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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完本——by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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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定北呆了片刻,脸上不由有些臊热。
好歹他也是经历两世的人,被个十七岁的少年人开解,还真是让他老脸发热。他心中生出暖意,嘴上还是争辩道:“道理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时候才有用,设身处地,圣人都做不到,何况你我。”
宁衡微笑起来,是啊,若是此情此景换做是长生在受难,他也做不到冷静对待。
但正如他说的,他会振作,会不惜代价带他走出困境。
朱定北不再沉溺于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宁衡梁老夫人的病症,得知是过于悲痛,情绪不定才会病倒。而她也因日日以泪洗面而伤了眼睛,用了药虽会有所好转,但日后看东西也会变得模糊。朱定北想到这个与他祖母岁数相当的长辈,心中又生出更多的不忍心。
宁衡宽慰他说梁老夫人得知他儿子安好,心绪变得开朗起来也愿意配合大夫治疗,休养一段时日便会好起来。
朱定北听了才略略放了心,便又说起另一件事:“王家的事还有其他人在查吗?”
除了陛下的暗卫之外,朱定北和宁衡更提防的是制造劣银的那伙人。皇帝陛下动静搞得这么大,又因天火让那些人盗换在宁家钱庄的劣银劣金露出马脚,他相信对方肯定也会查探这件事。若是能顺着这条线索摸出些底细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宁衡给了否定的答案,这让朱定北惊讶:“怎会没有动静。难道说,这些事情他们不感兴趣……”他说着忽然又皱了眉头,无意识地搓这拇指的指骨,沉思道:“莫非这些他们都已知道,还是……阿衡,你说,王琨一行人和陛下的暗卫遇上是不是太凑巧了……”
宁衡听出他的意思,若是王琨这件事是被人有意揭露到陛下面前的话,那他们不动声色就解释得通了。
这群人的行事做法实在太过诡异,就拿他们盗换的国库存银来说,那么多银子,他们可以这些年都不动用,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而眼下,他们再一次出乎意料地没有探究此事的前因后果,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就如他们用障眼法调走朱崖岛附近的暗卫一样,也有人可以借用暗卫的眼睛,让皇帝做出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朱定北道:“这些人藏得太深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敌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的感觉实在糟糕。
宁衡却是一笑,道:“他们已经急躁了,长生说呢?”
朱定北扶额的动作一顿,眼中亮起。
是啊,李家自开国以来就地位超凡,虽然被贬黜杀了一片,但根基还在。他们在文宗年后一直安守本分,那些埋在文官中的暗线也藏得好好的。这几年陆续搞出大动静,还不是因为李家军倒了,他们断了四肢,才急了吗?
这时候,要比的就是谁能沉得住气,看谁先露出狐狸尾巴来。
朱定北笑起来,“算算时间,陛下的旨意也应该快到了,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他们是继续当缩头乌龟还是如何。”
在天火之后,宁家钱庄劣银重现,宁衡便上了密折要借此时机揭露劣银一事,已经过去五天,皇帝的批复也该送到了。届时,就是他们主动出击的时刻。
而在皇帝对劣银一事的条陈送进宁府之前,朱定北先一步受到了洛京镇北侯府的来信。
上面说的正是关于乌孙国一战。
看毕后,朱定北摊了摊信笺,笑道:“没想到咱们的武举状元郎敢为人先,竟然以三百兵力让匈奴吃了大亏,哈哈,实在大快人心!”
他口中的武状元并非去年新科状元,认识上一届状元郎田益。那信上写的正是状元田益和榜眼杜辉在率领三百兵士把匈奴偷挖铁矿的据点逐一击破,而后让乌孙国民看守住,又请兵保护这些为护国宝拼尽全力的忠义良民。
就是朱定北也不得不叹一声,绝了!
也不知是田益还 是杜辉的主意,当真喝了一肚子黑墨水,尽出坏招。哈哈,不过大靖的重兵将这些精铁矿一个一个围起来,背后还有乌孙国民声援,端的是大义凛然。
妙极了!
第144章 追查劣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广州府南海郡青苍城继天火焚街之后,又刮起劣银风暴。
宁家钱庄的银库里发现劣银,一夜之间,所有宁家名下的钱庄开始整顿银库纠察银子纯度。此外,宁家钱庄又联合各大钱庄盘查,并贴出告示,但凡在两年之内在宁家钱庄兑换大笔金银的人都可在宁家钱庄进行核验。
广州府的商户最先反应过来,争先响应号召,纵使有财不外露的也请专人校验自家金银,就怕发现自家有劣银存在。
一时之间,所有商铺都紧张起来,连老百姓都被感染。他们日常都用铜板,但也只有使唤银子的时候,但一旦拿出来,就得被掌柜查上半晌才能购换粮布,单只这个细节就能让他们知道——劣银又来了!
上一次劣银的风波才过去多少年,老一辈的人不少都亲身经历过。当时多少人家被劣银坑害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为劣银作弄鬼祟被拉到菜市场砍头!
他们都不愿回忆起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没想到,那些黑心肠的劣银贼竟然还敢卷土重来!
只是看着别人倒霉哭天抢地的老百姓看见了都要把那劣银贼大骂几句,何况是那些身在其中受害极深的人?因此劣银再现,不论是替当年的自己还是替已故的长辈讨回公道,商户们上下一心,拧足了气要将劣银贼捉出来五马分尸,都配合得不得了。
当然,也有趁乱摸鱼的人。
“又有人来骗?府衙地牢都快装满了吧。”
朱定北听着宁叔说起外面发生的事,不由啧啧有声。
向来只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许多人见银号召回劣银,自己做了伪银企图牟利,被抓了一批又一批,却还是有人前仆后继。朱定北简直要佩服这些人的胆气,若是真这样下去,说不准制造劣银的人没被揪出来,黑市里就得有好几家劣银的作坊开起来了。
宁叔笑说:“过两日应当就好了。官府收容不下这么多人,还得伺候他们吃饭,许多地痞乞丐就趁机寻衅,那些人多在等候审查被扭进了府衙也不挨板子,他们也不怕事。县令也受不了,等重惩的告示贴出来,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就知道收敛了。”
重典之下,勇夫就少了。
当下确实要下狠手才能控制住局面。
宁衡正给梁老夫人诊脉——梁老夫人的身份毕竟特殊,就算在宁家主院宁衡也十分谨慎,尽可能减少知情人,因此梁老夫人的病症便由宁衡亲自治疗,一律药物也以宁衡的“伤药”煎熬。
梁老夫人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但耳朵却还是不错的,此时听他们说起劣银,也不由说道:“劣银贼确实可恨,当年在洛京的胭脂坊生意也做的十分大,岂料便是因为有人用大笔劣银同他做生意,因此赔了一半家底进去,生意也经营不下去了。最初这些人造了一两劣银,或许只是买了一袋米,但经了十个人的手,那便是一两银子不花便买足了十两银子的东西,栽在最后一个人手上,那便赔惨了。”
以梁老夫人的年纪,先帝年间那场劣银祸事却是亲身经历的。那时候,还有一些官家人甚至拿不出真银子花用,多少人家业一觉醒来就没了。想不开寻短见的人都没钱安葬,实在是可怜。
朱定北没与梁老夫人说大道理,跟腔与她将那劣银贼好生数落了一番,等她出了一口恶气,才算罢了。
待出了客房门,朱定北才偷笑道:“想不到,梁祖婆竟是这么好玩的人,怪不得朝安阿叔——咳咳,阿爷和阿爹都说他特别顽劣。”
他上一世在古朝安手上受了不少教训,私底下总说他是老不羞,今时今日回忆起来,当真怀念那时总是笑得恶劣瞧他热闹的军师大人。
宁衡道:“梁祖婆性子坚忍豁达,对她的病情极好。”
朱定北瞟了他一眼,总觉得宁衡这是拿话教训他不够豁达。宁衡恍若未觉,同他说起他期盼了许久的一个好消息:“出逃的八名李家逆党,已经有五名落网,其中三人都已自尽。剩下两人,再过五日便能送达。”
朱定北眸光霎时变亮,终于要到了吗!
他压抑着心中激动,冷静道:“连自裁都不敢的家伙,也不知道能从他们身上挖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活捉了五名,有三个人当场就自我了断了,他们身上当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而其他二人就不知道能有多大的价值了。不过聊胜于无,朱定北一直没有机会与李家人正面交锋,这两个人倒成了第一个。“甄右相和叶大人也已到宁州了吧?”
朱定北关心道。
宁衡:“昨天的消息一经到宁州边境,再有半日路程当能到永昌。”
宁州的战事一直分不出高下,蛮族人凶悍,一向难以驱使。这一次不仅听人指使潜入宁州少了阮家主宅,更甘愿当马前卒,他们的战力再加上盘越人的诡计,掸国人的兵器,着实让宁州驻军头疼。如果能够瓦解他们的联盟,宁州这战就赢了一半了。
朱定北想了想,又道:“还是得派人在盘越和掸国查探,不是还有三个李家的逆贼没找到吗,兴许在西南兴风作浪的也有他们。”
“我省得。”
他已经加派人去查了。
朱定北便看着宁衡道:“宁叔说宁州现在的商户乱了套,许多人都丢弃产业往东面逃难了,宁家也亏损很大。这战还是早点打完得好,再拖下去,宁州要恢复至少要多几倍的时间。”
宁衡当然也明白。
更可恶的是那些藏在山坳里的蛮族人滑溜得像泥鳅似得,时常有三五个人闯进县城里的商家胡乱烧杀,烧完抢完就走,纵使有官差抓到那么几个人,挂在城门上暴尸也没将这股暴匪压下去。在战争关口这些流寇甚至比成批的敌军还要命,搅得民不聊生,许多商户都怕惹祸上身,总是没举家迁逃投亲,也是大门紧闭,竞相避祸。
再这样下去,宁州几代人耗费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
如今朝廷钦差和援军到了,再不济算能让宁州的局势缓一缓。
两人说话间,外头守着的宁叔忽然敲门示意,而后领着一个人进门来。
那人进门见礼过后便道:“家主日前派人去接迎楼家公子,但到了扬州晋安地界,便接到信说失去楼家两位公子的消息。楼公子最后出现是在会稽郡内,派去的人已经沿途去找,属下特来禀报家主。”
朱定北的脸色很糟,心中是又急又气,待细细问过楼家两兄弟之前的行程让那人走后,朱定北还臭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这两个小兔崽子,等找到他们非得把他打上一顿让他们长点教训!”
足不出洛京的两个十七岁少年带着几个无力平平家丁就敢南下,朱定北听说的时候就已经大动肝火。
现在出了事,他是一点都不奇怪!
见宁衡还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朱定北迁怒道:“派去的人怎么办事的,连两个毛头小子都看不住!人生地不熟,多半是被地痞当做肥羊痛宰,这两个王八崽子,平日里细皮嫩肉跟小娘们没差,随便什么人抓住发落一顿都有他们的苦头吃!”
宁叔听到那声细皮嫩肉差点笑出声,赶紧憋气闷住了。
宁衡忙安抚道:“会稽郡里咱们的人手很多,今晚想必就有他们的消息传回来了,长生别急。”
朱定北收了对宁衡那点脾气,边拍桌子边将那两个不省心的东西从小到大干得那些缺心眼的事数落一遍,听得宁衡也满脸纠结——忍笑忍的。
对宁衡这个早熟到几乎和再世的他比肩的少年人,朱定北总是常常忘记他的年纪,因此宁衡觉得他对他关心地比较少不是无理取闹。
对其他四人,朱定北私心里都当他们当自己的小辈看待,贾家铭和楼安康还算懂事,秦奚近两年醉心武学兵法连杨柳巷都不怎么走动了,只有楼二那长不大的臭小子。自己不让人省心,还偏偏每次搞事都要带上他胞兄,楼安康对他这个阿弟耳根子软得很,常常跟着胡作非为。
朱定北这两年就没少教训他,不过放狠话他是不怕的,真动手揍了过两天也没脸没皮地凑上来,错误还是继续犯。
分明是有恃无恐。
朱定北现在是恨不能出发前楼安宁吵着要跟着来的时候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拉扯他兄长胡来。
嘴上是这么骂,但朱定北心里倒也没有太过担心,不说楼安康这几年接手家业后的磨练,就是惹事精楼二少也是个精灵鬼,断不会让自己吃亏。
可这一次他和宁衡却都想错了,过了一晚来信还说没有找到的时候,两人此时才真的担心起来。
会稽郡就那么大的地方,两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
第145章 楼兄蒙难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在朱定北和宁衡亲赴扬州府寻人的时候,楼家两兄弟正与许多人挤在一起。
“阿兄,我想吐。”
楼安宁躲在楼安康背后小声说,鼻子和嘴都贴在他衣服上,实在憋不过气才会呼吸一口。
便桶虽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从他们关在这里一天一夜都没见人倒过夜香。小小的牢房里关着十几个人,那便桶前几个人去方便的时候便弄得十分肮脏,许多人憋不住了也不愿往里头方便,直接在附近了事。
楼安宁被恶心得半死,但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有种不能忍的痛苦叫尿急。
他去方便完回来趴在胞兄身上委屈地眼睛红通通的,等挨过一夜见那些人还不放他们出去,嫌弃牢饭的两个贵公子饥肠辘辘之下,都十分脆弱。
楼安康在他手上的穴道重重按着,不让他吐出来,否则之后有的他更难受的。
他一边庆幸自己跟着宁衡学了一点小窍门能够缓解阿弟的痛苦,一边又责怪自己无能。和他们关在一起的人起先哭的有骂的有,一天一夜过去,全都老实了。楼安康朝他们和牢头打听过才知道,他们被牵涉到了劣银的案子里。
楼安宁玩性大,也容易腻味,先头在河道和海岸上新鲜了几天,后来几天便迫不及待想要到广州府去,因此后来他们在港口换乘的时候走的都是直行不停泊的商船。这一次他们便是由徐州府广陵乘船到扬州府会稽。楼安宁对扬州的繁冗烟火还是抱着些憧憬的,于是他们打算在在会稽待一日,再转道去临海玩上三日,直接南下去广州府南海郡。
可没想到才在会稽港上岸,还未找打客栈投宿,大街上就被人抓进牢房里。
他们手下几个家丁被关在了别的牢房,楼安康观察过,他们的衣着和自己一样都是丝绸缎面,所以被关在了一起,其余人则被分开关押。
劣银案爆发前后三天,他们也只是在船坞停泊的时候听守兵说道了两句,没想到灾祸竟就降在他们头上。
那牢头说,会稽的官银里也出现了劣银,郡守大人大为震怒,所以排查十分严格,往来的商船也得受检。他们乘坐的商船上就被检出了劣银,因此一船人上岸分开后不久都被抓起来了。等他们的一应物品和随身携带的银两查验过后没问题自然就会放他们离开。
楼安康的阅历毕竟还浅,虽然心中愤怒,但也忍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但等到夜里还未有人被放出去,他就知道牢头那番说辞是哄骗他们的。
商船上查出劣银,直接将劣银收没处置盘问商家就够了,为何还会把他们这些散客也抓进来?何况他好歹是工部尚书的孙子,钱银制造他没亲自动过手也知道是如何做的,检验劣银的办法也简单,就算砸碎检验耗费时间,把银子往火上烤,拿出来后看其散热便知是否有异。一天一夜都验不出来,那验银的主簿就该丢饭碗了。
何况这些人还没收了他们的随身财物,恐怕那些钱帛,就算自己出了牢房也拿不回来了吧。
他心中激愤,暗骂会稽郡守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趁着劣银的乱子扣押往来的外地人,贪图他们的财物,实在无耻!
不错,楼安康可以确定被抓进来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至少他这个牢房里就没有一个本地人。
不过楼安康能忍,和这里头一些阅历饱足的中年男人一样窝在一角护着阿弟不吭声。他们现在是过江龙强不过地头蛇,那些财帛被抢了就抢了,但若是争辩吵闹恐怕要受刑,还可能随便被这些人扣一个名头下来关上十天半个月,他们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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