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春 +番外篇完本——by北小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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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黑着脸道:“你能不能别叫我春儿。”
姜筠却眉花眼笑道:“我最喜欢你叫我佑安。”
“你讨厌!”逢春直起身子,伸手推姜筠的胸口,脸皮涨红道,“二爷该练字了,快点放开我。”
姜筠箍着逢春不许她起身,嘴里哼哼轻笑道:“我还没说完话呢,你起什么起,给我好好坐着。”腰间犹如缚了两根铁锁,逢春挣脱不开,只能继续小鸟依人,“二爷还要说什么。”姜筠抵着逢春的额角,轻声笑道,“一天没见你,有些想你,偏你这小丫头不解风情,老是念叨我写字。”
逢春明眸似水,抬眼望了下姜筠,然后轻轻亲了他一口。
柔唇软嫩,印在侧颊之上,好似蜻蜓点水,姜筠摸了摸被亲的脸颊,然后笑着俯头亲回去,年少本就情热,又兼茹素好几日,差点就*烧起来,姜筠抱着面色绯红的逢春心中苦笑,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他以前从来没心情想过,如今方知,他也会乐在其中。
逢春拢着散开的衣襟,低着脸羞恼道:“你还不放开我!”
姜筠见小妻子红着脸的模样,分外娇俏可人,想着一旬一回的日子就快到了,心田一荡脑门一热间,直接抱起人回里屋,逢春猛然被抱起来走动,不由惊呼一声,红着脸低吼道:“你又干嘛!你不是要写字么!快放我下来!”见姜筠脚步不停,逢春急得捶他,“屋里还有丫头守着,咱们就这么回去,你想让我丢死人么!”
倏然顿下脚步,姜筠看着有点急眼的逢春,小丫头脸皮薄的厉害,每在床帷内行房事时,她总试图压着声儿,不想将音传出去,问她原因,她说嫌丢人,姜筠此时尚未走出小书房,遂扬声对次间的留守丫鬟道:“都出去,带上门。”
当正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合上之后,姜筠再望横抱在怀里的逢春:“现在行了罢。”
事已至此,逢春只能默认。
因夜晚渐冷,床上散开的两条大红被褥里,早已经放了烘暖的汤婆子,姜筠三下五除二拔掉逢春的头簪发钗,哗啦一声,全部丢在床架格子里,卸好各处饰品,姜筠又扒掉逢春的衣裙鞋袜,将只剩一身里衣的她,塞到暖烘烘的被筒里待宰。
逢春瞧着自己宽衣解带的姜筠,默默将被子拉盖过头顶,在下头轻轻呼气。
过了一会儿,姜筠年轻体热的身子钻了进去,将羞羞待宰的小猫搂抱在怀,不住的亲吻揉摸,让她柔软湿润,浅开溪谷门径,姜筠旧地再游,兴致浓厚且热切,来回辗转间,满心流连忘返,气喘微微的娇音啼转之时,大红色的喜庆被面翻折出一道道海浪。
浪潮散尽,洗去暧昧,姜筠将逢春送回床上,斜坐在床边低笑道:“你先睡吧,我去练字了。”
逢春顶着一张潮红未散的脸:“……”鄙视!
重新坐回书案的姜筠,蘸了一笔香墨,在雪白的宣纸上,稳稳的落下笔迹,他以前看过许多书,却极少提笔写字,所以,他现在写出来的字形,确实难登大雅之堂,比起逢春那一手娟秀的小楷字,他的字差不多是难以见人,今天晚上要练的字,他也可以明晨早起写,然墨迹新干,只怕先生要瞧出破绽,说不得,舒坦快乐之后,只能熬夜再赶功课了。
一笔浓墨用尽,姜筠将笔头摁回砚台,重新浸蘸新墨,目光落在冉冉的夜灯之上,姜筠微微顿下动作,那会儿尚有红袖添香,温柔相伴,这会儿却只余他一人挑灯夜读,好不凄凉,其实,他本想询问逢春在韩家的所见所闻,后来一想,又作罢了,打听的再多,知道的再多,他也再做不回韩家的韩胤,只不过,逢珍之病谁也无能为力,可后年韩超会出意外之事,他应该找机会提醒一下。
收回望着夜灯的目光,姜筠继续提笔写字,待写完足够的份量后,姜筠也不叫丫鬟进来收拾,径直吹熄书房所有的烛火,轻手轻脚地返回里屋,屋里只留了一盏琉璃风灯,发出的光芒只能浅浅映进帐内,脱去身上的厚毛披风,姜筠掀开垂下的帷帐,慢慢地爬上床榻。
逢春已经睡着,呼吸平稳而绵长,右臂不知何时伸出了被子,蜷弯在脸颊之处,姜筠捉着她的右腕,慢慢给她塞回被下,自己这才钻进另一个被筒闭眼睡下。
一夜好眠,逢春醒的比姜筠要早,看帐外天色,还是一片朦胧的昏暗,也没听到有丫鬟叫起床,于是,逢春眼睛一闭,继续呼呼大睡,自打嫁人之后,除了行经时不舒服的日子,她都没怎么睡过懒觉,逢春这一偷睡,再睁眼之时,姜筠已在含笑瞪她:“睡那么早,却比我醒的还晚,你个懒丫头。”
逢春老脸一红,默默背过身去。
姜筠见小妻子红着脸转身,以为她又在为昨晚之事害羞,遂从后边贴上,搂着她亲昵吹气:“你呀,怎么还这么脸皮薄,我随便逗你两句,你就给我红脸。”察觉到姜筠的一只大光脚丫,偷偷越进她的领地,那挠一下,这抓一下,逢春拿手肘捅捅后头,低斥道,“你又不正经了。”
“又不是在听先生讲课,我正经什么呀我。”姜筠呵呵笑起来,顺便将逢春虏回自己的领地,又小小的欺负了一回,然后两人才起身下床,开始新一天的日子。
古代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没有电影,没有游戏,没有卡提微,逢春不想折腾自己的眼睛,所以她晚上偶尔会写字,但从来不会做针线活,姜筠虽夜夜要练字或者多念会儿书,但最迟也会在二更天睡下,是以一般情况下,两人的睡眠时间都比较充足,有时候醒的早了,两人还能腻歪一会儿,就像今天早上。
逢春每天的日子基本很固定,晨起梳洗,去明萱堂请安,在哪儿吃早饭,要看姜夫人留不留早饭或者姜筠想不想蹭早饭,饭后,逢春打发衣冠楚楚的姜筠去上学,她嘛,在没有人寻她之时,就踢毽子锻炼一下,再薰个艾灸,其余的时间,或是看会儿书,或是摸会儿针,或是打个盹儿,若是有人找她或唤她,她就打起精神细心应对。
几个月下来,逢春已基本适应嫁人后的生活。
平静的日子又过去几天,逢春的经期再度姗姗来迟,不过腹痛程度已明显减轻许多,当天下午,乔府有小厮过来递话,说自家老爷明天有空,会前来替逢12 珍复查,姜筠得知此事之后,便向教书先生告了半日假,他这回要亲耳听乔太医,讲一讲逢春的情况。
次一日,乔太医诊过脉后,被姜夫人和姜筠请离内室,单独在偏厢的花厅叙话,乔太医眉眼带笑道:“二奶奶调养身体的效果,比老朽预料中的要好许多,之前说一年能改善,是老朽有把握的稳妥时间,现在嘛,照这个情形保持下去,只怕不用一年了。”
姜夫人不由喜上眉梢:“实在多谢太医了。”
乔太医连称不敢,又对一旁站着的姜筠说道:“老朽先前嘱咐过的事项,还请二爷继续谨记,最好不要在调养期有孕,否则,就会像赵家那位孕妇一样,自己百般难受不提,胎儿也不好保住,就算保住孩子生下来,只怕也是先天不足,体弱多病……”
姜筠心头一凛,忙表示会谨记,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孩儿,像以前的他。
38.逢春V
大红色的锦绣团花帐帘重新被勾起,逢春靠在迎枕之上,朝晴雪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窗外寒风阵阵,更衬屋中静谧如夜,逢春很想吐槽一下,明明她才是被探诊的病人,却没权利第一时间知道病情,总要事后靠别人的嘴巴来转达,搞得她有一种自己得了绝症的错觉。
等了好一会儿,姜筠满脸笑容脚下生风的回来,逢春直了直身子,问道:“母亲也走了么?”
“我都送走了。”姜筠大步走到床边坐下,将直起身来的逢春再摁回去,一边伸手掖着被角,一边喜气洋洋的说道,“乔太医说了,你身体调养的很好,只要继续保持,用不了一年,就能好了。”
逢春面上一喜:“真的?”总被薰肉也挺烦的。
姜筠板起脸瞪逢春,佯装生气:“我还骗你不成?”装怒才一小会儿,姜筠已忍不住破功,笑的嘴角直往后耳根咧,逢春身子转好,他最高兴不过。
逢春觉得姜筠笑得忒没出息,跟一个傻乐的大倭瓜似的,忍不住说道:“是我身子转好,二爷怎么瞧着比我还高兴?”
“我为何如此高兴,你不知道么?”姜筠弯下身子,欺近逢春的脸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逢春被盯得脸蛋绯红,却偏死鸭子嘴硬:“我怎么会知道呢。”
姜筠嘴角一弯,朝拢起的手心呵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挠逢春的胳肢窝,逢春伸手护挡胳肢窝时,姜筠又去抓她的腰腹,逢春再去守卫腰腹之际,姜筠又立即转移到别的阵地,一手游击战术打得特别熟练,逢春被捉弄的几乎抽成虾米,又哭又笑的声音告饶不止,没有半分伪装,完全是本色出演。
几日后,嘉宁长公主将要启程京外的温泉山庄。
出发前一夜,姜筠趴在桌案挑灯用功,逢春则在清点出行时要带的姓李,逢春已向姜箬打听过,温泉山庄之内,一应生活用品齐全,她只用带些必备物品就成,供换洗的衣物要多带些,她也不知到底要住多少天,银子荷包什么的也得带,这里比较流行打赏小费,逢春只得跟着入乡随俗,针剪绣花样子和各色彩线也得带些,方便她扮贤惠或打发时间,供她理疗的艾叶和药材,更不能忘带,每日都要吃的。
逢春一边细细清点,一边琢磨有遗忘的没,检查好之后,又和晴雪碧巧两人做交代,碧巧生得身形高挑,行事稳重谨慎,逢春先对她道:“我也不知要离开多久,如意苑由你看着,倘若有谁生事,你按规矩处罚就是,若有谁叫嚷不服,就去找陈妈妈裁夺。”
碧巧自然应是,并向逢春保证,一定给她好好看家,逢春笑了一笑,又对性子温柔的晴雪道:“咱们出去可不是玩的,过会儿,你给小雁和瑞云再嘱咐一回,在外头一定要守好规矩,还有,天冷了,你们也多带些厚衣裳,别冻着了。”
各项工作拾掇完后,逢春宽衣解带,自去洗美美的热水澡,沐浴完也不能睡,若无特殊情况,她不能早姜筠先睡,唉,万恶的男尊女卑制度啊,裹好厚披风,逢春脚步轻盈地去小书房,看姜筠啥时候才能搞完功课。
“都收拾妥了?”听到脚步声,姜筠头也不抬,直接问道。
逢春拢着大毛皮风,走到姜筠身侧,笑道:“妥了,二爷大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我也细细查过了。”逢春是明天出门,皇上的围场狩猎之行,却是在大后天,所以,逢春和姜筠并不一起离家。
姜筠写完最后一个字,再搁下手中的毛笔,拉起逢春的手捏了捏:“过来坐……”把逢春扯到腿上抱好,姜筠搂着香喷喷的小媳妇,叹气道,“一想到好几天不能见你,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自他重生伊始,他还从未和逢春分开过,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大半年就这么过去了。
夫妻分别在即,逢春认为有必要说点肉麻情话,搜肠刮肚半晌,逢春终于蹦出来一句:“我会想二爷的。”
姜筠轻弯眉眼,低声顽笑道:“想我可以,但不许想得睡不着觉。”
逢春微抽嘴角,伸手捶一记姜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鬼才想你想到失眠。
姜筠捉住逢春细腻柔滑的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挨碰着,逢春见他目光温柔,神色虔诚,嘴里不自觉唠叨起来:“二爷学骑马还没多久,在马上一定要当心些,天一日比一日冷,我给你准备的厚衣裳,该穿的时候一定要穿上,不要仗着年纪轻底子好,就不注意保暖,小心老了得老寒腿,还有,少喝些酒,喝点暖身子可以,但不许喝得酩酊大醉,还有还有,晚上的时候别出去溜冷风,就在屋子里看书写字,困了就早些睡……”
听着逢春的絮絮叨叨,姜筠忍不住失笑:“明明还没满十六岁,却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婆。”不过,他喜欢。
逢春扁了扁嘴,目光有些哀怨:“二爷这是嫌我唠叨了?那我以后一定管好嘴巴。”逢春扁起的唇瓣嫣红且柔嫩,姜筠不敢下嘴去亲,他已做不到浅尝辄止,每次一触亲下去,他就会想要的更多,逢春现在的身体情况,容不得他放肆胡来,他还等着她给他生几个健康的孩子,所以,他强迫自己别开目光,看向明亮的烛光,微微笑道,“没嫌你唠叨,以后也别拘着,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讲。”
于是,逢春打了个呵欠:“我明天要早起,二爷也写完了字,能不能回屋睡觉了?”
熄了烛火,落下帐帘,逢春与姜筠各钻一个被筒,姜筠睡得特别老实规矩,逢春默默翻了个身,片刻后,姜筠低声问道:“怎么还没睡?”逢春囧囧地应道,“睡劲还差点。”皇帝的狩猎行程,约摸要持续十天,她原本以为姜筠今天会搞例外的,没想到,这位先生居然没来兴致。
姜筠除了轻哦一声,别的没有动静,逢春遂捧着半张脸蛋,迷迷糊糊地慢慢睡着。
次一日,逢春早早从床上爬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未来数日的严峻挑战,嘉宁长公主不似姜夫人和蔼近人,身上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女强人气息,不愧是皇帝老爷尊敬的老姐,就是气派十足,恢弘敞丽的车轿前,阖府主子恭送嘉宁长公主离府。
待送长公主和老驸马上车后,姜二夫人孟氏点着姜篱的鼻子,耳提面命道:“不许淘气,听到没有?”一旁,姜夫人对姜箬和逢春道,“你们也上车。”
逢春应了声是,然后领着姜箬和姜篱乘后一辆马车,坐进置有小熏笼的车厢后,姜箬和姜篱挤在车窗口,撩起缀金点彩的厚棉帘子,朝外头挥手致别,逢春不好也去挤着,只透过俩人的脑袋空隙往外瞧,与她的目光撞上后,姜筠冲她微微一笑。
马车缓缓驶开之后,姜箬和姜篱也各归各位,因是一早起身,又才吃过早饭,在温暖的车厢里一烘,俩小丫头没玩笑多久,就挨着个的小鸡啄米了,逢春一个人无聊,又不好大张旗鼓地睡,只能偷偷打盹,等慢悠悠晃到地方的时候,已快日落西山了。
虽已是深秋,但这处庄子所在的山头,景致依旧不错,红枫霜染,凄艳如醉,下了马车,再换软轿,一路被抬进的内院,这里的建筑,虽说叫的是山庄,实则就是一处行宫别馆,下了软轿之后,长公主和老驸马自去最宽敞舒服的院子休息,另有三个嬷嬷引着逢春、姜箬、姜篱去各自的院落。
姜箬住的依旧叫暖香馆,姜篱住的是霁月院,逢春瞅着自己将要入住的院落——清芙轩,进了垂花门,逢春望见两道曲折的彩廊,直连清芙轩正房的廊下,给逢春引路的嬷嬷姓赵,逢春正赏望院中光景时,赵嬷嬷在一旁笑道:“外头有风,二奶奶还是先进屋,铺盖被褥俱是新的,灯烛熏笼也一应齐全,二奶奶在庄里住的这些日子,由老奴服侍您。”
逢春牢记大家闺秀的形象,举手投足不能畏缩小气,一定要端庄大方,遂对赵嬷嬷微微浅笑:“有劳嬷嬷了。”
进到屋里后,晴雪已在指挥小雁和瑞云收拾随身箱笼,衣裳放衣柜,首饰摆妆台,逢春在新屋子略转一圈后,便在次间的炕上坐下,有小丫鬟捧盘献茶,逢春接了,浅浅抿过一口便搁下,正要和赵嬷嬷闲聊两句,忽听外头传来报话声:“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逢春起身去迎,还未至正厅门口,姜箬和姜篱已一先一后进来了,后头跟着两人的贴身丫鬟,逢春笑盈盈道:“坐了快一天车,你们两个不累么?也不歇会儿,就往外头跑。”
姜箬面上挂笑,捉着逢春的手臂,笑得一团娇俏:“我从二哥那领有任务的,自要来瞧瞧嫂子你嘛。”
39.逢春V
截至目前,嘉宁长公主府中|共有六个孙辈,分别是三位公子,三位小姐,大姑娘姜箩已经出嫁,剩下的姜箬和姜篱年岁相差不大,自幼玩在一起,小姐妹俩关系很是不错,姜箬十分‘爱护’自己二哥,哪怕自己二哥已经好了,那种多年累积出来的‘爱护’之情,却也牢稳地扎下根来,爱屋及乌之下,姜箬对逢春这个嫂子特别友好,姜篱与姜箬形影不离,也自然而然与逢春熟识起来。
“我竟不知,你二哥还给你派了任务?”逢春左臂挂着姜箬,右手熟稔地拉过姜篱,将两个小姑娘领到次间,在暖和的炕床上安顿好,又叫人再沏两碗热茶来,“祖父祖母慈爱,体谅咱们坐一天车辛苦,叫咱们先来住处歇歇脚,我还想着,过会儿再去瞧你们,谁知你俩这会儿就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