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之娘娘是土匪完本——by不爱钱只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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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岳西笑了笑,用力的把手里的树枝插进了雪人的鼻孔,两个鼻孔两根树枝,像象牙似的往外伸着:“猪鼻子插大葱,让你装!”
“素……”喜来看她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便丢了自己的雪人挤到了她的身前,仰着脑袋看雪人胸口上的字迹,只是他才念出了一个字,岳西便用手把两个字都涂掉了:“咱不玩了,外面待久了,觉着脚下都凉了……”
“再玩会儿吧,我还没玩够。”喜来笑嘻嘻的仰着小脸,两边的脸颊冻的通红。
岳西弯腰把他的虎头帽又往下扣了扣,小声说道:“别以为老子不明白你那点小心思!”
“嘿嘿!”喜来伸臂搂住了岳西的腰肢,撒娇道:“爹爹呀,楚先生不在,您教我识字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我和他学?”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虽然识字,可毕竟没学的少,你父亲可是进过学堂正儿八经拜过先生的,他虽然比不得楚秀才,可若论教授课业总是比我好些。你要好好学!”
喜来低了头,把小脸儿贴在她的肚子上嘀咕道:“父亲从不对我笑……我……怕他。”
“……”岳西想替苏谨言再美言几句,回头看见身边站着的鼻子里插着树枝的‘赢素’顿时也没了心情,她抬脚照着雪人的屁股就是一下:“他就是欠收拾!”
“爹爹,我这就去学识字了,您不要打他!”喜来扭头看见雪人印在屁股上的脚印子,一溜小跑地朝着苏谨言的屋子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小家伙脚底一滑扑到了厚厚的积雪上!
岳西才想过去,就见屋门打开,苏谨言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伸手把孩子从雪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领着他进了屋。
“怎么说也是亲爹……”岳西望着那对儿父子的背影笑着说道。
“主子,药都快凉了,您赶紧回去服了吧。”云画笑盈盈地走到岳西身前行了礼,伸手扶了她的手臂硬拖着往屋里拽:“苏大夫说了,您不能在外面久待,山上太冷,主子还是回屋歇着吧。”
“你们是越来越放肆了!”岳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并歪着脑袋瞅着云画,只觉得她脱了那身破旧的宫装穿上这身葱绿色的袄裙,显得人都小了几岁。
“主子。”一直候在门口的霞染听见屋外的脚步声忙开了门将她迎了进去,后脚进门的云画马上就把房门关严了:“咱这里没有棉门帘子,一开门就狠劲儿的往屋里灌风!”
“那我也愿意在这儿住着,总比行宫里强了太多!”霞染走到炕边,从小炕桌上把冷热适口的汤药端了过来,岳西见躲不过,只好端了一饮而尽:“哈……”
喝完之后她赶紧自己走到火炕前面,端了小炕桌上的白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总算是把嘴里的苦味冲淡了不少。
“闷不闷?”把空了的瓷碗放在桌上,岳西侧身坐在炕边上弯腰脱了靴子,外身靠在了叠起的棉被上,伸手在屁股下面的火炕上摸了摸,她笑道:“咱们的大管家回来了?”
“高伯在后院呢,又砍了棵树,有这么粗!”霞染伸了两臂做了个环抱的手势:“他说再做几个小板凳给各屋。”
“这老头儿,闲不住……”岳西身子往后一仰,脑袋抵在了身后闭了眼。
霞染见她的样子是要睡一会儿,忙走了过来,拿了炕上的另一床被子摊开给她盖上,收了小炕桌上的两只碗,与云画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听着门外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岳西慢慢的睁了眼,先是抬眼望着屋顶发了会儿呆,直到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赢素骑在马上俯视着她时的倨傲身影,她才机灵一下醒了过来,随即翻了身,伸手在被子倚着的被子里摸索了几下,摸出一本手抄本来,翻到自己看到的那页,又聚精会神地瞅了起来。
赢素的直觉没错,岳西等人其实并未下山,而是上了山。
就在这华盖山的一处山坳里,有一处废弃多年的所在,最早是驻扎在山里的兵士住在这里,随着行宫的没落,驻守在此处的兵营便没有隐蔽的必要,那些兵士随即也被调往了别处,而此前建造的屋舍马棚之类的设施便荒废了。
当初岳西才一说出自己要一把大火烧了行宫后,带着大伙儿藏起来避避风头之后,高公公便把这处在自己心里藏了多年的地方说了出来。
作为行宫的总管太监,他当年算是先帝爷身前信得过的人,因此先帝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并未瞒着他,所以他知道一些从华盖上出去的密道,以及早先驻扎在华盖山深处的两处营房。
岳西在他的带领下将两处早就不用了的屋子看了看,当即拍板选了他们现在藏身的这处。
虽然大雪封山,他们这伙子除了来年雪化之后才能出去,但,同样的道理,大雪会掩盖住他们多次上山来到这里的脚印,在没有向导的情形下,没有向导的引路,任谁也别想找到这里来!
换句话说,在大雪消融钱,他们这些人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这里度过几个月的时光。
这里的屋子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搭建起来的,虽然看着不太美观可胜在结实耐用。
两排房子,分了前后院,还在院墙外面刨了深沟,正好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抵御那些在冬季里觅食的凶猛的野兽。
“月夕?”门板被轻声敲响,锦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屋里呢吗?”
“在呢,进来吧!”岳西赶紧合了书,又塞回被子,而后直了身子坐起。
“正好,你看看成不成?”锦娘进了屋,回身将屋门关好,双手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到了炕边儿:“我做完了,你瞅瞅?”
“瞅瞅!”岳西也来了精神,掀了被子爬到炕边等着锦娘打开包袱。
“我一直避着喜来他娘,就怕被她看见了!”不起眼的灰布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一件绣着交颈鸳鸯花色的大红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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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娶媳妇过年
绣着交颈鸳鸯的大红喜服一映入眼帘,岳西的脑子里蓦的映出这样一幅画面:入眼的一片火红里,身材单薄娇小的新娘头上顶着一方龙凤喜帕坐在巨大的喜床上,上面挂着百子帐,身下铺子百子被,她满怀欣喜与忐忑的等候着夫君的到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六年啊,把人的心都等冷了……
如今终于结束了,她再也不用为了那么一个男人无休无止地去消耗自己的生命了。
“不好看?”看着岳西盘腿坐在炕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喜服看了半晌仍是不说一字,程荣锦伸手推了她一把并小声问道。
“好看啊!”岳西回了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没看我都看呆了吗,瞅瞅这两只鸳鸯绣的多漂亮,比真的还好看呐!”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锦娘抿嘴一笑,把展开铺在炕上的喜服又叠了起来用包袱皮包好,而后小声问道:“听高公公说岚岚和苏御医的喜事就定在年三十?”
多年的叫法成了习惯,即便是出了行宫,一时半刻也很难改变。
这些人偶尔说话都会露出一两句破绽,这也是岳西不敢直接带着她们往人多的地方扎的原因,弄不好就会因为一句话暴露了众人的身份。
“哎呦,看我,总是记不住!”话说出口,锦娘也觉出了毛病,不等岳西提醒她自己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咱们如今在这里住着,虽然还在山上,可以出了行宫,我们姐几个可是都快活的很,只觉得连喘气都舒坦了,说话便也不顾忌什么,总想着这里又没有外人!”
岳西伸着手指对她指了指,随即说道:“以后可得注意啊!”
“咱们不能永远藏头露尾地活着,总得住到有人的地方去。成年的这么离群索居不是都成了野人了?”
“野人也是人!”锦娘把包着喜服的包袱抱在怀里朝着屋门走去:“总比行宫里过那鬼日子强百倍!”
屋门打开,锦娘还没有出去,江岚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不是说月夕午睡呢?”
“醒着呢。”锦娘笑着应了一句就要往外走,却又被江岚给推了回来:“别走,正想问问她咱们这年怎么过呢。”
“怎么过?还不是做几个好菜包顿饺子,难不成岚岚还有别的好法子?”
两个女人堵着门口说话,岳西只觉得冷风嗖嗖,她忙又爬回了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可今年怎么谁掌勺啊?别看咱们这些人猫在了大山上,可咱们家里存着那么多好吃的,要鱼有鱼要肉有肉,米面油烟的也不缺,可大伙儿不是都没那个好手艺吗。”
说着话,她的眼神早就讨好般地盯在了岳西身上,其意不言自明,就等着她说话呢。
“今年我们一起过年……”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赢素的这句话,岳西又是一阵失神:两世了啊,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没有缘分,别说成了夫妻,便是想在一起过个年都那么难。
“都这么有心情?”岳西歪了脑袋望向门口立着的两个女人,江岚和锦娘马上同时点了头:“过年都不热闹热闹多没意思!”
“成!”见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岳西索性起身下地穿了靴子:“走,二十七了吧?咱们几个这就去准备去,我掌勺,你们两个给我打下手。”
住在这山坳里,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恍惚之间她有些模糊了岁月,连今天具体是几号了都弄不清楚。
依稀觉着也差不多该过年了。
“二十八了,昨儿腊月二十七。”见她应了,江岚和锦娘都高兴起来,行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煮饭好吃,可岳西人懒,不爱进厨房,大伙也不敢求她。如今她从山下回来也有十来天了,也歇了不少时日,江岚被那几个太嫔挑唆着才敢仗着胆子过来说话。
自打来了帝都,这是她们这伙子人头一次在行宫外过春节,人人都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这种快乐是那些天天都过着普通日子的人不能懂的。
岳西懂她们,所以才更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反正她只要一静下来,赢素便会不落空子地从角落里冒出来,岳西现在最不愿意想到的人就是他,因此索性进了厨房做饭,哄得几个女人个个眉开眼笑的。
自己不舒心,总不能让一家子的人都跟着闹心吧……
“当家的。”高文抱着一大捆子才砍下来的细小树枝进了厨房,弯腰堆在灶台边上,又对着屋里的几个女人点了头,才接着说道:“方才我在山上砍树,看见后面的那片林子里可是有了活物留下的脚印,大伙儿都留神些,没事儿不要出院子。”
他们现在住的这处房子虽然瞅着粗糙,可好就好在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挖的地基深,用的材料又是石头,所以颇为结实。为了避免野兽的突袭,四周的石头院墙也垒的颇高,岳西之所以一眼就看上了这处房子也正是看中了它的安全隐蔽。
“听见了吧?”桌子上放了半扇猪肉冻的邦邦硬,岳西抡起菜刀在上面砍了一刀,刀刃嵌进骨缝被死死的卡住。她松了手,感觉还得再化化才能改刀。
“一会儿和她们几个也说说,白天就在院子里活动,晚上尽量的别出屋子。高伯,咱存的劈柴木炭够用了,您也不要出去。冬天食物少,出来觅食的野兽都比平时厉害,这么厚的雪,地都冻上了,连挖几处陷阱防着都不成,咱们都小心点,别才出了狼窝又入了虎口。”
“是。”高文点头应了:“今儿我又砍了棵树,开几块板子做几个板凳足够用了,倒是喜来,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皮,经常往外跑!”
“一会儿我说说他。”岳西拿起搌布擦了擦手,眼睛往屋里众人身上一瞟,轻声说道:“三十那天事儿还多,大伙儿该忙什么忙什么,可别耽误了。”
“主子您放心,别看咱人少,一样能办的热闹体面!”霞染捂着嘴笑道。
“还有什么可忙的?”江岚拿着把剪刀正一个一个地剪着冬菇的根蒂,眼皮都没抬:“咱们做饭谁都没有月夕做的好吃,若说打个下手很凑合,别的也不知道能帮着你忙啥呢。”
“三十那天有你忙的,我这里用不着你。”岳西笑着回了一句。
“我有什么可忙的……”江岚抬了头,见屋里的人都在冲着她‘不怀好意’的偷笑,她不禁起了疑心,小声问道:“你们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是啊,就是有事儿瞒着你呢。”岳西回身把剁在猪肉上的刀拔了下来:“你猜猜,猜着了我就告诉你……”
“呸!我都猜着了还用你说么!”江岚从笸箩里捡起一只冬菇来照着岳西丢了过去。
“不用我说我就不说了……”岳西反手在背后一抄,将那枚冬菇接到了手里。
……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忙活了两天,岳西带着她们又是蒸馒头,又是做酱肉……大家往厨房里一待,七手八脚的干活只觉得快活,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吃了晌午饭,岳西叫住了正要出去的苏谨言。
江岚本已起身离了饭桌,听见岳西的话反而停了步。
“锦锦……”
岳西对着程荣锦一使眼色,几个女人一拥而上连拉带拽的把江岚拖了出去:“这是干什么……”
厨房的门外传来江岚惊恐的叫声。
“主子?”苏谨言快步走到门口不安的往外看了一眼,而后不解的望着岳西问道:“这是……”
“咱们从行宫里逃出来,暂时算是安全了。”岳西指了指饭桌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低了头愁眉苦脸地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子说道:“以后,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苏谨言又往门外看了一眼,琢磨着几个女人应该不会把江岚从院子里丢出去喂狼才走到桌前坐了下去:“不瞒主子说,早几年,我就盼着能和岚岚……太嫔娘娘……江姑娘……”
他一连换了几个称呼,似乎觉得都不对,话说了一半便住了口,苏谨言叹了口气:“我没用,对不起她们娘俩儿……”
岳西终于下了决心,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又气都不敢喘的喝下半碗白水才算把嘴里的浓浓地苦味给压了下去。
随手把瓷碗重重地丢在桌上,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快赶紧住了吧!你这些话都留着对你家孩儿他娘说去吧,这里没人爱听你说这些!”
“……”苏谨言抬了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饭桌一侧老僧入定般沉默不语的高文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就看不得你这个熊样!”岳西伸手挠了挠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兽医,你除了对人家江岚母子有愧就没想过要明媒正娶了人家,赶紧给她们母子一个名分吗?”
“我想了!”听了这话苏谨言‘噌’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岳西听了这才露出点笑模样来。谁知马上又听着他小声嘀咕道:“和我不敢呐……”
“在行宫里她是太嫔娘娘,我……”
岳西伸了手止住了他要往下说的话,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探着身子说道:“这里是行宫吗?”
“不是。”苏谨言摇了头。
“那这里有太嫔娘娘吗?”
“没有。”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还等什么?”岳西两手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地问道。
苏谨言一愣,随即眼睛大亮:“主子,您的意思是我能和岚岚成亲了?”
岳西抬头望天,慢慢走到他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愿意拉倒!”
“愿意!我愿意!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想到了,哪怕不能和她们娘俩活在一起也要死在一块……”
“呸!大好的日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岳西拉着他走到厨房的门口,伸手推开房门对外努努嘴:“看看。”
门外一片银白色的冰天雪地里,苏谨言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口一对儿大红双喜字显得分外的抢眼!
“主子?”苏谨言搓着手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岳西。
“甭看我。”岳西提步出了屋子:“屋里坐着你的大媒呢,你要谢就谢高伯去。”
“是,是!”喜悦来的太过突然,苏谨言颇有些手足无措,他转了身对着稳稳坐在饭桌边的高公公行了礼,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儿突然张了嘴:“那娘俩儿不容易,你们一家人如今能走到一起去,我看着也高兴。可你得知道是谁帮了你们一把,不能忘了咱当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