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厨子以后完本——by水煮荷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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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有道门,数‘一二三’我破门,可能会有暗箭,你们跟紧我!”
一路过来已经冲破了两道防线,从对方的身手和配合及凶残程度,不是一般的军队能做到的,这是一支经过血腥训练的死士军队!幸亏她及时引出了褚直,对方重心放在内层斗诗会上,才得以突围出来。这说明这番变故不是冲着褚直来的。
“二娘……”褚直忽然拖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你别怕。”二娘以为他是害怕。
“不是……”褚直不知道怎么说,变故刚开始发生的时候他还没想到,但就在刚才他忽然明白这是冲着谁来的了。
“不是就别说话……”二娘刚说到这儿,前面墙头上忽然出现了一只弓弩。
“趴下。”
褚直胸骨快断了,脸着地的瞬间,弓箭贴着后脑勺飞了过去。他又一次感觉到死神擦肩而过,坐起来的时候,看见二娘跃上了墙头,跟一个黑衣蒙面人交上了手。
“你媳妇儿?”
“弟妹?”
谢蕴和司马瑶一左一右靠着他坐了起来,谢蕴的箭还插着,刚趴在地上更深了一些,他想拔怕血流控制不住,暂时先带着。
“你们别说话!”墙头上两个人斗在一起,快的根本看不清影子,只是有一只脚差点滑下墙头,褚直认出了那只脚上穿的鞋子,他紧张的一动不动。
师父曾经说过,她的身手可以跻身江湖前十,实际上,因为天生力大,她几乎没遇到过对手。可是,哪怕她将力量全用到拳头上,对方竟也接住了。
“砰——”一声,二娘跟黑衣人对了一掌,她后退了五步堪堪稳住,对方一个凌空落地,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那人眼珠子一转,几个纵越跑了。
方向是朝内。
一时间,附近弓箭的声音也稀落下来。
“快出来。”二娘落下去打开门,对方想杀的人应该还在里面。
谢蕴和司马瑶忙拉着褚直跑了出来,这道门开了,后面却没有人跟着出来。
二娘瞧见远处有几个惊慌失措的人,奔过去一看,是陆行天蕉园的下人。
对方看见他们开始很惊喜,后来发现只有他们几个出来后,脸上只剩下凄然了。
“出不去了,这里是最后一道墙,所有的门都被锁死了,我们出不去……”
带头的个四十余岁的老实汉子,他脸上都是烟灰,因为觉得难逃一劫,竟然哭了起来,脸?1 媳怀宄隽肆教趺骰位蔚男∠?br /> 事发时他在最后面的粪田里沤肥,因为那儿是整个蕉园最偏僻的地方,所以才躲过了一劫。之后遇见了几个同样躲过去的下人,大家聚集在一起想出去,却发现这边所有的门都锁上了。而蕉园的围墙足有一丈高,根本爬不出去。
“带我去最近的门!”二娘抓住他。
那汉子被她气势吓住,转念一想这几个人能从里面出来,说不定有什么办法,顾不上说话就往最近的门跑去。二娘等人跟在后面,没多大一会儿就看见一道铁门横在前面。
怪不得这些人哭,原来陆行天这园子的门都是铁铸的。
“这可怎么办?”谢蕴前襟都被血染透了。
“让开!”二娘道。
她已经检查过铁门,整个门不好破开,但铁锁她可以拧开。
“陆行天有没有仇人?”二娘一面拧铁锁一面问。
那些人看她用手去拧锁,既不相信她能拧开又希望她能拧开。
前头那汉子道:“我家主人最是乐善好施,从来都只被人赞,要说看我主人不顺眼的也有几个,可谁也没有这么狠要置我主人于死地。”
看起来也不像是冲陆行天来的……
“那你家的围墙为什么修那么高,还有这铁门?”
“这是因为我主人爱兰如痴,园子里种了不少珍贵的兰花,以前经常有人来偷,后来我主人火了,就把墙加高,门也换成铁的了。”
原来是这样,那下手之人或者对蕉园十分熟悉,或者事前做过周密的调查。
“好了。”二娘手一松,铁锁坠地。
竟、竟真的被这个人徒手拧开了。
几人嘴都大大张着,反应过来立即扑过来推门。
大家都满怀希望,可那汉子推了几下,门竟然没被推开。
那汉子往门缝上一趴,又哭了:“外头有一座千斤重的石狮,本来是我家主人买来镇宅子的,后来有人说狮子太大了,比宫门前的狮子还大,用了是对天子的不敬,主人就把狮子扔在后门这里……”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用石狮堵住了门,这是明显想让蕉园里的人死绝啊。
几个人都去撞那门,可惜门纹丝不动。
“你们给我让开!”这次揪住汉子的是褚直。
谢蕴和司马瑶以为褚直有什么办法,却见褚直双目放光地望着戴着帷帽的男人弟媳。
所以……弟媳到底是怎样的传奇?
“我试试……”二娘不好说一定能推开,毕竟做人需要低调和谦虚。
见几个壮士汉子都推不开的铁门被顾二娘轻轻松松地推开了一道缝,谢蕴和司马瑶忽然感觉到他们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不但出口在这里,弟媳也在这里,他们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二娘怀疑外面会有埋伏,实际上却静悄悄的,侧耳倾听,除了蕉园里面,蕉园正门前面似乎有声音。
蕉园是在燕京城西的郊区,距离燕京不远,出了城门就能望见。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官府不可能赶到,甚至连信儿都不会得到,只可能是附近的村民在围观。
但那些杀手还在里面,根本不顾忌会被人发现……
二娘想不透原因,但这却是他们逃生的机会。
钻出铁门,二娘就拉着褚直向远处跑去。越跑越不对劲,褚直一个劲的往后看。谢蕴和司马瑶都跑到他们前面去了。
“你在等谁?”二娘停下。
二娘掀开了帽子前面的黑纱,褚直看到她双目紧盯着自己,每一次,他都没能瞒过她。褚直吸了口气:“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我必需要救他出来。”
“王甲?”二娘记起今天是王甲跟着褚直出来的。
褚直拍了一下脑袋,他把王甲都忘了。
二娘看出不是王甲。
看着里面的火光,褚直在天人交战,其实那人这次应该死不了,但不进去的话,他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二娘从褚直眼里看到犹豫,这个时候这家伙还婆婆妈妈的,她大步往回走去。
褚直忙拉住她:“你干什么?”
二娘:“找人。”
褚直:“找谁?”
二娘:“不知道。”
两人视线相对,褚直看到她眼底浓重的关切和担忧,他瞬间明白了,不管有没有危险,为了他,她都会去。
“是云和太子,但是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我知道他脚底板有七颗痣,他可能乔装打扮了,现在进去叫‘太子’,他肯定不会答应。”
信息量大而飘渺,却迅速跟这场暴乱挂上了钩。
没有废话,二娘道:“我立即进去。”
褚直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我也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为他涉险。
“你去干什么?送死啊!”二娘推他,发现他把她的皮都抓破了。
“你保护我。”褚直道,既然她要冒险,那就多冒一些好了,反正他不会让她一个人进去。他对她有信心。
“找死。”二娘嘴上道,却瞬间改变了主意,反手握住他手向石狮后面的铁门跑去。
既然他如此信任她,那她就多表现表现好了。
“哎……他们怎么回去了?”谢蕴大叫,他还指望顾二娘帮他把箭拔出呢,他流了好多血,弟媳没有看见吗?弟媳你给我回来!
司马瑶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只是穿过皮肉,又没有伤到骨头,不用担心,咱们还是赶快回城找老师。”
谢蕴:什么叫做只穿过皮肉?反正受伤的不是你!友尽!
虽然谢蕴不开心,但以他多年敏锐的政治嗅觉,看法和司马瑶是一致的,这场变故的背景十分不简单,极有可能是那几位继承人之间的斗争。
相信小师弟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至于为什么去而复返,见识过弟媳的身手,两位师兄一致认为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作者:简直是废话…)
总之,谢蕴和司马瑶认为他们应该立即回城找沈齐山,方便从上层打探消息,如果褚直出什么事的话,也更方便营救——再怎么着也好过他们两个半残回去找他们。
不提谢蕴和司马瑶抄小路绕着回京,且说二娘带着褚直重新进了蕉园,扯下自己的帷帽给褚直戴上,发现到处都是冲天大火,遇到的阻拦反倒少了。
即使如此,二娘也没有冒进,寻到一处有水的地方,先把褚直的外袍浸湿了让他穿上,再叫他用湿帕子捂着口鼻,才小心翼翼地往内赶去。
褚直前世虽然被人害死,但仅限于自身。这种刀光血影的混乱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一路进来,活人一个没见,各种横尸的场面倒是见了不少,除了呕吐感,他竟意外的一点不怕——只要手一直被身边的人牵着。
“要不你把眼蒙上……”二娘几次感觉到他身子不稳,越往里火越大,视觉冲击力也越大。
“不……”褚直说着,忽然感觉到自己踩到什么,低头一看,身子又是一晃。
二娘一脚把那条断臂踢飞了。
二娘发现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褚直闭上了眼睛。二娘见那黑衣人手心好像攥着什么,长鞭一甩,把东西给震了上来,乃是一枚黄金令牌,上面刻着“文”。
难道这些是文王的人?
前面火海传来文王的声音:“本王在此,本王的侍卫已经打败了刺客,所有人都不要慌张,听从本王调遣……”
二娘拉着褚直急剧后退。
十几位黑衣侍卫保护着文王穿过火海,后面跟着一大群哭哭滴滴的贵女,中间也有些男子。
“不在里面。”褚直摇头,他虽然没见过云和太子,但那几个男人年龄都不符合。
“我们去别处找找。”二娘怀疑文王的“胜利”根本就是别人故意给的。
“你熟悉蕉园吗?斗诗会那个园子有几条路?”二娘问道。
遗憾的是褚直也不知道。
两人绕过文王那波人,从一条火势看起来很猛的路进去了。有二娘护着,就算火在眉毛上面,褚直的心都老实呆在胸腔里。
忽然二娘听见了一声犬吠,她问褚直:“你听见声音了吗?”
褚直听见了,他知道今天只有一个人带了狗。
“没有,我们快走吧。”褚直道。
“等等,这边。”二娘用甩出长鞭卷开一根燃烧的木头。
木头被甩到一边,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蹿了出来,先“呜呜”抱住二娘的腿,然后就冲进了火海。
是雪球。
第102章 云和太子
“一条狗而已,我们快走吧。”褚直道。被二娘看了一眼,他立即改口:“那我去。”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忽略了一件事:前世他知道的事都是通过李桂的转述。比如太子私自参加兰玉会,惹怒圣人,成为太子被废的导火索,以及褚寒的死。但这些事情如果不是同时讲诉的,则很容易就忽略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当时这两件事李桂正是分别转述,大约是担忧他会伤心,褚寒的死说的极为含糊,只说褚寒不幸亡于火海,并没有提兰玉会,所以褚直开始并没有想到太子和褚寒都参加了兰玉会。
但方才看见雪球蹿出来,李桂的话忽然在他脑中响起,“不幸亡于火海”,他突然意识到就是褚寒最后的葬身之地了,他今天会死在这里。他决不能让二娘受到牵连。
“不用,往后站。”二娘道。
她自己也没有去,前面横架在上方的木头烧得通红,看起来快断了。她虽然想救人,可并不打算拿自己或者褚直的命冒险,所以只是摸出银鞭卷向那燃烧的木头。
雪球在两人脚边对着火海狂吠。
火舌紧贴着褚寒飞舞,他能嗅到头发和皮肉焦糊的气味,却只能一手撑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口鼻,他右腿断了,撑到现在一步也走不了了,他大概要死在这里了。
轰隆隆,可怕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团团火坠落,头上、脸上、背上是灼烫的痛感,褚寒眼前一黑,身子就倒下去,就在此时,他腰上猛地一紧,像是一块烙铁卷住了他,火焰迎面扑来,他猛然升起一种飞翔的感觉——实际上就是,因为二娘用鞭子卷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出去。
不过褚寒却疑心这是他临时的幻觉,直到听见一阵犬吠。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个头戴帷帽的人不耐烦地对着他说“他还活着?”另外有一个蒙着脸的人在巡视四周。
二娘认出前面就是斗诗会的园子,烧得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惨叫,到哪找那个脚底板有七颗痣的人?
“你问问他人都往哪跑了?”二娘抱着一线希望道。
褚直在褚寒脸上狠拍了一巴掌:“其他人呢?”
褚寒被褚直揪了起来,他眼珠子费力转了一圈,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不是文王离去的方向……
现在也只能碰运气了。
“走。”褚直站起来,就把褚寒搁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好了。
“把他放那边,那边更好一些。”二娘看见一座烧得乌黑的假山前面有一小片空地。
她见褚直不动,反应过来褚直力气不济,一步上前拎起褚寒。其实褚直是不想管褚寒,但见她要抱起褚寒,忙抢着抬住褚寒的腿,两人把褚寒丢在那一小片空地上就迎着火海冲进去了。
顺着褚寒所指方向,二娘和褚直真的发现有十多个人困在一面墙壁前面。这些人也算聪明,逆风穿火而逃,总算躲过一劫。不过也被熏的够呛,个个面带黑灰缩在墙下,乍见两个人穿过火海走了过来,纷纷大声求救。
二娘正想问谁是云和太子,却被褚直猛地一拉:“不能叫出他的名讳,他是私自出宫,要是被人发现身份,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卧槽,既不知道云和太子什么模样,也不能叫他的名字,这么多熏得只剩下两个眼珠子是白色的人……这是逗她呢还是逗她?
临到跟前,褚直也觉得这道题太难了,连他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难道要把所有人的鞋都脱下来,一一检查脚底板?
“打劫——”二娘一撩袍摆,长鞭“啪”的一声甩了出去。
那十几个人被雷劈中了一样,眼珠子先定在两人的帷帽和蒙脸面巾上,刚才瞧见人影就以为是来救命的,现在才醒悟过来。个个惊慌失措,就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抱着头蹲在墙根下。
刚出火海,又落狼窝,要了老命啊!
二娘也不废话,鞭子再度扬起,直接卷住了一个人把他拖了过来,那人淅沥沥吓尿了:“你、你要打劫什么?”
“脚底板!”
二娘斩钉截铁道,一面留意着每个人的表情,余光看到所有人都诧异地抬头,唯有靠边上倒数第二个人目露紧张,心下大喜,长鞭灵蛇一样卷中那个人,拖过来就挽住褚直的胳膊:“走!”
云和太子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拼命地大叫救命。
褚直在二娘另外一边喜滋滋道:“太子,您就别叫了,我们不是来杀您的,是来救您的!”
他媳妇怎么那么聪明啊,不行了,他喜欢的要叫出来了!
云和太子虽然被人夹着,却抵死不认:“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太子!”
褚直瞧见二娘嘴角动了,抢在她说话之前伸手在她手上捏了捏,示意交给他。
“是不是太子,只要脱了裤子检查一下就可以,听说你屁股上长了七颗痣。”褚直道。
二娘嘴角翘了起来,褚直这厮跟她学坏了。
云和大怒:“放屁,我的痣是长在脚底板上!”
云和说完叹了口气,他等于不打自招了。其实他被这两个男人制住,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只能任人宰割了。
“太子,请先委屈一下。”
已经到了墙边,二娘用鞭子把云和缠了个结实,足尖在墙上一点就蹿上了丈高的围墙,第一次逃出去的时候她也可以这么做,但当时人太多,所以选择了推开铁门。
二娘蹲在墙头上左右看过,见没有人先抱褚直上墙,然后把云和拖了过去。
不一样的待遇气的云和瞪大了眼睛,不是说是来救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