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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完本——by水煮荷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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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楼的秘密只有褚陶知道了,可褚陶现在昏迷中,一味等褚陶清醒,花月楼可能已经落入文王之手了,这也是老太君为什么冒险离开国公府的原因。
她和褚直,必须保住花月楼,也必须解开这个谜题。
老太君已经为他们做了一切能做的了,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厨艺最高的那个人才能掌管花月楼,想被承认厨艺最高就要拿到花月楼庖厨大会的紫月令。
花月楼庖厨大会分为五等,对应取得的令牌为黄月令、蓝月令、白月令、红月令、紫月令,最终取得紫月令的人就是花月楼的掌门人。
本来庖厨大会只用来在镇国公府内挑选掌门人,为了让褚氏宗族的老家伙们默许褚直的“义孙”身份,老太君已经答应褚氏所有和褚直一代的子弟不分男女都有资格参加比试。
以前褚陶没有竞争对手,他凭借白月令就能拿到花月楼三分之一的盈利。现在各令牌能拿到的盈利不变,有多少人拿到一样的令牌就由这些人平分银子。但只有拥有紫月令的人才能号令掌管花月楼。
对于有资格参加庖厨大会的褚家旁系弟子而言,即使拿不到紫月令,平白得了一个分银子的机会,谁会不同意?
只是褚渊都谋划着要把花月楼分一半给九娘陪嫁了,他会同意吗?
“老四以为他爹不醒人事就没人能拦着他了,却不知你爷爷的金刀和遗训都在祠堂里供着,那九龙金刀乃是文华帝御赐,就是当今天子,见了金刀也有如见到先帝要行叩拜之礼。”
“至于花月楼的管家们,大部分都是跟随你爷爷浴血沙场过的。老四硬要接管花月楼,接的也不过是个空壳子。”
“我走的时候已经跟小四说清楚了,咱们且等着吧。”
离开国公府前,老太君和褚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太君一句也没有提,但不难想象如果褚渊有一点让步的意思,老太君也不至于孤身出府。
不过,届时花月楼庖厨大会的评委都是一流的名厨,褚直做的菜,二娘吃过,是不错,但能通过那些名厨的考核么?
“我不行,褚渊就行了吗?”褚直甩她一个白眼,吃了那么多次他做的菜,就一点信心也没有?
二娘笑了笑,暗自觉得这场比试的可看性大大降低了。
“丫头,别想的太简单了。每一个参加庖厨大会的人可以带两名副手,这两名副手可要好好选择啊!”
啊?
想想也是,比赛的时候怎么能让一个人又洗又切又烧火又炒菜呢。多两个人,就算褚渊什么也不会,胜算也很高啊!
二娘感觉顿时不好了,她可不会做菜啊!
褚直冒火地把她给拖回去了。
他这么大个人,她就看不见?必须拖回去给她好好看看!
此时稻香村的褚陶的卧房里,褚陶躺在自个儿床上,靠南窗有张贵妃榻,上面躺着罗氏。
这一对夫妻,大约一年里也少有这么长呆在一起的时间。现在都静静的不动,某种角度上而言也算是和谐。
“哥,怎么办?那老太婆已经发动了宗族里的长辈,现在所有褚家子弟都有资格争夺花月楼。”九娘忍了很长时间了,但褚渊一动不动地坐在褚陶床前。
“你说怎么办?”九娘看褚渊的样子不像是想搭理他,他却意外地开口了。
“依我说,一不做二不休,把闹事的都就解决了!”九娘眼里闪过狠光。
“你要把祖母也杀了?把父亲、母亲都杀了?”褚渊抬眼看了九娘一眼。
“还是有文王给你撑腰,所有碍着过你的人你得死?”
九娘被褚渊的眼神吓的打了个哆嗦,强辨道:“他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娘告诉我的,他想把花月楼给褚直!如果他活过来,这一切都是那个野种的,根本没有我们一点份儿!”
九娘不由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她本来因为被罗氏发现跟文王的私情惴惴不安地躲在屋里,忽然房间里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再后来,她跟着这个人找到了她娘——那三天她都以为她娘是发病了,还在暗自侥幸。谁知道她娘竟然是被她爹囚禁了起来。
天见可怜,她娘似乎感知到她来了,竟然醒了过来。她正听她娘说话,褚陶忽然从外面进来,那黑衣人在同褚陶打斗中负伤逃走,而褚陶却昏倒在地,至于他娘瞧见褚陶就再度受了惊吓,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但她却记住了她的话——“九娘,快走!带上褚渊、褚寒,你爹要杀你们,他要把褚家传给褚直……”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娘被爹囚禁了你没有看到?”九娘受不了他那眼神尖叫起来。
“密道你也看到了,人你也审了,就是他去找的朱照!”
“他喜欢的是那个野种,根本不是我们……”
九娘没吼完,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褚渊,不知道褚渊为什么打她。
褚渊眸子沉了沉,脸上却没有一点后悔之意:“滚出去,再对府里的人动手我就把你关起来。”
九娘捂着脸出去了,出了门就看见褚陶的侍卫齐刷刷地立在台阶下。这些人褚渊也审不了,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她找文王来有什么不好?
远处,并排跪着十姨娘和大肚子快生了的九姨娘。
九娘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屋里,褚渊坐回摆在褚陶床前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长长出了口气。打九娘还不如说是打他自己。他要是有法子一定会保全花月楼,一定不会引狼入室,可是,父亲,您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褚渊的视线投向床上的褚陶,他多想问问褚陶,他真的比不上褚直吗?
很小的时候,他刚学会写字,拿去给褚陶看,褚陶开怀大笑:“好儿子!”
他第一次背书,褚陶也是这样。
第一次骑马,是这样。
以他的身份,本来不用参加科考,他去了,还参加了殿试,他记得褚陶骄傲的目光。
他在偏远小城里呆了三年,每两个月都会收到褚陶的信,信里既教导他为官之道,又要他保重身体。
他能做的,褚直一样也做不了。
父子之情,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褚陶要救褚直?一个野种?褚直真是野种吗?
其实,被困在太和山庄里时,朱照出现的第一面,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朱照的第一句话是“褚三爷,你在里面吗?”
朱照说的是“褚三爷”,不是“褚四爷”,也不是“国公爷”。
九娘跟文王有私,他不愿意相信九娘的话。但顺着密道,在密道尽头的捉到的人证实褚陶在那一天的确跟朱照见过面。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使你躺在床上不能说话!
褚渊一下站了起来,竭力让往日那些父子相处的一幕幕消失在记忆深处。
“父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褚家给我,但既然你已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手里拿走,哪怕是与狼为伍。”褚渊对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道。
“我希望你不要死,至少等到我打败他。”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出色的儿子!”
说完,褚渊走了出去,跨出房门的瞬间,他依旧是那个面带微笑、年轻英俊的国公,即使对着一院子褚陶的部属。
他会向这些人证明,谁才是褚家真正的主子。
这里躺着一个,还有一个逃了出去。
二娘很早就醒了,褚直睡的不太安稳,总是把他的腿压在她身上。其实她不醒也没地方睡了,一半身子都在床帮子上,这家伙还喜欢挤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越来越厉害。
“别走……”感觉到身边空了,褚直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
二娘把被子给他盖好,在他额角上亲了一下:“你多睡会儿,我跟奶奶说好一块去早市买菜。”
被子里的人就跟一只大猫似的,顺一下毛就悄无声息了。二娘拎了菜篮子到隔壁接上老太君。
老太君没有一点颓废之气,神采奕奕地跟二娘出了门。
陈妈妈和柳妈妈也嚷嚷着要去,不是担心二娘照顾不好老太太,而是深宅大院里的人对市井生活本能有一种新鲜好奇之感。可惜两人想起还有许多活计没做,只好选出陈妈妈来跟着,明日再换柳妈妈。
敛秋今天就不去了,她去给春燕帮忙去了。
三人刚走到早市,还没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皂色衣裳的男人站在集市外面。
都说“男要俏,一身皂”,褚渊愈发的清俊了。
老太君面色微沉。
褚渊走过来对老太太拜了拜。
周围挑担的、提篮子的59 ,还有赶车的,人来人往,喧闹中,褚渊有如沉静的黑石:“奶奶,孙儿是来请您回去的。”
褚渊没有看二娘,视线只落在老太君身上。
陈妈妈想说什么,攥紧手把话咽了下去。今天有二娘在,四爷想动手怕是不容易。
老太君视线落在褚渊身上,威风吹起她鬓间的银丝,较之褚渊的沉稳,带了几许沧桑:“你回去吧,我老太婆想住哪就不劳你费心了。”
褚渊笑了笑,转向二娘:“那也好,这段时间就有劳三嫂费心照顾奶奶了。”
二娘不好说什么,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七日之后的庖厨大会,孙儿就恭候奶奶了。”
原来褚渊的目的是这个!
“好,一言为定!”老太君仿佛破云而出的古松,每一根松针上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褚渊笑的温和,冲三人一拱手,转身溶入人流走了。
“老祖宗,怎么这么快?”陈妈妈诧异道。
“他现在和文王在一起,文王身边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当然时间越紧,对直儿越是不利。二娘,你们得赶快去请帮手。”老太君道。
参加庖厨大会的每支小队都有三个人,除了褚直还有两个空位,这两人要请谁,去哪请,二娘完全摸不着头脑。
“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我们先买一些东西。素云,你往花月楼跑一趟,打听打听情况。”
陈妈妈得令而去。
老太君安排得当,二娘没什么说的,让她吃惊的是,老太太见什么买什么,最后不得不买了一匹马把东西驮回去。
等二娘和老太君回去,陈妈妈已经打听完消息回来了。
原来褚渊已经请了“南萧北齐”做帮手。
这“南萧北齐”说的是大熙厨子界最负盛名的两位厨子萧天河和齐盛,两位都是成名已久,但久不闻去向。原来那萧天河一直在文王府上,而齐盛,是文王一听说老太君提出“庖厨大会”就派人快马加鞭从山东清平府请来的。
这两人一个是南派菜系宗师,一个是北派菜系宗师。有这两人助阵,难怪褚渊会如此迫不及待了。
老太君和陈妈妈都一脸严肃,褚直竟然在院子里打太极拳。
虽然他白衣白裤的看起来很赏心悦目,二娘还是把他拎到了一边。
“嗳,你的梦是怎么做的?”
什么叫他的梦是怎么做的?合着他一点脑子也没有了?
褚直撅嘴:“亲我一下,告诉你。”
亲他?屁大个院子,老太太坐在屋里一眼能看全。
“你闭上眼。”
褚直把眼闭上了,二娘抓起旁边盆子里早上买的鲜鱼,把鱼嘴对准他的嘴亲了一下。
“一会儿奶奶肯定叫我们去熊耳山请冯翁,咱们去就是了。”
“冯翁是谁?”
“一个十个萧天河和齐盛拍马也追不上的人。”
“你做梦请到了?”
“没,所以才输了。”
“那走!”

第119章 仙昙花

熊耳山距离燕京有八百里,按最好的马一天两百里计算,一来一回要八天,还不包括上山请冯翁,所以想来得及,就必须日夜兼程,晚上也别休息了。
二娘觉得大家伙太看得起她了,就这么把褚直和老太君在早市买的那匹马交给她了,好吧,还有一百个煮熟的鸡蛋。
百年世家就是这么把女人当男人,媳妇儿当骡子来使唤的?
“孙媳妇儿,我就把孙子交给你了!”老太君送他们到门口。
二娘瞄了一眼被李桂和梅山两个托着往马背上爬的人,要是用这个人来换,凑合吧。
她上前一把把褚直给托到了马背上,紧接着上马,冲老太太一抱拳:“奶奶,您等着吧!”
“驾——”的一声,骏马载着两人疾驰而去。
出了西城门,远远见谢如玉和王宁等在路边,不知他们怎么得的信儿。两人见二娘带着褚直过来,直接扔了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过来,二娘接了搭在马背上,一记马鞭朝熊耳山去了。
从上马到出城,直到奔出数十里地,褚直都悄无声息地被二娘抱在怀里——他不会骑马。
眼见正午,二娘担忧褚直身子受不住,停了马,让那马在路边休息,递了水给褚直,解开谢如玉和王宁扔过来的大包袱一看,里面一包吃食、一壶酒、两套换洗衣物,还有个装着金锞子和碎银子的小包袱。此外最沉的是两双特制的、用来登山的草鞋。看来谢如玉和王宁已经知道他们是去请冯翁的了。
一路艰辛,最令人忧心的是褚直的身子受不住。
“你抓紧时间吃些东西,咱们尽量白天多赶些路,这样晚上能睡几个时辰。还有……晚上可能要露宿野外。”
二娘以为褚直要抱怨。褚直去冲她笑了笑,把那壶酒拿出来拧开递给她:“你喝一口。”
他家娘子巾帼不让须眉,能娶到这样媳妇儿,是他两生有幸。
二娘没接酒,就着他手闻了闻那酒的气味,摇了摇头:“我不喝酒。”说着拿起水囊喝了口水。
褚直视线落在酒囊口上,他好像是没见过二娘喝酒。
“那你吃个鸡蛋。”褚直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她。
二娘伸手去接,却被褚直轻轻拍掉手,他的视线在她有些脏的手上一扫,白玉般的手指托着光洁白嫩的鸡蛋就送到她嘴边了,自然的就像做过千次万次一样。
二娘就这他的手吃了这个鸡蛋,胸膛里有点热热的。两人成亲这么久了,好像是第一次有单独出行的机会,刨除庖厨大会的压力,真有点像是蜜月出行了。
“好了,我自己来。”坚决不能让他再喂第二个了。
褚直看到她耳根红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水囊帮她倒水洗手。
二娘想吃些牛肉,一回头,褚直已经用小刀把牛肉给切割成小块了。
她看了一眼烧鸡,褚直就把两只鸡翅膀给她卸了下来。
二娘狼吞虎咽吃完,在褚直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上路。”
这么下去,她怕会控制不住来个“马震”。
帷帽遮住了两人的容貌,同样藏蓝色的男装令人以为骑马的只是一对兄弟。白天马不停蹄,天黑前若是遇上客栈就停下来歇上半晚,若是没有,就继续走到不能再走的地方露宿。幸好顾二娘艺高人胆大,也幸好四月的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也许还因为有情饮水饱,总之三日后,褚直除了两条大腿内侧的皮磨破了,屁股磨出的茧子,别的都完好无损,扶着二娘打着颤站到了熊耳山山脚下。
一打听,冯翁果真如褚直梦中一样,在熊耳山非常有名,因为想拜冯翁为师,想请冯翁出山做厨子,想到冯翁处蹭吃蹭喝的人太多了,冯翁不胜其烦,只知道他住在熊耳山上,却压根找不到人。
这也是褚直在梦中没有请到冯翁的原因。
但他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找到冯翁。
熊耳山下有不少竹木搭建的寨子,原来在这里居住的是一个少数民族“熊耳”族。
路上两人已经商量过,假如还跟褚直梦中见到的一样,仍是要先从这些熊耳族的村民们下手打听冯翁的下落。
不过两人打听了两个寨子,遇到的村民都说只知道冯翁在山里居住,具体在哪却不知道。
眼见天色将晚,想到过了今晚时间就过了一半,褚直神色不免有些黯然。
二娘心里也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么晚上山危险太大,找到找不到冯翁今天晚上得先找个住的地方。正思量间,山路上忽然横冲过来一头水牛。二娘急忙把褚直推到路边,那水牛“哞”了一声从两人面前跑过去,二娘这才看到后面有个小女孩大声哭着叫牛停下。
二娘足尖一点朝受惊的水牛掠去,没多久就抓住了水牛拖在地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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