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来是渣攻 番外篇完本——by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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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沅神色淡淡的,眼底带着薛宜看不懂的幽怨,摇摇头。
“汤呢?要不要喝一点儿?”薛宜打开装了猪骨汤的保温盒,顿时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
顾沅吸吸鼻子,觉得好香。可是肚子好饱,都有些撑住了。最终还是没有抵住诱惑,顾沅点点头:“半碗汤就行了,我尝尝味道,嘴巴里太淡了。”
薛宜盛了一碗猪骨汤,肉骨头、金针菇、蘑菇和萝卜块都给他舀了一些。然后舀了一勺汤,放在唇边吹凉了,才喂顾沅喝。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小半碗骨头汤下肚,顾沅只觉得肚皮都要撑破了,涨的不行。可薛宜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他,难得见薛宜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他就忍不住都吃下去了。
“要躺下吗?”薛宜放下碗,低声问顾沅。
顾沅点点头。虽然吃太饱躺下对身体不好,可坐着感觉肚子更涨,他又不能下床走路消食,还不如躺下舒服些。
薛宜起身把病床放平,把餐桌收好。坐在一旁开始吃饭。把剩下的娃娃菜蘑菇粥喝完,有补血功效的青瓜炒猪肝也吃完了,又渴了两碗猪骨头汤,薛宜才觉得肚子饱了。
剩下的清炒苋菜和猪骨汤,薛宜打算临睡前再吃一些,毕竟他失血过多,很需要补身体,再说他今晚守夜,剩下的菜也不能带回去了,大热天的放明天味道就不好了。他揉了两下肚子,然后起身把碗筷和空着的保温盒拿去洗手间洗了。
洗了碗筷放好,薛宜走到病床前问顾沅:“你要不要擦擦脸?”
顾沅皱了皱鼻子,虽然身上的血迹今天薛恺之和护士一起都帮他擦干净了,可他总觉得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对薛宜点点头,声音很虚弱地说:“身上也擦一擦。”
“好。”薛宜转身拿了脸盆去洗手间接了盆温水出来,拧出毛巾,给顾沅擦脸。
看着顾沅布满细小伤口的脸部,薛宜英气的眉头拧成一团,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脸上的伤口,仔细擦了擦脸,接着把脖子、锁骨处擦了擦。
然后他把毛巾丢进脸盆,解开顾沅的病服扣子,露出布满青紫痕迹的胸口。
薛宜看着那些痕迹,眼神闪了闪。有些是磕了碰了,而更多的是他留下的吻痕。
因为是自己的身体,他重生回来,对之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记得也不差。转念想起什么,薛宜没什么表情的脸阴沉了几分。
薛氏濒临破产回天无力,股东们闹开了,薛凌气的卧病在床,他这几天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和顾沅的□□激烈了些,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印记。
可惜这七年,他们睡一张床,看似亲密无间,心却隔着天涯海角。
‘要不就和顾沅这么过一辈子吧。’
结婚这七年,他不止一次动过这种念头,可每次刚一起念头,现实很快就会告诉他,他的想法多么的天真。
就像昨天早上睁开眼,他看着缩在他怀里熟睡的顾沅,又一次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顾沅虽然脾气大难伺候了些,可这七年他早已习惯了,顾沅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他在离婚或者继续跟顾沅搭伙过日子之间纠结不已,难以抉择。谁料晚上顾沅就和薛恺之出了车祸,顾沅不顾自己的安危,用身体护住了薛恺之。
也……替薛宜做了选择。
上一辈子,薛宜确实想过离婚的,可之后被俩人气的上了头,就那么耗了下去。
薛宜把毛巾拧出来,给顾沅擦拭完胸口,之后又小心地把他抱起来被后背也擦了擦,没有打石膏的胳膊和腿也擦了一遍。
给顾沅擦完了身上,薛宜手软腿软的都快走不动了,把脸盆放回洗手间,薛宜出来倒了一大杯水喝完,在一旁的床上躺了下来。
“我肚子涨,”顾远看着薛宜睡到另一张床上,不满地开口:“你睡过来给我揉揉。”
薛宜暗自叹了口气,认命地翻身起来下了床。知道顾远一个人睡不安稳,他在顾沅旁边躺下,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顾沅肚子上,轻轻地给他揉着。
薛宜毕竟失血过多,没揉几分钟就睡过去了。顾沅扭头看着薛宜苍白的脸,心里疑惑明明昨天还强健有力壮的跟牛犊似的,今天怎么就病怏怏的模样。
肚子还涨的不行,顾沅却没有叫醒薛宜再给他揉,而是握着薛宜放在他腹部的手,两只手十指相扣。
第005章 章
第二天早上,顾沅是被膀胱强烈的饱胀感给憋醒的。他难受地睁开眼,微微侧头看着身侧依旧熟睡的薛宜。
薛宜长得不错,浓密英挺的剑眉,细长的双眼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弯弯的,仿佛带着笑意,一双眼睛更是亮如星辰。鼻梁挺直,五官硬朗,只有一双唇稍微有些薄,虽然形状美好却也是薄情的象征。
顾沅一直都知道薛宜长相帅气,只是再如何帅气的脸,看着七年也该腻歪了。而且七年之痒,确实是夫夫之间的一道大坎。
顾沅的视线在薛宜颜色非常淡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伸胳膊想叫醒薛宜扶自己去方便。
“唔!”抬胳膊扯到了肋骨伤处,顾沅痛的不行,也不乱动了,看着睡得死沉的顾沅,语气不怎么好地叫他:“薛宜,起来!快起来!”
“呼~”薛宜打着小鼾,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继续睡得死沉,任顾沅怎么叫都没反应。
顾沅快憋不住了,知道薛宜没睡够时脾气超级差,他还是忍着痛抬起手狠狠地捏住薛宜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薛宜被扰的眼皮地动了动,却没有掀开,只是抬手想把捏他鼻子的那只手拍开,嘴里还不悦地小声咕哝着:“别闹了。”
顾沅捏着他鼻子的手没有松开,艰难地动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薛宜很快呼吸不畅被憋醒。他脾气很不好,掀了被子坐起身,瞪大了眼怒气冲冲地看着顾沅:“大清早的你又折腾什么?!还让不让人——”
“睡了”两个字,薛宜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顾沅身上淡蓝色的病号服,还有他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把那两个字憋了回去。这一折腾他也彻底清醒了,也想起来顾沅现在是病号,床都下不了。
他收敛了怒气,视线在顾沅微微鼓起的下身扫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一觉醒来,他也有点尿意,更别说昨晚顾沅喝的汤比他多多了。
揉了揉眼角,薛宜放缓了声音,问:“要尿吗?你等着,我就去拿尿壶。”
顾沅欣赏着薛宜脸上的表情从盛怒到平静,撇撇嘴觉得无趣。相比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充满怒气的脸。每次看着薛宜心情不好,气的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的圆圆的,跟炸了毛的狮子一样,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他看着顾沅,想着让薛宜扶他去洗手间太折腾了些,就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薛宜忍着头晕坐在床边弯腰穿上了鞋,然后站了起来,觉得头更晕了,他长臂一伸,扶着床头的扶手,才没让自己栽倒在地。
“薛宜,你怎么了?”顾沅很快发现了薛宜的不对劲,看他的脸色也惨白如纸,面上有些担忧地问。
“我没事。”薛宜缓了缓,觉得头没那么晕了,回头看着顾沅,还对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别担心,先躺着,我去拿尿壶。”
顾沅不放心地说:“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
薛宜笑了笑,就是不行也要去一趟,他自己也要放放水。缓慢地走进了洗手间,薛宜方便完,才拿起墙角的尿壶,往外走。
走了五六步,差两步就到顾沅的病床跟前了,薛宜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了,手里也尿壶哐当一声掉地上了,他人也跟着栽倒在地。
“薛宜!”顾沅眼睁睁地看着薛宜的身体倒在地上,吓了一跳大叫一声,他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没能起身,还折腾的浑身的伤处又开始痛了。他这才想起床头的呼叫器。
按下呼叫器,顾沅几乎是吼出来的:“医生!快点,这里有人晕倒了!”
等待医生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顾沅的眼睛一直落在薛宜身上。薛宜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很虚弱。他昨晚就发现薛宜脸色很苍白,他还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太忙的缘故,所以对于自己在医院昏迷,薛宜却不在身边照顾,他心里憋火的不行,还偏偏没精力发出来。
可是现在,一直都身体强健的薛宜,此刻虚弱地昏倒在他眼前。顾沅被吓坏了,心里的那点怨气也都没有了,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同时他还决定,以后尽量不惹薛宜生气了。
医生很快推门进来了。顾沅看着带着黑色框架眼镜的医生,急忙开口说:“医生,你快看看他,他突然就昏倒了。”
身材修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眼地上的薛宜,弯腰很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一边说:“他昏倒是正常的,昨天抽了一千二百毫升血,还坚持不让给他输血。”
顾沅震惊不已,他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也知道一千二百毫升大概就是一个人的极限了,再多一点,怕是会有生命危险了。
可是,薛宜为什么会被抽这么多血?顾沅看着医生把薛宜放在另一张病床上,疑惑地开口问:“他怎么会抽这么多血?”
医生放置好薛宜,诧异地看了眼顾沅,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沅竟然不知道薛宜给他献血的事,可现在薛宜也是病号,还是个非常固执的病号,他打着让顾沅劝劝薛宜的主意,说:“你不知道吗?你送来医院时,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正好没有o型血了,他就让抽他的血给你输。”
顾沅吃惊低张大了嘴,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薛宜竟然对他这么好。
医生继续说:“我先找人推他去做个检查,他坚持不肯输血,一会儿你劝劝他吧,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顾沅扭头看着薛宜苍白的脸,眼红泛着红,他也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气薛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直接说:“医生,你先给他输血吧,身体要紧,等他醒了我会好好劝他。”
一起生活了七年,顾沅知道薛宜有些地方十分龟毛,可他还是没料到薛宜会这么龟毛,失血一千二百毫升,还死活不愿意输血。
“那行,”医生点点头说,“我先安排一下,给他做个检查,然后就输血。”
顾沅点点头,看着医生叫了护士一起,把薛宜推了出去做检查去了。
病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顾沅忍着痛躺好了,望着天花板,想起了昨天薛恺之和他说,他给自己献了血。
他相信薛恺之没说谎,他和薛恺之血型相同。可昨天薛恺之的气色,比起薛宜白的像鬼一样的脸色,那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他和薛恺之一起到的医院,他相信薛恺之也知道薛宜给他献血的事。可薛恺之不告诉他就算了,昨天还当着他的面指责薛宜没照顾他,只顾着公司不顾着他。
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手法,可偏偏他当时还信了。顾沅讽刺地笑了笑,也难怪他和薛宜同床七年,也只能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知道他大哥顾倾不会在意这事,只会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也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说嘴。薛宜更不会主动告诉他了。从小到大,薛宜一直就是如此。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顾沅清楚,大概是觉得说与不说,都没什么要紧,因为不会从他这里听到一声感谢。
想想薛宜的默不作声,再想想昨天薛恺之的一番作态,真不敢相信这俩人是兄弟。顾沅相信,若不是今天薛宜在它面前晕倒,医生告诉他原因,他大概以后都不会知道薛宜给他献血这件事。
当年他和薛恺之相爱时,薛恺之也是这样的性格,常常在他面前数落薛宜,当时他却只觉得薛恺之直爽、可爱,还常常和薛恺之一起欺负薛宜。
第006章 章
薛宜被护士推出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又被送回了顾沅的高级病房。他依旧昏迷着,护士给他输上了血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沅和昏迷的薛宜。顾沅躺在病床上不能大幅度的动作,不能自己起身也不能翻身。他就么扭着脖子望着另一边床上的薛宜,心情极其复杂。
在他的心中,薛恺之一直是热情奔放的,待人真诚又爱憎分明,喜欢的人他对他千好百好,不喜欢的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有时候说话尖酸了些,可也说明他性格直爽。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人,他更喜欢性格直爽的薛恺之。
曾经,薛恺之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爱恋和依赖,对于薛恺之率真的性子他很喜欢。
而薛宜在他眼里,就是笑里藏刀的那种人。薛宜在他的记忆力很少笑,可他一旦笑了绝对有人要倒霉。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薛宜,是他十岁薛宜九岁的时候。那一年薛宜被薛凌接回了薛家,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并不被薛恺之和他母亲所喜。
薛宜从来都是沉默的,小小的孩童,脸上却常常是一种和年纪不符的深沉和阴森。因为薛宜的沉默寡言,他小时候没少和薛恺之欺负薛宜。
他记得有一次,大概是薛宜十岁的时候,他过生日,他妈妈送给他一个亲手缝制的奥特曼布偶,非常逼真,而且软软的摸起来非常舒服,有正常抱枕那么大,大概就是让薛宜晚上睡觉抱着当抱枕用的。
当时薛恺之看见抱枕觉得好玩,嚷嚷着要,薛宜死活不给,薛恺之就嚎嚎大哭。薛恺之的母亲怎么哄都哄不好,薛父强逼着薛宜把布偶给弟弟玩。薛宜抱着抱枕不说话也不给薛恺之玩。
薛凌气的一巴掌甩在薛宜脸上,十岁的孩子,被大人充满怒气的一巴掌甩在脸上,嘴角瞬间就破了,人也摔倒在地上,却依然抱着布偶不松手。薛凌指责薛宜不懂得友爱弟弟。
最后布偶还是给薛恺之玩了。顾沅记得非常清楚,当比薛宜小半岁的薛恺之抱着布偶时,立马不哭了,还朝他挤眉弄眼笑的非常得意。而这时的薛宜站在一旁,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嘴角勾起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他嘴唇上沾了血,猩红猩红的,那个笑容就显得非常阴森恐怖。
他妈妈和薛恺之的妈妈是闺蜜,他常常在薛家留宿,薛恺之也常常留宿他家。那天晚上他也在薛家住下了。吃晚饭的时候,薛宜没有下楼一直待在自己房里。
他记不清那个时候是因为什么原因,上二楼去了,路过薛宜的卧室,听见里面传来剪刀‘咔嚓咔嚓’的声响。他好奇之下推开了房门。
房里没有开灯,银色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房里。薛宜背对着月光,坐在地板上,顾沅看不清薛宜脸上的表情,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奥特曼布偶被他剪的稀巴烂。
布偶的填充物里有一些鸭绒,飞的满屋子都是,在月光下看起来竟然非常的漂亮。
顾沅那个时候只有九岁,父母恩爱异常,家庭很幸福,他不知道一个私生子的出现,对于薛恺之母亲的会有怎样的打击。他也不理解薛宜为何会宁愿毁了布偶也不给薛恺之玩,只觉得薛宜脾气古怪,玩不到一起。
直到后来长大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才觉得薛宜心性的可怕。那种自己喜欢的东西,宁愿亲手毁了也不给别人的心态,让他觉得可怕。这之后顾沅再也不招惹薛宜了,只是他也没想到一场生日宴,他和薛宜酒后乱性,最后还结了婚。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会和薛恺之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却只不过在一起四年。曾经他觉得薛恺之性子直爽可爱,今天心里却觉得有些厌烦。
顾沅拧眉看着脸色苍白的薛宜,此时此刻,终于肯承认当年他自己太过任性了。他收回视线,闭上了眼假寐。
没多久,另一边病床上的薛宜缓缓地睁开了眼。他一眼便看见了床边的输液架,和上面挂着的猩红的血液袋。
看着那一包血液,薛宜神色大变,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仿佛又看见了妈妈躺在他面前,下半身被血染红了。妈妈的身体里流出一个刚成型的小小婴儿。
薛宜浑身发冷,他紧咬着牙,视线顺着输液管往下,落在他的左手手背上。他伸出右手快速地拔下针头甩手扔掉了。手背上的针眼立马冒出血珠,薛宜看也不看,只随意地用手按住了针眼。
针头上的血滴答滴答地滴落在白净的地板上,很快汇成不小的一滩,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儿。薛宜闻着这股让人烦躁不安的味道,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