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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完本——by水煮荷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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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只得停下跟程喻说话。
程喻见如虎小厮打扮眼里闪过惊奇:“你这是去哪里?”
要是说自己护送的是上峰、朋友的家眷,不妥当,日后程喻查出来也不好看,如虎转瞬间想好说辞,极不好意思地一笑,抱拳道:“不相瞒世子爷,这车里乃是我钟意的一位相好的,因家里不同意……”
程喻已露出了然的神情,暗想这顾如虎看着老实,却也不是个老实人。
既然对方本就要隐藏行踪,那车里的“相好”也不需要出来拜见程喻了。
程喻对如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赶路。
如虎正待扬鞭驱马,后头忽然传来一声:“大舅哥,你哪里去?”
二娘在马车里眼皮一跳,怎么是褚直的声音。
如虎眼底闪过诧异,但他比顾二娘更黑,所以脸上吃惊不甚明显,看着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的褚直道:“原来是妹夫……”开了个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今天去镇国公府接的是妹妹,这会儿算算时间还不应该到了侯府。方才他对程喻说里面是他相好的,现在怎么对褚直说?

第50章 初探栊云庵

褚直反应倒快,叫人落轿,直接走了出来。
程喻见他潇潇洒洒地摇着一把秋道子真迹的扇子也笑了:“听说叔叔近日身子好了许多?”
褚直不答他话,问如虎:“这里面坐的是谁?”
如虎还没想出个好答案。
里面忽然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嗓音:“虎爷,外面是谁啊?”
褚直眉毛扬起,隔着帘子对车里鞠了一躬:“原来是嫂嫂。”
二娘在里面暗暗翻眼。
褚直直起身子,见程喻还没走,唇角一勾:“你怎么还不走?”
语气跟赶苍蝇似的。
程喻暗自皱眉,却也从容:“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如虎见程喻走了,便道:“妹夫,我这是护送朋友家眷到南城,这得赶紧了。”
褚直扇子摇了摇,视线落在马车前头的蓝布帘子上,“嗯”了一声。
他“嗯”了也不走,如虎想走他挡在前头,只好沉气等着。
“那你们走吧……”
褚直终于后退了一步。
如虎大喜,正待赶车离开,孰料褚直蹬蹬往后退了几步,把往来的行人都吓了一跳,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一冲,竟被他蹦上了马车,一头扎进了帘子里。
如虎:……
而车里面,因为褚直这个姿势过猛,他几乎不能控制身躯,幸好二娘反应快,一掌按在他额头上,才阻止了他扑过来。
敛秋:⊙_⊙
褚直从车厢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车厢狭小,比不得国公府的犊车宽敞,他四处瞅了几眼,弯腰过去把敛秋揪起来推了出去。
敛秋被他推出去就哭起来了。
褚直坐在敛秋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二娘皱眉:“你这是做什么,把丫头吓成那个样子。”
褚直猛地抬起头来,二娘这才发现他眼珠布满血丝。
“嫂嫂?顾二娘……”褚直说了几个字,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顾二娘脸上根本没有一点紧张和在意,一片灼烫的火热感在胸口绽开,迅速蔓延至肺部,数月以来都没有的疼痛顿时让他面部扭曲起来。
褚直忽23 然靠着车厢大声喘息起来,把二娘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摸他袖子,竟没有找到凝香丹。
“药呢?”二娘大声问他。
但褚直只是口唇发紫、指尖抽动着。
没有带药也敢跑出来,二娘迅速解开他的衣带,让他能顺利呼吸。但褚直口鼻已溢出白沫。
外面如虎敲着车厢:“怎么了?”
二娘来不及回答,先用汗巾抹了他嘴边的白沫,撬开他嘴,犹豫了一下俯身跟上次一样往外吸那些污秽的分泌物。
如虎头探进来,看见这一幕禁不住胃部一阵翻腾。
他把马车赶到路边停下了,一脸郁卒地下了车蹲在路边。
敛秋坐在车外面想进去看又不敢,方才三爷那眼神能活活凌迟了她。
褚直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二娘吐掉最后一口,看着怀里又脆弱又倔强的人真是无奈。
忽然,褚直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二娘以为他口鼻又被堵着了,忙凑近去吸,不料褚直的舌头伸了进来。
只是一个小舌尖,带着柔软的无力,却又很固执。
只不过他没能坚持多久,便掉回去了。
可很快又试探了一下。
嘴唇被舔了几下,二娘气笑了,刚喷她一嘴腥沫子还来舔她,这滋味……好像也没那么恶心。
“药带了没有?”
“在香囊里。”褚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软绵。
早不说,二娘不忍再苛责他,拽下香囊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丸塞到他嘴里,见他嘴边还有些污渍,又摸出他的汗巾子给他擦了,她那条早就脏的不像样子了。
“你有没有香茶……”二娘问他,这儿连个漱口的茶都没有。
褚直吃了凝香丹缓过劲儿来:“没有,我嘴不臭。”
二娘无语,捏了一粒凝香丹自己吃了,他这药倒也香,暂时去去嘴里的腥气。
褚直一直盯着她的嘴,想到方才尝到的滋味,她好像也没有拒绝,心里又不确定,忽然心生一计,皱眉道:“疼,好疼,我好像……”说着呼吸急促起来。
二娘本来要推他下去了,见他又喘起来,急得一面抚他心口,一面叫他极力吸气,还准备再倒一粒凝香丹给他吃。褚直一直不见她嘴儿过来,张大了嘴道:“快帮我吸出来。”
二娘正待帮他去吸,猛然觉得不对,他都堵上了,还怎么能说话?
眼珠子一瞟,瞧见近在咫尺的褚直眼里的等待。
二娘松开褚直:“你别急,我让我哥来。”朝外就喊:“哥——”
这要换成大舅哥……褚直本来身子软绵无力的,忽然来了力气,一下抓住二娘,堵住了她的嘴。
顾如虎蹲在路边,心想怎么还不行啊,这病秧子要是死在这儿,二娘怕是不好脱身,忽然听二娘喊了一嗓子,两步并做一步,大手把那帘子一掀,当即傻眼了,褚直个混账玩意抱着他妹子闭着眼亲的正起劲呢。
“大舅爷,怎么样了?”
敛秋见顾如虎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死不了!”顾如虎没好气道,也不在路边等着了,上车扬鞭赶着马车慢慢前行。
“好了吗?”感觉到车轮的滚动,二娘推开褚直。这个吻太特么够味了。
褚直意犹未尽,确定她是愿意让他亲的:“再来一次。”
“……你嘴臭。”
褚直:……
“那我再吃一丸药?”
二娘把他从腿上推下去,捏了一丸药入口咬碎,在他吸气声中,扣住他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褚直很久才呼吸平缓,不过这次他没有口鼻乌紫。他望着眼前的车壁,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晃动,看起来还是一个清贵公子,只有眼梢的红色透漏出方才的疾风暴雨,历经这么一番吹打,他倒是找回了自我,沉声道:“你回侯府那天我看见你跟他会面,今天又撞在一块儿,我是不信你跟他有什么,可却控制不了多想,你不应该跟我说说吗?”
他要是早拿出这样的态度,许就不会把自己气得发病。
二娘想了想:“我那天是跟程喻会面,不过他说的事儿没什么重要的,我觉得没必要拿来打搅你。今天是偶然碰到了,刚才你不也看见了么?至于那一天,我正要提醒我哥程喻面善心黑、城府极深,叫他小心,你就出来了,我若是对他有半点念想,又怎么会嫁给你?”
褚直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批评某个人的时候也是要先客气一番的。
她回答的比他问的还多,关键她是真的对程喻不喜。
“还有,程喻跟我讨银子,说那一万两我要是在月底前还不上他就要上门要账……我不敢跟你说。”总不能让她白受这么多天的气,那么强烈的要当她男票,那就买单吧。
“区区一万两银子……”
她有什么不敢说的!褚直忽然反应过来,愤愤瞪了她一眼:“可你……”
二娘见被他发现了,立即道:“我是想跟你解释,可这几天我能找到你吗?好不容易等你回来了,你只叫琉璃服侍你,外面还叫丫鬟拦着;我那天叫厨子做了你爱吃的菜,结果你抱着樱雪。我想我是比不上她们的,我长的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长的黑的……”
她简直就是他肚里的虫儿,句句贴着他的心窝子。但她面色越是平静,褚直越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这时才知道她跟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你真的多想啦,我只是不会那么傻干那么多落人口实的蠢事儿,二娘心想。
“可你说过两年寻个机会离开是什么意思,还有张大户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二娘望着他的眼睛:“不是还有两年吗?你要是对我好,我自然不会走。至于张大户,那不过是追求我的一个极有钱,又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罢了,不过我觉得他没有你好。”
外面听着的如虎:⊙_⊙
褚直虽然脸绷着,眼睛里却有了喜色。
二娘见把话说开了,乘胜追击:“我承认嫁给你时我是有私心,我也没有好好的跟你解释,是我做错了。但我是想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你是我丈夫,我不爱你敬你我还对谁好呢?以后你有什么话都好好的跟我说,别藏在心里别乱想也别发脾气好吗?”
褚直下巴仰着,却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牛羊繁衍之时,尚要将它们关在一起一日半日,好教它们不至于因为生怯而无法完成。你乃簪缨世胄,礼仪之家,所学之广博非我所能想象,为何不能等我一两日?”
褚直面皮有些发烫,他忘了好些夫妻都是从未见过面就入了洞房,只觉得他跟二娘口中的牛羊没有什么区别。
二娘轻轻一叹:“所以我想着琉璃与你相伴多年,比之碧檀、抱琴几人更为相熟,且你又极喜欢那丫头,怕是很久以前就情投意合,只是碍于缠绵病榻……我心里虽然苦涩,却也不能耽误了你,憋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褚直面红耳赤,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成了个整天尽想着干那事儿的禽兽,又“苦涩”两字入耳,只觉心房一颤,忍不住打断她:“谁跟她情投意合了?谁……憋坏了身子了?”前些日子他是想,可只想跟她呀。
二娘吸了吸鼻子:“喔~不是啊?我见你眼珠子整天盯着那群丫头转,又吹萧又操琴的,还以为你跟褚良一样呢。”
把他跟褚良比,褚直气极:“都赶出去,我一个也不喜欢,我……等你!”
敛秋在外面听得一惊一乍的。
如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扬起鞭子“啪”地甩了一下,吆喝马儿往前走。
褚直听见大舅哥的声音,顿时脸又红了起来。
二娘少见他脸红这么很,眼睛却愈发黑亮,整张脸跟吹了口仙气似的明艳动人,不敢再激他了,挑开车帘看向外面淡淡道:“那好,回去交给我,以后你房里的丫鬟都归我管了。”
这么快就把觊觎褚直的人给灭了,敛秋捂着心口子暗自咋舌。
褚直被夺了心爱的丫鬟也没什么表示,坐在那儿怔怔出神。
二娘见出了长阳街,行人都少了起来了,眉头一皱,正待叫如虎停下。肩膀忽然被褚直戳了戳。
“那……可以亲亲吧?”
敢情他一直在想这事儿!
“坐稳了!”外头如虎一声长喝,马车一震,晃的褚直撞到二娘,知道大舅哥在表示愤怒,却趁机拉紧了二娘的手不松。
“你们去哪?”褚直眼望着车壁说。
二娘重新记起得把褚直放下去,让他回去。孰料跟褚直一说,他死活都不愿意,虽然说的一本正经,但二娘却瞧出他眉宇见的雀跃之意。
眼见太阳升高,再不去就错过最好的时间了,二娘盯了死命扒着车窗的褚直:“说好了,就在车里等着,哪也不许去。”
褚直抿着嘴儿直点头。
如今知道二娘对他并非无意,他数日来心头沉郁一扫而空,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趁二娘闭眼想亲她,被她发现一巴掌打了回去,只好捧着她手咬了一下。
二娘知道他这尿性,就当做没发现。
巳时到的栊云庵,看到外面有车马往来,二娘和如虎暗想有门。
尼姑庵和和尚庙同属佛教,佛门慈悲、普度众生,故而尼姑庵也并非不接外客,就连男子也能入内,不过仅限于外面专供香客上香拜佛的院子了。
不过通常是有时间限制的,到了一定时间所有人必须离去。至于留宿,想来在燕京城内,是不可能留宿任何人的。
褚直倒没有眼巴巴地盯着二娘下车,他相信以顾二娘的本事,这尼姑庙再修十倍高也拦不住她,他就是有点小遗憾,不过两个人已经和好了,还不如想想晚上回去能干点啥呢。
其实有些事不是他没有注意到,不过她能认错,能说在乎他,他为什么不能多等等呢。
褚直坐在车里把扇子打开,纤长的手指摆弄着扇子的边缘。估摸着二娘走了一段路了,撩开车帘看向她的背影,却见她回过头来。两个人隔着一道帘缝微微一笑。
褚直心头的最后一缕阴影,才像高飞的云雀飞入白云之中找不到了。
二娘在前,如豹和敛秋跟在后面,三人随着人流进了栊云庵。
原来这栊云庵每月只有初一、十五这两日开放,因为里面这座供奉着燃灯佛、释迦牟尼、弥勒佛的大雄宝殿金碧辉煌,轩丽壮观,所有多有远近的妇人等到这两日来烧香拜佛,今天正好是十五。
三人一面走一面暗中观察,出了见两个灰衣尼僧站在佛像前面的功德箱旁边,并没有见任何尼僧,也没有发现有人戒备。
已经走入了大殿,二娘就摸出二两银子交给尼僧,取了三支香拜了拜。
她瞧见有妇人绕过前殿向后面走去,也跟着过去,不想到了后门却被人拦住了。
原来专意有两个尼僧站在门后面守着。
二娘见里面又是一重院子,隐约能看出里面有念佛堂、五观堂等建筑,遂道:“小师太,我还想念一段佛经减轻罪孽,这里面不能进去?”
那两个姑子斜了二娘一眼:“我们这里面不接待生客,凡是进去的都至少要捐一千两的香油钱。”
二娘三人寻遍大雄宝殿,也只有这么一个入口通向内院,难怪这栊云庵外面根本无人提防。
二娘已经露过一次面,白天不好硬闯,再说别说一千两,就是一百两,他们三个也没有,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先行离去。

第51章 窥视

褚直正坐在车里打盹——二娘不让他出去,他当真一步也没离开。
听三个人钻进车厢,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完全没人瞅他一眼,褚直悠闲自在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伸到三个人中间。
有一种人就算什么都不干都会遭人恨——土豪就是这一种。
“但那两个尼僧已经见过我,而且突然回去捐一千两……”
那两个尼僧之所以拒绝二娘入内,更多的原因在于二娘一行的穿着的打扮不过是普通的商人。一个普通的商妇非要捐一千两银子怎么看都是可疑的。
三人都发现失算了,除非另外有一个贵妇,方能轻而易举混进去。
这可难办了,到哪去找一个贵妇,本来二娘可以的,但偏偏刚才已经露了脸,那两个尼僧还没见过敛秋,可无论如虎和二娘如何鼓励,敛秋都觉得自己达不到贵妇的标准。
那必须是真正的贵妇,天生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容忽略的贵气和优雅。
贵气和优雅,二娘眼珠一动,忽然和褚直的眼睛对上了。
四目相对,看见她眼珠一转,褚直立即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你休想!”
半个时辰后,一辆挂着香球的华丽马车停在了栊云庵门口,先下来两个华服丫鬟,小厮在车前伏地跪下。栊云庵的尼僧先看到一只缀着龙眼大小明珠的大红软缎绣鞋探出来踏在那小厮的背上,接着一个身材高挑,戴着满头珠翠金凤头面钗梳,身穿大红通袖五彩妆花袍儿、金枝线叶沙绿百花裙的贵妇人才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环佩叮咚,麝兰扑鼻,低头的一刹,如海棠盛开,神仙妃子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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