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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完本——by水煮荷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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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还是到她这儿了。
方才在绣春堂,二娘遇到了很少见到的六姨娘。褚陶的妾室来源广泛,有的是前头太太、罗氏的陪嫁,有的是府里的丫鬟,有的是别人送的。在罗氏之后,有点脸面的也就是小官出身、育有褚诚的六姨娘了。
二娘去的时候,六姨娘正面带苦涩地跟老太太商量着什么,看见她,声音顿时一怔。老太太却没停留,大着嗓门道:“她病了,你身子也不利索?一个个身子这时候都不好了?平日也没见少吃一口,要是病的实在爬不起来,都滚出去好了!”
听见老太太要撵她和褚诚出去,六姨娘没顾得上二娘在,哆嗦着跪下:“老祖宗,我没旁的意思。国公爷的寿宴,我是舍了命也要办好的。就是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到时候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我没脸不算什么,丢了国公爷的脸面……”
二娘猜到些什么,后退着想在外面等着。老太君眼珠子一转:“你说的有理,活你干,我给你找个撑场子的人。二娘,来……”
然后钥匙就从六姨娘那儿到了二娘这儿。
六姨娘如释负重,虽然沦为了干苦力的,却不用成为罗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国公爷的寿宴就在年前几天,到时候不止办一场寿宴那么简单,除了来府里打点、人情往来的,还要准备年货,管着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吃喝拉撒。她就是三头六臂,也架不住有人挑错,有人使绊子。现在拉上顾二娘,好歹前头有个人顶着。所以不管怎样,六姨娘都把钥匙塞给了二娘,哪怕回头她把腿跑断呢,也好过死在罗氏手里。
敛秋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这么说,这就是烫手的山芋了。”
这丫头还不算笨,二娘点点头:“是九娘和十一娘把我们带去梅林的,七娘被人掳走,想来国公爷已经对太太起了疑心。”
从昨天褚直命人把卫安丢出去,府里渐渐安静下来,她被人诬陷,七娘被人掳走的事儿就到此结束了。
却也并未结束。不管如何,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罗氏都难逃其责。此时平息褚陶震怒,以退为进“装病”是最合适的了。褚陶也算给了她和褚七娘一个交待。
“那还能扔回去吗?”敛秋忽然不想拿着了。
二娘摇摇头。原来罗氏拿出钥匙,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贸然入水,太过危险了。此时情况已变,首先罗氏是迫于无奈,其次有六姨娘这个知情人,最后还有老太太做后盾,不拿着钥匙为褚直争取最大的利益,都有些浪费这个机会。此外,二娘笃定,不管想害褚直的人有多少,肯定少不了罗氏这一份儿。
不过攘外必先安内,想把一切做好,得先办一件早该动手的事情了——把会春堂彻底清理干净。
……
褚直迷迷糊糊地伸手朝二娘那边摸去,摸到了个空一下醒了过来,见二娘不在,迅速把手伸到了下面。
还好,环在。
不过……有点紧。
褚直躺了一会儿,等那最近每天早上都有会的反应过去了之后,慢慢坐了起来。这个只要控制着自己很快软下来,就不会有事儿,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只要不总想二娘的大白馒头……又紧了……
褚直总算起床了,他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天天睡在一起,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够难忍的了,她还时不时的碰他一下、摸他一下……她是故意的吧?不行,他得给她找点事儿做。
等二娘回来的时候,褚直正在书房里等着她,两人一说话,简直不拍而合。
中了相思吻后,褚直最明显的症状是一旦吃下任何与身体不合的东西,就会立即引发哮喘,同时在耳背上出现明显的小红点。
能够观察到褚直耳背的人,一定是褚直贴身伺候左右的人,但已经挖出了安兰,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屋里剩下的几个丫鬟都是可以信任的。
外头的碧檀、抱琴是老太太送来的,极为本分,自从二娘下了命令后,都不曾踏入过这五间上房。樱雪已死,还有一个芳芝,也算老实,整日都呆在自己房里。
打杂干活的小厮,如上次偷偷跟褚良汇报情况的马红,平日侯在二门外,褚直需要了才叫进来,并不能第一时间向外通传消息,其实向外传的那些也都是些会春堂所有人都知道的、不重要的鸡毛蒜皮,故而犯不着动他们,回来还有用处。
因此,只剩一个地方,肯定是那隐藏极深之人的藏身之所——会春堂的小厨房。
不过想挖这个人不容易,因为褚直饮食忌讳颇多,不容易照顾,又老太太对他的病素手无策,旁的可劲给。小厨房里管事婆子、厨娘带烧火丫头还有打杂跑腿的都有二十多个。又因为任何一种引发褚直哮喘的东西都是不带毒性的,基本上查起来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么长时间褚直没有发病,对方想必等得很着急了。
不过少了人观察褚直的发病症状,中间就差了一环……如果所料不差,应该到了幕后黑手向会春堂里塞人的时间了。
想到这一点,二娘有些微微紧张,抬眼看褚直,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哎哎……”二娘连忙碰他,手碰在他手背上,意外的冰凉入骨。
褚直回过神来:“你说的对,谁这个时候往我这儿塞人,谁就是想害我的人,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方才记起来,前世就是这一年,在褚陶的寿诞上他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发了病,要死要活了三天三夜,褚陶连棺材都给他准备好了,最后他命大活了过来。后来褚陶以会春堂的下人照顾不周为由,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几乎换了个遍。
寒意彻骨,回想起他临死前罗氏狰狞的大笑,她说她背后有人,就算褚直重活一世也斗不过她。她背后的人是谁?褚陶吗?褚陶一直在盼着他死吗?为什么?他厌恶自己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为什么要是他的儿子!
手背上温暖的触感唤醒了褚直,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二娘感觉他手心里都是汗,又冷又湿的。
望着那双聪慧又带着点狡黠的眼睛,褚直感觉着了地,是了,这是他的妻了,他这一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不是很多事都改变了吗?如果褚陶要他死,他就偏不死,好好活着气死他!
“二娘……”褚直心里有千言万语,可都哽在喉头。
“你放心,如果真是你继母,我就把她揍得屁股开花,送刑部大牢去!”二娘以为他在担心对付不了罗氏,他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动人。忍不住坐的离他近了点儿。
褚直本来还在难受,忽然感觉自己又硬了,忙抓住椅子往后挪了挪:“我是担心一次抓不住那人。”
卫安一被抓住,相关的人就死了,那背后之人多凶残。二娘想了想:“抓不住以后还有机会,先把会春堂清理干净,他找不到机会以后只能明着干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干,她还不信谁能干过褚直这个嫡长子。褚直什么都不干,好吃好喝好玩等褚陶死就可以了(褚陶:……)。
“对,你说的对……你出去吧。”褚直道。
嗯?二娘发现她一往前坐坐,褚直就往后退退,这是怎么回事?
二娘又往前坐了坐,因为有些燥热,顺手扯了扯前襟,不但脖子露出了一小块,俩大白馒头的轮廓也更明显了。
褚直觉得自己被卡疼了。
二娘抓起褚直放在椅背上的手:“褚爷,你知道吗?”
热气吹在他指尖上,褚直卡的不能动了。他看见她眼里亮光一闪,犀利的能射穿他的裤子,但声音异常的轻柔,柔得就像每一根汗毛都在被她抚摸,他他他……好痛!
他艰难道:“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人家说人长得美常见,手长的美不常见。你是人长得美,手也长得美。”二娘摸着他的手道,娶个美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褚直:好痛!
二娘决定直接检查一下重点部位,书房里来一发也是可以的。
但她的手还没有摸到褚直,一个苹果就砸中了她的手背。
二娘吃了一惊,苹果“嗖”地一下又飞走了。
她抬头往上一看,王乙趴在梁上手里拿着一个绑着绳子的苹果。
见二娘盯着他手里的苹果,王乙微笑:“这不是那天的,那天的已经被我吃了。”
二娘:……
余光里瞥见褚直下裳鼓鼓的,正待动手,外头忽然响起敛秋的声音。
“少奶奶,国公爷请您和三爷去一趟稻香村。”
二娘只好站了起来,问褚直:“你能去吗?”
褚直立即道:“我能去。”
“那就好。”二娘往他下边儿瞥了一眼,先走了出去。
褚直说完后悔了,他现在怎么去?
等了一会儿也没下去,王乙冒出来递给他一团雪:“新采的。”
褚直看了他一会儿。
见褚直不接,王乙补了一句:“其实还有个方法,就是打上一拳。”
褚直接了过去,狠心按在了上面。感觉有点效果,让王乙再去弄些。用了六团雪,总算恢复正常了。
二娘和褚直到了稻香村,稻香村里住着九姨娘和十姨娘,开始二娘还以为是这两个人不受宠,被打发到稻香村养猪放羊来了。现在知道了,这是比较受宠的表现。不过九姨娘现在可能失宠了,扇坠儿直接把他们俩带到了十姨娘的住处。看屋里的摆设,端得华丽,十姨娘是个美人儿,不但脸长得漂亮,大冬天的也能看出身材着实好,就连二娘也不由往她胸上多看了两眼。
见面寒暄两句,褚陶就让秦管家把人带到院子里。二娘没想到往会春堂塞人的会是褚陶。
倒是褚直,借着走近她,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
会春堂前后死了两个丫鬟,一个小厮,赶走了一个李桂,逃了梅山……不添几个,褚直出门都无人可带。
二娘认真一一问话,最终选了两个清秀女孩,四个容貌端正的小厮。
“好,二娘你过来。”褚陶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示意十姨娘进去。二娘看见十姨娘动作有些磨蹭。
“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还要累你管家,你有什么地方不清楚不明白的,只管去找你母亲,还有姨娘们……”
褚陶说着,褚直远远坐在一旁喝茶,眉毛都没动一下,好像褚陶根本不存在。
二娘也没什么反应。
褚陶不由感觉说不下去了,幸好此时十姨娘抱着一个颜色发旧的妆匣进来了。
二娘感觉到十姨娘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来有点不甘,又带点兴奋。
倒是褚直,忽然一下站了起来。父子俩很诡异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褚陶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很小的钥匙。
二娘这才看到那妆匣上上着锁。

第69章 妙施连环计2

褚陶看了十姨娘一眼,拿起了一支点翠凤凰展翅步摇,凤口衔着一串拇指大小的红宝石,个个殷红透亮,血滴子一样。
十姨娘颤抖着手去接,褚陶回忆似的在上面摸了摸,转手收入妆匣,“啪”一声合上,把整个匣子都递给了二娘:“孩子,这个给你。”
十姨娘僵在原地。
二娘吃惊褚陶所为,却并未伸手。
褚直大步走过来,从褚陶手里抢过妆匣,恨声道:“你早就应该拿出来!”他把十姨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褚……爷……”
二娘刚叫他一声,褚直就把她拽了起来:“走,别跟这薄情寡义之徒往来!”
褚陶气的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见褚直把二娘转眼走到门口了,喊道:“你个孽畜……”
褚直回头:“等我回去点点,少一件,我就要去告你!”
褚直拉着二娘风一样走了出去,有几次二娘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好在后来他松了二娘,自个儿坐在光秃秃的大柳树下面的石头上,望着前面结了一层薄冰的羚湖。
二娘猜着这妆匣里面的都是他母亲的遗物,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抱着匣子站在后面。
倒是褚直开口了:“你知道这湖为什么要叫羚湖?”
二娘哪知道?小声道:“难道是因为有羚羊跑到这里喝水?”
褚直道:“我还道你会说这湖的形状像只羚羊。”
他顿了顿道:“你说的也接近事实。我母亲出自金陵王家,就是那个与谢家齐名的王家。当年我祖父带着他去金陵访友,就是因为追逐一只羚羊,褚陶个老混蛋才遇见了我母亲。他对我母亲一见钟情,想方设法求娶回来,开始也美满了几年,后来因为我母亲一直生不出儿子,他就不停地纳妾,甚至在我母亲有孕在身的时候就跟罗氏鬼混在一起。后来我母亲死了,他反而假惺惺地抱着她的妆匣哭的死去活来……”
二娘看到他闭了闭眼,心里也和他一样难过,抱着那匣子站在后面道:“这些东西被你父亲整日拿着,我嫌脏,你见它也生气,咱们丢了吧。”
褚直一念间,只想把这被褚陶占据了近二十年的东西丢掉,连同跟褚陶的那点血缘,叫他还想着把东西给二娘,是不是想让二娘戴上,他每一次见到都能想起来他娘,回忆他娘,这恶心至极的伪君子!
褚直当即道:“好!”
二娘立即把匣子扔进了湖里。
褚直话音未落,就见匣子沉到湖里了,不由一怔。他这时开始后悔了,那都是他娘的遗物啊。
二娘见他要下去捞,忙拉住他,从树后面捧出妆匣:“好了啊,不许生气了,不开心的事儿都已经沉到湖里了。”
褚直被这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搞的着实难受不起来了。
“当年你母亲戴上这些的时候肯定很美丽,要不你回去帮我戴?”二娘撞了他一下。
她手背贴到他的手背时,褚直心里不由一暖,知道她是在哄他开心,两个人商量好了还有别的事情做。
春燕和敛秋见两人出去的时候手上空空,回来时不但带了个沉甸甸的匣子,还多了六个人,都吓了一跳。
二娘对春燕道:“这是新来的,你看着给他们找些事做。”
春燕应了,二娘叫敛秋把她前些日子特意制作的鸡毛毽子拿出来,招呼大家出来踢毽子。
开始褚直跟二娘踢,踢不过她叫丫鬟上,丫鬟们一块上了还踢不过二娘。褚直恼了,叫人去后面把能找的人都找来。会春堂就没这么挤过这么多人,婆子、丫鬟站了一院子,不能上场的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二娘见褚直热的帽子都摘了,一面给他擦汗,一面叫春燕给他端水。褚直见敛秋端着的食盘里有马蹄糕,捡了一块给二娘,自己吃了一块,还赏了几个丫鬟一人一块。
稍微休息后继续踢,褚直这次没有戴帽子,头发简单挽成个道士髻,用根玉簪固定着。忽然二娘一脚踢飞毽子,褚直没接着,被毽子砸中耳际。当即大叫一声,二娘忙跑过去看,同丫鬟们一起把他扶坐在椅子上。
春燕失声叫道:“呀,流血了——快去拿药。”
敛秋:“耳朵根子后面也是,都打出血点子了,密密麻麻的真吓人……”
正说着,褚直忽然直起身子像是想站起来,接着又重重跌了下去,满面青紫,憋的喘不上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三爷发病了!”,整个院子都乱了起来。
春燕大吼:“该干活干活去,都回去,别在这儿了!”
丫鬟婆子们不敢停留,走的时候都还担心地往着褚直。
敛秋去请胡太医了,二娘忙取出凝香丹给他吃下。
等过胡太医赶来,检查过褚直方才吃的马蹄糕,并无任何不妥。以前褚直也是能吃马蹄儿(荸荠)的。于是归结为方才踢毽子造成他身体不适,特意叮嘱了二娘几句,不要让褚直再这样劳累了,一定要静养。
褚直好了就说晚上要吃马蹄鲜虾饼。说的时间有点儿晚了。今天吃的马蹄糕是老太太送来的,老太太是从花月楼弄来的,会春堂的小厨房没有鲜虾也没有马蹄儿,大厨房里也只有鲜虾没马蹄儿。
没多久,王乙就回来报信了。小厨房里吵的不可开交。刘嫂子跟赵婆子掐起来了。
刘嫂子说现在厨房根本就没有马蹄儿,而且马蹄儿性凉,照她说就不该给褚直吃这个菜。
赵婆子非常生气,骂刘嫂子没把主子、没把她放在眼里,主子想吃个马蹄还轮到她管了?说着要撵刘嫂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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