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过三完本——by凉裤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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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采点点头。
钱小剑也没多问,与赵孟采道了声珍重。
临走时,赵孟采递给钱小剑一个小玻璃瓶。
“你、帮我扔了吧。”
“赵小姐还是放不下?”钱小剑拿着玻璃瓶问。
赵孟采偏头看楼道角落里的黑影,“放弃了,但是还想爱他,一个人远远呆着记着他。”
“……”钱小剑无话可说,毕竟他不了解她与曾郢的恩恩怨怨。曾郢不是李砾阳,而赵孟采不是钱小剑,每个人都不一样的,选择也不一样。
赵孟采走了,钱小剑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瓶,小小的透明瓶里装着一只蓝色纸鹤,上面似乎画了什么东西,瞅着就像根棒棒糖。
第31章 赵孟采的曾郢(番外)
他叫曾郢,因为曾阿姨生产时刚好在老家纪南城,曾叔叔是中文系教授,所以曾叔叔就以纪南城的古地名郢为他取名。曾郢,我一生魔障。
曾郢住在吴家隔壁,5岁时妈妈改嫁吴家,我随妈妈进入继父家,便认识了曾郢,从幼稚园到小学、中学、大学我都像影子一样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注视他。
第一次见面是继父带着我和妈妈去散步时,刚好遇见了出门回家的曾郢一家。
我第一眼就瞧上了这个男孩,表面带着笑,眼底却藏着丝不屑和冷漠。
我初到吴家,继父为了妈妈处处讨好我,而我也为了妈妈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做错事,生怕惹继父不高兴。
第二次遇见曾郢,是我乘校车去上学的时候,我睡过头迟到了,眼看校车车门要关上了,我怕赶不上校车,会去迟到被老师骂,进而被继父知道讨厌我,我拼了命的伸手去阻挡车门,我没想那么多,也许就差那么一秒,我的小手就会被车门夹废,谁也没注意到,只有曾郢注意到了,他用手里的温水杯卡住车门,我才幸免于难。
上了车,我想道谢但又羞怯于与人谈话,踌躇不前,而曾郢似没发生过刚才的事似的,望着窗外,根本不看我。
我偷偷瞥他一眼,突然很想知道被他看进心底是个怎样的滋味,一定很幸福,仿佛拥有全世界吧,这个人表面冷但其实很细心,很温柔。
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对曾郢上了心,把他刻进了骨血里,剔骨抽心也不能祓除。
曾郢或许不知道,我慢慢地,进而狂热地搜集关于他的一切。
曾郢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我就通过曾、吴两家相连的小花园,悄悄蹲到他窗外的墙角,陪他一起望头顶或湛蓝或灰白的天空。
曾郢从来不吃便当盒里的青椒,但会吃红色的甜椒,我便央求妈妈做菜时多放甜椒,曾郢夹起一块甜椒,我就坐在食堂角落偷偷吞下一块甜椒。
曾郢上自然课身体会自然前倾,眼睛有亮光,上语文课就懒懒地撑着腮,一副无聊的表情。所以,我攒了零花钱就会去买自然科学的书看,即使看不懂,即使不感兴趣,我也看得仔细。
曾郢不大参加体育活动,一到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塑料草地上晒晒太阳眯眯眼。我就坐在他背后操场边的阶梯上望着他。
8岁那年,曾郢母亲丢下他走了,被亲生父母抛弃心里会有多难过我知道,所以我便从小花园偷偷进入,蹲到曾郢屋外的墙角下。我想安慰他,但我嘴笨,爸爸说我是个乌鸦嘴,所以我不敢说话,怕让曾郢不高兴。我看到旁边有根长竹竿,就悄悄蹲过去拾起,然后敲了敲墙壁引起曾郢的注意,之后我就绞尽脑汁用竹竿头在沙地上画了各种笑脸。妈妈每次难过我都是这么做,她就会很开心,所以,我想曾郢应该也会高兴起来。
画完最后一个笑脸,曾郢也没什么反应,或许他不喜欢吧,毕竟,除了妈妈,没有人会喜欢我和与我有关的一切。我有点气馁,偷偷穿过小花园走了。
曾郢生得很好,很多女生都偷偷关注着他,我很羡慕那些赤裸表达自己爱意的女生,也很侥幸自己不是她们。因为曾郢从来独来独往,不跟女生接触,别人表白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很多女生以为曾郢是高冷,但我知道他只是看不上,看不上的人他不屑。我觉得一直这样也好,我不能得到他,他也没有任何在意的人。可是,冯余生,曾郢居然开始接近吴家斜对门的冯余生。
每当看到曾郢的眼睛随冯余生打转,为她笑为她恼,我都难以自抑地想恶毒诅咒冯余生早点死,马上消失,立刻离开曾郢。
冯余生喜欢吃糖,曾郢每天都会去学校小卖部买一根橘子口味的棒棒糖给她。他每天买了棒棒糖后,我都会走进小卖部也去买一根,然后含在嘴里,想象这是曾郢送给我的,想象如果我是冯余生……有天,曾郢本要拿出兜里的棒棒糖哄冯余生,但却发现冯余生长蛀牙了,于是曾郢再也不让冯余生吃糖,同时随手把那根橘子口味棒棒糖丢给了我,其实他不分对象的,只是冯余生不吃就随手丢给自己的同桌而已,而我恰好是曾郢的同桌。曾郢也许不知道,我一直千方百计与他考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然后费尽心机坐他旁边的那个位置。
那根曾郢无意中甩给我的棒棒糖被我捏在手里,藏在被窝里,直到被捂热融化。
曾郢十岁那年,原本抛弃曾郢父子的曾阿姨听说并不是见异思迁而是得了癌症怕曾郢父子伤心才离开的,然后她一个人死在了娘家。曾阿姨下葬那天晚上,我悄悄躲在角落看曾郢很晚才面无表情的回家,我好想去安慰他,可是他回了家就倒头就睡,他也不需要我的安慰。我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个胖嘟嘟的笑脸,然后叠成纸鹤装在了小玻璃瓶里,妈妈说这样可以为死者祈福,我把小玻璃瓶放在了曾郢窗台希望纸鹤能带走他的悲伤。
之后,除了15岁那年我发高烧没来得及把那张画了棒棒糖的纸鹤送给曾郢外,我每年都会在曾阿姨葬礼那天在曾郢窗台放一个小玻璃瓶,里面一只蓝色纸鹤,纸鹤上无一例外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不知道曾郢是如何对待那些来历不明的纸鹤的,我只知道能年复一年坚持为曾郢做一件事情我很高兴。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曾郢的爱恋越来越畸形,越来越阴暗,而曾郢和冯余生也愈来愈恩爱,到大二时甚至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我好怕,怕曾郢就这么没了,我好恨,恨冯余生为什么能轻易夺走我那么重视的人。所以,我没忍住,对曾郢做了他一辈子也没法原谅我的事。
我给曾郢下了药迷晕了他,然后脱光了我和他的衣服躺在床上,设法恰好让冯余生看见。方法很奏效,冯余生和曾郢分手了,但是曾郢想方设法最后让冯余生心软了,在两人要复合时,我找人伪造了一份堕胎证明,然后交给了冯余生。自此冯余生含恨答应了和范家的亲事,与曾郢彻底决裂。
在冯余生与范泽结婚当天,我知道曾郢会去阻止,于是我也开车去阻止曾郢,然后,地面结冰,车打滑,我的车与曾郢的车撞尾……
我以为我到了天堂,因为我看到了曾郢背着我去医院,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这个人应该恨我入骨,却还愿意救我……我第一次靠曾郢这么近,躺他背上真的好温暖,就像那根被曾郢丢弃的棒棒糖一样甜。
第32章 小小番外篇:真爱盈亏
钱小剑趴在沙发上,拿脚丫子踢范涉一脚。
“……”范涉没有反应,一动不动盯着电视屏幕。
钱小剑挪了挪,离范涉更近了,又伸出光脚丫踹范涉一脚。
“……”范涉终于转头,目光森冷。
也不知最近电视台搞毛,有关文物古瓷的节目一档接一档,范涉和钱小剑一回家洗漱完,范涉就巴巴地盯着电视看,看完这个,转台接着看另外一个,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他看电影玩游戏了?!好不容易才买的超大屏液晶电视,他都还没来得及体验大屏的快感,就一天到晚盯着成百上千年的死物瞧了。
钱小剑缩了缩脚,可怜巴巴地向范涉眨巴眼睛。
范涉眼神一暗,声音微磁性地低声说:“钱小剑,要节制。”
“啊?”钱小剑再眨了眨眼,完全不懂范涉在说啥啊。
“算了,你个没节操的。”范涉瞥了瞥正精彩的文物解密节目,拿起遥控板一按,亮闪闪的大屏幕眨巴变黑。
钱小剑还没反应过来,脚丫子就被范涉一拉,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他裤子掉了,衣服也被扒了,后面也被捅了。
谁能告诉他,他做错了啥?他只是想看个电影,玩玩忍者神龟啊!
完事后,范涉替钱小剑清理干净,然后把钱小剑放在自己旁边,打开电视,换另一个鉴赏青花瓷的节目瞧。
“……”
钱小剑欲哭无泪,忍无可忍。
“范瘪三,你他丫的有完没完,老子要看电影玩游戏!”
“……”范涉转头。
钱小剑看范涉的手已经放下遥控板要朝自己伸来,立马庆幸自己刚被肏了,赶忙抱住屁股,“范小三……”
范涉手顿住,转头看了看诱人的青花瓷,眉头皱起,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忍痛将遥控板割爱给了钱小剑。
钱小剑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V,然后立马没事儿人一样爬起来,拿起遥控板喜滋滋地登录在线影院。
“喂。”
“干嘛?”钱小剑正看到电影高潮部分。
“后天我朋友结婚,你陪我去。”
“哦。”
“……”
“你朋友几婚啊?”钱小剑看到电影里再婚男与女主喜结连理了。
“……我朋友头婚。”
“他女票呢?”电影进入尾声。
“……二婚。”
“你哥们可以啊,真爱啊!”
“……嗯。”
第33章 日了碉堡
钱小剑站在宴会礼堂扯了扯领结,范瘪三也是的,他又不做伴郎干嘛穿这么正式。
“那范小公子也不知被那男人灌了什么迷汤药?”
“可不是吗,听说李少也对他……”
“哼,狐狸精,见不了光,上不了台面!”
“男人嘛,玩玩图个新鲜,哪能长久。”
“也是,这些公子哥儿也就在底下搞搞,谁真把这些兔子当回事的,等过几天范三少厌了,估计他也只有夹着尾巴走人的份儿了。”
钱小剑只是想上个厕所,结果却听到了关于自己和范涉的墙角。
三个衣着靓丽的女人从洗手间出来,撞见门口沉默的钱小剑俱是一惊,而后纷纷绕道快步离开。
“你、你、你们,可得小心点,仔细自己男人被那些个带把的女人给抢跑了!”中间那个卷发披肩的女人指着其他两个女人低声警告。
“他敢!”
钱小剑瞥了眼走远的三个女人。
一群乱嚼舌根的臭女人!钱小剑忿忿地想,虽然他和范涉都不在乎别人的异样眼光,但是,上不了台面、见不了光的话还是刺痛了钱小剑,毕竟他和范涉的关系始终不可能像普通男女恋爱婚嫁那样能够光明正大拿出来显摆。
钱小剑无聊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上了厕所出来,看范涉还没回来,就一个人往酒店宴会礼堂外走。
钱小剑想到走廊尽头的窗台处吹吹风,结果那地儿却被人捷足先登。
“曾经理。”想到赵孟采,钱小剑不太热络地招呼道。
曾郢背过身,无甚表情地透过椭圆镜片上下扫了钱小剑一眼,“我还以为,你跟李氏少爷……呵。”
听得曾郢那意味不明的假笑,钱小剑毛骨悚然,曾郢这玩意儿果然笑比哭还吓人。
“赵小姐已经走了?”钱小剑扶着窗台远眺外面的高楼大厦。
“……”曾郢翘起的半边嘴角凝滞,森冷地盯着钱小剑。
不理曾郢,钱小剑兀自吹了吹风,觉得舒心了不少,男女恋爱婚嫁啊,也不见得就比男人与男人来得容易。
“……”曾郢眼睛微眯,似有狠意,不过终是捏了捏拳头,背过身没说什么。
钱小剑回头,见曾郢靠在墙角,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时间差不多了,怕范涉找不到他,钱小剑打算往回走,曾郢却突然开口。
“我是不是做错了?”
钱小剑收回要抬出的右脚,静默片刻,想了想,回答:
“如果你不爱她,你就没错。但是,你爱上她了,你就错了。”
对不爱的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报复他,人之常情。但是若爱上了他,还要揪着他曾经的过错不放,那么这个人也同样不可饶恕。就像李砾阳之于钱小剑,就像曾郢之于赵孟采。
钱小剑瞥眼望了望灰白的天空,或许,也有不同吧。钱小剑遇见了范涉;而赵孟采选择一个人一辈子念着曾郢。
钱小剑往兜里翻了翻,赵孟采让他帮忙丢了,他并没有丢,想着也许今日会遇到曾郢就带了出来。钱小剑摸出小小的玻璃瓶子,转手递给曾郢。
曾郢抬眼望见钱小剑手里的瓶子,呆了呆。
“赵小姐让我帮忙丢了。”钱小剑把瓶子丢给曾郢。
曾郢右手摊开,看着手心的玻璃瓶,瓶里装着蓝色纸鹤,纸鹤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画。
喉咙滚了滚,曾郢声音干哑,有丝颤抖:“这是……她的?”
钱小剑点头。
曾郢盯着玻璃纸鹤看了许久,久到钱小剑肚子开始咕噜响,钱小剑想说先走一步,就见曾郢目光一凛,五指一握,将手中的瓶子蓦地攥紧。
“我后悔了。”
“嗯?”钱小剑疑惑看曾郢,后悔啥?
曾郢没理钱小剑,捏住玻璃瓶子,边走边打电话,“喂,Challi,替我订张飞往XX的机票,就今天,越快越好。”
「赵孟采,我后悔了。放过了你……我怎么办?」
钱小剑回到宴会礼堂。
“小剑。”
钱小剑扭头,脸瞬间拉下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尽撞见破事破人。
这次结婚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本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到齐了。邱吉珍改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富商老头,想必也是应邀参加的。
钱小剑环顾四周,范涉这厮是屎遁了还是跌坑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小剑。”邱吉珍已经走到钱小剑的对面。
钱小剑无奈,转头看绾发一身华贵的邱吉珍。
邱吉珍打量钱小剑一眼,把钱小剑拉到无人的角落。
“别拉拉扯扯,有事快说!”钱小剑不耐烦。
“你……”邱吉珍欲言又止,“你和范家三少是怎么回事?”
钱小剑白眼,“你听到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
“小剑,天下那么多女孩子,你干什么跟一个男人……”邱吉珍见钱小剑根本无心听她说话,咬了咬涂了艳红唇膏的下唇,“你恨妈无所谓,谁不希望穿好吃好享受好,以前跟钱国明的日子我受够了,老头子虽然把钱抠得紧,但也不短我,我不后悔。”
“但是,小剑,就这一次,听妈的话,跟那个范涉分了。这些富家公子没一个真心,你无名无份,又是个男人,到时候只有吃亏的份,妈不希望你痛苦。”
钱小剑低头,看着眼里流露担忧之色的邱吉珍。邱吉珍生了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恩赐,邱吉珍对家婆不孝,他难道也要学她对生母不敬?
“……妈,就这件事我不可能听你的。除非他不要我,我不可能抛弃他。”
“你……”邱吉珍没想到钱小剑冥顽不灵,一时找不到话说。
“钱小剑。”
后背传来范涉的声音,钱小剑转身,范涉朝他走来。
“范涉,你丫跑哪去了,大半天不见人?”钱小剑语气不善。
范涉不理钱小剑的责问,牵起钱小剑的手,两人并肩面对邱吉珍。
“伯母,刚才的话请您以后不要再说。”范涉扣紧钱小剑的手,声音一冷,“他要是敢离开,我就打断他的狗腿,让他一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
“你……”邱吉珍看着范涉眼里乍现的侵略性独占欲,不由惊骇。
“走吧。要开始了。”范涉不再看一脸呆滞的邱吉珍,拉着钱小剑往礼堂正中走。
“各位来宾,今日小弟婚礼有个特别环节,灯光师——”
钱小剑只觉眼睛一晃,周围暗下来,他与范涉所在的位置就显得格外耀眼。
钱小剑正想跟范涉吐槽这酒店灯管质量不过关,服务不靠谱,眼前笔直站着的范涉就突然单膝跪地,向他举起一个铂金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