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贩药指南完本——by添香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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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太爷摸了摸下巴:“你们俩的婚事,不能马马虎虎地办,确实要早些准备。”听得这句话,温云卿略感心安,谁知魏老太爷话锋一转:“那不如就定在十二月,这样时间保准够用的。”
若是昔日温云卿重病之时,听了这话,只怕是要吐血的。
这时相思低头喝起了汤,然后抬头看了温云卿一眼,眼中略有笑意。
魏老太爷今儿才到京城,一路舟车劳顿,温云卿便不再提这事,送他们回了院子穷途末路。
他本想着进院儿喝杯茶,谁知才到门口,相思便规规矩矩行了个极周正的礼:“温阁主,今日多谢款待,您也回去休息吧。”
得,温云卿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魏老太爷进了院子,目之所及皆有绿色,实在清幽雅致,赞了两声,转头见相思的神色也活泛起来,便觉得好笑:“温家那小子怎么得罪你了?”
此时楚氏已被红药引着去休息,相思说话便没有顾忌:“他让太后逼婚,还向我娘告黑状。”
“这小子也该收拾收拾,不然日后成了亲,还不把你搓圆了。”魏老太爷哼了一声。
相思点头:“可不是,现在不立立规矩,以后可不得了,所以这婚事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一定要拖到十二月去。”
魏老太爷狠狠点点头,誓要为自己的大宝贝出口恶气。
第二日一早,温云卿提着个食盒去拜访魏老太爷,食盒盖子还没掀开,那股子鲜香便引得人发馋。
魏老太爷端坐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忍冬阁的事情也很多吧,你不用管我,这里有相思呢。”
“这道清酿鳝鱼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晚辈不敢独享,特意给老太爷送来尝尝。”温云卿环视一周,也没见到相思的身影,便忍不住问:“思儿呢?”
魏老太爷咂咂嘴,掀开了那食盒的盖子,道:“她听说你来了,说是男女大防,躲屋里去了。”
温云卿一哽,便见魏老太爷抬起头来,面上略有不满之色:“怎么?你来不是为了给我送鳝鱼,是为了看相思那丫头?”
温云卿的意图被戳破,却也不知脸红,道:“主要是给您送吃食,要是能捎带见见她也是好的。”
魏老太爷已提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鳝鱼肉放入嘴里,只觉肉质肥美鲜嫩,确实是个好物,把这口肉吞了下去,魏老太爷才道:“既然是捎带见见,那见与不见也没什么要紧的。”
温云卿暗叹了一口气,端起另外一只饭碗,与魏老太爷一起吃了起来。魏老太爷平日便是个护食的人,先前见温云卿吃了几口,念在是他带来的,便也没追究,谁知这厮竟吃个没完,魏老太爷便有些气了:“你这是送给我吃的,怎么自己还吃个没够了?”
温云卿脸不红,温和恭顺:“这么一盘子呢,您又吃不了。”
“吃不了我下顿吃!”魏老太爷将那清酿鳝鱼往自己下巴颏挪了挪,实在有些为老不修。
温云卿总不能真的去抢,一双筷子在提在手上,略有些落寞之意。
叹了口气,他陪着小心道:“老太爷,我和思儿的婚事,日期能不能往前……提一提?”
“不能。”魏老太爷吃得满嘴流油,头也没抬便痛快拒绝了。
温云卿也豁上了,脸皮也不要了:“爷爷,我和相思迟早要成亲的,要是冬天成亲,实在辛苦,我看八月最好不过了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听得温云卿叫自己“爷爷”,魏老太爷差点没被噎到,眯着眼睛去看温云卿:“你这个小子,乱叫什么?”
“早晚也要改口的,不如早些习惯了好。”温云卿往魏老太爷旁边坐了坐,端起茶杯递过去:“爷爷,这鱼肉吃多了有些腻,快喝两口茶解腻。”
魏老太爷满嘴流油,却是不接那茶杯,快速夹起一块鱼肉塞到嘴里:“我觉得不腻,你东西既然送到了,就回去忙吧,我也不留你了。”
魏老太爷做起卸磨杀驴的事儿,那是极为顺手的,一挥袖子,头也不抬,便算是送客了。
温云卿脸皮再厚,这下也留不住了,却是伸手去取那食盒,从底层端出另一碗来清蒸黄鳝来,这碗与魏老太爷吃的那碗略有不同,油少了许多,看起来清爽可口。
将碗放在桌儿上,温云卿恭谨地对魏老太爷道:“这碗是给思儿的,一会儿让她出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魏老太爷昨儿才听了相思的控诉,所以一点也不心软,敷衍着点点头,又挥了挥手,温云卿才走了。
见人走了,魏老太爷便偷吃了一块给相思的那碗鱼,这一吃,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比他那碗好吃,好吃多了!
不多时,相思的小脑袋偷偷从门后钻了出来,打量了一圈尚不放心,问:“他走了?”
“走了。”魏老太爷心里有些郁郁。
相思方才在后面闻着这味道,肚子里的馋虫早已忍耐不住,也不管魏老太爷为何情绪不高,直奔着那碗给她留的美味去了,吃了两口,只觉鲜香无比:“好吃好吃!”
魏老太爷心里不高兴,伸出筷子从相思碗里夹了一块,小口小口地吃了,才道:“婚期说什么也不能提前,等也要让温家小子等个够!”
之后一段日子,温云卿风雨无阻地来给魏老太爷送吃食,其殷勤程度,简直让魏兴看了都害怕,便忍不住也在魏老太爷面前帮着说几句好话,而后温云卿来送吃食便多带魏兴一份。
每次温云卿走了之后,相思总是一边端着碗吃得满头是汗,一边给另外两个满头是汗的老头上思想政治课,说些“小心敌人的糖衣炮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之语,那两人便一面吃得热火朝天,一面点头应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八月份,温云卿想在八月份成亲的事儿算是彻底黄了,于是在家里痛定思痛,一连三日没来,魏家老少三人便天天一早便往外望,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鸟。
魏老太爷吃馋了,吃了两日府里的饭菜,觉得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心里便不是个滋味,对同样饥肠辘辘的相思道:“要不……你和温家那小子成亲算了?”
相思把眼儿一横:“爷爷你也忒没志气了些,竟为了一口吃食要把我卖了。”
但她话音才落,肚子便极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咕噜”,魏老太爷听在耳里,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有志气。”
相思“哼”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回屋去了。
第四天,略有些疲色的温云卿再次登门,手里却没提那让魏老太爷日思夜想的美丽食盒。
第97章
魏老太爷盯着温云卿的手,仿佛这样盯着,他就能空手变出个食盒来似的。
“你怎么空手来了?好吃的呢?”魏老太爷有些不满。
温云卿清俊的脸上全是委屈:“都说吃人家嘴软,爷爷你吃了我两个月,怎么就是不松口。”
魏老太爷把眼儿一瞪:“你送吃的来是你孝敬我的,哪有晚辈孝敬长辈还要回报的?”
温云卿也不争辩,颓然坐在椅子上:“那您究竟怎样才肯让思儿嫁给我?”
魏老太爷一听这话,一双小眼儿眯成了一条缝,胖身子也挤进了椅子里,往温云卿那边倾了倾身:“你怎么现在还不明白,我即便吃你的嘴软,但也不敢惹那丫头,要是真把她惹火了,也没我的好日子过呀球场教父!”
温云卿眼睛一亮,却听魏老太爷又说:“而且你这小子也着实可气,没事儿去她娘哪里告什么黑状?还不是你自找的?”
“我也不想的……都是那天被思儿气到了。”温云卿摸了摸鼻子,苦着脸道:“太后才说了赐婚,思儿便想着日后和离的事,您说我听了心里能好受吗?”
魏老太爷摸了摸下巴,神色正经了许多,斜眼看着温云卿问:“那丫头鬼得很,她提前说和离的事,便是告诉你她的底线在哪里。即便她不和你说和离的事,你以为真到了那一天,她没能力自己脱身?她从小在启香堂长大,见识和普通的闺阁女子大有不同,平常女子觉得从一而终便是本分,在那丫头眼里,只怕一点也不认同。”
“我知道的。”温云卿也正了脸色。
魏老太爷叹了口气:“所以说到底,这事儿还是要相思点头的,你巴巴的来求我,我也不能点头呀!”
“我何尝不知道,年初认错了,但她就是不松口,这两月你们来了,她更是脸面也不肯见。”
摇摇头,魏老太爷压低声音道:“今儿沉香会没事儿,她就在自己院子里呢。”
从魏老太爷处出来,温云卿便看见魏兴站在门外,笑着点点头:“魏叔。”
“怎么样?”
温云卿摇摇头,苦着脸:“爷爷不松口。”
“唉,这也怪不得老爷,相思天天耳提面命的,他要是答应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温云卿走后,魏老太爷便哼起小曲儿来,
自从魏老太爷和魏夫人住进来以后,这院子便越发的有生气,穿过一条小径,温云卿便来到了相思的院子前,门没关,红药和白芍在院子里晒书。
红药先看见了他,福了福身,道:“小姐在屋里呢。”
温云卿点头,随手拾起一本书,见上面写着一首小诗,眼里忽然满是笑意。
进了屋,却见相思躺在藤椅上,睡得正熟,一只手垂着,手指微微松开,握着的一本书要掉不掉。温云卿俯身将书从相思的手中抽了出来,扫了一眼,见是讲京中风物的,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寻的。
她睡得很安稳,小脑袋偏向一侧肩膀,洁白的颈子弧度优美。因是在自己房里,相思只穿着轻薄的中衣,将玲珑有致的身体勾勒得细柳一般。温云卿瞧了两眼,便坐在旁边小榻上看书。
时值八月,天气已很热了,魏老太爷摇着蒲扇,吃着瓜,心里美滋滋的。
魏兴吃完一个瓜,有拿起一块,边吃边道:“老爷,我看温阁主要磨也磨了,差不多就定日子吧,总不能真定在十二月去,天儿多冷啊。”
魏老太爷没着急说话,“咔嚓咔嚓”地咬了几口瓜,只觉嘴里甜蜜蜜的,闭着眼品味了一会儿,才悠悠道:“你别看他今天装可怜便心疼那小子,他其实暗中早已开始准备婚事了,只要我一松口,你信不信他明儿就能抬着花轿来抢人?”
魏兴默默吃瓜,许久之后,才幽幽道:“那还是把婚期定在十二月吧,多留相思一段日子重生之赎罪。”
魏老太爷听了这话,心里难受得紧,瓜也吃不下去:“你说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于是两个年纪加起来有一百多岁的两人儿,捧着瓜,暗自神伤。
晚些时候,天色忽然有些阴沉,相思迷迷糊糊醒了,睁眼见屋里已经有些黑,嘤咛了一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颈子,然后缓缓坐了起来。
之前屋里闷热,她睡得又不老实,此刻坐起来,中衣便松松垮垮地滑了下来,露出纤细的玉色肩颈来,像是一节嫩藕。
她脑子里有些迷糊,加上才睡醒,身子也酥软得不像话,伸手去旁边的桌上摸火折子,却摸到一个坚硬的棒子,不禁嘟囔道:“红药拿棒子进来做什么……”
便听那棒子说了话:“总算是醒了。”
相思没防备,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一步,膝盖却撞在藤椅上,“哎呀”一声便要摔倒。
温云卿伸手一捞,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然后一翻身,将相思禁锢在自己的胸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相思皱着眉问。
温云卿一面伸手去揉相思撞疼的膝盖,一面道:“中午便来了,看你睡得极香甜,便没吵醒你。”
“你见我睡得香甜,便……”
“便应该避嫌躲出去,还不应该到女儿家的闺房里来。”温云卿替相思把话说了,然后长长叹了口气:“但是我忍不住,便忍冬阁的事情也不做,在你旁边坐了一整个下午。”
此刻屋里已经黑得看不清人,温云卿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浓黑的暗流,流进相思的身体里脑子里,膝盖上的那只手也很温柔,相思便有些舍不得推开。
温云卿揉了一会儿,手便有些不老实,手掌一点点向上游移,滑到了相思的腰上:“这里痛不痛?”
相思这才发觉出不对劲,慌忙摇头:“这里不痛,一点也不痛。”
温云卿轻笑一声,大掌包裹住相思的纤系腰肢,缓慢揉捏起来,相思只觉半个身子都酥麻起来,嘤咛了一声,用手推温云卿:“别闹了嘛!”
温云卿便顺势握住她的手,拿到唇笔亲了亲:“思儿,咱们成亲吧。”
此时屋里只有两人,相思又受制于人,便不像之前拒绝得那般有底气:“我听爷爷和娘的。”
相思的头发铺散开来,像是一匹墨色的绸缎,温云卿侧身而卧,缓缓摸着她的头发,很久,才低低开口:“思儿,咱们月底成亲好不好?”
相思被他的声音蛊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唇上微凉,温云卿亲了上来。
入春雨润物无声,相思便化成了一滩水穿越之冷王的小小宠妃。
过了一会儿,相思便有些喘不过气,哼唧了两声去推温云卿,温云卿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成亲。”
“不!”
温云卿便又压了上来,耳鬓厮磨许久,又吐出两个字:“成亲。”
相思气喘吁吁:“就不!”
“唔……”相思的嘴又被堵住。
她的衣带不知何时散开了,中衣早已滑到腰间,里衣也歪扭得不成样子,墨绿色的肚兜衬得皮肤白玉一般,小胸脯微微隆起,青稚又魅惑。
她有些羞赧,双手抱在胸前,温云卿却不让,将相思两手牢牢固定在身体两侧,气息有些不稳:“别遮着,我想看。”
“大色鬼!”相思恼了,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出去,奈何死死被压制住,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又气又急:“色鬼色鬼大色鬼!”
温云卿从她的颈子里抬起头,眼睛略有些迷离:“成亲。”
“就不!”
温云卿一手握住相思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从相思的衣领伸了进去,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相思的脊背,哄道:“迟早咱俩都要成亲的,你再怎么拖,也拖不到明年去。”
相思的脊背微微弓起,便忍不住贴上了温云卿的身体:“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要生病,我要病得下不了床,看你到时候怎么成亲!”
温云卿轻轻掐了相思的软肉一把,沉重的呼吸喷在相思颈子上,声音低沉:“我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能治好你的。”
相思一哽,加上身体受制于人,便觉得委屈得不行,泪珠子便掉了出来。
“呜呜呜!你欺负人!你就知道欺负我!”
温云卿松开手,微凉的唇吃掉了相思的泪珠子,哄道:“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
相思双手得了自由,一面用手背抹眼泪儿,一面哭诉:“你坏!大坏蛋!”
温云卿叹了口气,将相思扶了起来,拉开相思揉眼睛的手:“揉红了。”
相思哼唧了一声,满心委屈地瘪嘴坐着,温云卿便去点灯。
点完灯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可人儿坐在榻上,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
相思也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小惨样儿,扯着自己的腰带问:“你看看嘛,成什么样子了啊!”
温云卿上前,先将她的里衣整理好,严严实实系上带子,又开始整理她的中衣,相思委屈得不得了,不停抽泣却没再掉金豆子了。
忍不住嗤笑一声,温云卿忽抬头亲了相思的额头一下,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去整理相思的衣服。相思便更加委屈了:“你……你看你,你又亲我!”
“我忍不住嘛。”温云卿学着相思的口气说道。
第98章
温云卿给相思系着腰带,忽想起午间在那本书上看到的东西,便低着声音道:“二八佳人体似酥啊……”
相思一僵,便听温云卿又笑道:“这个‘酥’字用得很香艳嘛。”
相思不说话,温云卿却又忽然低头亲了她一口,亲完还摸了摸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蹲在榻前,眼里都是星光,柔声哄道:“思儿,咱们成亲吧。”
相思怕他再动手动脚,眼珠子一转:“答应你也成,但你得先赢了唐玉川和我大外甥。”
温云卿不解:“比什么?”
第二日,魏家支起牌桌,摸起了骨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