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部下是鬼神 番外篇完本——by谁家洗砚池边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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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门派之下,子弟众多,记名者少,自然也很难确认彼此身份,便将这些挑拨皆信以为真。自然双方矛盾日益增多。
只不过,冲突虽已到位,却还需要一个导火索。
而这个导火索,就是行休谷谷主柴友的死。
宋甜儿的武功天赋远胜寻常人,丁枫又为其找来了各种适宜秘籍、兼以元原从系统中取出的药物辅佐,短短十几年间,便足以凌驾于江湖中大多数人之上。
对付一流的高手,或许只能勉力为之。但对付柴友这种等级的人来说就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柴友作为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当然不能简单死去。
他必须死的有价值。
为了实现他的价值,元原也终于派出了自己在行休谷中埋了多年的那枚棋子——
钱成。
钱成虽爱留恋于烟花之地,却并非无情之人。
当年柴友为夺田征地,逼得繁家村全村人走投无路、几乎尽数亡于求生途中。这村中之人,不仅有时年尚为幼子的小哑巴,还有因此事而失去了父母妻儿的钱成。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只是钱成清楚,单凭自己根本不能动摇其分毫。恰逢此时,他遇到了元原,彼时年方七岁的元原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十年隐忍,钱成不可不谓心志坚定。能在柴友这样的人身边混得如鱼得水,其聪敏睿智也可见一斑。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人才,元原其实有些舍不得他死。
只可惜,他的死,却也是元原这一局的重要一环。
半月之前,钱成按照计划故意给柴友留下了一些足以证明自己有异心的蛛丝马迹,引起了柴友的怀疑。而后,柴友派去查探的人所带回的关于其身世的结果、更是足以让柴友推理出其背叛的缘由——
亡族之恨令其忍辱负重,蛰伏于行休谷中、与另一势力暗中有所往来,这个势力可能正是南堂馆,也可能是其他的组织。
但其有异心,确实毋庸置疑的了。
柴友做事向来干脆利落,得知钱成背叛便生了将其除去之心。只是他生性多疑,除了小哑巴外,信任的人不多。
钱成在谷中十年,关联甚广,其死亡之事若是处理草率、或有不妥。柴友便派小哑巴偷偷尾随于其后,以寻找一个恰好的时机,将其除之而后快。
只不过,还未等小哑巴动手杀钱成,柴友却先于钱成一步,被宋甜儿杀死了。
小哑巴人虽聪明,却很有些愚忠。虽其主已逝,却仍想着要完成柴友的最后一道命令,按照计划、杀了钱成。
可他不知道的是——
从容赴死,也是钱成接到的最后一道命令。
是以当日,钱成便与往日一样,在街上游荡。先是吸引了满街的注意,又故意去南堂馆的刘大娘摊前惹事。
李红袖此前已给了钱成许多关于南堂馆的情报,他自然也很清楚这大娘脾气火爆,肯定会动手。这样一来,南堂馆便被牵扯到了这件事中。
而且如此一闹,也吸引到了足够多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南堂馆随即便派出了人悄悄尾随其后,正好见到了自以为时机恰当的小哑巴下手杀害钱成的一幕。
这之后的导向便简单多了。
南堂馆既了解到了所谓“真相”,依阎浩的多疑性情,自然会继续探查。柴友之死虽被谨慎隐瞒,但终究瞒不过对方的细致查探,最终也确实悉数被南堂馆洞悉。
而那一把火的作用也极为单纯,不过是为了引小哑巴前去而已。
依小哑巴的机敏,自然能感觉到这火燃的不寻常,且他又和柴友一样的自负、不肯相信旁人,自然会亲力亲为,亲自前去。
之后,故意将柴进的人头放于彼处,以人头扰乱小哑巴的心智,使其内力受损。而被刻意引去的南堂馆和石鹤更是将这场笑话推向了高潮。以当时之境,无论是南堂馆还是石鹤,总有一方会对小哑巴动杀心的。
何况,就算当时小哑巴未死,事后补个刀,栽赃嫁祸给任意一方、也足以推动整个事态向元原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在元原的计划中,小哑巴是必须要除掉的一个人。因为这小哑巴聪明过人,又没有野心、只盲从于一人,而且现在他盲从的这个人还已经死了。
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没有弱点。
如果不除掉他,之后诸多计划都有变数,而他一死,其他诸事便没什么悬念了。
面对这种似乎轻而易举的胜利,即便是狡猾如阎浩,也终究难耐这诱惑,犯下人都难免会犯的错——
比起虚幻的敌人,更急于打垮真实存在的敌人。
所以虽然知道有诈,阎浩却还是自鸣得意地抓住了攻击行休谷的机会,想要将其打垮。
可世事往往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赢时自然欢欣雀跃,却不知,对方死后,他就是下一块磨刀石。
一个欲以吞噬人血肉来强大自己的恶魔,哪会给旁人留下丝毫喘息的余地。
***
陆西。生归河西,屠苏镇。
分明还是初冬时分,此地却已冷极,除了常开不败的独语花外,千花万木皆已凋零。
只是这里的风景虽显衰败,行人却多带恬淡欢喜之色。
路旁摆摊的阿哥今天穿了身厚厚的褐色棉衣,头上的帽子也缝了密实的貂毛,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他卖的都是些手工编织的小玩意,都是他媳妇提前一天在家做好的,由他拿出来卖。
他站在摊前,虽然无聊,却并不因这寒冷天气而感到痛苦。
此时气候虽寒,但媳妇缝制的衣服和帽子都暖和极了。还有他刚刚吃完的、媳妇给自己准备的暖烘烘的馄饨,实在让他心中既熨帖又感动,心中暖洋洋的,脸上自然也是笑意满满。
只不过心情虽好,但在这样天气里出来的客人确实不多呢。要是不把这些东西都卖掉,实在是辜负了媳妇的一片心血,而且,也没办法给她买那个好看的簪子了。
思及至此,阿哥连忙振作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
“诶嘿!走过路过的朋友们不要错过啦!这些小玩意都是我媳妇亲手做哒!便宜又好看哦!”
这一吆喝还真的多少起了点作用,果然围了几个路人上来打量。这几个路人有的摩挲,有的叨咕,还有的一问了加钱就摇了摇头的。
哎,可惜,这些人一看就是只围观、不掏钱的。
难道还真没谁是诚心买货了的吗?
阿哥不死心,再接再厉地扫视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没想到,这一扫,还真让他扫到了正主!
不远处,有个男子牵了一匹骏马,信步走来。这男子穿的并不多,在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群中显得很是突出,偏他还一副全无所觉的样子,从容地像是正步于七月的暖阳中一般。
看来这是个跑江湖的呀!而且看着就有钱!
阿哥心中一喜,抬高了音量,吆喝道:“诶!走过路过的朋友们!想买点小玩意回去给自家娘子不要错过啦!我这摊子上可都是好东西啊!”
他这吆喝十分之卖力,那人果然听到了这声音,朝这边望了一眼,便走了过来。
见那人走近,阿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更是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这人竟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浓眉秀目,英气非常,更有一身卓然于众人之间的优雅气度。他行到阿哥摊前,笑着摸了摸鼻子,道:“刚听阿哥您道有小玩意可以买……我想给我弟弟挑点礼物。”
“弟弟?”阿哥殷勤道,“令弟多大啦?”
“十七了。”
十七?那看来已看不上那些讨巧的小玩意儿了,还是得准备点实用性强的。
阿哥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对男子道:“你那弟弟可是习武之人?”
男子答道:“正是。”
阿哥又问:“习剑否?”
“然。”
那就好办了!阿哥一弯腰,从摊位地下的小筐里掏出一个绸缎制的小包裹来。
这包裹虽小,却别有洞天,里面竟装了许多不同款式样貌的剑穗,各个编织细致,显见其制作者手艺之高超。
男子倒也不纠结,简单扫了几眼,便挑了一个天青色的剑穗拿到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没问题,这才爽快地付了钱。
阿哥暗道没看错人,心念一转,又道:“要不要再给令弟挑点别的东西?”
男子兴趣不减,问道:“还有什么?”
阿哥闻言连忙再次弯腰,又扯出了摊位下的另一个小筐。
这筐中东西就不多了,只放了一只精巧的小帽子。这小帽子以绒线制成,通体浅蓝,上面还用线编了两个精巧的小耳朵。
男子一见到这帽子就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弟弟若带上这帽子会很是好笑的样子。
“怎么?您不喜欢这个嘛?这帽子可本来是我媳妇让我捎给我小舅子的,偷偷卖给你啦!回去再让我媳妇再重新做个。”
男子结果帽子细细打量,眼底嘴角都缀满了笑意:“很喜欢。只是想不出我弟弟带上这个帽子会什么样子。感觉……会很有趣呢。”
脑海中一瞬闪过那个孩子向来乖巧的面容很有可能因这帽子破灭掉,男子就十分想笑。
他笑眯眯地递了点钱给阿哥,接过这帽子在手中细细摩挲了一会,叹道:“希望他能喜欢吧。”
阿哥见终于卖出了货物,心情极好,搭了句话道:“你那弟弟听起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啊!”
“是啊。”男子无奈道,“他定了的事情,别人都改不了。”
他这样说着,面色上又多了点感伤:“不过我也已有三年未曾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一切都好。”
“这样啊……”阿哥双手拄在摊位上,也跟着叹了一声,“但是现在的孩子啊,确实也都挺了不得的。比如说,那个无争山庄的原随云,据说虽然目不能视、剑法却十分了得!过几日还要破格参加试剑大会去呢。”
“是嘛!”不知为何,男子的笑意竟加深了些,“果真进步不小。”
阿哥不以为意,继续道:“还有那个千杯客的唐原,年纪也不大,据说还未及弱冠呢!你看看人家那算计,三天啊!就三天!两个不小的门派、居然真的被他弄的说没就没了!”
男子笑意一敛,微微皱眉道:“千杯客?唐原?”
“咦?您不知道?”阿哥惊讶道,“就是前些时日在江南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呀!据说那个唐原把行休谷和南堂馆都算计了,不废吹灰之力,就让这两个门派自相残杀了!”
男子摇摇头道:“那两个门派也并非什么名门正派。欺压弱小、残害无辜的事情并没少做。只不过,唐原如此作为,也着实太过狠厉。而且说到底,也不过是私欲使然罢了。”
阿哥赞同道:“是呀是呀!就是这个道理,哎呀,还是您这样有文化的说的透彻!”
男子笑笑,不再叙谈,只对阿哥道:“便帮我将这两件东西包裹起来吧!”
他看着阿哥忙活的身影,心中却还在反复地想着刚刚这阿哥说的话。
没想到,虽是相近年龄的孩子,那唐原的行事性格却和云儿截然相反呢。
和这唐原一对比起来,他家云儿真是可爱多得多啊!不知比其强多少倍呢!
他在心中嘀咕的时候,小哥已经将礼物都包好了。小巧的盒子搭配着漂亮的花布,显得既可爱又郑重。
男子满意地接过阿哥整理完毕的礼物,也不再多留,纵身上马。
他确实已太久没见过云儿了,刚刚与那阿哥叙谈一番后,竟十分想他。也不知这孩子整日忙于练剑,有没有好好休息呢?
好在,马上就能见面了。
男子勾起唇角,轻勒马绳。骏马长鸣一声,一骑绝尘而去。
所朝向的,正是秋宁剑谷所在的方向。
第30章
装x什么的是很需要体力的,何况还要往返于两地之间。忙完了千杯客的事情,元原便再次神行千里、回到了秋宁剑谷。
之前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他几乎连续几天不曾好好睡过了。现在试剑大会的事宜已安排妥当、江南之事目前也已告一段落、后续进展皆由顾惜朝和李红袖安排着,他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这一歇,便足足歇了大半天,待他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苏醒时,时间已到了戌时。
意识刚刚苏醒,元原便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气,和一股隐约的熟悉花香。
他起身揉了揉眼睛,声音间还带着点沙哑:“你怎么来了?”
刚从陆西赶回的楚留香,脸上还带着奔波一路的疲惫之色,却仍贴心地帮元原摆好了碗筷、回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元原披了件外衣,坐到桌子旁:“你陆西那个朋友的麻烦解决了?”
“恩。”楚留香应了,又打量了元原一阵,见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笑道,“准备试剑大会这么累吗?瞧你这样子,好像是彻夜不眠地去杀人放火了一样。”他说完觉得好笑,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元原闻言,顿了一顿:“我还真的是去杀人放火了。”
楚留香以为他在开玩笑,惊奇道:“云儿居然学会幽默了!可喜可贺。”
元原:“……? ?br /> 不过说到杀人放火,楚留香倒是想起件事:“这次我在路上,听说了一个人。”
“哦?”
“据说叫唐原,近日在江南一带,做了点大事。你可有听说他?”
元原盛汤的手顿了顿,应了声“恩”,将碗准确无误地摆到了楚留香面前,道:“你觉得这个人……如何?”
楚留香思索了片刻:“不相识,不好评说。不过倒是杀伐果断得很。”
他心中其实并不甚喜欢这个“唐原”,不过又觉得背后非议别人似有不妥,便含糊道了句。再一想,这个话题还是自己鬼迷心窍地提起的,只好轻咳了一声,岔开道:“说来,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楚留香将身侧包裹打开,先拿出了一个剑穗,又起身取下了元原挂在床头的剑:“我挑了个天青色的剑穗,觉得你会喜欢。”
元原心道,反正他不开游戏面板就看不见,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还是配合道:“恩,谢谢。”
楚留香颇为愉悦地受了这谢,帮元原将剑穗仔细地系好,又将剑挂了回去、从包裹中拿出了另一样东西来。
这是顶帽子。毛茸茸的材质,毛茸茸的耳朵。
元原看着系统模拟出来的东西,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楚留香挑眉笑道:“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元原:“……哪里适合?”
楚留香伸出手、不容元原拒绝地将这帽子戴到了他头上,还细心地为他正了正耳朵,开心道:“看,果然很适合!”
元原:“……”我看不见,谢谢。
被迫收下了一个礼物,元原觉得楚留香这几年长进了不少,很有胆量。不由得好奇道:“你陆西的朋友到底出了什么事?”
楚留香道:“小事。”
小事要处理三年?信你才有鬼了。
元原知道楚留香这是不想说,他倒对此也不甚好奇,真要好奇的话,让李红袖她们查一下就好了。
“对了,红袖这次可有什么东西送我?”香帅抿了口茶,与元原很是心有灵犀地道。
李红袖这丫头虽然喜欢舞刀弄剑,但上次见到她时,她居然迷上了做女红,走的时候还送了他一个香囊。手艺虽不算好,但对于没人给自己做香囊的香帅来说,算是很不错了。
只不过这香囊一戴就戴了三年,也该换了。
“她早就不迷女红了。”元原道,“她现在换了个喜好,改做木偶了。”
他说着起身,从床底的木箱里掏出了一个样品,给楚留香展示了一下:“诺。就这个。”
楚留香看着这个跟用来做巫蛊之术的小人十足十相像的木偶,觉得整个人十分之不好:“你确定?她的爱好……跨越度是不是有点大?”
元原轻轻耸肩,疑惑道:“大吗?香囊和这木偶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啊!”
香帅:“我觉得区别挺大的……”
元原笑了:“那你还没看到甜儿做的呢,她的木偶上面还别出心裁地插了一堆针!上次她突然塞我手里跟我炫耀的时候,差点没扎到我。”
香帅:“……”我确定了!这根本不是像啊!这就是巫蛊之术啊!他无奈道,“这个甜儿……就是你七年前收留的那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