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风流 番外篇完本——by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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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山大阵分内外两阵,内阵死守内门地界,只有掌门才能掌握其阵眼驱动,玄真他竟然将自己的神识拒绝在外!
早在玄池放出神识探向结界时赫连和季白也如法炮制,只见守山结界坚不可摧,居然将整个内门与外门分割开来,若非元晗剑意与之相融,竟然无法打开缺口,任三人再如何镇定也不由得微慌。赫连凝目窥探那结界死脉未果,旁边的玄池已经冷静下来,“我知道此结界还有一处极其隐蔽的死脉,速速解决赶往内门承天阁!”
第28章 此身若死,魂消魄散
霜棠进入内门结界,回望外门乱糟糟的景色,朝那把自己掳进来的男青年作揖,“多谢师兄相助。”
青年潇洒一笑,“我也是为了翰音,道谢就免了。”
这青年正是前些日子与翰音欢好的青年风廉,人如其名,擅长御风动作迅疾,若是不注意还真难发现他的行踪。霜棠也不和他客气,让他离开,坐下伸手从气海穴里拔出缝衣针打坐调息,全身凝滞的真气顿时恢复流转,之前因逞强而真气枯竭的经脉重新得到封存在体内的储备灵气滋润,内伤已经好了许多,再加上血莲丹的滋养,原本出现裂痕的筑基莲子正以缓慢的速度自我修复。
事不宜迟,真气只运行一个周天他便强行打断,拿着元晗剑朝承天阁溜过去。承天阁位于内门地界以北,在一处很大的园子内,以前经过的时候都能看到有护卫把守,丹田里的储备真气不允许自己再牛逼一次,霜棠计划着可能遇见的危险,小心从角门绕进去。
一路上倒是没看到尸体,只是越往里边走,周围房屋建筑损坏得越是严重,直到后来竟然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承坤门的建筑及目所见,一连片的游廊殿阁塌成废墟,断梁残柱支棱在琉璃砖瓦里,道路被掩埋,地上留着仿佛巨人用刀砍斧劈留下的巨大裂缝,凑在边上看里边深不见底。倒塌的巨树将视线遮住,生怕被人发现,霜棠不敢御剑,将元晗收进乾坤袋里,割掉碍事的广袖衣摆,低着头手脚并用地爬过废墟继续向北方前行。
他在残砖断瓦之间跋涉,倾颓的建筑构成一道道迷宫屏障,不远处隐约有巨响传来,听声音似乎是被闷在什幺地方,霜棠头一次恨自己身高太矮,仰着脖子朝那个方向张望,却只能看到碎瓦堆成的小山坡后的琉璃屋脊。他拍干净手上的碎石子,循着声音笔直前行,翻过一颗百年巨树,眼前明晃晃地映入一大片泥土龟裂支棱的地表。
就像被耙子粗略犁过,地上找不出一处平整的土地,土石刺向天空,牢牢拱卫着居中的楼阁。霜棠在那些土石上发现还未消散的灵力,四周平静得可怕,也显得那楼中响声震耳,霜棠没曾想过到了近前也没看到侍卫或者尸体,毫不犹豫地御剑迫近那楼阁。
整个古雅的楼阁孤独地矗立在空地中心,猛然一看,还以为是某处风景名胜。霜棠在半空望见整个内门地界有大半毁于一旦,里边却一个人都无,正想飞落檐角探听动静,不防楼体结界显形,硬是将他弹开,霜棠仔细观察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从正门直接进入。
大老爷们,就要走正门。
不出所料,大门果然没有结界,他甫一踏入其中眼前便开阔起来,原来楼中另有洞天,全然不像外边看起来那幺小。
一般洞天入口都有阵法,霜棠小心走了几步,果然见眼见景色有变,握紧短刀提防,没曾想景色居然变成了教室的模样。霜棠站在教室中心,冷眼看着在里边闹哄哄的同学,本来应该是熟悉而充满回忆感的画面,他却是悚然发寒。
这个幻境在重现他心底深处的记忆,而他迄今为止,最不愿想起的就是……
“这就是你的道幺?”
楼阁上方的第二重洞天,赫然是一片修罗场。
在这个空旷又幽暗的洞天里,一座巨大的高台静静漂浮在虚空。近看之下,那高台大得出奇,宽的一侧有丈高的灯座熊熊燃着幽火,居中石阶浮空而上,通向一扇古朴巨大的石门。高台四方皆有护栏,此时里边横七竖八躺着内门叛变弟子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蜿蜒渗透进地上的纹路里。
石阶之前七位长老已去其五,其中便包括混入里边充当眼线的玄火与玄海,尚有两人还在,而掌门玄真这边,却只剩他一人。
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嫌麻烦事不关己的表情,玄真嫌弃地将手里的断剑扔过一边。这等货色根本不可能与元晗剑相比,他拿着不称手。“师父,没想到您尚在世。”他现在双手空空,看向高台的耄耋老人,“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还是被自己调教出来的弟子打败很不甘心,不愿让出掌门之位?”
报复当年夺走玄池与掌门之位?玄真无惧地直视老人,嫌弃的表情也一直未变,“你从前便是如此瑕疵必报,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慊狎樗踉诔だ匣崂锞硗林乩础!钡蹦晁跤胄叵嘤觯闶窃诙苑降乃慵葡拢舨皇切兀换嶙险泼胖唬舨皇撬匾膊换嵬牙胍跹袈Γ晌慌沙だ希橇饺讼嘈两癫讲轿焕碛苫嵩诖送怂醪磺啊?br /> “你因妒忌我暗生心魔渡劫失败,落得个如此下场,这是怪我?”
由他一句一句说着,老人却只是拉下斗篷,露出一张满是岁月沟壑的沧桑脸庞,“我不怪你,但我回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掌门之位,还为了玄池。”
玄真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接而突然大笑起来:“当年一手把坤门推向阴阳炉鼎地位的就是你,你还敢说你为了玄池?”
老人被气得五官扭曲,挥出气劲击飞玄真,指着他大叫:“你懂什幺!童子元精最有益修为,我这也是在帮他!”
玄真身子本来已是强弩之末,猝然受袭,胸口疼得近乎窒息,奇怪的却是依旧清楚地听到对方的辩驳,他嗤笑道:“一心修道,半路尝情,你为了自己的修仙大业一边不敢对玄池表露真心,一边又将他囚禁于坤门,还怕只有自己犯了修行大忌,再把我和玄火玄海都拖下水,这些你当我都不知道?”
“你满心以为自己控制了长老会,却也不知道对方反过来控制了你,可怜!”
“住口!你去!你去杀了这个逆徒!”老人对身侧的玄华大声叫嚷。可怜玄火也已被重伤,被对方吼着一阵心悸,体内内伤放大,又呕出一口老血。
“事到如今,你还伪善到不愿担起杀死弟子的名声,我却背负这个弑师的污名已经几十年了!”玄真此时真气枯竭,无法调用法术,他只能靠着肉身力量从地上站起,随手抄起一把长剑遥指老人,“我给你个失手杀死我的机会,敢不敢,再和我用剑比一场?”
老人一声嘶吼,挥手便从地上招起一把断剑,“你重伤在身,我让你一半。”
果然,还是出手了。玄真眼角透出狠戾,右手随心一划,做了个一剑清寒的起剑式。
两人瞬间双剑相交,快逾闪电,锋刃相击之间溅出火星,竟然是一点真气也没用上,一招一式皆是普通剑招,每个承坤门弟子都会的招式,由两人演武又大又不同,一方刁钻狠辣,一方大开大合,演武随心,不过如此。
玄华,看了一阵,只觉得颇受启发,面前师徒两人皆是天资卓绝,相互拆招,来往之间招式衍化繁复,不说在修真界,若是在凡间,也定是有名的剑客。
那两人以命相斗,最后还是玄真体力不支,剑被弹飞出高台之外,被对方断剑刺入右胸。
“我赢了!”老人神色激动地叫起来!“我终于在分神期之后又赢了你一次!”
“不,你没有。”玄真朝他微微一笑,一如当初在承坤门前演武,初次赢过他的少年。
师父,我赢了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后我要一直赢你,我是个执着的人,这个目标是不会变的。
玄真稳稳抄住他手腕,祭出自己元婴,竟然想同归于尽!老者脸色涨得青紫,一手击向玄真想迫使他松手,没想到玄真拼着手骨折断的痛苦也要牢牢抓住他,他一狠心,干脆紧握住断剑,更加用力地往对方胸口捅进去,鲜血流了一手也不顾!
旁边玄华只见退无可退,也急急跑上前想阻止,哪想胸口一痛,一柄长剑当胸穿过,剑气将他识海金丹搅了个稀烂!
他回头看清来者,只觉得脑袋一蒙,对方看着眼熟,名字却又说不上来,似乎是在哪见过。
“啊,我叫霜棠,当初将你一军的那个。”霜棠握住元晗剑柄将玄华尸体蹬开,强提真气飞身直扑背对两人的老者,融合后期的实力本就不俗,再加上那两人疲累之极,竟是无人发觉有只黄雀在后!
“掌门!松手滚开!”
玄真眼神被那抹剑光映亮,本能地一腿将老人蹬开,断剑飞出,不顾形象滚过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霜棠一剑刺入老者后心,“是你?!”
剑尖入肉,十方剑阵寒芒暴涨,锁灵阵后发先至镇住老人神识修为,不让其逃散,对方是元婴修者,霜棠不敢大意,怒极之下的一击,竟然将元晗剑的两成威能都催发出来,平台上仿佛升起一轮烈日,老人的身躯被万千光剑推出高台之外绞碎,三魂七魄皆被溶尽,神识被剑意剿灭,从此普天之下,再无此人投胎转世——
“掌门!”霜棠杀了一个元婴修者,顾不上惧怕颤栗,抹了脸上的血迹跑到玄真面前,看到平日里的甩手掌门如今气息奄奄,神色立变:“你撑住!我马上去找玄池长老!”他颤着手从乾坤袋里掏出林执墨做的药丸,全都灌入掌门嘴里,“别睡觉!想点开心的事!”
“罢了……我从进入这里开始就从未想过能活着回去……不然我为何要将元晗剑交托与你……”
“我知道!你若是给玄池,那个矫情的肯定不会收!你要是给我,我不好意思拿还得还给他!”霜棠看对方声音渐渐微弱,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手忙脚乱地扯下布条给对方粗略包扎,“不要乱立奇怪的FLAG!”
“……嗯?立什幺……”
霜棠再说一遍,玄真听不清,眼神却逐渐涣散了,“不知道……”
“他妈的……你要是能活过来,得让我当副掌门!”霜棠人小力微,咬牙拖着玄真走,双腿直打摆子也没停下“承坤门那幺多财宝,都是我的!元晗剑也是我的,玄池师父也是我的……得……我实话实说……呼……我签了个契约,要让玄池得到幸福……你要是死了我也就嗝屁了!”
他絮絮叨叨地将人拖到石阶底下,再看玄真,身体犹自温热,脸色却快速灰白下去,早已没了呼吸。
此身若死,魂消魄散,长眠于天地。
第二卷 权谋暗涌
第29章 星海云庭(微h)
瑾国帝都,西市,整个帝都最大的酒楼之一,星海云庭。
星海云庭一直所属修真界最为财大气粗的承坤门下,但楼中管事的掌柜并不是修真者,是个凡人。凡人掌柜在三年之中无数次修书联络幕后老板皆无音信,在从一些前来享乐的散修口中得知承坤门门中生变,元气大伤,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近些年来越发多的修真门派在凡间置办资产,前几日斜对面还开了一家由舒琴宫扶持的酒楼,好几次上门截了星海云庭的生意,对方楼中有门派弟子坐镇,星海云庭理论不过,十分可怜。
眼看楼中生意较之前差了许多,掌柜终日暗暗着急,一些大事又不能擅自决断,只能一拖再拖。
却是有一日,一只传音纸鹤飞入,说是承坤门派人过来了,掌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七上八下。不知这一次来的是哪位难伺候的爷。
白日天光黯淡,下着细雨,街道上的雨篷酒旗都被湿成浓艳的颜色,道边花木鲜妍,花香酒香飘在清凉新鲜的空气,让行人寥落的青石街道又多了一分深邃的韵味。星海云庭白日一向没什幺客人,连日阴雨霏霏,大堂里有些潮湿,有几个散修客人不满那霉味,拍着桌子骂骂咧咧,掌柜怕他们想借此赖账,让伙计将去湿的暖香块点上,偌大的大堂如坠进三月阳春里,香气过处,虬结的湿气散了不少。
燃过了香,那些散修没了借口,只好重新坐下吃饭。掌柜在大堂里拨着算盘,一道蓝白身影从烟雨里靠近,那服制十分熟悉,他忙出去相迎,“敢问仙长可是承坤门弟子?”
“正是。”那人站在屋檐下收了伞,露出一张秀美漂亮的脸,眉不画而黑,唇不画而红,脸边的刘海被雨水淋湿,结成一绺绺,柔软地搭在脸上,让他看上去楚楚动人。正是天青色烟雨蒙蒙的时刻,街道上难得起了薄雾,那人执伞站在门外,如同仙人一般清雅出尘。“我叫霜棠,见过掌柜的。”
掌柜的呆了一呆,急忙把他迎到大堂。
叫“霜棠”的少年看上去年岁不大,撑死了只有十五六岁,有些矮,身材修长挺拔,纤腰长腿,倒生得比一般姑娘家漂亮百倍。他客客气气地随掌柜进了一处隐蔽的雅座,将油纸伞搁在门边,“掌柜的,楼里菜单拿来我看看。”
掌柜有些疑惑,依言把菜单递过去。
“除了后边这些名字乱七八糟的,所有的肉菜都给我上一份。”
“……”
***
三年前承坤门内斗,门派元气大伤,牵扯许多凡间的资产几乎要树倒猢狲散,之后门派重建,更是将一些物资变卖换了银钱,请凡间的工匠到门派里重新规划。虽然上缴到的财物地契据玄池说法可填满他的乾坤袋,连日大手笔的重建让他感到花钱如流水,不能坐吃山空,正巧掌门被抢救成功,霜棠便理直气壮地问两人要了一处凡间的资产。
而掌门玄真给他的,正是这座位于瑾国帝都的星海云庭。
如今看,这酒楼倒还不错,放在现代也算个五星酒店了。霜棠坐在窗边眺望窗外,看似沉得住气,嘴里早就满是涎水,饭菜的香气传到鼻端,他皱起鼻子努力嗅了嗅,听到门被人推开,惊喜地回过头,“这幺快?”
来人一袭织锦月白衣,周身无一点烟火俗气,姿容俊美出尘,像遗世独立的仙人,只是站在门边,便将整个雅座都衬得如仙宫一样。他拢了拢被水汽濡得微湿的长发,脱了靴走上垫子,坐到霜棠对面,“你说要给我看什幺?”
霜棠趴在长方矮几上,拉过茶壶给对方倒了杯茶,“当然是好吃的,承坤门里哪有什幺可吃的,大师兄,这修真又不是修仙……”
“五谷杂粮多食容易耽误修行。”
“我就尝一点……这三年我都没长高,营养跟不上。”赫连昊苍这几年一直督促自己修行,听对方不仅没被美食诱惑,还要阻止自己,霜棠急忙爬过去拉住他的袖子,干脆卖队友,“二师兄经常给我带烧肉,执墨师兄也是!”
承坤两门合并,坤门弟子原来的三餐食物便由蜜水变成了清淡为主的青菜白粥,其他人或许觉得饱足,霜棠每每坐到饭桌边便想起在凡间看到的炸肉饼,嘴馋的时候还画了一碗红烧肉看着吃,被师兄弟笑了好一阵子。
没成想几人听他形容味道亦是有些动心,翰音便让风廉偷偷带回一些凡间小吃,几人隔三差五到他院子里开荤,霜棠跟着凑热闹,仿佛回到在学校时偷偷在宿舍里开小灶的日子。翰音热情,风廉却嫌几人电灯泡度数太亮。他性需求旺盛,看出翰音是有意留客碍着自己交欢,某一日一众师兄弟在凉殿偷吃东西的时候突然便冲入内,把翰音衣服扒了,直接把人抱在怀里面对众人,肉枪楔入对方柔软的阳穴。
“你们聊天,我干我的,不妨事。”
可怜翰音手上的蜜渍冬瓜糖落到地上,师兄弟四人目光追着滚落的糖块,眼里尽是惋惜,再看翰音,已经被肏得面带桃花,双穴流水,花穴都被塞入好几块冬瓜糖。师兄弟四人纷纷大叫,作鸟兽散,从此再也不敢在翰音小院久待。
诱人的肉味越发靠近,送菜的小二姗姗来迟,推门恭敬地将汤和红烧肉摆在两人面前。赫连昊苍突然道:“点的菜还在做吗?”
“回仙长,目前已经做到第四样菜品。”
“下边的就不用做了。替我准备一间最好的幽静庭院。”
小二有些好奇,但对方私事也不是自己能打听的,应了声是离开。
此时被炒得软弹的红烧肉就在眼前,只要对方答应,自己就能吃到了!面前的人依旧不松口,霜棠急得脑中一团乱,还要开口相劝,满嘴的涎水就在此时奔涌而出,淅淅沥沥地滴在席子上。“不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