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来生个孩子吧完本——by急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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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轻皱了皱眉,果真没有想错,这妖物还真与他有点干系。
日前在皇宫无聊时,四处闯祸,他曾为一只活物渡过仙气,因那活物本已有些修为,能够与之交谈,他一时好玩,渡它一口仙气,算是助其修行。
只是没想到,她修行的如此之快,前后不过月余,竟已能化形。
好娘,这名字有点奇怪,但若说出她的真身,大概你就能够理解了,这是一只耗子精。
☆、太子仙师5
“你可知道自己的罪过?”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不能因为对方是个美女,就忘了该有的态度,敛起剑眉,神情严肃的开口。
好娘跪在地上,听到他的质问更加不敢起身。
皇甫玉看这几人慢慢吞吞的难免有些上火,站前一步,对着跪在地上的好娘开口质问:“说,你是怎么迷惑我父皇的?”
“好娘没有迷惑天子,只是,天子神龙入梦,好娘刚好借了势而已。”
她将首尾缓缓道来,原来那日皇甫熊见到蓝小龙之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再遇神龙,追问国朝运势与储君之位的人选。
原本,三皇子乃天命所归,天子神龙入梦,也是预兆,本该让三皇子入主储君之位,然而…
好娘小心翼翼的看过众人:“那日夜间,仙师在清宫殿外,偷偷施法改了天子该有的梦境,正好小妖在一旁瞧见了。”
“后来,半月后,小妖渡劫化形,得四皇子相助,为报答于他,便扮做神龙入梦,助四皇子登储君之位。”
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佐轻没想到这皇甫熊,意料之外的迷信,对于神佛信仰竟信到了如此地步。
“那你这般作为,是四皇子要你做的?”夏紫重目光轻轻滑过,似是连一点多余的注目都不留给旁人,明明是与人问着话,看着的却是佐轻,两人相扣的指尖也是丝毫没松过。
好娘迟疑,眉目中满是纠结。
“说实话。”
佐轻这才想到,此间事情,定还不那么简单,四皇子皇甫仪年纪不过十余岁。
要说早慧,也没有早慧到十余岁便想着争权夺利,况且,这里还有皇甫玉,被指令去仙师殿的事呢。
若只是预兆之梦,立四皇子为太子,那么皇甫玉,当真是自己师父强要过来的不成?
“四皇子他似乎对仙师与三皇子有些不满,”好娘毕竟初化人形,再加上面对的乃两位上仙,被佐轻一吼,当即脱口而出讲了实话。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既而开口补救:“四皇子年纪小,许是,对仙师大人有些误会。”
年纪尚小是真,可要说有什么误会,皇甫玉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与四皇弟能有什么误会。
虽说皇家无情,但是父皇极重教育,时常教导要兄弟友爱,并且在朝堂政务上,也多分理各处井井有条。
更何况,四皇弟根本还没开始干涉到朝政之事,平日里亦无甚往来,只知道这个皇弟行事乖张,父皇常常为此着恼。
皇甫玉还在想着自己与皇甫仪的交集,夏紫重却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你想要先去见见四皇子,还是先去见你父皇。”
“啊?”皇甫玉不明所以。
夏紫重勾起唇角,将佐轻环入怀中,微微低着头,嘴唇贴在他的耳旁,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耳语。
“凡人就是麻烦,按本神君的法子,直接摄了你父皇的魂,改立你为太子,过两日再禅位给你,也就完了,不过呢,佐轻一定好奇这个四皇子,不如就先去见见那个小孩好了。”
两人亲昵的直叫人看的瞎了眼,说着于凡人而言大逆不道的话,偏偏自己毫无所觉。
佐轻笑眯了眼,自家男人果然还是很了解自己啊,不过:“摄人魂魄什么的,可不是神君该做的。”你是神,不是魔,别总是动不动就使用暴力啊!
“就是,我父皇他好歹也是一代明君,”皇甫玉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在一起时的亲-热,这会很快就定下心神:“我虽心有不甘,却也决不会行逆父意之事,更何况是…此乃大不孝。”
夏紫重不置可否的挑眉,他也就是说说罢了,两人当即决定,去见见那个四皇子,至于其它人的意见。
重要吗?
好娘所住的,乃是太子的文华殿偏院,她虽是个妖精,但好歹是只母妖精,太子知其身份,没有安排侍候的宫人,连他自己也很少过来。
这次解释都没有使用术法,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从偏院出来一路上都遇不到几个人,偶尔遇着了,也让好娘给打发了。
好娘虽心里各种不情愿,但面上却不敢反对半分,只能期期艾艾的慢慢挪着步子,只希望自己不会给太子殿下招来祸事,若是,当真吵起来了,哪怕搭上自己,也决不能让他们伤了太子。
沿着气息一路到文华殿正苑寝房,发现那处正热闹着,来来去去的宫人奴婢,还有背着小药箱的太医。
“怪不得一股子药味呢,有顽疾啊。”
皇甫玉皱眉:“不对啊,四皇弟身体一向好,并未听说身体有恙,更何况顽疾?”
“我又不是说他。”佐轻撇撇嘴,觉得皇甫玉越来越笨了,果然和上辈子的‘师娘’相差甚远,怪不得把师父都气的闭关去了。
他原先是比较喜欢皇甫玉的,毕竟没有蛇白那种对师父,接近于变态的占有欲,比那条冷血的蛇有意思多了。
虽然知道这都是一个人,可他如今是越看皇甫玉越觉得他没有蛇白好,虽然他一直觉得蛇白是个神经病,可现在却觉得神经病也挺好的。
人呐,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因为自己关心的人的喜恶而喜恶,所谓爱乌及乌大致如此,神仙也一样。
他们并未隐? ド硇危苯油泼哦耄美咸酱哟惭靥鹆送贰?br /> 好娘对着床边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静默无言,只见那孩子,一身白袍上绣着金龙底纹,以白龙锦锻束发,粉嫩嫩的脸,却有着不似孩童般的冷酷表情,紧皱着眉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就转头去看御医:“把完脉了?”
老太医恍然惊醒,巴巴的点着头:“回禀太子,大皇子此乃故疾,急不得,需得静养。”
“每次都是这一句,你们太医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骤然怒吼,气的白了脸。
老太医似乎很习惯,颤微微的起身跪地求饶:“太子恕罪,老臣无能。”
而后再换来他一句:“滚下去。”似乎发了太多力气,这一句已低上许多。
老太医缓缓起身作礼:“老臣稍后会着人熬药送来,老臣告退。”
叹息之声只能咽回腹中,这大皇子的病体,每年入秋冬之季,都要来上这么一着。
从一开始的着急忙慌,到现在,无奈用药,只知道他死不了,却也救不活一整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所以短小君也是很无奈,明天粗长。
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戳个收藏嘛。(??ω??)??不给?撒泼打滚睡地板不起来了呦!!
☆、太子仙师6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起身,经过佐轻等人身旁时,不经悄悄抬头多看了几眼。
如天人般的容貌,传说中乘神龙而至的仙人,或许只有这些人可以救得了大皇子。
然而他并不敢多言,弓着腰背缓缓地退了出去。
皇甫仪坐在病床边,有些肉乎乎的双手,握着床沿上一只略显苍白而削瘦的手,转过头看着好娘,竟是展颜一笑:“好娘,可是有事?”似乎其它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
出乎意料之外的淡定从容,这种表现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岁孩童的身上,传闻中行事乖张暴戾的太子,他们原以为会是一个,擅于无理取闹,被宠坏了的孩子。
可事实太让人意外,这孩子如今表情和善友好,只是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好娘轻敛着眉头,张了几次嘴,愣是说不出话来。
“皇兄,”似乎他这才注意到其它几人,目光一一扫过,最终停在皇甫玉身上:“本宫懂了,你们大可以去向父皇说明情况,此事皆是本宫的主意,别为难好娘。”
佐轻:… …他突然觉得此人身上也有一股王霸之气,甚是讨人喜欢。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倒是十分从容。”怎么办,他想要调转船头帮他了呢。
皇甫仪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的将手中人的手放回被中,站起身直视着他们:“成王败寇,此事是本宫输了,滚吧。”
“太子。”好娘不赞同的摇头,生怕激怒了这边的两位仙人。
卧槽!他竟然让两个神仙滚?佐轻震惊了,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家小师兄:好委屈怎么办?
夏紫重淡定抚摸之:没事,本神君也被那个臭屁孩子嫌弃了,淡定。
于是佐轻淡定了,皇甫玉却不是很淡定,轻敛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四皇弟,你说此事都是你的主意,你可知迷惑父皇是大罪,而且,你不过小小年纪,怎么想要这个太子之位?”他其实更想问,他对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误会。
皇甫仪勾唇,稚嫩的脸带着轻易可见的不屑,用略显尖锐的,少年独有的音质道:“说的好像你不稀罕似的,皇兄想要去告状便去吧,父皇总不至于处死本宫,大不了就是换个地方住罢了。”
皇甫玉被他噎的一滞:“皇兄并没有这个意思,皇兄只是…”
“只是好奇,本宫为什么如此针对你?”皇甫仪抬头吊着双目:“本宫告诉你,本宫就是不喜欢你,相当不喜欢你,若你不是本宫的皇兄,本宫早就想法子将你弄死了。”
心中是惊涛骇浪,听着他的话,双拳在身侧紧握,曾听闻,四皇子的宫殿中曾运出两具宫人的尸体,死因不明。
他原以为不过是宫人乱传,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残暴到哪里去,可如今他却对着这个孩子脊背发凉。
佐轻与夏紫重同样不赞同的敛眉,世人总说手足情深,怎会有视自己兄长为死敌的人呢,更何况才只是个孩子。
佐轻如今虽然不喜皇甫玉,但也不认为他罪该当殊,他也不认为皇甫玉会做出什么罪不可赦之事来。
好娘看着佐轻眉头一敛,便动作更快的扑上前挡在皇甫仪的身前:“仙人息怒,太子只是有些冲动,并非大恶之人,他只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对三皇子有些误会罢了。”
大皇子与四皇子乃是同母所生,算下来他二人才是真正的兄弟手足。
皇甫玉恍然:“当年大皇兄带着我出巡,回来之后我二人都身染恶疾,大皇兄更是落下病根,每到秋冬季节,便会旧病复发,难道是因为此事?”
年满十二岁的皇子可以参与政事,也就是大约四年前,那一年南方水患,便是由大皇子主事带着三皇子前往赈灾救民,还有仙师随行祈天。
仙师不负众望,果然祈得风调雨顺,一行人刚到不久便风雨停歇,然而回宫之后,大皇子和三皇子却突染恶疾。
皇甫玉不明白,这事与自己有什么干系?自己当时也是从鬼门关上被拉回来的,难道就因为自己得以痊愈,就被怨恨上了吗?
“就是因为此事,”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皇甫仪撇过眼,目光滑过身后帘帐:“凭什么你就可以好生生的活着,而本宫的亲亲皇兄却要受这样的折磨。”
眼中清晰的质问,带上了雾气:“三年了,每一年我都怕他,在这秋冬的季节里就这样睡死过去,明明可以救的不是吗,仙师他明明可以救他的,可他救了你却不愿意救他。”
质问,怒吼,带着泪的,稚嫩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皇甫玉甚至以为自己当真罪大恶极,张了几次嘴,极力平静下来的声音,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辩解:“仙师,不会故意不救大皇兄的,定是仙师力有不待。”
“什么力有不待,你当时昏迷着,不知道是吧,”有一种痛苦,叫做哭着哭着就笑了。
尽管他笑的很难看,笑的咬牙切齿,小小的身体里压抑着太多的情感:“仙师说了,大皇兄他福浅命薄,若不是生在皇家,便该死了,如今却也不该救的。”
不该救,而不是不能救,多么残忍的话,号称仙师,却放任世人痛苦,怎让他不心生怨恨,连带着那个,被他所救的人,便也一起恨上了。
佐轻和夏紫重默然,对于雪迎夏他们自然是了解的,那是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却十分凉薄的人。
除了自己在乎的人以外,其它事情根本都无足轻重。
事实上,对于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人来说,凡人的生老病死,不过是该有的轮回宿命,本来就不该干预,不该救,便也只是不该救罢了。
佐轻身形一晃掠到床前,挑起床缦,内里躺着的人身着中衣,面色苍白,削瘦的身形,没有一丝多余的劲肉,可见其平日定是极少运动。
长眉深目,鼻梁高挺,本该是贵气之人,可如今面颊苍白久病缠身,周身都泛着灰色的病气。
皇甫仪来不及阻止,也没有阻止,他还抱着一丝小小的奢望。
他并非久居深宫便消息闭塞之人,虽是小小年纪,但身在皇宫,该听说的传言,那也是一点没有少听,听闻此人乘神龙而来,乃天上仙人。
佐轻放下帘帐:“若是要你拿太子之位,来换你大皇兄半条命,你换不?”
皇甫仪一扯袖子擦干面颊的泪珠:“你以为本宫当真稀罕这储君之位?本宫立刻就能从这里搬出去。”
小小的人儿,仰着下巴,倔强的不肯服软,然而那充满希望的眼看着佐轻,看的人心都要软了。
偏偏,佐轻和夏紫重又不是人。
若说这夫夫二人哪一点最合拍,那大概就是,小心眼子记仇,就算心里已经打算要救人,但面上必须一本正经的给他挖坑,满足一下自身的恶趣味。
拍了拍手,拉上自家神君:“你刚刚不是要我滚吗?那现在本仙君滚了。”
经过那小孩身旁,看到他眼中从希望到失望,眼中泪水突的又落了下来,心情顿时就好了。
好娘在太子身旁跪下:“求仙君救救大皇子吧。”她只是一只小妖,苦无能力,但看着这对兄弟,也觉得甚是忧心。
“你救救他吧。”皇甫玉拦在两人身前,好歹那也是他的皇兄,若可以,他自然是想救他的。
“你可想清楚,救了他,太子之位你父皇就不一定会留给你了。”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乃嫡长子,是皇位的正统传人,于情于理都是他争太子之位的大敌。
就连父皇也说,大皇子病弱,二皇子无心政事,四皇子年少轻狂,这才想将储君之位留给三皇子。
皇甫玉默然数息,终是掀了衣摆缓缓跪在地上:“父皇言,这江山该交于贤者,求仙君救我皇兄。”
他终究没能泯灭人性,置手足于不顾。
佐轻拉着夏紫重瞬间退开,由他跪着,却也不敢受礼,再怎么说,那也是‘师娘’,仙门最讲身份,这礼绝不能受。
缓缓地转头看向身后,那小孩眼泪掉的可凶了,真是喜闻乐见,佐轻勾唇,心情甚好的靠在自家小师兄身上:“你不求我救你皇兄?”
夏紫重无奈,双手环过他的腰迹,将人往怀中又带了带,好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皇甫仪强忍着难耐,咬着牙:“本宫求你,你就会救我大皇兄?”
“或…许…”拖长了尾音,双眼望天,十分的不要脸。
“我求你,”皇甫仪终是双膝跪地,甚至于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本宫求你,本宫求你救救我大皇兄。”
原本勾着的唇瞬间抿直,慵懒靠着的身体也站的笔直,十分恶趣味的人,顿时觉得这场闹剧很无趣。
他又不是真的要让人给他下跪,才会满足恶趣味的神仙,他才没有那种奇怪的爱好呢,一个小孩,怎么连求人的方法都那么老成。
“没诚意,我们走吧。”佐轻一甩衣袖,扫过一个不悦的眼神。
除夏紫重之外的三人都有些发懵,那刚刚所表现出来的不叫诚意吗?
心里顿时有一种,这位仙君简直任性,怎么可以这样愚弄世人的愤愤之情。
最失望的莫过于皇甫仪,他就知道,仙人最是无情,在几年之前便已经闹过哭过,然而,却并没有太多用处。
如今,如今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身体比脑子行动的更快,几乎是立刻飞扑而至,直接抱上佐轻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