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迹影/迹影完本——by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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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二人对视了几秒,顿时便笑开花,二人纯澈清爽的笑容瞬间点亮这满是虚情假意的接待室,像是世间仅存的两处干净之地,二人无忧无虑地在那里成长。
褚承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宋言初,不知不觉,心中的那一片黑暗好像找到了一丝光芒,只有几秒,但也足以转变......
***
顾倚青刚出了技术室迎面花想容就扑来将他紧紧抱住大吼:“相公!奴家好看不!”
他费力地掰开牛皮糖,看着后者一身长袍两大水袖荡漾风骚无比:“好看得紧。”然后在花想容脸上啵了一下:“乖,老子忙去了。”
“不就是去看亲属嘛。”花想容十分了解地一语道破,还好心补充道:“刚才看见相公你的阿飏表弟和小白医生来了噢,还有撞车的那个先森~”
顾倚青听闻心中一动,捏了一把花想容涂得京味十足的花旦脸道:“还是小样儿懂老子。”说完就把后者一丢直接步出后台。
顾倚青未着正规的西装革履,上身是湖绿色衬衫,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剪裁得体的西裤下是专门定制的皮鞋,像花蝴蝶一样跑出前台,引得各路人士纷纷侧目。
他在社会上被称作官二代军二代已久。顾缜是国家土地局局长,顾氏代代从政。他曾外祖父还在战争中立有赫赫战功,外公左丘亥是国防部高级上将,舅舅左丘颉也是陆军出身,后调任警视厅工作,且那不为外人所知的表弟左丘衍也是国防大学特种部队毕业。虽是这样严谨□□的军官家族出身,但顾倚青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被称作严肃检点的个人作风,这也是他招人非议的原因之一。
他远远地就看见左丘飏兴奋地对自己招手就迎了上去,表兄弟两见面就是个大大的拥抱。
“表哥辛苦了。”左丘飏体贴道。“我带了言初来。”
“你好。”宋言初露出明媚的笑意,朝顾倚青点点头友好道。
顾倚青十分了解地打招呼。
左丘飏顺带拉起一旁的褚承:“表哥,这就是我的褚承师兄。”
顾倚青记得这就是那天在停车场和沈听情一起的男人,又联想起刚才左丘颉那几欲让自己暴走的表情,就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然后露出顾少爷式的招牌笑容:“嗨小橙子,没想到竟然不是在法庭上见到你。”
褚承听他这么说有些不解,神色疑惑地看着顾倚青,同时也为对方略轻佻的言语皱起了眉头:“我叫褚承。”
“我知道,褚承嘛。”顾倚青直到刚才看了那律师信才知道是“褚承”而非“楚橙”。此时此刻他一脸大义凛然地道:“老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拖累舅舅和弟弟的,你们要告就告。”
“表哥你在说什么呀。”左丘飏有些急了。他了解这个表哥向来有些人来疯,经常会说些不可理喻的话。
“阿飏你不知道,你这个师兄要告老子。”顾倚青朝左丘飏挑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返地道:“老子过不了多久就要蹲监狱了,连阿衍都不救我了。”
“师兄,你要告表哥?”左丘飏惊恐道。
褚承一脸莫名其妙,只当顾倚青是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淡淡道:“没有。”
“律师信都被老子撕了。”顾倚青插着腰挺着胸膛道,这架势倒像是他要告人而不是人要告他。
“顾先生,我想你是有点误会。”褚佑此时也从旁边走过来道。
“毛线。”顾倚青一脸义愤填膺地挑眉看着父子俩。
“那封律师信是伪造的,你舅舅和我早就说好了。”褚佑忍下些笑意,如猎鹰般的眼神也在打量着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些不妥之处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妥。
顾倚青愣了一下,觉得好像膝盖中了一箭,嘴角抽搐道:“你们不告我?”
父子两无辜而正义地摇摇头。
顾倚青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忽然一把掏出手机开始狂拨左丘颉号码,显然对方早有预备地直接掐断,不禁攥紧刚买不久的新手机咒骂:“左丘颉,等着老子糊你一脸翔!”
“表哥.......”对于顾倚青这般直呼大名,左丘飏显然被吓得不轻。“不要这样对爸爸.......”
“哼!”顾倚青头也不回地就撒丫子蹬蹬蹬奔后台去了,心中走了狗屎运般豁然开朗的快意和愤恨无比的被整蛊感交织错杂。最终心里想着就是回家怎么在左丘颉心爱的保时捷上印几个黑印,然后把玻璃窗涂满印象派杰作,让对方一个月也别想开。
顾大总监火速冲回后台差点跟走出来的砂影撞个正着,后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叮嘱道:“看好演员,别出乱子。”
“知道啦影哥~”顾倚青咧开嘴露出招牌笑容。
砂影拍拍他的肩膀,和一旁大腹便便的商界友人走向场内的VIP坐席。而顾倚青和前来的贵宾寒暄几句后就奔回后台。
后台一切都好,直到顾倚青推开第13号排练厅的门时倒吸一口冷气。
“我了个........花小样儿,你在搞什么飞机?!”
花想容一脸梨花带雨地看着排练厅被他用长缨戳出的一个壮观的大裂纹,而沈听情在一旁维持着拉小提琴的姿势一脸呆滞,更亮瞎的是地上盘腿坐着一个身着唐装脸上顶着副大墨镜的二胡青年,嘴大张着看着全身镜上的杰作,还欲哭无泪地举着一根烂掉的二胡弦:
“顾总,我错了.......”
“乐淞你怎么搞的。”顾倚青嘴角抽搐,而后朝门外大吼一句:“梅荰你快去拿个新的二胡来!”
乐淞一脸苦逼的举着心爱的二胡,扯下墨镜露出一张水灵灵的泪脸:“沃茨奥,容容那货把它当长缨耍弄的!”
花想容在一旁听闻立即丢下红缨枪,双手抱头蹲下大叫:“相公你要打就打罢,莫要手下留情!”
顾倚青一吼,后勤紧急情况预备人员立刻就到,娴熟地换下了碎得不成样的全身镜。而花想容也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渣,拿起工具开始补妆。
与此同时,前台的表演正式开始。顾倚青也顾不得他们三人,叫人看好他们后直奔监控室。
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台前的每一细节,技术流白昉羽娴熟地操纵着灯光的走向,音响师在一旁托腮。
随着表演的进行,顾倚青也逐渐放松了些,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继续看节目。当听到花想容沈听情乐淞三人组的报幕后差点把开水喷到灯光操作仪器上。
“顾总,不用这么激动吧?”白昉羽笑嘻嘻地看着他。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念出了让人一时不得其解的节目名称,只知道这个节目大致是Curtis在校生与霍千合演的一个节目。
报幕完毕后灯光缓缓暗下,然后在钢琴声中又淡淡亮起,宛若月光初升。
一切都正常进行。
当幕布的第三阶拉起,台上是花想容京剧华丽丽登场,身姿一绕,坚实精湛的戏功可见一斑,沈听情的小提琴和霍千的钢琴完美地配合起来,乐淞的二胡有规律地配合着花想容的开腔,霍千又在东方传统五声调式的基础上给配了上了西洋演奏,可谓中西乐的完美配合,
突然,舞台中央像是吊下一个异物,大家只以为是场景的切换,可当那异物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全场哗然,更有女人的尖叫。
台上激情澎湃的三人丝毫没有察觉观众的异样,依旧忘我。而霍千看到了,钢琴伴奏戛然而止。
“咦?霍师兄怎么不弹了?”花想容嗓子的音刚到一半就硬生生憋回去。
沈听情则什么也不管,完全沉浸在自己小提琴世界中,带着墨镜了乐淞也只管拉扯着自己的二胡。
“滴答”一声水滴自上滴落,红色带着血腥味,直接落到花想容脸上。
☆、第 8 章
第八章
花想容抬头,入目便是一具被倒挂在他头顶不过一米的尸体,那滴下红色液体的不是正是死者的血液!突然尸体“砰”的一声,就在那三个人面前坠落下来。
“啊啊啊!!!”
台上三个人顿时以最高分贝的声音尖叫起来。
全场灯光亮起,观众惊慌失措,全场一片混乱,几十名保安努力维持秩序。
顾倚青一脸不爽地从后台监控室走了下来,斜了一下尸体,忍住要吐的欲望道:“这是要把老子呛死在音响上的节奏。”
梅荰捂着胸口跟着出来,瑟缩在顾倚青身后,嘴上还在不停地念道:“卧槽……”
“左丘飏,封锁现场,报警,然后把后台的人都带到前台。”坐在左丘飏身边的褚承严肃地命令了一声,而后又对旁边的人说,“爸,妈,褚璟,你们不要走动,还有你宋言初不许动。”吩咐完后动作敏捷地躲过众人,上台拿起话筒。
“我是检察院检察技术法证部的褚承,请大家保持冷静,全场人员回到座位不得离开,保安人员守住出口。”褚承镇定沉重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场让众人不得不听从安排。
“大家冷静,警察很快就来,后台人员放下一切,全部到前台,任何人不许靠近舞台,舞台人员下台。”褚承继续提高声调,严密冷静地控场。
“小承承.....”
“小橙子......”
“褚少......”
霍千早就从台上冷静地走下来,阿晋连忙担心地上前接应递水,顾倚青也上去问候是否有事。而听情,花想容,乐淞三人颤抖着全身,惊恐地叫唤着褚承,双腿发抖,完全迈不开步子。
“给我下去。”褚承转头看向那三人,冷声命令起来。
那三人浑身一惊,像是被狗追一样疯狂地跑开。不到十分钟,全场观众在保安人员的引导下回到座位,后台人员也全部来到前台坐到前排观众席,现场秩序得到稳定。
花想容一把扑到顾倚青怀里,吓得像一只小猫一样瑟瑟发抖:“呜呜呜相公人家好倒霉啊......处女秀就这么被毁了啦.......”
顾倚青无所谓地笑笑,拍拍他的带着头冠的脑袋道:“倒霉啥,老子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以后小样儿的演出定次次顺利~”
“呜呜呜相公真好。”花想容听闻一下子破涕为笑,脸上花了一片。
顾倚青习惯性地亲了亲他脸:“今晚先叫情情和乐乐送你回去,老子先去一趟警视厅。”
“相公你去干嘛?”花想容好奇眨眨眼。
“找亲爱的舅舅算账。”顾倚青皮笑肉不笑。
另一边,左丘飏报警后到后台将所有人引到前台后便和褚承会合。
“师兄,警察十分钟后到,这是全场监控录像。”
“好,我去看看尸体,你去各个地方看看,最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可能还没离开,你小心点。”褚承干脆地分派工作。
“是,师兄。”左丘飏顿时也严肃起来,说着便疾步走向后台。
褚承拿出西装胸口口袋里的手帕,在宽敞的舞台走了几圈,仔细了解舞台构造,而后又走到死者身边检查起来。
十分钟后,重案组的人来到现场,拉起警戒线,给所有在场人员录口供,法医也过来接下褚承的工作,检察院的检察技术部法证人员秋懿,云修意和周梨花每人拿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箧也都到位。
“褚承,怎么样了。”重案组总督察贾逍走过来,询问道。
“贾逍,这是监控录像带。”褚承将磁带交给了那叫贾逍的警察,然后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好,小胡。”贾逍接过那录像带,叫了一声。
“贾Sir,这是死者资料,死者张惕,缉毒科的弟兄,是张以谋的弟弟。”胡不泊跑过来,报告道。
“张以谋?上回的死者就是张以谋。”褚承脸色沉下来,如此看来这两件凶杀案必有联系。
“小胡,看看这录像带有何可疑之处。”贾逍吩咐道。
“师兄。”左丘飏也从后台出来,找到褚承。
“后台如何?”褚承问道。
“第一凶案现场是三楼五号包厢看台,我已经让秋懿他们过去了,我没带工具不好取证。”左丘飏点头道。
“褚承,我们重案组就一直在查张以谋的死,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如今他的弟弟也被人杀,还是缉毒科的弟兄,此事有些蹊跷。”贾逍托腮分析道。
“现场报告和证物报告我明天就给你,剩下的靠你了。”褚承拍拍贾逍的肩膀平静无风地说道。
一个半小时后。
紧张的搜证工作和问询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法证人员和警察人员也纷纷收拾,准备收队,观众录完口供也离开了会场。
褚承走到褚佑面前,看到傅水脸色苍白地靠在褚佑身上,微微蹙眉道:“妈,你怎么样?”
“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傅水安慰地笑了笑,言道。
“爸,妈我回检察院一趟,晚点回去。”褚承神色凝峻,带着些疲惫道。
“好。”褚佑颔首,揽着有些受惊过度的傅水离开,警察一放人,蓝游和褚佑的秘书Sam就进来引着二人离开会场。
这时,刚刚录完口供的宋言初也走过来,对褚承点头道:“我先走了。”
“你没事吧。”褚承将目光放到宋言初身上,随意地问候了一声。
“我是医生,从大学开始学解剖,这点事哪会吓到我。”宋言初好笑地看着褚承。
褚承突然一个灵醒,他差点忘了宋言初可是医学界的新秀,虽然思想简单,为人单纯,但在术业上可不简单,在脑科方面的造诣很高,令业内人士啧啧称奇。
专业上顶尖,可心智却不似常人,或许这就是得一失一。
“嗯。”褚承点头应了一声便离开走向秋懿等人,进行证物整理。
宋言初不知为何,长吁一气,也缓步离开大礼堂,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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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顾倚青这边,录完口供后把公司的事情丢给可怜兮兮的梅荰,和砂影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拉开重案组的警车坐了上去,还大大咧咧道:
“走,带我找舅舅去。”
贾逍汗颜地看着这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顾先生......”
“老贾咱们老熟人了都,还顾先生什么呀。”顾倚青毫不在意地翘起二郎腿,而后向身旁另一个男人打了个招呼:“Hi,良叔。”
眼角带着颗泪痣的中年男人朝他笑笑,道:“久不见顾少,膝盖一箭之伤可好?”然后将一旁的医药箱扶稳。身为警视厅第一法医的羌良,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而优雅从容的样子,但时常语出尖锐而惊人。
“可好了。”顾倚青笑道,“不然良叔再帮看看?”而后似乎又坐立不安地伸头向坐在副驾驶座的贾逍道:“老贾,我要吃瑞士莲松露牛奶巧克力球。”
贾逍道:“.......上次已经被你吃完了,顾少。”
“咦?没有买新的啊。”顾倚青撇撇嘴道。
贾逍默默地流汗,这顾倚青每次强上警车时都会顺带掏一手瑞士莲松露巧克力球,到后来不得不向厅长亲自反应情况,于是左丘厅长就很淡定地掏出自己腰包买了三箱瑞士莲,每辆警车都配备一盒,事实上连厅长自己的保时捷上也配了一箱。
搭着顺风车到警视厅后贾逍就先找左丘颉汇报情况去了,顾倚青不得不等着。
他手插着口袋,放荡不羁地在一楼的大堂晃悠着,百无聊赖的神情在想到什么有趣事物之后忽然亮起,然后迈出轻快的脚步悄无声息地电梯上楼。
二十三层是警视厅交通部所在办公室,轻车熟路地来到2322机动队办公室门口,还颇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隔音优良的门使得他不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猜想也能有个大概,于是更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门刷地打开,高大健硕的男子一脸紧张地站在面前,肌肉发达的身材在贴身的警服清晰可想。粗壮的五官四平八稳,但那略为慌张的神情泄露了他的内心动荡。
“嚯,付二队又在看□□撸管耶。”顾倚青嬉皮笑脸地看着付炯低声调侃道。
付炯一见是他立刻青筋暴起,又碍于是办工场合不好发作,低声道:“看你大爷!”
“我舅爷在上面,你要看吗。”顾倚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意指警视厅的最顶层厅长办公室。
“你来干嘛。”付炯没好气,似乎想起什么后一脸得意洋洋,“叫你天天在高速上飙车,飚出岔子来了吧?撞了吧?脑子也跟着撞坏了哈哈哈!”
顾倚青挑眉,笑容不改:“付二队再笑,老子就把你注册□□视频网页的事公之警视厅,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付二队成天对着笔记本撸管的销魂事迹咯。”