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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完本——by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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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吧。”莫正楠把地图收了起来,费觉躺到了地毯上去,莫正楠推了推他,无奈又好笑:“你就不能去床上睡?”
费觉说:“我就是滩烂泥,你让我像烂泥一样活着不行吗?”
“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烂泥巴。”莫正楠去扶费觉。
“你审美有问题。”费觉随手抹了把莫正楠的眼睛,“你眼睛里眼屎没擦干净吧。”
莫正楠顺势抱住了费觉,亲了他一下。费觉拍拍他,眼睛晶晶亮。两人抱在了一起,费觉说:“我想要是红虾……”
“不说这些事情了。”
“我爱说什么说什么,你管得着?”费觉咬了莫正楠的耳朵一口,莫正楠直起身看他,反咬他的嘴唇。费觉震了下,手伸进了莫正楠的衣服里,搂住他吻他,吻得没完没了。好不容易,费觉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道:“要是红虾能把兴联一锅端了就好了,然后我就去天天去探监,去看你,然后你表现良好,减刑释放,回归社会,重新作一个良好市民,你那么年轻,放出来的时候不会超过三十岁。”
莫正楠吮着费觉的耳垂,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拨弄他的头发,轻搔他的耳背,轻轻地吐息,问费觉:“那你呢?”
“我?”费觉抚过莫正楠的后背,他的手前所未有的温热,他说,“我那时候都变成老黄瓜了,你还想着我干什么?”
“我不要,我就要想你。”莫正楠恨恨地说。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费觉一怵,用一种细究,狐疑地眼神看着莫正楠,他摩梭他的手和他的头发,问他:“我喜欢你吗?”
莫正楠有些傻眼,还有些不高兴,没说话。
费觉更认真地研究了起来:“我闭上眼睛会想到你,我做梦会梦到你,我看新闻怕看到你,你一和我说话,我牙齿就发酸,你什么都不讲,我又觉得嘴里没味道,我是喜欢你的吧?”
莫正楠干脆地回答:“对啊。”
他又很自得:“你没喜欢过人吗?”
费觉撑起来和莫正楠说话,他的脚抵在莫正楠的掌心:“我有过好感的人都很潇洒,大家分开了就分开了,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背对背走开了,你会回头。”
莫正楠疑问道:“你又知道他们不会回头?”
费觉说:“我就是知道啊,因为我会回过头看他们,他们不会。”
他歪着身子蜷着腿坐在地上的样子像一种动物,失去了坚硬的壳,浑身温暖又柔软,亟需爱抚和保护。
莫正楠开心地迎上去,抱着费觉又是亲又是摸的:“我给你造个大房子,就只有你和我。”
费觉笑着点头,在亲吻的间隙问:“然后呢?”
莫正楠在接吻的间隙说:“然后,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然后呢?”
“然后我们……我们……”
莫正楠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没去管,他亲着费觉脱了个精光,他们在地毯上做爱,费觉也很激动,屁股一下就湿了,抽插了两下他就受不了了,莫正楠起先没太在意,孰料他再一个挺身,费觉就射了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费觉反应比他大,脸都绿了,说:“我这辈子算完了,三十没到就早泄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正楠笑着抱起他亲他:“能泄你就知足吧。”
费觉表情狰狞,自己抬高腰,把莫正楠还勃起的阴茎吃进了屁股里,一句话也不说,闭上了眼睛忘情地上下活动起来。他的前端充了血,这次坚持了很久,直到莫正楠喷在他身体里才缴械。他们把地毯弄脏了,莫正楠忙着清理地毯时,费觉不规矩,手伸了过去搓他的阴茎,把莫正楠挑逗起来了,费觉跪在地上捧着那根阴茎舔舐,吃得水声连连,津津有味。沙发边上竖着面穿衣镜,那镜子里映出费觉背上的纹身。
那条吐信的淫蛇不停扭动身体,而那把被蛇紧紧缠绕住的枪好像随时都要射出子弹。
莫正楠闷哼了声射在了费觉嘴里。费觉坐在地上吞咽精液,抬起手背擦嘴,莫正楠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费觉便张开了嘴,把他的手指吃了进去,两人都笑了。费觉靠在莫正楠脚边坐了会儿就去了浴室洗澡。
莫正楠趁此回了条短信出去:后天我回来之前办妥。
莫正楠趁此回了条短信出去:明天我回来之前办妥。

第23章

周游单手开车,瞥到倒车镜里跟在他后面的一个银灰色车影,用力踩下油门,飞速穿过亮起黄灯的十字路口,和一辆交错开来的货车擦身而过,大货车呜呜鸣笛,下一秒交通灯便成了红色,周游再从倒车镜里看出去时,那货车和辆银色小车撞到了一起,小车的引擎盖都瘪了,货车司机从车上跳下来就跺脚骂街。
周游转了转手腕,双手都放在了方向盘上,他开上了中关大道,等到前后都没有别的车,路上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时滑进了罗姆车行的修车棚里。车行里正播着聒噪的重金属,周游下了车,和从二楼探出个身子的阿鼓打了个手势,阿鼓会意地放下了修车棚和大门口的卷帘门。
周游这才下车,指了圈:“还有人吗?”
阿鼓走进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关掉了音乐,跑下来和周游说:“老大,你怎么来了?这都十点半了,不都到您睡觉的时间了吗?”阿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我一个人啊。”
“打了一天麻将,越打越精神,我换辆车。”周游说,一看周围不是野马就是超跑,周游皱起了眉,“你这里就没低调点的车?”
阿鼓干笑了两声,指着辆墨绿色的野马:“这台最低调。”
“不吵吧?”
“吵……”
周游点了根烟:“你这里有自行车吗?”
阿鼓说一拍脑门,说:“我这儿有辆本田,差点忘了!我大姨的车,刹车片坏了,让我换,今天才换好的!车停后面了,您等等,我给您找找钥匙去。”
不一会儿,阿鼓就拿了串车钥匙回来了,他试探地问:“又是条子盯梢啊?”
周游没接话茬,阿鼓卷起衣袖,鼻孔里出气,不满道:“操他妈的,你说这帮条子怎么整天都这么闲?就没别的事情干了?”
周游说:“我换车的事别和别人说。”他收起车钥匙,特意加了句:“谁也别说,莫少问起也别说,知道了吗?”
阿鼓赌咒发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我大姨都他妈不知道。”
周游拍拍他,抽完一支烟,开了阿鼓大姨的本田就走了。他在车上打费觉的电话,电话倒是通了,就是没人接,他又给倪秋打电话,倪秋关机,转去了语音信箱。周游定了定神,留了条言,他说:“怎么关机了?小泥鳅,你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了吧?阿鼓他们不是我找的,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他,我知道你自己能……”
话到此处已经超过了留言的最长时长,周游耳里一静,悻悻放下手机,看了眼竖在街边的路牌,开车驶向了香水街。
周游把车停在了距离香水街两条街外的一条小巷里,用油布遮好了,一路掩人耳目地摸到了茂记后门。偏不巧,茂记今天锁了后门,周游拍了几下门都没人来应,他只好从前门进去。茂记生意依旧火爆,门前大排长龙,周游径直走去前台,敲了敲桌子,珠珠站在柜台后面忙着算账,头也没抬,问道:“几位?”
周游道:“倪秋在吗?你叫他出来一下。”
珠珠抬起头,正要说话,周游示意她噤声,珠珠眼珠一转,写了张号码牌递给周游,高声道:“三位是吧?要等起码一个小时,等不等啊?”接着她才压低了声音说,“倪秋今天没来,茂记气都气死了,电话也打不通,还打发Alex去倪秋家找他,也没找到人。”
周游没接话茬,拿了号码牌走去队伍最末站了会儿,便离开了。他回到车上,静静坐了坐,查到香水街社区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三通电话打过去,一个巡逻的保安接了起来。
那保安道:“明天九点社工上班。”
周游飞快地说话:“您等等,您等等!我想问下您那里是不是有上文化课?我想帮我妈报个名,我想请问一下课程一般是几点到几点啊?我妈老年痴呆,我得接送她。”
保安还算客气,回说:“十点到十二点一堂,下午两点到四点一堂,你明天过来报名吧。”
周游算了算时间,一个电话找到阿鼓,吩咐他道:“帮我找个人,就是昨晚在黑猫你看到的那个女的。””那个大婶啊?找她干什么?“
周游捶了下车门,不快道:“别废话!让你去找就去找,我看她八成还在黑猫,找到了立刻联系我!”
阿鼓赶紧是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周游琢磨了阵,还是从车上下来了,他快步走去兴邦大厦。进了大厦,他直接去了倪秋家,撬开门锁,溜了进去。倪秋不在家,那女人也不在,没什么家具的小公寓干干净净,又显得空荡荡的。周游摸了下沙发和沙发下的塑料软垫,那上面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放在软垫一头的毯子也是冷的。周游从倪秋家走了出来,他走楼梯下去时,到了自住的那一层,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踱到了家门口。他先趴在门上听了听,屋里没声音,非常安静,门锁也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接着,他小心地把钥匙插进锁盘,悄悄地开了门,悄悄地挤进门。
他家里和倪秋家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只铁锅倒扣在水槽上,青豆和大米滚得到处都是,饭锅掉在地上,还有只盘子打碎了,白花花的碎片飞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周游靠在墙边,他的手机此时震了下,他立即接了电话。
“倪秋??”
阿鼓怔怔地说:“游哥……是我,阿鼓……”
周游出了身汗,手心也湿了,他在裤腿上擦手,问道:“找到人了?”
“嗯,那女的在我边上呢,就是刚打了针,昏昏沉沉的,妈的,这女的嘴上没把,到处说自己认识兴联的老大……”
周游说:“你问她,见到倪秋了没有?”
电话里传来了清脆的耳光声,叫骂声,好久之后,周游才听到阿鼓的声音,他说道:“她说昨晚之后就没见过。”
“知道了,”周游点了根烟,撑在餐桌边,说,“你把她带去你那里。”
“啊?我那里?”
“看好了她,别让她再出去乱说话了,回头我联系你。”周游另道,“你再帮我找一个人。”
“谁啊?”
“倪秋。”
“找他?”
“让你去就去!”周游丢开手机,低下了头。他攥着自己的头发,闷头抽烟,一根烟抽完,烟灰烫到了他的手,他一惊,慌乱地拨了方兴澜的号码。方兴澜接起电话的时候心情不错,喜滋滋地问周游:“怎么样,你做不下去了,受不了你们莫少疑神疑鬼了,想做污点证人了?他是不是连你也想干掉了?明哲保身啦游哥。”
周游说:“方sir,我要报失踪案。”
“失踪?谁?陈玉婷?不会吧,她刚才从我这里走啊,你说的人失踪满48小时了吗?”方兴澜说,笑意明显,“不过要是你考虑做证,我倒是可以帮你通融一下。”
周游没再听下去,他松开手,手机掉了,方行澜还在喂喂喂地呼喊他。周游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莫正楠把炉上的火调小了,对着茶几边上的费觉说:“准备碗筷吧,别玩儿了,吃饭了,都几点了!再晚就成宵夜了!””睡过头的又不是我。“费觉不以为意,他正忙着应付积木高塔底层的一条积木,他瞄着那块积木,快速一抽,谁知整个积木溃然倒塌,积木飞到地毯上,沙发上,他的腿上。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个时候喊!”费觉咕哝着走进厨房拿碗筷,莫正楠拦住他,夹了块土锅里炖着的羊腩肉,吹了吹上头的热气,喂给费觉吃,问他:“怎么样?够味吗?”
费觉嚼了两下,摊了摊手走开了。
“到底好吃还是不好吃啊?”莫正楠高声问。
“你又没在锅里下毒,你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费觉不太耐烦地说。
“我又不知道你的口味。”
“你觉得好吃不就行了。”费觉双手叠在餐桌上,问莫正楠,“我们能不能进行些有意义的对话?春宵苦短,明天就回去了,”他又讲,“还是不走了?”
莫正楠把饭菜端上了桌,说:“行啊,那我们说说等下你洗碗这件事吧。”
费觉叹道:“好没营养!”
他和莫正楠面对着面吃饭,他脚上穿了双厚袜子,踩住了莫正楠的脚,莫正楠被他踩了会儿,抽出了脚,反踩到了费觉的脚背上,两人你来我往,面不改色,谁也不肯被人踩在脚底,玩了会儿,费觉认输了,脚钻进了莫正楠睡裤的裤腿里,讨饶似地蹭他。莫正楠给费觉夹了一大块羊腩肉。
费觉笑说:“再来点酒就完美了。”
莫正腩闻言,立马吹胡子瞪眼,重重掐了费觉的手背一下。费觉咬着筷子笑,一看桌上的手机,问莫正楠:“你开了静音?谁一直给你打电话啊?提示灯一直亮。”
“我不像你,失踪人口,没人关心。”莫正楠说,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谁说的,我是开了静音,不接电话,周游刚才还找过我,我没接。”
莫正楠道:“周游找你干什么?”
“谁知道啊,可能喝多了又找我回忆往昔吧。”
“你们经常回忆往昔?”莫正楠抬起了眼睛,“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
费觉说:“有啊,他的黄金时代。”他咽下饭菜,接道,“他打拳的黄金时代。”
莫正楠笑了笑,给费觉盛汤。费觉说:“我们干脆就留在这里算了,兴联就丢给周游吧。”
莫正楠放下了筷子,点了根烟,问费觉:“你觉得他行?”
“他不行?”费觉抢走了他的烟,“吃饭的时候别抽了,”他自己倒来了一口,掰着手指说,“经验比你足啊,脸皮还比你厚,枪都比你开得快。”
莫正楠不予评论,和费觉分着抽那支烟。两人都放下了筷子,坐得比先前近了,费觉问莫正楠:“你不喜欢这里吗?”他说完就笑了,“我知道了,你不喜欢两人世界,还是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对吧?”
莫正楠反驳说:“我喜欢,只是说走就走,太不负责任了,既然你也觉得周游不错,起码让我和他交接一些事情吧。”
费觉看他:“你真的愿意不当你呼风唤雨的黑社会大哥,窝在山里?”他斜着眼珠看过来,“被别人叫大哥很爽吧?特别是被比你岁数大的人,看他们奉承你,献殷勤,拍你马屁,爽翻了吧?”
费觉又道:“我告诉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新时代了,谁还和你讲义气,要讲也不和你讲,也和开天辟地那一代讲。”
莫正楠道:“都说了去环游世界。”他比了个飞行的动作,手落在费觉的脸上,亲了亲他。他们靠得很近了,费觉一转头,两人鼻尖撞着鼻尖,费觉似乎是在笑,因为太近了,反而看不太清,他稍偏过脑袋,从莫正楠唇间咬走了所剩不多的香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那烟雾环绕在他脸周,他像是云层里,大雾后的山,他像海市蜃楼。
莫正楠抓住了费觉的手。
费觉拍了下他,站了起来,他草草扒完碗里的剩饭,换上雪靴雪裤,戴上手套围巾就跑了出去玩雪。
山里下雪了,鹅毛一样从天上直往下掉。
莫正楠洗碗,从窗户里看费觉。费觉在雪地里跑着跑着就摔了一跤,但是很快他就爬了起来,回过头兴高采烈地和莫正楠挥舞手臂,莫正楠也和他挥了挥手,费觉又飞扑进了雪里,在地上打滚。莫正楠看着他,接了个电话,他问对方:“怎么样了?”
“他在麻将馆待了一天,想追上去的时候被他甩了,不过……”
莫正楠捏了捏眉心:“不过什么?”
费觉堆起了雪人,蹲在地上拍拍打打。
电话里的人说:“埋伏在他家的弟兄抓了个人。”
“谁?”
“倪秋。”
莫正楠扶住额头:“交待你们的事情没一件办好的。”
“老大……”
“行了行了……”莫正楠一抬眼睛,恰迎上费觉看进来的两道视线,他的雪人小有所成了,滚圆的肚子,乒乓球那么小个的脑袋,费觉对着雪人又指又戳,还跑过来敲窗玻璃,问莫正楠:“和谁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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