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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完本——by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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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喋喋不丢,莫正楠什么也没说,下了车碰上车门又跑回了那棵银杏树下。出租车眨眼就没了影子,莫正楠直抓头发,无计可施,只好抽烟,烟烧起来,他的嗓子眼也跟着火烧似的又痒又痛,莫正楠挠挠脖子,抽一会儿就要看一看墓园的方向。抽烟抽得没劲了,他就数香烟,把烟盒里的烟数了几十个来回,倒是等来雨停的时刻。可风却比先前急了,凉飕飕地往人脖子里灌,后来风喘了口气,雨势又起来了,此消彼长,无论风还是雨,谁也不想先罢手。
莫正楠等得很不耐烦,他许多次想走,想走回酒店,想离开渔州,离开道城,把所有阴雨天气都甩在身后,他可以回加州,还可以去夏威夷,去任何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他盘算着,计划着,兜兜转转终究回到这棵树下,莫正楠气得发抖,他受够了没完没了的风和雨了,他不等了,等什么呢?有什么意思?等来一个不像人的人,行尸走肉,他的魂并不在这里。他是飘在空中他抓不到的一缕风,也是永远下不完的一场雨。
莫正楠抬起头,往墓园看了眼,他看到费觉走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伞,没有撑,竖起衣领走在路上,肩上是一片枯叶。他的脸色苍白。
莫正楠把手伸到树外,投降似地手举得很高很高。分明还在下雨。
莫正楠小跑过去,给费觉打伞,说:“我现在订机票。”
费觉点头,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拦了辆车,上车后,莫正楠便打电话订了两张回程的机票,说:“下午最早一班的。”
费觉说:“订晚上的。”
莫正楠捏着眉心:“下午最早一班的,先这样吧,如果赶不上,我再改期。”
他又问费觉:“你带护照了吗?”
“又不出国,我带护照干什么?”
莫正楠并没再说什么,回到酒店,费觉主动提道:“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莫正楠恰好也饿了,便和费觉去了十五楼的中餐厅,两人要了个靠窗的位置,点好菜,茶水上来,莫正楠去了厕所洗手,餐厅的厕所独门独间,莫正楠正拿毛巾擦手,外面有人敲他的门,还问道:“你在里面?”
莫正楠看到门外一双脏鞋子,他继续擦手,没回答。
“开下门,是我,费觉。”费觉说,他在转门把手。
莫正楠靠在门旁,还是不动,不说话。
“莫正楠……”费觉的声音贴得好近,他用气声在讲话,稍显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更富磁性,他说,“做爱吧……”
莫正楠松开门锁,费觉闪身进来,关上了门就开始脱衣服。他把鞋子踢开,利索地脱了个精光,人往后面看了看,倒退着坐到洗漱台上,伸出他那两条光溜溜的长腿,盘住莫正楠的腰,把他勾近了,一只手探近莫正楠的裤裆里熟练地套弄起来。他重复道:“做爱吧。”
莫正楠一点反应都没给他,木头道具似的任费觉挑逗,费觉的兴致并未因此打消,愈发积极,揽住了莫正楠的脖子,张开嘴巴,含住莫正楠的嘴唇就和他接吻。直到此刻,莫正楠才动了起来,他推开了费觉。费觉再伸手过来,他就打开他,把他的肩膀摁在镜子上,用自己的双手牢牢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乱动。费觉舔舔唇角,随遇而安,倚着镜子全身都松弛了下来。他的腿不再高高抬起,它们垂在台沿,时不时往前撩拨,踢一踢莫正楠的裤子。
“先吃饭吧。”莫正楠说,他松开手,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裤子。费觉的脚不安分地晃到了他眼前,他的脚趾上下活动,顶住莫正楠的膝盖,踩着他的裤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向他的裤裆靠近。
莫正楠还弯着腰,手里抱着费觉的上衣和内裤,他抬起眼睛看费觉。费觉笑了,把头发往后捋,舌尖扫过上唇,睫毛颤动了下,眼里跟着扑闪出明亮的光芒。莫正楠僵了瞬,他的手收紧了,把费觉的衣服紧搂在怀里,他缓缓地跪到了地上,费觉眨眨眼睛,他的脚没能去到莫正楠的裤裆,落了个空,最终踩在了莫正楠的胸口。
费觉说:“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没得到的时候打残绑住都想要,豺狼虎豹一样眼睛都发绿,得到了,就无所谓了,还不如一碗炒面来的实际,是不是?”
莫正楠跪坐在地上,他始终望住费觉,右手摸到了费觉的脚踝,把他的脚往自己腿间引。费觉用脚趾顶开他腿上那些碍事的衣物,浑身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往前坐,撑着脸颊看莫正楠。
他踩到莫正楠的阴茎了,它已经呈现出半勃起的状态,费觉提起脚尖,隔着衣料轻轻地蹍它,跺它,上下拨弄它。他玩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呻吟,咬着手指对莫正楠道:“你想证明什么?你不是一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吗?说出来听听。”
莫正楠摇头,他说道:“我和你说过的所有话当然可以全都不和你说,我也可以忍住什么都不对你做,然后呢?然后你看我还是把我当成我爸的儿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我不想做一个陌生人。”
他膝行向前,抱着费觉的小腿,仰视着他,他看到顶灯光芒下,他的银白头发好似金黄色,炫目又柔和。
“也不需要你爱我,你可能已经没有这种需要,也没有这种能力了,我希望你起码会记得我,把我当作一个很荒唐的人就7 好了,如果可能的话,恨一恨我就更好了。”
莫正楠说完,费觉未置一词,他撑着台面偏着头,脚又来到了莫正楠胸前,一下一下地轻轻踩着。
莫正楠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很快站起身,把费觉抱了下来,将他翻了过来,扣住他的腰,扯开裤子,扶住自己鼓胀的阴茎就往费觉的屁股里塞。
费觉一痛,双手扑腾着把桌上的毛巾扫到了地上。莫正楠闷哼了声,按住他的脑袋,硬是挤了进去。费觉明显打了个哆嗦,腰身不禁往下塌,莫正楠干脆把他放到了地上,让他跪着,从后面干他。这下他的阴茎完全没入了费觉的后穴,费觉在地上抓了两下,呼唤着什么,莫正楠便伸手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费觉偏还要说话,用舌头舔他的手指,一口气吃进去三根手指,一边喘息一边模糊地说着什么。
莫正楠靠近了过去,两人前胸贴后背,他听到费觉吮吸他手指的声音,还有他甜腻的祈求。
“我想你亲我……”
“亲我……”
“一边插一边亲……莫正楠……阿楠……”
他像猫一样在地上缩着身子,又像贪吃的蛇一样缠着自己的猎物。
“摸我前面……”
他人靠在了墙上,仅用一只手支撑身体,腾出了一只手领着莫正楠那三根被他舔湿的手指去揉自己的阴茎,他也已经勃起了,阴茎蠢蠢欲动,龟头吐出黏稠的汁液,一经触碰,更为兴奋,费觉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嘴里哈哈的出气,腰也跟着扭动,屁股更是自觉地前后活动,那甬道里泌出股股潮液,瞬间将莫正楠的欲望淹没。
莫正楠握住了费觉的阴茎给他手淫,他还吻了他,吻他的嘴唇,扫荡他的牙关,亲他的舌头,吃他嘴里的所有味道。他吻得卖力,费觉也很投入,嘴巴几乎没法合拢,他的后穴也没有一刻喘息的机会,不停地承受着外物的操弄。津液从费觉的嘴角流了出来,他不管,还是抓着莫正楠亲,射精后他也能很快再度勃起。莫正楠耐力持久,费觉射了两回后他才射在他身体里,两人都没满足,换了个姿势,莫正楠把费觉顶在墙上拉开他一条腿插他,费觉大约是有些累了,大腿根打着哆嗦,站了没一会儿,人就不断往下滑,莫正楠只好把他抱着坐在马桶盖上做。他的西装外套和裤子都掉在了地上,费觉背朝着他骑他时,那屁股里滋滋地往外流水,有几滴落在了这两件黑衣物上,起初还不怎么明显,后来莫正楠握住他的腰突然加快速度,把他抱起来压在桌上猛插了十几下后,费觉忍不住,精液直接喷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在桌上地上一通乱擦,莫正楠的那套行头却怎么都救不回来了。
费觉干张着嘴看莫正楠,莫正楠亲了亲他,费觉笑了,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那套衣服上,他的屁股和大腿都是湿的,后穴里的精液吃也吃不住,直往外淌,他坐在地上和莫正楠互相看着,忽然抱住了他的双腿。他挺直腰杆,爬到莫正楠脚边,他用嘴清理起了莫正楠腹地那些湿润的毛发。起初他跪得好好的,嘴也很规矩,光是清理那些可疑的黏液,可后来他越跪,身子伏得越低,慢慢地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屁股却撅得很高,嘴也不老实了,含住了莫正楠的阴茎,沉醉地品味着,享受地自慰着。
他浑身都在发光,他的头发,他身上的汗,覆盖着他四肢百骸的情欲。
他后背的那条蛇在不停地扭动。
莫正楠不一会儿就在费觉嘴里缴了械。费觉措手不及,吞进去一大口,他仰起头看莫正楠时,脸上和嘴角都还沾着些白浊。他抹了抹嘴,没怎么在意,张开了腿继续手淫。他叫着,嗯嗯啊啊的叫着。声音不高,像柄细毛刷子似的骚弄着人。莫正楠俯身亲他,用膝盖顶开了他的腿,亲着他的嘴唇,他的下巴,插了两根手指进到费觉那湿软的后穴里去。
费觉身上有糖的甜味,酱油味,油味还有锡箔燃烧时的刺激烟味。他的头发还带了点雨腥气。
莫正楠从费觉的肩一路吻到他的手,费觉右手的绷带有段时间没更换了,脏了,他手腕处还有个新鲜的牙印。莫正楠舔着那牙印,对准了又咬了下去。”啊!“费觉大呼,眼睛都睁大了,莫正楠却不放,咬住他的手腕,往费觉身后伸进去第三根手指,费觉在地上扭了下,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索求。他在这样的痛,和这样的快感中游动。
莫正楠搂住了他,轻啄他的嘴唇,两人四条腿贴在一起,汗和爱液难分彼此,胶水似的粘着人。莫正楠道:“那年我回家,看到我爸在书房干你。”
“我跑了。”
“我觉得恶心。”
“恶心我自己,我做梦梦到在书房干你的那个人是我,我就抓着你,掰开你的屁股,插你,把你干得乱叫,还射在你身上,脸上,乱七八糟的……梦的乱七八糟。”
费觉呻吟着,他跨坐到莫正楠身上捧起他的脸索吻。他们亲了会儿分开时,莫正楠低低地说:“你爱的人死了,他就成了你心里的一座山,我翻不过去,我翻不过去……”
费觉的阴茎顶着莫正楠的小腹,他不说话,臂膀磨蹭着莫正楠的臂膀,抬起腰扶住莫正楠的阴茎往屁股里塞。莫正楠还要开口,费觉堵住他的嘴,气喘如牛:“寻欢作乐的时候就寻欢作乐,说这样有什么用?”
莫正楠垂下了眼睛,费觉把他的阴茎吃进了后穴,他长舒出一口气,说:“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可能价值连城,千金不换,是稀世珍宝。可我是什么啊……是个废人罢了,你还年轻,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看看吧。”
莫正楠赌气一样把他抱得更紧,费觉揉他的头发,和他头靠着头,轻声说:“别太爱我。”
“你管不着。”
费觉叹息了声,不动了,说:“上了年纪了,地上滚了几回,骨头疼,去床上吧。”
两人潦草地穿戴好,简单收拾了下厕所,直接就去了莫正楠的房间,他们进了门就亲上了,一个啃一个,一口比一口狠。莫正楠不光咬了费觉的手腕,还咬他的肩膀,无论是亲还是吮,到最后都变成咬,他像在啃骨头似的吃着费觉,吃了一遍不够,从头到脚,他的头发到他的脚趾,他都要吃,他吻他的头发,趴在地上把他的脚趾含进嘴里,两个人跑去浴室洗了个澡,越洗浑身越不干净,费觉说:“不能洗了,再洗皮都脱了一层还洗不干净。”他跑去床上,浑身的水都还没擦干就躺下了,床单很快就湿了,被水和淫液弄湿。费觉喜欢骑在莫正楠身上,他的头发湿了以后,黑色的发根就很明显,莫正楠好奇问他:“你下次要染什么颜色?”
费觉说:“看腻了再说。”
“谁看腻了?”
费觉大笑,他闭上眼睛吻莫正楠,莫正楠抱住他打了个滚,和费觉躺在床上,他把头埋在费觉颈后,说:“就抱一会儿吧。”
费觉打了个哈欠,莫正楠又道:“吃点东西吧。”他抚过费觉的腰腹,“你太瘦了。”
费觉不出声了,呼吸声渐渐匀和,趋于平缓。莫正楠稍撑起身子看他,费觉枕着他的胳膊闭着眼睛。莫正楠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他便躺了回去,他不困,但他不想抽开手,就任由费觉睡着,任由自己听着他的呼吸。
费觉一觉睡到晚上八点,他起来后,莫正楠叫了客房服务,两人在房间里吃东西,喝了点酒,吃完莫正楠就困了,他倒在床上模糊地听到费觉去洗澡,他洗了很久,花洒水声停下后,房间里外寂静了一段时间,再传来什么响动时,莫正楠听到的是费觉的低语声。他絮絮叨叨地说话,满身酒气。
“六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们再也不去医院了……六叔……对不起,对不起……”
莫正楠感觉到他在摸他的头发,他甚至能感觉到费觉在黑暗中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认错人了。
“你睡吧……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费觉说。他摸着莫正楠的手,哭了起来。
翌日,莫正楠比费觉早起身,订好了回程机票,叫了早餐。费觉起床后套上牛仔裤,光着上半身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摆弄完电视就去给莫正楠收拾行李,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莫正楠看不下去了,喊他道:“你坐下来吃点东西,不用那么早就去机场。”
“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半。”
“现在几点?”费觉一看电视,“哦,才七点啊。”
他坐到桌边喝了半杯橙汁,对莫正楠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莫正楠手边有叠纸巾,他拿起两张往费觉脸上摁,抹了抹他眼睛下面,说:“你昨晚哭了吧?”
费觉抖索胳膊,眼球朝天上飞:“胡说八道,男人流血不流泪。”
莫正楠指着自己的脸颊:“这里,眼泪还没干呢。”
费觉吃了个鸡蛋三明治,不搭理莫正楠。莫正楠还拿眼泪说事:“流泪就能解决的事非得流血干吗?”
“你有完没完?大早上发什么毛病?”费觉生气了,踢了莫正楠一脚,拿起餐盘坐到了床上吃。莫正楠的视线追随过去,费觉盘起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贴在床尾摇晃。他的牛仔裤是天蓝色的,他的脚背好白。
莫正楠喝橙汁,举着杯子说:“还是做爱?”
费觉手里够到只枕头,往莫正楠脸上扔了过来。莫正楠闪到一边,接住了那枕头,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得到之后就无所谓了。”
费觉被他逗乐了,倒在床上乱笑,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渐渐地,那起伏的频率低了下去,他不再笑,只是往外送气,吸气,呼气,再呼气。
莫正楠放下杯子朝他走乐过去,他的腿靠到了费觉的脚,手按到了他的大腿上,慢条斯理地弯下腰,爬到床上,手上的动作愈来愈轻缓,向着费觉的腰探索而去。费觉的嘴角向上翘起,维持着笑脸,却不出声,盛放食物的餐碟就搁在他脸畔。费觉看着天花板,拿了颗草莓咬了一口。莫正楠已经离费觉很近了,他使劲一嗅鼻子,这口满载着香甜味道的空气飞速通过他的他鼻腔直入他肺腑,莫正楠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的气息喷在了费觉的脸上。
费觉眨着眼睛,用吃剩下的半颗草莓封住了莫正楠的嘴,满面春风:“你别太喜欢我啊……我要是成了你心里的山,你得找个珠峰登山队员吧?哈哈。”
费觉挣着坐起身,莫正楠趁势搂住他的腰咽下那颗草莓,亲了亲他的鼻梁,费觉接着道:“不过你还年轻,谁知道呢。”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什么?”费觉把盘子端起来,横在他和莫正楠中间,他用手抓里头的培根和香肠吃。
“别太喜欢一个人。”
费觉脱口而出:“对啊。”
莫正楠从床上下来,换上鞋子,看着干净锃亮的鞋面说:“你还会擦鞋子?”
“除了做饭,什么都会。”费觉得意道,“会修冰箱,会修电视,还会修车,有一技之长总能讨口饭吃。”
莫正楠绑好了鞋带,抬起头看费觉:“那你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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