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捡到一只看脸系统完本——by叶叶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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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宫廷权谋文十二
顾昭终于忍不住叫来暗卫,问他叶幕如今在哪里,却得知,原来他竟然回来没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洛玉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他耽误了他们这么久的相处时间,如今见面了,必定是难舍难分吧。
一想到叶幕会对洛玉书露出他不曾见过的模样,他就感觉到胸口的嫉妒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在这折磨人的嫉妒中,他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残忍的作法。顾昭从这种想象中感受到快意,也是这样的想象,支撑着他一直等到了叶幕回来。
999很愤怒,在顾昭身边各种挥舞刚长出的小爪子,叶幕内心却对顾昭的羞辱并不以为然。但是,身为顾昭“好兄弟”,又“痴恋洛玉书”,他就不能这么无动于衷,这也是个好契机,可以让他和顾昭“说清楚”。
于是,叶幕的脸色顿时冷下来。他天生长着一双多情桃花眼,平日里看人总带三分笑,所以,很多人虽然对叶幕的风流浪荡感到不齿,却仍旧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怄气也是极好。
可是,此时此刻,当他收敛了所有的笑意,顾昭才感觉到,原来那双眼睛也可以如此冷漠,一如他接下来丝毫没有温度的话语。
叶幕慢条斯理地叫来旁边战战兢兢的仆从,让他们把撒得满地的糕点收拾干净,等一切都重新变得井井有条的时候,他才恭恭敬敬地说,“惹得陛下如此震怒,实在是臣的不是。可是,”叶幕有点无所谓地笑了笑,“臣的秉性就是如此,陛下若是看不惯,臣也只能叫陛下失望了。”
顾昭条件反射地说,“不要叫我陛下。”
叶幕露出一个受惊的表情,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岂敢。”
顾昭受不了这样的疏离,不该是这样,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不是吗?他怎么可以叫他“陛下”?怎么能忍受他说出这种生硬的称呼?
顾昭忍耐下心底的阴暗,表情流露出一丝脆弱,他放软了语调,“阿幕,我是气急了,才说了这种混账话,我,我只是气不过,你对一个外人却如此关心。”
顾昭知道叶幕吃这套,每次只要他一露出示弱的表情,叶幕就会心软。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毕竟是青梅竹马,而且顾昭做起这种事情来驾轻就熟,效果极佳,叶幕果然不再紧绷着一张恭敬疏离的脸。可是,他这次却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地盖过去,洛玉书毕竟还剩5点好感,他以后免不了要和他接触,如果顾昭一再阻拦,他必定会受限许多。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叶幕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没有再说那一声声诛心的“陛下”,说出的话却比方才还让顾昭感到痛楚难当。他说,“玉书不是外人。”
“他于我来说,与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对我来说,是兄弟;爹娘对我来说,是亲人;而他,是我的……”
“好了!”顾昭突然开口打断他,此时,月亮已经被一片乌云掩住,黑暗中,顾昭的脸色看不明晰,他说,“今日晚了,我要回宫了。”
叶幕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说道,“而他,玉书,他会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兄弟,亲人,爱人,本就处于不同的天平上,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
顾昭此时出奇的平静,他“嗯”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然后就那么平静地和他告别,正常无比地走了。如果不是他方才还暴怒地几乎要杀人,他仿佛只是来送完了糕点,然后看天色晚了,就离开了。
999: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纸……
叶幕看了看天,心想,好歹是说出口了,应该还是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希望顾昭的大招来得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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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冷静无比地回了寝宫,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猛然就发了疯。书架,桌案,全都被他一一扫落,雪白的宣纸漫天飞舞,来不及躲出去的小太监们缩在角落不住哆嗦。
顾昭发完疯,走到一个柜子前面,在某处按了按,拿出一个锦盒。
他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摞摞的“证据”,眼里闪着让人心惊的冷酷与残忍。
他倒要看看,一个死人,还怎么占据阿幕的一个天平,怎么再和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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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幕时不时还是会去看看洛玉书,而且不管洛玉书怎么对他冷脸,他都一副无怨无悔的深情模样。这样一个昔日的风流公子,如今却为了另一个人变成这种深情款款的样子,前后对比产生的强烈反差,让洛玉书身边的小厮都忍不住变了阵营,私底下暗暗觉得公子实在有些太过无情了。
连下人都感动了,更别说身为事件最中心的洛玉书了。其实,他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沉湎于叶幕编织的以爱为名的罗网中,被人认为最铁石心肠的他,其实才是最为心软,更何况是对叶幕。
叶幕每一次的到来,都要让他为是否要自私一回而辗转反侧。这一天,洛玉书看着手上奇奇怪怪的据叶幕说,是他一针一针亲手做好的“手套”,心里想,如果下次,如果他还会再来,他就不再拒绝他,任性地自私一回吧。
也许做一个自私的人才是最快乐的。洛玉书为自己卑劣的快乐感到愧疚,心底的期待却让他感觉到这么多天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欢喜。
这时,管家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他的一张老脸因为焦急而变得通红,嘴唇开合数下,却不知从何说起。洛玉书让他稍安勿躁,他才渐渐平息下来,颤抖着说,“公子,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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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幕今天不打算去洛玉书府上了,根据人设,这么久不见了,再深情也该有点“落寞”才是,正适合借酒消愁。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就是醉仙楼,叶幕也来过几次,的确名不虚传。
叶幕每次来都习惯坐在二楼窗边,一边欣赏京城的灯火通明,一边品尝美酒佳酿。
今日,他来的时候,那个座位上却已经有了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陈南醉醺醺地给自己倒酒,英俊的脸庞上布满红晕,旁边东倒西歪的全是褐色的酒坛子。
叶幕缓步上前,走到陈南附近,浓重的酒气马上扑面而来。叶幕以扇掩面,笑着调侃道,“陈兄怎么一人在此处喝酒,而没有去看美人?”
陈南双眼迷蒙地抬头,看到来人,也不知道看清了没,傻呵呵地笑了一声,抓住叶幕的手,一百年仔仔细细地瞅,一边含糊道,“美人,只要这个美人……”
叶幕打开扇子,慢悠悠地问,“世上美人何其多也,你就要一个,不会太亏了?”
陈南艰难地抬头,眼睛迷蒙却很干净,让人依稀想起北境那广阔碧绿的草原。他醉了,却醉得有点清醒,他紧紧抓着叶幕的手不放,说道,“不如你美。”
说完,他就又歪倒在案上,乱七八糟地开始吟诗,“晓风残月,晓风残月,美人酒醒何处,美人心归何处……”
叶幕叹息着摇摇头,觉得今天的酒是喝不成了,收了扇子,把陈南架到肩膀上。
醉眼朦胧里,陈南看着那梦寐以求的人缓缓靠近他,猛地就把人扑倒了。浓重的酒气喷在叶幕的脸上,给叶幕的脸色也渲染上一丝迷人的醉意。
陈南抓着他一直没放开的手,凝视着叶幕的双眼,放在嘴边亲了亲,他的神情固执,却有种难言的忧郁,“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第50章 宫廷权谋文十三
陈南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叶幕身上了。温酒壮人胆,此时此刻,陈南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叶幕,看他脸颊绯红,看他墨发散乱,看他在自己身下如此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着迷地凑近身下人诱人而嫣红的唇角,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
叶幕不着痕迹地躲开,然后又用右手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问道,“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陈南委屈地点头,他一喝醉就变得更幼稚,此时脸上已经是一副被拒绝了要哭出来的样子。
叶幕像哄小孩似的叫了好几声乖,然后让他先起来。
陈南本来迷迷糊糊地被叶幕带着,一听让他起来,马上就又拗起来,“啪”一声猛得把叶幕按倒,“我不!”
还好他有防备,不至于磕到脑袋。叶幕撑着手肘,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不觉得这么说话很奇怪吗?”
陈南瘪瘪嘴,落寞地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我起来,你就又要去找他了,对不对?”
叶幕最近一直都在刷洛玉书好感,的确有些忘了他了。叶幕想了想,妥协了,“好吧,那你就压着。”
叶幕弹弹他额头,随意地调侃,“都让你压着了,给不给涨点好感啊陈三岁?”
陈三岁嘿嘿笑了一声,什么都不知道,就撒娇一样地蹭叶幕,“好。”
999:涨,真的涨了!95了!
叶幕:……哈。
又折腾了半天,叶幕才把这个巨型人偶搬上马车弄回房,又费了老大的劲,才顺利摆脱他,逃脱升天。出来的时候,他的衣服都差点被扒掉一层。
叶幕边走边整理松松垮垮的凌乱衣衫,这模样,把府内的一众丫鬟都看得面红耳赤。
行至院内,一颗巨大的槐花树下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他白衣胜雪,墨发轻扬,气质温文如暖玉。白色的槐花不断地飘落,像雪一样纷纷扬扬洒落满地,洒满他的肩头。
他仿佛已经站了很久,他的目光穿过溶溶夜色与空气中淡淡的槐花香,与叶幕遥遥相望。
洛玉书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却因为他此刻带着的温柔笑意而显得有生气了许多。
叶幕缓缓走近,抬手拍落他肩膀上一层层的花瓣,“怎么不进去等?”
洛玉书淡笑着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叶幕,好像下一刻就再也无法看到一般,深深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柔与不舍,他一动不动,似乎想把这个人永远地镌刻在他心里。
叶幕想起自己随便做的雷人东西,抓起他袖里的手,发现上面果然套着一只蠢得不得了的毛线手套,自己就先笑了,桃花眼微微弯了弯,里面仿佛洒满亮晶晶的星辰。
洛玉书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来之前他只想着要看叶幕最后一眼,即使不舍,也不想要表现出来。可是,等到见了他,他才发现,看了一眼,却还想再看一眼,他永远也看不够他。
他突然也开始害怕起了那条从未走过的路,下落黄泉的孤独是因为,那里没有他。
可是,再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呢?
洛玉书从袖中掏出一支碧玉色的长笛,长笛尾部缀着一只小小的树叶形状的挂坠,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他一直以来最珍惜的东西。
“替我保管它,可好?”
叶幕接过这支意义非凡的笛子,挑眉笑道,“定情信物?”
洛玉书也笑了,“嗯。见它如见我。”
叶幕搜了搜自己全身,发现也没什么能回赠的东西,于是随手摘了片泛黄的叶子,咳了一声,“见它也如见我。以后,再给你个正常点的。”
洛玉书珍惜地把这片随便拣的叶子放到怀中,紧贴着胸口放着,垂眼看他,优美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颤。然后,他什么也没说,伸手将叶幕抱到了怀中。
庭中的槐花仿佛要一夜落尽一般地零落。
谁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个暗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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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洛玉书就再也没有来过。
过了几日,朝中突然传出五王爷意图谋反,如今全家都已被抓入天牢的消息。刚刚平静不久的京城顿时又掀起一阵新的风浪。
五王爷在先前的真假太子事件中就立场明确地站在他义子那边,此时爆出谋反的消息,很多人也并不惊讶。当然,也有些人认为,新皇根本容不下从前染指过皇位的五王爷一党,虽然表面上是一派宽容,只惩戒了主谋太后,其实私底下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这次的事情,也是他早已算好的一步。
让京城气氛进一步紧张的是,更多的人纷纷认为,别说是五王爷,所有从前参与过拥护假太子上位事件的人,最后都会被一一清理,五王爷只是开始。
一时间,朝堂上下官员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保住的脑袋就要啪嗒掉了,每天都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为从前自己太过迅速的见风使舵而后悔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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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阴沉沉的,日暮时分,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低低的黑云几乎要垂到地面,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叶幕急匆匆地往皇宫赶,却被告知皇上还在御书房接见朝廷官员,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大太监知道这位爷是怠慢不得的,忙殷勤地让他去殿内等候,叶幕摇摇头拒绝了,看了眼昏暗的天色,缓缓在殿前跪下了。
大太监大惊,若是让皇上看到他让这位爷跪在这儿,他还不得被生生扒了皮!他忧心忡忡地苦口婆心劝叶幕快起来,叶幕却固执地一动不动,一副要跪到皇上出现为止的架势。
大太监愁得在冷风中都冒了满头满背的汗,多次劝说未果,只好咬咬牙打算去叫皇上了。
这时,身后一道冷峻威严的声音响起,大太监吓得两腿发颤,一声都不敢吱,顾昭却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叶幕抬头看他,他的发梢上挂满了雨珠,湿湿地贴着脸颊,尽管有些狼狈,却依旧美得惊心夺目。
他的睫毛上也满是细细的水珠,他眨了眨眼,眼里是满满的祈求。
顾昭在下令捉拿五王爷一家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叶幕会来求情,也早就想好了相应的对策。
可是,想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冷静地在各种错综复杂的线索中层层剖析,却无法在此时叶幕哀求的目光中保持一点点的镇定自若。
他抓住叶幕的手臂,沉声道,“起来!”
叶幕执拗地不动,“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放过他好不好?”
顾昭压抑地说,“他要谋反。”
叶幕的眼眶湿润,里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根本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关系。”
顾昭讽刺道,“和他没有关系?那当初坐在龙椅上的是谁?”
“他是迫不得已。”
“哈哈哈”,顾昭笑起来,“迫不得已,好一个迫不得已……”
顾昭的心都麻木了,这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多么令人感动。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不是为了他。
为了那个废物,你到底还可以做到什么地步?还可以……伤我到什么地步?
叶幕没有空在意顾昭的怪异,他急切地说道,“只要你放过他,我可以带他离开,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叶幕不说还好,他一说“离开”两个字,顾昭就像被针扎了的刺猬,马上就变得极为可怕,“你要离开?”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叶幕却一点也不顾忌那冷冰冰的打在身上的雨水,拉着顾昭的衣角,保证道,“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顾昭的眼中闪过痛楚与惊怒,他再也挂不住最基本的面具,他揪住叶幕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提起来,“你要离开?要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是谁说,永远会陪着我的,现在,你却要为了另一个人离开我!”
叶幕艰难地看着他,顾昭简直要疯了,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一步步地逼我,你知道我不舍得对你做什么,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
顾昭愤怒地冲他发泄一般地吼道,“这是谋反的罪!是谋反!你还要我放过他,你想过我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我!他活着一日,就永远都会有人拿着我的身世做文章,也总会有迂腐如五王爷那样的蠢货会站在他那边,我不会有一天的安宁,时时刻刻都会处在危机之中,你怎么不想想我!”
叶幕说,“我会带他走。”
顾昭仿佛一瞬间泄了气,喃喃了一声,“走?”
半晌,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想都别想。”
顾昭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轻轻道,“放过他是不可能的。”
顾昭的身上也被狂风暴雨打得湿透了,他用冰冷的手温柔地抹去叶幕脸上的雨水,眼神幽深莫测,“这样吧,你以后就别回去了。你留在我身边一日,我就留他那条贱命一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