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纨绔完本——byduod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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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若有所思的点头,胤祚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早年的时候还造出了连珠火铳,一次填装火药可以连发二十八发子弹,光这一点,洋人就算再过一百年也做不到。”
胤禛眼睛一亮,连珠火铳,可不是一百年后也不曾出现?
急切道:“那他现在人呢?”
胤祚有些遗憾的摇头道:“戴大人虽然有才,但是为人太过耿直,得罪了许多人,皇阿玛也不喜欢他,被人扣了顶私通东洋的帽子,流放去了辽东。”
胤禛有些愕然,苦笑——原来,居然是因为康熙。
他虽说心中对康熙所谓的宽仁一直不以为然,认为正是康熙的态度才会导致贪腐越来越严重,以致将整个大清国库都差点掏空,但他对康熙的博学和治国之道一直都是佩服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一百多年后的那场大劫,根子居然在康熙身上。
还有禁海,短时间看对大清的确有益,但从长远来看,却大错特错。
正说着,旺财过来了,道:“六爷,您叫我?”
胤祚点头,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做的那些火铳现在在什么地方?”
旺财挠挠头,道:“奴才记得从阿哥所搬出来的时候是带上的,现在应该还在贝勒府里吧?您说只许奴才搬御赐的或德主子赏的东西,奴才就没动。”
胤祚点点头,挥手令他下去,对胤禛解释道:“我幼年曾向戴大人请教过连珠火铳的制法,还亲自盯着匠人做过几枝,甚至比戴大人做的还要轻巧些,四哥若有兴趣,回头可以让人找找。”
又道:“戴大人对我也算有半师之宜,当年戴大人流放的时候,我还太小,人微言轻,说的话皇上只当我小孩子撒娇,根本不放在心上。没法子,我便私下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一路服侍他,又在辽东置了个小庄安置。”
胤禛点头,道:“回头你帮我找个人带路,我想见他一面。”
见胤祚有些迟疑,皱眉道:“怎么,不成吗?”
胤祚摇头道:“见他当然没问题,但恐怕瞒不过皇阿玛。当初我安置戴梓的事,皇阿玛应该也是知道的,我并未特意隐瞒——我觉得皇阿玛也不是不看重他的才华,只是先晾着他。说实话,他那副目无余子的模样,的确很不讨人喜欢。”
胤禛点点头,手指缓缓摩挲着着茶杯,半晌无语。
都说康熙重才,但这件事上……他记得清楚,直到康熙过世,戴梓也不曾起复,他被流放的又早,以致前世胤禛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胤祚见他盯着茶杯发呆,知道他正琢磨事儿,便不打扰他。
但过了好一阵,胤禛还是眉头深锁,嘴唇也越抿越紧,胤祚叹了口气,开口道:“四哥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事儿来了?”
又笑道:“若四哥只是要找会做火枪的人,倒不一定非他不可。我和那边庄子之间一直有联系,数年前他们曾送信过来,说戴大人看中了两个小厮中的一个,想收为弟子。我是答应了的,且消了他的奴籍。现在想必也学了他几分本事,四哥若点头,我这便写信让他回京。”
“再不然还有我呢,四哥找个有些资质的,到我这儿来学段日子,不说教出什么名堂来,起码照猫画虎是没问题的!”
胤禛摇头道:“这个倒先不急。”
顿了顿,才又道:“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火器在大清昌盛起来,不至……”
不至当枪炮架在国门的时候,束手无策。
胤祚道:“这个事儿,除了皇上,谁也做不到。”
胤禛苦笑,暗悔先前的颓废……果然身体年龄便小了,心也会变得幼稚起来吗?为什么自己会为了那些儿女情长,忘了国仇家恨?
若不是胤祚将他打醒,说不定他现在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呢!
叹口气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胤祚略一思索,道:“有三个选择,四哥要不要听听?”
三个选择,而不是三个法子,胤禛微微皱眉,还是点了下头。
胤祚道:“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先将人护好,然后四哥去争一争那个位子,若四哥荣登大宝,想怎么做都成。”
胤禛摇头,这个法子虽稳妥,却嫌太缓。
康熙在位六十一年,等康熙没了之后,他只有十三年好活,即使真的再次当了皇帝,为了补康熙留下的窟窿,他这个刻薄皇帝只怕还得继续做下去——这一点,连他的后人对他都是不赞成的。
十三年,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戴梓这位天才还活着吗?而且,他能保证他的后人不会如弘历一样,将他的一切否定,全心全意去学他十全十美的皇玛法?
胤祚又道:“第二个便是将戴梓偷渡出来,自己悄悄的做。但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一旦被发现就是大逆不道……不管是皇上,还是新君,都是不能容的。”
胤禛点头,他所顾虑的,也正是这一点,问道:“最后一条路呢?”
胤祚道:“当然是说服当今。”
胤禛何尝不知道这条路最快最稳妥,摇头苦笑道:“我已经试过了,被狠狠斥责了一顿。”
他委实不明白,为什么康熙会反对研发火器。
说是路而不是法子,意思是人人都能想到的,胤禛自然也不例外。胤祚说的这些,他方才也一一斟酌过,实在不行,就只能第一条第二条一起走了。
一抬眼便看见胤祚正看着水中新嫩的荷叶走神,那双向来清净的黑眸竟显出几分迷离来。
忽然心中一动,他这位弟弟可不是爱说废话的性子,明知这些东西他早就能想到,怎么还会这样一二三的再说一次?除非——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或者,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六弟可是有说服皇阿玛的法子?”
康熙在某方面可以说是相当固执的,即使对胤祚,胤禛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胤祚回过神来,揉揉额角,苦笑。
“老六?”
胤禛眯起的眼睛带了几许危险,胤祚苦笑道:“倒是有个损阴德的法子。”
胤禛正色道:“你说。”
胤祚迟疑了片刻,低声道:“皇阿玛之所以限制火枪的研究和使用,一方面是如今三番已定,四海升平。二则,是也是怕汉人用它行不轨之事……但,若是我们还没用上的技术,乱军先用上了呢?”
若是叛军有了研制火器并大量制造的迹象,并用它闹出点不小的动静来,康熙还敢忽视火枪这玩意儿吗?他就不怕哪天汉人人手一把,把他的天下掀翻了?
胤禛沉吟片刻,正色道:“六弟。”
“嗯?”
胤禛道:“这句话……我没听过,你没说过。”
胤祚嗯了一声,胤禛起身离开,正要步下台阶时,胤祚忽然开口唤道:“四哥!”
“怎么?”
“能……只死该死的人吗?”
胤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胤祚自嘲一笑:该死的人?谁算是该死的人呢?谁有资格决定谁是该死的人?
胤祚,若有轮回,你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施施然喝了口茶,心想,到底还是不及贡品……
第24章
胤禛刚走,陈拙就进了水阁,脸色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祚心情正不怎么美好,皱眉道:“什么什么意思?”
陈拙冷声道:“你答应不动刘氏的,回头就将她找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告诉我你无所不能?”
胤祚皱眉看了他好一阵,将杯中的茶慢慢喝完了,随手将茶杯扔进荷花池,淡淡道:“爷的杯子掉了,去帮爷捞起来。”
陈拙勃然大怒,压低声音咬牙喝道:“胤祚!”
胤祚淡淡道:“你以为爷不动你是动不了你怎的?不要将爷的容忍当成了理所当然!万岁爷都管不了我,你以为你是谁,敢管我的事?既然要当小厮,就守好自己的本分。要不给爷把杯子捞起来,要不滚得远远的这辈子别再让爷看见你!”
“你!”
胤祚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他走回住处,陈拙已经浑身湿淋淋的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他过来,臭着一张脸将杯子拍在桌子上,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胤祚知道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也不为己甚,这件事便算揭过。
——
等禁足时间要过的时候,胤禛送了一叠地契过来。
胤祚翻看厚厚的地契,咋舌道:“我知道四哥你很有钱,但没想到四哥你原来这么有钱!”
足足七十二张地契,且每一处都十足的大,再加上筹建、装潢、人员、进货等等,需要的钱是个天文数字。
胤祚苦着脸道:“我原想将自己的银子投进去,多少占点份子,现在看来,是杯水车薪啊!”
胤禛点点地契上的名字,道:“我派人经营,你担个名头,我们一人占一半。”
地契上工工整整写着林沫两个字。
胤祚将地契推回去,道:“四哥,我不过想挣点养家钱,你这样还不如借我点本钱,我自己开个铺子。”
这好处太大,他受不起,也不需要。
胤禛喝了口茶,道:“不是我帮你,是你帮我。”
“嗯?”
“我虽然有钱,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这本钱里,有你一半。”
胤祚顿时傻了眼:爷这么有钱,爷自己怎么不知道?
胤禛见他的模样,点点他的额头,道:“想想爷现在在哪儿办差?”
“户部?”胤祚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四哥你挪用了户部的银子?”
胤禛慢条斯理喝茶,道:“不用那么小心。不是挪用,是借。”
冷哼一声道:“你向来不管这些事儿,大约还不知道,如今借库银之事蔚然成风,借了户部的银子,去盖园子、买戏子、收外室——反而不借银子的成了异类,要受人排挤。整个大清国库,都要被他们借空了!哼!既然他们借得,爷自然也借得。”
声音略缓,道:“这次借的银子,分摊到我们两个头上,不算少,可也算不得最多,并不打眼。等皇阿玛清理户部积欠的时候,我们再还也不迟。”
“四哥的意思,便是挣了钱,也不还?”
“不还。”胤禛淡淡道:“还它作甚,给那些人再借去盖园子吗?”
胤祚无语:四哥,你强!
又感叹,果然不是原版的胤禛了,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
胤禛道:“铺子放在你的名下,我反而可以正大光明护着,这摊子铺的太大,放在别人头上,保不住,这是其一。其二,我需要有人在明面上花钱,大把的花钱,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还有一半到了我的手里。”
胤祚发现,能帮胤禛做到这两点的,似乎还真只有自己,且这铺子他还真算掏了一半本钱,便不再拒绝,道:“半个月前爷还在操心怎么挣银子,现在好似只要负责花银子就成了。”
叹了口气道:“得,爷又无所事事了。”
难道他这辈子,要做个纨绔?
第二天,纨绔子胤祚决定还是要把园子建起来,不过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自个儿住——纨绔嘛,当然怎么享受怎么来。
铺子庄子什么的就算了,拿一部分银子去小汤山买了几块地存着,剩下的都拿出来修园子。
图才刚画好,人还没找齐,“庶民”胤祚借大笔国库银子修园子的事就被人告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阴沉着脸,盯着折子不说话。
胤禛冷笑道:“六弟就算不是皇子,也还是宗室,怎么,国库的银子你借得,我爱新觉罗的子弟借不得?刘大人是觉得自个儿比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高贵?”
“我……我我……”刘御史嘴唇一阵哆嗦:这坑挖的……这是要害死人啊!
胤禛继续道:“刘大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借的那八万两银子花到哪儿了?”
刘御史被赶上了架,这会儿也只有豁出去了,道:“四爷,臣只是就事论事,您这样东扯西拉不知有何用意?难道六爷借银子之事,还别有内情不成?”
说完并不给胤禛说下去的机会,向康熙道:“万岁爷,臣一心为公,望万岁爷明察!”
康熙淡淡道:“刘卿身为御史,可知御史所司何职?”
刘御史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硬着头皮答道:“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康熙道:“既然如此,胤祚身为何官?身负何职?身承何爵?有何冤案在身?”
“这……这……”刘御史冷汗淋淋:“虽然无官无职,但是事涉国库……臣身为御史,不敢视而不见……”
康熙冷哼道:“不敢视而不见?朕看你是私心太重!尔身为御史,本该为朝堂之上的一股清流,却偏偏上串下跳,蝇营狗苟,实不堪为臣!来啊!摘去顶戴花翎,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为官!”
刘御史吓的魂飞魄散,他以为这件事的后果,了不起被斥责几句,或外贬出京,毕竟他只是据实以报,并未夸大其实说胤祚的坏话,不想康熙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安下罪名,将他发配不说,还言明永世不得为官——岂不是说即使那位上位,自己也永无出头之日?
他吓的傻了,直到侍卫来拖他,才受了惊吓般开始喊冤:“陛下,陛下,臣一心为公,绝无私心……臣忠心耿耿天日可鉴啊陛下……”
康熙恍如未闻,还未等他被拖出殿门,直接起身离开。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康熙既然走了,询问的目光就落在了胤礽身上。
胤礽还不及说话,胤褆就懒洋洋道:“走吧各位大人,皇阿玛都走了,咱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也不等有人搭话,施施然向殿外走去,漫声道:“有些人啊,自己屁股还没搽干净,就想着抓别人的小辫子……”
——
林府,胤祚皱眉道:“太子又上朝了?”
在他面前的,是胤禛的亲信太监苏培盛,恭敬答道:“前些日子弹劾太子的奏折日增,或许为了表明态度,万岁爷又开始令太子参加早朝,在朝臣面前询问太子的功课或叙些家常,以示恩宠。不过早朝完毕后,太子依旧要回毓庆宫读书。四爷的意思,让六爷最近进出仔细一些,别被人钻了空子。”
胤祚笑笑,道:“告诉四哥,我知道了,让他不必担心。”
吩咐旺财道:“替我送苏公公出门,还有,叫奇景山来见我。”
旺财带着苏培盛离开,片刻之后,奇景山进来。
胤祚将刚刚写好的信推到案前,道:“替我交给大阿哥。”
奇景山浑身一僵,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胤祚淡淡道:“让他当面拆看,看后即焚——速去速回。”
奇景山接过书信,恭敬行了一礼,神色复杂的离开。
奇景山回来的很快,道:“大阿哥说,您的事就是他的事。”
胤祚笑道:“辛苦了,回头去找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喝茶。替我谢谢大哥。”
奇景山迟疑了一下,才道:“是。”
奇景山一走,胤祚唤旺财:“吩咐准备马车,我们去戏园子。”
旺财不情愿道:“四爷刚说了,让您最近小心一点……”
胤祚看了他一眼,道:“爷被狗吠了一口,自然要啃他一块肉下来,难道还爷要绕着他走不成?”
“可是,可是……”
“爷要是这样永远只靠别人出头,迟早成了被人高兴就捏一把的软柿子。走吧!”
——
一连几天,胤祚都在戏园子里混。
他选的包厢离戏台子子稍远,热闹的锣鼓听着也不嫌吵,角儿开腔的时候听着也清楚,就是脸看不真切。
不过胤祚也没有看脸的意思,他正撑着脑袋在打盹儿。
在他脑袋再一次栽下来把自己吓醒的时候,旺财终于忍不住了,一面将他滑落的披风捡起来,一面道:“爷,要不咱们买个戏班子回去得了,让他们在窗户外面唱着,您在里面也能睡个好觉,段太医说,您这身体,多睡觉比吃药还有用。”
胤祚道:“家里听哪有这儿有气氛?爷这叫闹中取静,懂吗?”
旺财不满道:“爷您别欺负奴才念书少!闹中取静是这个意思吗!啊,您等奴才一会!”
胤祚挥手让他自便。
在他又快睡着的时候,旺财找人抬了张贵妃榻回来,得意道:“爷,您睡这儿!铺盖都是崭新的,干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