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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完本——by月神的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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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看着桓朱偷偷把手伸出来,听见她轻声嗫喏道:“我能摸一下你的眼睛吗?”
见胡亥半天没有反应,桓朱壮着胆子伸出手去摸胡亥的眼睛,余子式刚想出声喝止,却见桓朱一点点掀起胡亥的黑色的兜帽,凑近了些,认真仔细地盯着胡亥的眼睛。那只手离得极近,却怎么都不敢摸上去。
两人就这这么平视着,胡亥看着桓朱,忽然就轻轻笑了一下。
一瞬间,桓朱整个人都怔住了。
好看,真的好看,简直比星星都还要好看。好看得让她忽然就很不好意思,捏着衣角涨红了脸看向余子式,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王平小声提醒道:“要说参见小公子殿下。”
“殿……殿下。”桓朱只说了两个字就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反而是一旁的阎乐上前一步大方地行了一礼。
“参见殿下。”少年声音不卑不亢,眉宇间隐隐有浩然正气。
胡亥打量了他一会儿,轻声道:“起来吧。”
余子式静静看着这一幕,终于出声道:“阎乐,带桓朱去前院吧。”
阎乐点点头,一把拽起还对着胡亥发怔的桓朱就往外走。余子式扫了眼王平,后者心领神会地跟上了两个孩子。
余子式看着起身的胡亥,“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胡亥抬头看向余子式,扫了眼一旁的屋苑,忽然伸手拢着他的肩就带着他往屋子走。
“对桓朱的感觉怎么样?”余子式拽住了胡亥,两人在走廊上停下了。
胡亥看了眼余子式,还挺认真地问道:“先生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余子式被胡亥这一问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儿是他能希望的吗?他忍不住摸了下胡亥的头发,“算了,你什么感觉我不清楚,反正我感觉桓朱挺喜欢你的。”
“是吗?”胡亥抓住余子式的手,轻轻摩挲着。
余子式忽然问道:“你觉得你喜欢桓朱吗?”
胡亥看着余子式认真问自己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他低声道:“我喜欢你,先生。”
余子式抬头看向胡亥,随即就感觉到胡亥的手探到了他衣襟里。
好吧。
余子式轻轻甩了下头发,笑了下,伸手拽过胡亥的衣领,忽然用力拖着人往屋里走。拽着人在床上躺下,余子式很自觉地解开玉带钩,一声玉石清响,他看向身上有一双黑色眼睛的少年,警告道:“下手轻点。”
胡亥低头看着身下衣衫已经松开的余子式,一双眼幽深地渗人,终于,他轻轻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
余子式醒来的时候,胡亥正撑着床沿静静看着他,那样子餍足极了,也温驯极了。
余子式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记忆像是被某种强烈刺激冲散了,只有零星的片段划过脑海。那种几近失控的放肆,仅是回忆一瞬,那近乎疯狂的快感似乎又再次淹没了他,食髓知味。
胡亥目不转睛地盯着余子式,看着他从刚醒来的茫然到呆滞最后到困倦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心中一处柔软到发颤,他忍不住拿手轻轻蹭了下余子式的脸。
余子式看了他一会儿缓缓伸手环住胡亥的腰,埋头又窝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
“先生?”
“困,让我睡会儿,出什么事儿都别叫醒我。”说完这一句,余子式抱着胡亥不动了。宣泄与快感过后,身体的那种倦累感简直扛不住,他本来就累了很多天,这时候就算是天塌了他都懒得出门看一眼。
胡亥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中难得任性一回的余子式,摸了下他的头发,无声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
咸阳城外,一个青年牵着匹飞驰了大半个关中累得苟延残喘的马往城中走,守卫拦下他进行例行检查,青年从一身被黄沙滚成白色的衣衫里掏出一枚印鉴对着那守门将士晃了下,笑着走进了城门。
那将士像是愣住了,片刻后,他刷一下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青年的背影。
咸阳歌舞坊,丝竹弦声急。青年站在坊外望着那翻修了多次的歌舞坊门面,认了好久才敢犹豫着进门。
甫一踏进大门,他刚想找个位置坐下,就被迎面走来的年轻姑娘拦住了。熟悉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那青年当下就亮了眼睛,一双清丽的眼中全是暗送的秋水眼波。
咸阳歌舞坊的女子,平日里见识得就是达官贵人,天潢贵胄,本来是瞧不上这青年一身泛黄的廉价白衣,可偏偏这青年长了张太清俊的脸,一双眼勾得人心神直颤。那女子破天荒地伸手搭上那青年的肩,放肆地勾了下青年的下巴,巧笑嫣兮。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啊。”才貌双全的歌姬坊俏佳人施施地行了一礼,轻笑道:“不知公子从何处而来?”
青年听见女子的话,忽然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揽过那年轻女子的柔软腰肢往位子上一带,“本公子咸阳人士,自北齐边境而来,此次乃是富贵加身,荣归故里。”
女子一听是北齐边境,心里顿时明了这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咸阳士卒,她偏头看了眼那青年,笑着问道:“富贵加身?不知公子是得了几等军功爵?”
青年回忆了一下,对着那女子认真道:“最高的军功爵是什么来着?”
那女子想了想,斟酌道:“应该是封万户侯吧。”
“那按规矩,他们是该封我个万户侯。”青年点点头,颇为自得,随即轻轻地捏了下女子的腰,“去,给万户侯先上壶桂花酒。”
女子看着那青年笑个不停,她伸手扯了下他那身泛黄的衣衫,柔声问道:“敢问万户侯,你荣归故里,身上带钱了没?”
青年的视线顿住了,盯着那貌美女子,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们倒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年轻的女子不明就里,随即就被那青年搂住亲了一口。
“这么着,你先给万户侯我赊个账,等本公子跟当今陛下讨了赏,即刻就还上,你看如何?”
女子躺在青年的怀中,俏生生地笑起来,“公子,你要不先去讨个赏,然后再过来喝桂花酒?”说着她伸手揽上青年的脖颈,指尖一点点扫过他的脸。
青年思索了一会儿,对怀中的女子道:“你知道从这条街往北走有条巷子吗?那巷子里头有个朝官叫赵高,你先把本公子的账记在他名下。”说着他忽然扶起女子的腰一下子将人凑近了,低头静静望着她的双眼笑,“行吗?”
那女子久经风月场,却仍是被那青年一双眸子摄住了一瞬,她心中一惊,这男人的眼中能开出桃花来。
若是少年时,真不知道该是怎样一个惹人掉眼泪的风流浪荡子。那女子轻轻仰起头,望着那青年的脸笑道,“真想喝酒?”
那青年见怀中女子的媚态,颇为惊喜道:“你愿意请我喝上一杯?”那感情好呀。
女子笑着从青年怀中挣出来,走到不远处的叠放酒坛的阴凉处挑了只坛子,一转身,却瞧见那青年的视线顿住了。她微微一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略带不解地望去,二楼桌席处,歌姬坊的女主人正压着不悦厉声训着几个小丫头。
她拎着酒走过去在那青年面前坐下,挑起他的下巴问道:“喜欢半老的美妇人?”她抬手给那青年倒了杯桂花酒递过去。“不过,说起来她当年貌美时也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歌姬美人啊。”
那青年接过酒,低头笑了下,“看得出来。”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忽然问道,“你们这歌姬坊女主人,是不是有个双生的姐姐?”
女子诧异地睁大了眼看向那青年,“你怎么知道?还真有一个,前两年嫁了个商贾做妾侍,嫁过去没几天就熬死了,听人说她姐姐年轻时也曾有过风光无匹的一段时日。”
女子指了下大门口,“那时候无数咸阳权贵的马车仪仗就排在这儿门口,只为了迎她们姐妹俩入府一叙。”她忽然皱了下眉了,觉得自己这些话有点晦气,不愿再多说了。
那青年哦了一声,捏着酒杯望了依旧车马如龙的歌姬坊大门口,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反应。
那女子见青年喝得挺痛快,像是个军伍里出来的人,颇为豪气,转身打算给他再拎一坛子酒。她起身后,那青年忽然翻手覆杯,对着那车马喧嚣的歌姬坊大门口倒了一杯酒。
桂花酒,少年游,这些年的天南海北,其实不过一杯酒罢了。
青年忽然轻轻笑了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从滚上战场黄沙的衣袖中掏出一枚物事按在案上,他拂袖起身走出了歌姬坊。
等那歌姬再走回来的时候,早已找不到那青年的身影了,她疑惑地皱眉四周看了圈,忽然视线就顿住了。
水磨的暗色梨花木桌案上静静陈着一枚精致的金钗,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
那歌姬像是忽然顿悟一样睁大了眼,她记起那青年一身泛黄的旧白衣。
那哪里是什么廉价粗糙的布衣,那分明是极贵重的细葛战袍裹了关中的黄沙。
第120章

咸阳闹市,牵着只大黄犬的赤衣世家子正勾着那貌美胡姬的肩,言语轻佻放肆。那当街卖酒的异族女子心中自知得罪不起这咸阳城里的豪族地头蛇,逢迎了一会儿,却在那少年越发露骨的下流话中渐渐青了脸色,笑得愈发勉强。
看热闹的人逐渐围了上来,却无一人上前替那胡地女子解围。这些年大秦西北边境的胡戎趁着中原内战小动作不断,趁火打劫之心天下皆知,秦人对胡人绝对谈不上好感。
如果55 要细数西北胡戎与大秦的恩怨情仇,那这事儿可以追溯到大秦立国之前。当年周幽王玩烽火戏诸侯,玩得都城镐京直接被西北犬戎打穿了,他儿子周平王觉得镐京大抵是废了,于是一咬牙带着满朝文武东迁洛邑,临走前,吩咐跟西戎有世仇的秦襄公断后,并表示若是秦襄公与西戎交锋,所得之地尽属秦国领土,自此大秦始立国。
彼时岐山以西已经犬戎遍地走,周平王自己都扛不住领着家小往东跑了,说是封国其实也就是封个名分,偏偏秦襄公与他儿子秦文公剽悍,两人硬是扎根在西北徒手打出了一片血色江山,犬戎吃了西周多少地,全给他们打得吐了出来做了大秦的地产。
秦国本来就是打犬戎发家的,大秦尚武的风气最开始就是这么来的,胡戎与秦国这数百年的恩怨算下来,说是世仇都是客气了。
秦人这些年虽然与胡人有通商来往,但是骨子里先祖的傲慢与蔑视没变,此时咸阳闹市一群人围着议论不息,其实也就是看个热闹,为个胡姬出头?笑话,祖宗要从坟里爬出来骂街砍人的。
更何况从那少年的衣着打扮来看,绝对是咸阳豪族权贵子弟,一般的平民百怕是得罪不起。
不得不说,这群围观群众还是有些眼力见的,这位当街调戏胡姬的世家子,一般人还真得罪不起,他乃是大秦廷尉李斯家小公子李思。
李思无法无天惯了,玩得兴起,人也越发放肆起来,随手就掀起了那胡姬的裙裳。那胡姬原本就笑得勉强,终于在李思动手的那一瞬扬手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李思整张脸都被打偏了。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那气得发抖的胡姬,“你打我?”
当着众人的面,李思的脸瞬间就青了,甩手就一巴掌甩了回去。
那胡姬抖得直掉眼泪,却仍是瞪着李思,不敢避也不能避那一巴掌。
就在李思的手离得那胡姬的脸极近的时候,一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不轻不重地一翻。
“有话好好说呀,动手做什么?”褪了战甲只着一件素衣战袍的青年将军悠悠道。
李思吃痛地喊了一声,扭头看向那青年,一见是张陌生面孔,当下就蒙了,“你谁啊?”
那胡姬总算是压住了情绪,上前从青年的手中将李思轻轻扯出来,赔笑道:“公子别生气啊……”
“你别说话,没你说话的地儿。”李思瞟了眼那胡姬,甩手将碍事的人推了出去,回身看向那青年,“你谁啊?”说着话,他一只手搭上那青年的肩,一只手摸上了腰间的马鞭。
青年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位小公子,有话好好说。”
李思甩了下刚被青年捏得生疼的手腕,出口满是戾气,“我偏不呢?”话音未落,他一鞭子就已经甩了出去。
一刻钟后,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闹市策马,穿长街闯楼门,利落地勒马而立,赤色衣摆刷一声摆停,“李思你个废物滚哪儿去了?”
被收拾得鼻青脸肿却仍是死死拽着青年大腿不放人的李思一听声就张嘴喊,“哥!这人打我!”
青年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恶人先告状的李思,“你说什么?你好好说话啊,别闹啊。”说着他就往前走了一步,李思不放手,就这么趴在地上被他拖着走。
李由瞟了眼自己幼弟那一脸的伤,从腰间甩出鞭子凌空抽了一鞭子,望着那青年冷冷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那青年被鞭子一指,瞬间不动了,被他拖着走了一路的李思刷一下站起来,抹了把鼻血就窜到了李由身后,恨恨道:“哥,你上,我打不过他!”
李由回头就骂道:“打不过不会叫人啊!你个废物!”将鞭子甩手一扔,他抬头拍了下手。
一声响后,无数的咸阳禁卫军从街道不知名的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手里拿着刀枪弓箭剑戟盾各色雪亮兵器。所有看热闹的人愣了一瞬,顿时作鸟兽散。留下那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无法无法的二世祖。
老子当年最浪的时候都不敢这么玩啊!
刚代掌咸阳禁卫军巡逻队伍的李由抱起手臂望着那被团团围住的青年,一字一句冷笑道:“说,你姓什么名什么字什么何方人士来咸阳做什么?”
青年彻底愣住了,“我?”
李由甩手,禁卫军自动让开一条路,李由走到那青年的面前,仔细瞧了两眼,忽然觉得这张脸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他刚开始琢磨,李思忽然拽了下他。李由当下一扬眉,管你是谁,皇子我都敢照单收拾。
那青年看出李由眼中的戾气,忙解释道:“我没动手啊,你弟的伤是他非得扑上来自己给摔的。”他要是动手,李思早废了,哪里还能在这儿活蹦乱跳地扑腾?
李由看了眼李思。李思一缩头,李由转回去头,李思立刻狠狠瞪了眼那青年,一副龇牙的小恶犬模样。
青年放弃了和李思沟通的想法,对着李由道:“这位公子,看你也是个讲道理的……”
“别。”李由忽然抬手挡住了青年说下去的势头,扬眉缓缓道:“谁跟你说我是个讲道理的?你把我弟打成这样,我不为难你,我还和你讲道理,我要不要再给你吊城头清醒清醒?”
青年还来不及说话,李由就淡淡吩咐了一句禁卫军,“上,把人先给我绑了,先查查文书度碟。”李由不傻,能把李思折腾成这样自己却是毫发无伤,这男人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既然打不过,那就试试群歼呗,双拳难敌四手,先把人放倒了再说。
青年看着围上来的禁卫军,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一下。
……
王平敲门的时候,余子式还睡着,胡亥站在廊下平静地听王平说完了,随即回身往屋子走。
“先生?”胡亥拿手轻轻蹭了下余子式的脸。
余子式动了一下,而后皱着眉往被子里窝了下。胡亥看着他的样子,从一旁捞过衣服,一点点摸上余子式的脸,“先生。”他难得见余子式睡得这么安稳,忽然有点舍不得将人叫起来。
余子式伸手将胡亥拽到床上,闭着眼没了动静。
胡亥摸了下他的头发,轻声道:“先生,武通侯王贲回咸阳了,在闹市与李由打起来了。”
顿了一会儿,余子式刷一下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胡亥,“和谁?”
“李由。”边说胡亥边抖开衣衫披在余子式身上。
“李斯他儿子?”
“嗯,听说还调了禁卫军。”
余子式愣了一会儿,刷一下起床穿衣穿鞋。

第121章

余子式不得不说,他是真的佩服李由的胆魄,李由的确有乃父之风。
他只希望世子殿下刀下留人。
等余子式赶到现场的时候,王贲已经把场面收拾得很干净了。年轻的将军立在街头,闻风赶来平乱的正牌咸阳禁卫军尚未动手,大秦武通侯将军印一出,刷得跪了一地的大秦铁甲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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