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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完本——by水煮荷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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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答:“刚打完五十板子领出去了。”
褚直气的手抬了抬,又想起他根本无可奈何她,一挥袖子回卧房去了。
二娘在后面喊:“要吃饭了。”
褚直:“我不饿!”
二娘还是叫春燕把饭给褚直送去了,结果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她走到东梢间门口,就被安兰和妙菱拦住,两人为难道:“少奶奶,三爷说谁都不准进去。”
这不跟他老子杠,倒是跟她杠上了。
二娘想了想冲着里面道:“那行,我就不进去了,我去睡一会儿,没事也别找我。”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吱声,二娘就去书房了。
敛秋正在铺床,春燕进来了。瞧着春燕有话要说的样子,敛秋铺好床就出去了。
春燕道:“少奶奶,您还是劝一下三爷吧,他的身子不经饿,饿坏了还得您辛苦。”
见二娘没什么反应,春燕犹豫了一下:“其实三爷不愿意拜太太也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年,旁的都觉得太太对三爷很好,老爷也这么觉得,可有些时候我们下人们看就不是那样了。”明着捧,什么东西都给最好的,可一转脸就要惹国公爷生气。次数多了,春燕等也觉出不对味儿来。
二娘道:“我怎么劝?我跟他相处时间还没你们长呢。”
春燕正要再劝,猛地见二娘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有点不自然,最终下了决心,低声道:“三爷他身子一向不好,也就近半年才好了点。以前太太也给他安排过几个,可都被三爷推了。碧檀和抱琴是老太太给的,樱雪和芳芝是后边儿太太塞进来的,这也不过是月余的事儿,可哪一个都还没开脸。三爷平时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明大理的人,在少奶奶有孩子前肯定不会跟谁……”
二娘静静听春燕说了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春燕没料到她这种反应,怔怔道:“少奶奶,您去不去劝三爷啊?”
二娘其实挺想去的,但她现在有更着急的事儿做,于是道:“我晚一点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春燕不免有些失望,临走又道:“外头那幅画是三爷画的,本来国公爷跟三爷的关系也没那么差……”
二娘点头表示知道了。
春燕遗憾地出去了。
晚饭时二娘听见外面窃窃私语,出去一看,褚直不见了。
丫鬟们屋里屋外找遍了也没找到褚直。
“外面找了吗?”
“找了,可府里那么大,一时半会儿的找不过来,安兰几个还在找。”春燕道,她不该让褚直一个人呆在后面小园子里的。
二娘见几个丫鬟眼圈都红了,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八成顺着园子出去逛去了。他一个大活人,还不会自己走回来吗?”
话虽如此,二娘立即到了会春堂外面的小园子,天色将黑,地上的脚印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就算能看到也早就被找人的丫鬟踩的乱七八糟。
二娘吩咐春燕此时先不要惊动老太君,带着敛秋从后面小门出去,顺路而行,四处寻找褚直。
路过锦鲤池,二娘见边上有亭子、假山,叫敛秋过去看看。
敛秋去了一趟,回来道:“没人。”
两人准备去别的地方,一条锦鲤忽然从水中跃出,发出好大一声。二娘来了兴致,走过来一看,水里的锦鲤又大又肥。
她盯着水里的锦鲤看,忽然对敛秋道:“你回去看看她们找到了没。”
敛秋不疑有他,立即去了。
二娘盯着水面上的倒影:“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怪不得找不到,人在假山边上躲着,来个人就藏起来,这孙子真叫她没脾气了。
褚直坐着没动。
二娘从水边上绕过去,原来有一侧栏杆修到假山这里拐了个弯,在拐弯的外面有一块大石头,不走到这儿是看不见褚直的。
褚直也不一定是故意藏起来了,但他一定能够听见有人找他,还是一样不开口。
听见二娘过来了,褚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他像是在看水里的锦鲤,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这种神情让他浑身充满了萧瑟、寂寥之意。
二娘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能因为这孙子长的美就纵容下去,走过来抓褚直。
不料褚直早有防备,大力反抗起来。
这个角落不见阳光,地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二娘怕摔倒,褚直却用力一推,她一个不稳抓着褚直向锦鲤池滑去。
“噗通”一声,两人同时落水。

第37章 带你飞带你捉内奸

“噗通”一声,两人同时落水。
有了上次经验,二娘立即用一条胳膊揽住褚直脖子,另外一只手奋力划了起来。
水花四溅……
只不过……她忽然离开了水面。
低头一看,褚直背着她站在水里,锦鲤池的水刚到褚直膝盖上方。
褚直瘦弱的身躯被她压的两条腿在打颤儿。
好一个大写的尴尬!
褚直晃了晃身子,二娘连忙松开胳膊,竟忘了自己还在褚直背上,噗通一声再度跌到水里。
褚直爬上岸去,虽然没有哈哈大笑,嘴角也忍俊不禁。
二娘往锦鲤池深处游了一圈,最深处也没有一人高,这里面的锦鲤都不怕人,一群群鱼直往她身上撞。
褚直见她还游上了,不由嘴唇紧抿,站在岸边道:“还不快上来?”
二娘放走手里的锦鲤,一步步走过去,不曾想褚直朝她伸出手。
二娘一怔,拿眼瞧褚直,却见他脸扭向一边,半边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心里微微一笑,伸手抓住褚直的手。
褚直感觉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拉上来,险些没把自己再弄进去。
褚直衣裳湿了一多半,二娘全湿。
九月份的晚上有点凉风了,二娘道:“走吧。”她不当紧,褚直得赶快回去换衣裳。
不料说完,褚直站着一动不动。
二娘顺着他视线低头往自己前胸看去,浅色的料子一浸透就变成了半透明的,软塌塌的贴在胸上,显出发育的超出一般、很挺的轮廓。
褚直见被二娘发现了,脸皮立即一阵滚烫。
二娘没想到这孙子还敢吃她豆腐,脑子一热,没管住自己的嘴:“呦,褚爷,想摸啊!”
褚直脊背一僵,本能要反讽她,回眸瞧见她眼底的得意,不知动了那根神经猛地凑过来:“嗯……你让吗?”真是上了天了,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褚直的嘴就在她耳朵边上,二娘这才注意到褚直比她高了有半头,都是平时因为他太弱了才忽略了过去。
夜风吹来,二娘丝毫不觉得寒冷,整个耳朵还因为热乎乎的气吹在上头烫了起来。
春燕、安兰着急地等在会春堂门口,敛秋正欲再出去找二娘,忽然见二娘和褚直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三人莫名地觉得古怪。
近前惊觉两人衣裳都湿了,褚直头上还挂着草叶,吓的忙问:“这是怎么了?”
褚直想到方才被二娘放倒在地上,立即抢在二娘前头道:“没甚么,去烧碗姜汤给少奶奶喝。”
这不反了么?
二娘嘴角勾了勾,自己进去书房换衣裳去了。
换好衣裳出去吃饭,桌边已放了碗姜汤,褚直正不紧不慢地喝着他那碗。
二娘看着褚直就生出些感慨,不能让这孙子爬到她头上了。
她挥了挥手,叫丫鬟们都下去,亲自给褚直夹了一筷子水煮白菜。
褚直看得莫名其妙。
二娘语重心长道:“其实人和人的相处,最重要的是坦诚和沟通。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比如你和你父亲,我觉得国公爷还是很看重你的……”真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抨击褚直的画作?越是指责越有可能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褚直开始还以为她说的是他俩,一转眼变成褚陶,脸色登时有点难看。
二娘一看,忙道:“我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惹我爹娘生气……”这辈子倒是没有,都是上辈子的,她想了想把小时候的事儿加工了一遍。
“有一次,我不想让我爹出门,你猜我怎么着?我把他的鞋给丢到了茅坑里。我爹急着下地干活,怎么也找不到鞋了,最后从茅坑里把鞋给捞出来,硬是把我揍了一顿;还有,我们家隔壁有个特别烦人的小孩,我们一吃饭他就跑我们家,偏我娘还特别热情,总是夹肉给他吃,我气不过堵着他揍了一顿,后来我又被我爹揍了一顿……”
褚直面无表情地听着,顾二娘说这些事他一样没干过,也没想过会有女孩儿这样干,忽然道:“我小时候都是躺在床上,我特别想出去玩,但我一出去就会吸不上气,我爹一看见我这个样子,就气的要死。”
然后就命人把他关在屋子里。
二娘没想到他童年是这样的,不由沉默了。
褚直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话,他一直都像一只封闭的茧,现在这只茧的茧壳悄悄裂开了一条缝儿,他感觉也没那么糟糕,想到只会揍人的二娘被她爹揍一顿的样子,嘴角不由轻轻上扬。
二娘正想着如何安慰他,抬眼见他微笑的样子,眼珠子就粘上去了。
褚直忽然察觉到她手摸在他手背上,他往后放,她也跟着往后贴,眼皮不由跳了几跳:“你干什么!”
刚对她有一点好感,立即又没有了。
二娘收回手,心里自然是尴尬的,面上却嘿嘿笑了一声:“带你飞。”
“什么?”褚直没听懂。
“带-你-飞!”二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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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啊!”
二娘站在墙下面冲褚直小声喊道。
漆黑之中,褚直蹲在墙头上,手紧紧抠着瓦片,就是不敢往下跳。
急了他嘟囔:“这是哪门子飞?”
二娘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抱着他上去再下来的,结果这位爷非说自己可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上墙头,他竟然不敢下来了。
“你还想不想见李桂了?快往下跳,我接着你。”
下午春燕离去后,二娘就把被子卷成筒,让敛秋外面看着,自己偷偷溜出国公府了。
褚直想到李桂,一狠心闭眼跳了下来。
二娘忙展开双臂,正好接在怀里。
褚直落地的时候感觉有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了,问二娘:“你没骗我?李桂真被你送走了?”
二娘道:“骗你干嘛?我还等着你还我银子呢,光买通那两个打板子的就花了两百两,你们国公府可以啊。”
李桂和白锦被拉下去的时候,二娘就给敛秋使了眼色,敛秋不愧是姜氏那儿呆过的,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后来褚陶和罗氏走后,二娘连饭都没吃先叫了人牙子进来,赶在罗氏过问之前就把李桂给送了出去,现在人在城隍庙呢。
二娘本来没打算带褚直出来,临时改了主意,现在就在心里骂自己没事找事儿:褚爷跑了不到一条街就扶着墙气喘吁吁了。
他现在也学精了,二娘一看他,他就“要不你背着我?”
好在燕京夜市繁华,这时候还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二娘拦住一顶轿子,轿夫立即请二娘上轿,二娘却手一指:“那边那位!”
轿夫一看,好哇,二八小娘子不坐,大老爷们要坐轿子!
到了城隍庙,二娘小心给褚直戴上帷帽,手上只有敛秋一人可用,是有点不够。她还没和忠义堂联系上,总觉得罗氏能摸到城隍庙,李桂和白锦都不太安全的样子。
好在一进去找了庙祝,庙祝立即叫人带着去找白锦了。
褚直早见她穿着一身男式玄色袍衫,头戴帷帽,这会儿说话声音不知道怎么哑了,她身量本就高,不知情的人看她跟真正的男子一样。
两个人一块进去,那庙祝只跟二娘说话,好像褚直只是个跟班。
小道士前面引路,二娘和褚直跟在后面,到了后院见小小一间房,外面搁着没收回去的箩筐,里面晒着些草药,就知道这就是白锦的住处了。
二娘取出一块约五两重的银子塞给小道士,小道士笑着走了。她推门进去,见木板床上趴着一个人,听见开门声转过头来,眼珠子登时圆了,嚎道:“鬼仙姑饶命——”
二娘用手上帷帽打李桂脑袋,褚直在后面喝道:“看清楚了,这是你奶奶!”
李桂听见褚直声音大喜,又看看二娘,悲喜交加、不能言语。
好一会儿,二娘解释完了,李桂还跟做梦一样。
褚直不管他了,问道:“怎么就你一个,白锦呢?”要是白锦死了,他也完了。
不提白锦,一提李桂就吸了吸鼻子:“他去曲院街找老相好去了。”
二娘吃了一惊。
虽然二娘花银子买通了打板子的,可打板子的也知道真真假假才能蒙混过去,五十板子里至少有二十板子都是实实在在的,看李桂趴着就知道了。
曲院街,一条街都是妓馆,刚挨了五十板子白锦还有力气去逛妓院?
什么样的粉头,竟让白锦命都不要了?
“说是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今天晚上有个客人要梳笼她,白锦原来指望着给三爷看了病好拿银子替她赎身的,没有银子也去了。”
“梳笼她要多少银子?”
“曲院街三等馆子,我也不知道得多少银子。”
二娘琢磨了一会儿,记起小冬瓜在青牛县的时候每三个月下山一回,比对物价,估摸着至少也得两百两。
她现在可真没银子了,遂问褚直要银子。
褚直一直都没插话的机会,他正在琢磨女魔头怎么什么都知道,冷不防二娘看过来,忙道:“问我干嘛?我不知道梳笼一个粉头要多少银子!什么是梳弄?”
李桂:……
褚直身上也没有银子。
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白锦被人抬回来了。
几个道士在外面对白锦骂咧咧的,说白锦在这儿没几日尽惹事端,叫白锦赶快交了房租走人。
小道士在院子里看见二娘探头,记起收了二娘五两银子,笑笑带着人扔下白锦走了。
白锦一个人扶着墙壁走进来,他两腿骨头没事,屁股到大腿都被打烂,刚换的袍子上都染上了血,走一步疼的钻心。
进屋见多了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认出是褚直,大叫着让褚直滚蛋。
褚直颜面尽失。
二娘少不得调停,说了半天,那白锦也不理她,恨毒了镇国公府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李桂也万般央求,白锦原来是见他被逐出镇国公府,一时可怜他收容在此,哪知他还帮着褚直,连声叫李桂一同滚蛋。
褚直出去解手,二娘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出去一看,他站在院墙下边儿一动不动。
二娘从靴子里拔出短剑,进屋插在白锦床头,说:“反正我不杀你罗氏也要取你性命,我先杀了你罢。”
白锦大哭:“没了爱月妹妹我也生不如死,你只管取我性命去罢。”
二娘头疼:“你那爱月妹妹不过是被人梳笼,等人厌了自然放她回来,我送你些银子替她赎身不就成了吗?”
白锦昂身要吐二娘,李桂心惊之际见二娘抓起枕头砸在白锦脸上。
白锦疼恼了:“你懂个屁!她今日赶了我出来,就是要绝了我的念头。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与我相见。她就是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刚烈女子呀!我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不过我求你在我死之前,把我头顶脑旋上的这缕头发割下来送给她……”
二娘:……
她就是不懂这个屁啊。
问了半天,总算搞明白,林爱月梳笼的日子还有好几天,不过今天林爱月邀请白锦见面,这场约会是早就定下的,所以白锦就算挨了几十板子,也叫人把他抬去了,却没想到林爱月拒绝了白锦为她赎身的请求,并且告诉白锦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白锦一时承受不了打击就变成这样了。
二娘琢磨着这林爱月十有八九是钓上更好的金主了,可怜这白锦对这婊子还一片痴心,不过她是不会这么说的,拍着胸脯对白锦保证能把林爱月从状元楼里弄出来,当然条件是白锦给褚直治病。
林爱月要的是银子,褚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白锦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反正他现在也爬不起来了,姑且一试。
白锦脑子一冷静,事情就好办多了。二娘建议白锦和李桂换个地方居住,暂时也不要为人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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