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日记 番外篇完本——byo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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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他真诚地表达了对我进步之快的惊讶和欣喜,令我十分满足。陆允修则鼓励我说:“再接再厉,争取下学期来我们班。”又客气地补上一句:“方哲也加油。”
我总觉得他的鼓励里有那么点别的意思,啧。
9月4日周五
自从高二的教室挪到四楼,每天上下楼都爬得我累死累活。
踢球时满操场跑都没这么累。
9月17日周四
沫沫昨晚没回家,我都快急疯了。
我妈和我哥这两天去外地出差,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只能发动冯叔带人出去找。
她常来往的朋友我都问了,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今天凌晨前她再不回来我就只能报警了。
9月18日周五
昨天晚上十点多她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我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愤怒就立刻升温,我朝她? 穑饰仕侥睦锶チ恕?br /> 她突然抱住我就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哥,救救我,救救我。”
吓得我说话也不敢大声了,把她扶回卧室,端茶倒水拿吃的,哄了半天她都是只哭不说话。
我隐约意识到这次事情有点不同寻常,可是我问她什么,她都是一直摇头哭,我不想强迫她,就劝她先休息吧。
结果她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哽咽了半天才说:“哥,昨天我和朋友去喝酒,我喝醉了,我们都喝醉了……我什么样不知道……今天中午才醒,醒来之后……”
我心里咯噔一声,她年纪小人单纯,她说到这我已经知道后面也许是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
“我发现,我发现,我……”她哽咽不已,嘴唇咬得出血,她忽然下了决心,一口气说,“我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身下都是血。”说完嚎啕大哭。
有这么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就此毁灭了也没关系。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能让我妹妹一个人难过。
沫沫一直在发抖,连我离她近了也会发抖。我只好用毯子裹住她,隔着毯子抱紧她,安慰她别怕,哥在这,回来了就好,回家了就没事了。
“哥,你别告诉妈和大哥,我求你了,别告诉别人,求你。”她恳求道。
我连忙向她承诺,你放心我不说,我不会说的。
我刚才没有阻止她说下去也许是对的,她这会儿已经敢扬起头对着我的目光说:“哥,你能帮我去买点药吗……我不想……”
好,我懂。我不敢留她一个人,但是她说没事,只求我快去。
我的心都在滴血,但是现在不是责备她的时候。
我对冯叔说沫沫是和她的好闺蜜吵翻了心情不好,先别跟我妈和大哥说。冯叔有点犹豫,我只能露出少主人的嘴脸,告诉他沫沫没事,出了事我担着。他说好。
成年和未成年以年龄来论时清晰无比,但是以心理状态来评估时则模糊不已。
在有些人看来,这是了不得的大事,是关系到一个女人或是女孩的品性,但在有些人看来,这种事就像吃饭喝水,不小心吃到了渣滓不要紧,吐出来下次小心就好了。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只要不在自己心里留下痕迹,就是真正而彻底的过去了。
出去玩没关系,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我这样安慰沫沫,她佝偻着身子,双手捧着水杯取暖,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我想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我不再多劝,只是临走时我不得不问,那个人是谁。
她目光可见地收缩了瞳孔,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我不信她不知道,但是她不说我不勉强。
我自己查到更好,我要把这个畜生撕成碎片。
9月19日周六
陆允修一大早就来了,他问我发生什么了,怎么好几天没去上学。
也没好几天,就两天而已啊。我说。
陆允修沉默一会儿说,给你手机打电话也不接。
当时我没在屋里,倒是看到未接电话了,可是又忘了回。我跟他解释,我妹妹生病了,我有点顾不上了,不好意思。
他说:“用不用我帮忙?”
考虑到沫沫的情况,我婉言拒绝了,但是我另有一件事想请他帮忙。
我问他,能不能问问他弟弟,沫沫最近和谁走得比较近?
陆允修说好。
9月30日周三
妈和大哥在十一之前赶了回来,沫沫也好了很多,愿意到院子里走走了。
之前我跟妈说过妹妹病了,但是跟她说不严重,她就让我好好照顾,没有提前赶回来。这会儿拎了一大堆保健品和化妆品送给她,我看她拉着沫沫的手嘘寒问暖,却没发现沫沫心底里的疲惫。
我不想怪她,只是更同情沫沫。
她看似是最受宠爱的,却是最可怜的一个。
“沫沫怎么了?”大哥问我。
朱浚那双和我妈如出一辙的狐狸眼透着不像人的精明,没什么事能被骗过他的眼。
我盯着他说:“之前她病得很重,现在病好了,但是心情不好。”
朱浚点点头,“病好了就好,其它没什么过不去的。”
我觉得他说这话时特别混蛋,但后来想想也许他就一直跟自己这么说的。
10月6日周二
放假就是多事之秋的开始。
30号晚上陆允修给我来了个电话,我之前让他帮他弟我问那段时间有谁和沫沫走得近。
陆静修说不知道。他俩不是一个年级,陆静修现在也初三了,我也没多问。
想查到那天的事不难,但是最主要的是我不想把这事声张出去,我不想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少年人黑白分明,正义和勇气不并不少见,而同情和宽厚才是稀缺品质。
一来二去竟然过了半个月,但是陆静修这小子真是挺有心的。
他有次去他们学校高中部那边送东西,无意中听见了几个学长提到了朱沫这个名字。
“静修越听越心惊,那些话……我把这几个人的名字告诉你。”陆允修说。
我说好,但是请把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想静修对你说了吧。
陆允修沉默了会儿才说:“好吧。”
一共三个人,分别是高二的刘士晨,高一的何林、杨瑞。
刘士晨:初二那女生好像好久没来上课了。
何林:小婊|子没脸来了呗。
杨瑞:估计她家里知道了,会给她转学吧。
何林:转就转呗,早转早好。
杨瑞:你就不怕她指认出你来?
何林:让她认!都醉成那个德行了,人和狗她都分不出来。
刘士晨:那天她男朋友看到我们在酒吧了。
何林:那又怎么样?他不是去和她分手的么。
刘士晨:我今天听班里同学说,那小□□家里好像挺有背景的。
何林:晨哥,你不会怕了吧?上膛打炮的是我一个,跟你和杨子屁关系都没有。
刘士晨:我不是这意思,你还是低调点好,事儿过去就完了。
何林:不用你担心,臭婊|子自己没脸张扬这事。
陆允修说完,我手中订正错题的红水笔已经碎成两段,一手鲜红。
那天晚上我睁着眼躺了一整夜,努力克制自己的犯罪心理。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温和的人,但是一生气起来想到的全都是把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不择手段的方法。
我不会放过那个畜生,绝不放过那个畜生!
转天我先给朱沫的闺蜜打电话,问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是谁。她闺蜜倒没隐瞒,是他们班的一个尖子生。她委婉地告诉我,是朱沫单方面喜欢人家。至于细节她也不太了解,朱沫不是个爱说心事的人。
我对她道了谢,跟她说朱沫病快好了,十一之后就能去上学了,到时还请她多照顾。
这件事可能和那个尖子生没多大关系,但是我抑制不了我的迁怒。
那天下午我在那个男生上课外班的地方堵他,看他迎面走来,扬手就是一拳。他大叫一声捂着脸倒下,我心里才觉得跟他的事儿算了了。
下午回家时陆允修竟然在家里等我,我和他在客厅默然无声地对视片刻,然后我转身上楼,他紧随其后。(当时我那无敌敏锐到变态的哥哥就在二楼另一边扶着栏杆看着我们,他的误会就是从这开始)
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这算不上了解我吧,没有当哥的会忍气吞声。
我没吭声。
“不能放过他,也不能把事闹大,对吧。”他说。
我不想他卷进来。我本来是打算去找于轩的,一来是他有广泛的战斗经验,二来打群架他也攒得了人。
“我猜你想去找于轩帮忙吧。”陆允修想了想说,“也对,他路子广。但是容易把事情闹大,一大□□也得问个为什么吧?”
我哑然。
“我跟你去,不是有三个吗?明天一天,我们逐个解决。”
我开始思考,揍完一个,下一个不就闻声而逃了吗?
“杨瑞的话最少,听起来和他没什么关系,从他下手,也能问些事情出来。比如他们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准备什么的。刘士晨是几个人年龄最大最谨慎的,看看他最在意什么犯过什么事,争取在他档案里留下点记录。至于何林,我会在你最激愤的时候拦住你,以免你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陆允修认真地说。
完美的计划,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看着他说:“好。”
第17章 chapter 17
杨瑞不难找,他每次放假都会在网吧打游戏到四点,在爸妈下班到家前赶回家。
四点五分,他准时出现在网吧后门,穿过人不多的小巷进小区。
我像对沫沫那位小男友一样,近乎微笑着朝他走去。
他不认识我,看我和他年纪相仿又都是朝着网吧的方向走,还冲我友好地笑了一下。
他嘴角刚向上翘,就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
鼻血哗哗往下流,和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
我特别不喜欢辜负别人的好意,但这回拳头砸在笑脸上我只觉得无比畅快。
我揪着他的领子把他甩墙上,拍拍他的脸蛋,礼貌地介绍自己:“我叫朱渌,朱氏集团的第二继承人,朱沫的二哥。你他妈的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这个杨瑞真是个做不了坏事的人,刚受了几句话的威胁,已经滴滴答答地尿裤子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他大声哀嚎。
我随手拿起乱巷堆里的一块染着黑油的破布塞进他嘴里,认真地对他说:“我揍你,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你的胆小和懦弱、包庇和纵容同他们没什么两样,知道吗?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我就继续揍你。”
杨瑞点头如捣蒜,我拿出他嘴里的布,问:“谁出的主意?”
“何林,是何林的主意,不关我事。”他激动得大喊。
我一把卡住他喉咙,说:“再喊,也揍你。”
他哽咽着点头,再点头。
“他盯着朱沫多久了?”我问。
“我不知道。但是那天我们在酒吧遇见朱沫是偶然,她和他们班的一个男生吵架。她刚开始气势汹汹,后来带了点恳求。朱、朱沫本来就很可爱,是初中部的校花,她不管什么样子都很漂亮……”
“说重点。”我把他的头磕在墙上。
“是,是。后来那男的走了,朱沫一个人、一个人喝闷酒,然后趴在吧台上哭。何林就说,要和她聊聊,说女孩失恋时最好得手。我当时拦着他了,真的拦了!我还劝他别这样,周围说不定有她朋友。但是何林甩开了我的手,他说朱沫选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方便和那男的谈,怎么会让人围观。
“然后、然后的是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一直和晨哥,就是高二的刘士晨一起。何林好像和朱沫喝了几杯酒,然后就半抱半脱地把她带进了包厢。那间酒吧是ktv一体的,他让晨哥和我一块儿过去,晨哥没去,他和别人说话了,我当时没多想……他、何林他让我在门外看着,别让人进来,我、我就在门口抽了几根烟,玩了会儿手机。
“何林再把她抱出来时身上披着何林的外套,她那雪纺t恤和短裤都不成样子了……何林把她放在了酒吧后巷,然后就拽着我走了……”
我从他身后那半块锈黄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色沉得吓人,陆允修后来说当时我脸上血色全无,像头许久未进食的饿狼。
杨瑞结结巴巴地试图降低我的怒火,“那、那条巷子比这里还偏僻,不会有人看到的。”
我扬手给他一巴掌,吼道:“滚!”
他被我打得趴在地上几次都没起来,半边脸肿得老高,连滚带爬地逃了。
那块碎镜子里的我胸口起起伏伏,身后的陆允修插手倚着墙,看着我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
我说:“去找下一个。”
他说:“好。”
刘士晨比杨瑞高大,狡猾得多,也懂得避风头。
晚饭时间我和陆允修在刘士晨家楼下等了一个小时,他家楼下那条肮脏杂乱的小市场街不时飘来饭香。饥饿让我更加暴躁,七点过一分,我就抬腿上楼。
“别冲动。”陆允修拦住我。
“放心,我不当着他爸妈面揍他。”我说。
陆允修稍稍迟疑,松开了手。
按完门铃后就听到了脚步声,但是半天没开门,也没有其他人的动静。我估计他在里面观察,就冲猫眼笑了笑。
门开了,我一脚就把他踢飞。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到后面的桌子上,他刚上学的妹妹闻声而至,看到眼前的情形哇哇大哭。
我的鞋底子就停在他脸前三寸,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我保证他现在还是个猪头。
刘士晨回头大叫一声:“萌萌别过来,回屋里去。”
小女孩站在那张着嘴哭。
“快回去!”刘士晨叫了几遍,她都没动,他有点尴尬地问我:“我能不能先……”
我收回脚,点点头。
刘士晨把他妹妹抱回屋里,很快就出来。
“你们是?”他问。
我盯着他裤子口袋不说话,他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拍了拍T恤上的脚印子。
这小子到现在还跟我装王八蛋,我冷笑一声:“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要有出格的打算,有的是人会找你和你妹妹算账。”
刘士晨这才变了脸色,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扔到墙角,而后冲我笑笑:“你叫朱渌吧,抱歉,小看你了。”
懒得理会他的故作轻松,我开门见识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你最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那肯定的,我就算斗得过你,也斗不过你们俩,斗不过你们家,斗不过朱氏。”他讽刺地说,“我就知道会有这天,何林不懂轻重,惹了不该惹人的人。我呢,交友不慎,活该跟着倒霉。”
“嗯,知道就好。”我说。
“你们找过杨瑞了吧?”他问。
“嗯。”我说。
“很正确,那小子稍微吓吓就会把知道的抖个一干二净,倒省我事了。”他笑了。
“别他妈废话,杨瑞说的跟你没关系。”我说。
刘士晨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一次。
他和杨瑞说的大同小异,他知道何林图谋不轨,但是他选择了躲避,他以为不参与就能和这件事没关系。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天真。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问:“何林是从什么时候注意朱沫的?”
刘士晨的眼睛闪了闪,说:“他是新高一,他第一次提到朱沫是开学后第二周。”
哦果然不是第一次见。从说话就能感觉到,何林这个人胆大包天,没有不敢做的事,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是明白界限在哪。
何林是第一回做出这种事,我不信这小子是临时起意。
我对刘士晨给出的答案还算满意,但这不代表就没他事了。
临走前,我指尖点着他的鼻子提醒他:“何林什么时候提的朱沫,你还敢记这么清楚?”
刘士晨一愣,第一次低下了头。
我得让他知道,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觊觎我妹妹,更何况这种连喜欢的女生都能拱手让人眼看着她受辱的杂碎。
出来后我和陆允修在路边喝了碗面,陆允修感慨说:“我感觉这个刘士晨和那两个不太一样,他遇人不淑,有点……可惜。”
“杨瑞蠢,何林坏,但这两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出手大方,”我之前找人调查过,就对陆允修解释说,“他家境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