怎么过啊……
“素!”赢绯先他一步堵住了车厢的门口,看着赢素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现在身子这个样子还要折腾吗?再这么不管不顾下去,别说五年,便是五个月我也保不了了……”
赢素抬了头直直地看了赢绯一眼,目中满是泪水。
他想岳西,发了疯的想。
他想回行宫去。
哪怕那里都是死人,他还是想回去。
那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只有他才能闻得出来的味道,他只要置身其中便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比温暖。
“回去吧。”收回了望着赢绯的目光,赢素又慢条斯理地坐回软榻,把自己的身子都用狐裘盖严实并拉下了风帽:“朕若不在京里,那些人便不会安生,我娘子也得不到安生。”
回手将身后车窗的帘子拉好,赢绯也靠在了软榻上,他拉过自己丢在一边的斗篷蒙住了脑袋,在里面闷声闷气的说道:“韩春阳放出了口风,说是过了节就要去戍边,还说已经得了太后的首肯。”
“想跑?”赢素轻笑一声,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让兵部扣着军饷不要发,户部那边的银子也不要调配。没有银子,大过年的他哪里也去不了……”
“对了,掌藏库的换个没用的上去,最好是前几年应科的进士,越是迂腐越好,最好连个算盘都不会拨拉的……让这样的人当主事,朕最省心。”
一把撩开斗篷,赢绯坐了起来,好笑地看着藏在一堆雪白的狐裘中的大昭皇帝陛下,觉着他就像只狐狸一样:“这法子好,让姓韩没有银子当然没脸回边关去见部下,他急了就只好自己去催,兵部也好户部也罢,弄上些有资历没本事的书呆子去打理,让他兵遇到秀才,有劲使不上!”
狐裘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不声不响地揪了赢绯的斗篷盖在狐裘外面,赢素蜷在里面似乎是翻了个身,然后再没有动静。
赢绯坐在那里,车上虽然不冷,可外面天寒地冻的再想躺下睡觉也怕受了风寒,他苦笑着看着身边盖得严实的一大堆摇了摇头:“小心眼儿!”
“哼!”斗篷下狐裘里马上传出一声冷哼:“你方才不是还要找扇子?可见是热的……”
“……”
……
“苏兽医,不是让你写几幅对子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岳西正与喜来蹲在地上堆雪人,两人一人堆了一个,岳西的已经堆好,如今正在进行美化,回身看见双手拢在棉袍子里的苏谨言,她皱着眉说道。
“当家的,您别嫌我多嘴,您这身子可受不得寒。”苏谨言也皱着眉,岳西在外面待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已经催了她几遍,可岳西就跟没听见似的。
“我知道了。”岳西点点头起了身走到墙边折了几根小树枝,而后对着苏谨言摆摆手:“忙你的去吧,我玩会儿就回去。”
苏谨言见她终于不再用手去摸雪便不再啰嗦,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岳西拿着几根树枝四下看了看,见院子里终于没了盯着自己,她狞笑着走到自己堆的都快和她一般高的雪人前,用树枝在它的前胸上左右各画了一个圈,把赢素两个字一个圈里写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